第9章 懲罰

礦星k231星上的稀有礦石黃晶礦的開采難度一直是最高級別的,致死率居高不下。曾經一度被認為是礦雌最不想待的資源星。

霍爾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一看就是在打什麽壞主意。

他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雌君和眼前的端坐在沙發上的蟲一種在再正常不過的想法從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來。

在資源星上,地方上的雄蟲保護協會沒有主星上的雄蟲保護協會有能力有本事,僅僅只能維持協會的運轉、每個月一號給在冊的雄蟲發一枚星幣做生活費和記錄雄蟲的數量以外

只要雄蟲的數量在統計表上沒有大幅度減少,對地方上的雄蟲保護協會就是好事。

對比主星上的雄蟲保護協會來說,越是偏遠的星球雄蟲保護協會的權力也就越小,所以到了476星上,雄蟲保護協會就是有個名頭的空房子而已。

因此,在這顆每年産出的優質礦石遠遠落在同礦源的資源星中,在476星生活的居民,不僅要為了自己的生計努力在礦洞勞作,還要保護自己柔弱的雄主不被其他強勢的雌蟲搶走。

在476星上,信仰的是優勝劣汰。

霍爾還沒有和向通,也就是他的雌君結婚前,也是一只備受争搶的雄子。

當年,向通在一衆雌蟲中展現出了他的實力,霍爾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向通。

現在,向通顯然已經不能再庇佑他了。

他用盡全力一把把被壓制以來,一直擋在他身前的雌君推到一旁,擡頭直視那只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的雌蟲,費盡腦汁的回憶搬來中心城區以後見到的雄蟲的姿态。

大聲說:“我可以娶你做雌君!從此以後只有你一只雌蟲!”只要不把我送到k231星去挖黃晶礦就可以。

闖入他家的這兩只雌蟲,誰是主誰是從一眼就可以分出來

安得烈站在他的身後,太陽穴上的青筋狠狠一跳,加大扣住他後脖子的爪勁,霍爾只覺得後頸一疼,頭上的觸角察覺到空氣中的恐怖氣息,隐藏在頭發裏瑟瑟發抖,生生把下半句話咽下去了。

霍爾的雌君根本就沒有想到,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居然會在這一刻把自己推開,他雙爪撐在地面上,擦得程光發亮的地板可以看見自己茫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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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自己為了養活霍爾和小霍爾,不辭辛苦每天天不亮就去上工,被風和太陽無情摧殘的臉已經早就沒有當初的光彩照蟲,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眼角已經爬滿了細細的皺紋。

老了,明明還不到200歲,他就已經這麽老了啊......

安得烈神色複雜,低頭好奇的看着那顆腦袋,扣住霍爾脖子的爪子下意識收緊,他真的很想知道霍爾腦袋裏裝的是什麽,怎麽說的話他分開一個字能聽懂,怎麽合在一起就全部都聽不懂了。

長奚明的臉色也同樣複雜,他從頭到腳将霍爾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說實話,自從霍爾提出把他的雌君推出來以後,他就挺瞧不起他的。

他輕輕點頭,扣住霍爾脖頸的爪子松開,察覺到壓住自己脖頸的爪子移開後,霍爾得意于自己的雄蟲身份,知道沒有什麽能比成為一只雄蟲的雌君更能誘惑的雌蟲的條件了。

更別提,他還說出了一個所有雌蟲都想得到的——自己的雄主只有自己一只雌蟲。

只不過他還沒有得意幾秒,原本已經松開他脖頸的爪子,改擒為掌,一個巧勁就把他劈暈了。

直到霍爾軟綿綿的倒在地上時,他的雌君向通才反應過來,向通見到雄主軟綿綿的躺在地上,肢體的條件反射總是不經過大腦的,他下意識想伸爪去扶。

爪子剛剛伸出一半,就收回去了。

他算是把霍爾看通透、看明白了,這樣的雄蟲根本就不值得他付出。就算是以前值得,那似乎也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了。

長奚明一直留意着向通的舉動,見他沒有要對霍爾心軟的心思後,他起身示意安得烈把霍爾扛起來,對向通微微欠身:“霍爾我就帶走了。”

說完,大步離開。

安得烈扛着一只成年雄蟲緊随其後,向通跟上前忍不住問一句:“他會被帶去哪裏?”

回答他的是兩蟲沉默的背影。

他便知道了,這一別後,就再也見不到霍爾了。

霍爾醒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極其狹窄的地方,狹窄到什麽程度呢?只能讓他蜷縮着身子,保持原來的姿勢,一點都動彈不得。

脖頸隐隐傳來的刺痛讓他回憶起來發生了什麽,他在永夜贏了一大筆星幣,回家、然後,有兩只雌蟲進了他家。

然後呢?然後他就後脖子一疼,被那只高大的雌蟲打暈了。

難不成,那兩只雌蟲真的把自己送到k231星去開采黃晶了?他屏住呼吸,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耳朵上,靠聽覺辨認自己的所處的環境如何,有沒有晶晶獸的咆哮聲。

周圍很安靜,安靜的只可以聽見呼嘯的風聲。

一種想法避無可避的湧上心頭,他不會被關在箱子裏放在k231星黃晶礦洞前吧?!這不是給晶晶獸加餐嗎?

這種想法如跗骨之蛆一直纏繞着他,霍爾只能用力抱住自己,最大限度減少自己和箱子之間的接觸。

根本不會想到,就在黑漆漆的“箱子”外面,一只金發碧眼的幼崽急促喘息幾下,強行壓制住眩暈和胃部不适,面無表情的整個蟲族帝國最為尊貴的兩只蟲說話。

就算是能勉強壓制住身體上的不适,臉上毫無血色蒼白的臉蛋還是暴露了他的身體情況。

蟲皇看着自己小臉蒼白的幼崽,心疼的要命,他扯扯站在一旁冷冰冰的雌君,焦急的紫色的眼睛泛起水霧。

冷冰冰的蟲後最是見不的自己雄主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安慰的摸摸雄主的爪子,對長奚明說:“如果在蟲蟲幼稚園待的不習慣就在皇家學院讀書吧,別讓你雄父擔心。”

長奚明仰頭看着雌父,緩緩搖頭:“我在蟲蟲幼稚學院待着很好的。”

要是因為這件小事就被“遣送”到皇家學院,那他還怎麽在老師面前和阿瑞聊天。

顯然忘記了曦阿瑞根本不會在上課期間和他互發通訊的事實。

蟲後上下打量一遍幼崽和站在一旁低頭數灰塵的安得烈,在仿佛已經洞察了一切的打量下,安得烈腳底發涼一順着向上一直涼到頭皮上,涼意經過的地方全部竄起一片小疙瘩,嘆了一口氣,他的幼崽是個有主意的,一但拿定了主意的事輕易不會更改。

他和雄主只能在确保小明安全的情況下,給予他最大的娛樂空間,

他輕輕點頭,讓安得烈帶着太子殿下回寝宮後,又差蟲去請了醫雌去看看太子的身體情況。

蟲皇擔憂的看着自己幼崽離去的身影,快速眨去眼中的水霧,他知道自己不聰明,只希望自己唯一的幼崽能在自己的庇佑下快樂成長。

蟲後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輕輕捏捏雄主的臉,待雄主總是寵滿水汽的紫色眼睛看着他時,他說:“只是小蟲崽貪玩。”

蟲皇認認真真的看了雌君一眼,确認他說的是實話,而不是假話後,才點點頭。

他的雌君以前騙過他,導致現在雌君說帶有肯地意味的話時,他總是喜歡仔仔細細确認一遍是真的才肯相信。

蟲後微微彎下腰讓蟲皇觀察的更加輕松,最起碼不用掂着腳尖。

等蟲皇确認完畢後,他拉着蟲後的爪子咋咋呼呼的離開,今天原本要去看電影來着,再不去就要來不了。

等蟲皇蟲後走後,太子寝宮的護衛提着一大個爪提箱駕駛停留在蟲皇宮門口的飛船,停在飛船庫裏。

停好飛船出來後,爪裏依然提着一個一模一樣的爪提箱。

霍爾蜷縮在箱子裏迷迷糊糊睡着了又在擔驚受怕中驚醒,這樣來回好幾次後,他簡直要被吓死了,好不容易又睡着了吧,他突然覺得一陣晃動,他靠着箱子一側死死壓住自己的耳朵,也不知道是不是關押他的箱子在他睡迷糊的時候被換了個,他總覺得不用死死貼在箱子上都可以聽見外界的聲音。

只不過,這一次他寧願自己聽不見。

因為,他聽見了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這只蟲走的地方似乎很寬很廣,地面也很堅硬,不然走不出這種帶着回音的腳步聲。

他心裏被送到黃晶礦洞前當誘餌的想法更加被證實了,那些蟲見在礦洞外緣吸引不出晶晶獸,所以準備把他放進礦洞深處......

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

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聲大過一聲,等在回過神來時,他注意到,腳步聲已經停了。

然後,他在更加劇烈的心跳聲中,聽見自己頭頂有拉鏈拉開的聲音,他愣愣擡頭,看見了一只觸角半耷拉的紫眸雄蟲幼崽,和那只濃眉大眼,身高比他家門還要高個腦袋的雌蟲,以及寬闊到連說話都有回聲、裝潢華麗又不低俗的......卧室。

作者有話說:

來遲了!吹風吹的腦瓜子疼,延誤更新了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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