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本人沒有朋友。

因為沒有朋友,我受到了交警的關懷,他們聯絡平臺,給我稍稍推廣了一下,并且現在網絡和豆印是互通綁定的,他們還給我和黃毛的視頻上了鎖,七天後才可以删除或顯示個人可見。

五分鐘後,我已經走出交警大隊,但看着屏幕上的點贊2w+并在後臺源源不斷彈出的被關注提醒,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

交警同志撓撓頭,輕咳一聲:“……嗯,這個,好像推廣的力度不小心弄大了一點,不過主要還是歸功于同志你自己條件出衆嘛。對了,切記要遵紀守法,行車不規範,親人淚兩行,二位可以離開了,別再見啊拜拜。”

說罷就快速回到交警隊裏,生怕我和他多産生糾葛。

就他說話的這一會兒功夫,我低頭看向暴漲到3w點贊的豆印,心如死灰。

黃毛還在一邊哈哈大笑一邊缺德地念評論:“po主有omega嗎?沒有的話雖然你不遵紀守法但我可以養你!本人beta,今年27,主星中心區糖晨三品七套房,互關私我呀。”

我無心聽黃毛的話語,萬念俱灰,只求宋醫生這七天內千萬不要刷豆印,只求宋醫生看豆印的時候不要看到這一條,只求就算宋醫生看到了這一條也會暫時性眼瞎因而認不出這個人是我……

我靠在駕駛座上,沒接受到宋醫生刷到豆印後的反應,卻接受到了杜樂心的。

我詫異地看向訊息界面,是杜樂心轉發了我的視頻。

杜樂心:要不要考慮一下熱評?

杜樂心:我也可以養你的。

我回:就算我不遵紀守法?

杜樂心:當然不行,本人雖然也有主星糖晨三品七套房,但只喜歡遵紀守法的人。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于是強硬地轉移開話題:三天後訓練對你的身體來說可以嗎?

杜樂心幹脆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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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那就好,這種混亂的關系越早結束越好,要是明天我一覺醒來發現我變成了個beta那簡直就是天降偉大奇跡。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不知不覺我們已經到了老領導的家門口,黃毛向智能發出拜訪申請,但很快被拒絕。

并且智能在給出拒絕後彈出一行冰冷無情的話,也就是來自主人本人設置的回複:“過年過節不收禮,非過年過節也不收禮,問好請自動離開,我身體很好還能活五百年別煩我,煩我的話我少活一年都怪你們。”

黃毛顯然無語住,轉過頭看我,一副“你領導都是些什麽領導啊”的樣子,我認真思索了下,反問智能:“沒有考試嗎?我要申請考試。”

智能彈出一個巨大的叉:“用詞錯誤,用詞錯誤……”

我扶額:“您好,我想申請公正的對于學生實力的判定。”

智能立刻露出一個笑臉:“用詞正确,請輸入申請人姓名進行拜訪判定!”

于是我在黃毛不可思議的注視下規規矩矩輸入拜訪人學生望江,接着開始認真答題:

“學生望江,星元71年到星元76年,本人的房間一共挂過23幅畫像,請你根據時間排列答出這些畫的名字。”智能模仿主人嚴肅的口吻,有點不倫不類道。

黃毛嗤之以鼻:“誰去關心那些畫啊?”接着轉頭看向我。

我對上他的注視,莫名有點心虛:“我。”

“不是吧?”黃毛瞪大眼睛,反問:“你真記得?”

“嗯。”我在根據記憶在智能上輸入我的回答,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那些答案就像莫名其妙地刻在了我腦子裏,像是一個開關,沒有人按下時我就無法想起,而智能一但觸及,黑暗的房子裏便處處光芒。

随着最後一個答案的輸入,智能露出微笑,為我開放拜訪權限:“歡迎拜訪。”

“進去吧。”黃毛無話可說:“我在車裏等你。”

我颔首,進入這處別墅,走過幾步之後我不自覺回頭看了一眼,黃毛還站在原地,垂着頭若有所思的模樣。

我對這位領導沒什麽深刻的影響,只記得他脾氣和性格似乎都有點怪,當年就不太招人喜歡,但個人能力十分突出,所以過得倒也不錯。也聽我媽簡單提過一嘴,他退休并不是因為年齡快到了,而是因為回歸和平後受不了排擠和一些你懂我懂大家懂的鬥争,自願退出了舞臺,現在沒伴侶沒孩子,正在獨居中。

我正邊走邊在想既然他不要送禮要不然我作為學生幫他安排個相親什麽的吧,我媽安排相親還是很迅速的,但馬上被一只貓擋住了去路。

它直直地站在我面前,尾巴翹得老高老高,看上去就不太歡迎我的樣子,而我對這種可愛但是脾氣不好的生物的态度也一向是敬而遠之,決定自行繞開。

但貓,一只貓,預判了年年體能測試得第一的我的動作,在我邁步前又擋住我的前路,喉嚨裏甚至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還有點炸毛。

我心想這貓有病吧,這玩意兒真的除了可愛之外一無是處,一邊彎腰一把擰起它的後脖子,然後順着走廊往前走,貓極力地反抗我,喵喵喵喵死命尖叫,但不好意思,一力降十會,它就算再可愛我也不會有一丁點的心軟。

貓仰起頭叫得更大聲,我很煩躁,正在想怎麽處理時,一道聲音救命般響起:“放手放手!”

像是燈塔接受到訊號,我的身體比我的腦子先熟悉也更記得這聲音的指令,那只貓當即跳在地上,靈敏地逃命往窗戶裏奔去。

“你像個木樁子死杵在哪兒幹什麽?自己不知道從窗戶翻進來嗎?”那道酷似公鴨嗓的男人音又傳來。

“是,長官。”我随手扒開花滕,根據貓的路線翻進窗戶。

一個一百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靠在椅子上,房間裏除了這扇窗戶外還有着透明的玻璃頂,半邊模拟生态下着雨,半邊是晴天,還挺有意思。

我擡頭掃了一眼,看到那只貓正雄赳赳氣昂昂地立在椅子頭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拂過我領導铮亮的額頭,随時準備發動攻擊的模樣。

“你來幹嘛啊?”領導抹了把臉,随手把正在看的投影大屏關上:“治病治完了不去上班,來打擾我清靜?”

我是個很規矩的學生,面對不規矩的領導,我很規矩地說明了我自己的來意。

領導“啊”一聲,沒問我為什麽要調檔案,只是撸了把貓,指着它問:“臭小子啊,問你個問題,我為什麽要養這破玩意兒?”

破玩意兒喵嗚兩聲狠狠跳到領導肚子上,給領導使勁踩了一腳作為報複,于是我不假思索道:“可能是為了給自己的人生尋找一些精彩吧。”

“說人話。”

“是,純屬找罪受吧。”

領導沉默了,他的神色變得說不出的奇怪,配着半邊拟态的雨聲和半邊的晴空,更加陰晴不定了,搞得我也有點疑惑,思索片刻還是補充:“也許是為自己找陪伴?”

領導的椅子猛然轉過去,他背對着我,随手抓起桌上的一個裝飾品反手砸過來:“臭小子,你給我滾!”

我一臉懵地接住那個易碎物品,并放到身邊的架子上,不想領導又吼道:“滾!別讓我再見到你!”

發生了什麽?我回答錯了?難道事實是這貓是他伴侶或者子女甚至至交好友?

我根本沒反應過來,但我從他的嗓音和有些沙啞的嘶吼聲裏聽出極大的憤怒:“你走不走?再不走我就報警了!”

“老師,我——”

“滾啊!”在我詢問之前他情緒激動地再次重複,一似乎句話也不願意再聽。

我愣神一瞬,随即立刻翻出窗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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