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會讓這個族群出現餓死

大猴三個小野人幹起活來真的很麻利，尤其是他們在低頭大力拔草的時候，偶然發現這些野草的底下竟然也隐藏着一些爬蟲。

三個小野人表現的相當猛，不認識的他們就一石頭上去，吧唧把那些蟲給砸死。要是認識的，他們就會掐頭去尾塞進嘴裏當小點心。

不過吃了幾條，小野人就互相啊嗚啊嗚叫了起來。

夏禹沒去幹活，這麽點小孩也幹不了什麽活。而且這附近的草不知道怎麽回事，它們的根莖都有一些白色細如牛毛的絨刺。剛剛夏禹抓拔了一下，手掌就被這些絨刺給紮進去了不少。

這些絨刺麻煩就麻煩在它也不至于紮破皮膚流血，但是又很細密一旦紮到皮肉裏面不舒服但卻挑不出來。

放棄幹活的夏禹選了一塊幹淨的石頭正努力清理着自己白嫩肉乎的小手，大猴就用手捧着四五只死掉的爬蟲走了過來，然後嗚啊嗚啊朝他叫。

“我不吃，你自己吃。”

夏禹還以為大猴是想把這些死蟲孝敬給他。

大猴也不明白夏禹的意思，他急得手舞足蹈，然後比劃着往火堆裏面加樹枝的動作，又把爬蟲放到地上，再猛的撿起裝起開心吃了起來的樣子。

反複幾次以後，夏禹懂了。

“你是要吃烤熟的蟲子，這樣不好吃。”

夏禹明白了過來，小野人比起成年野人更快接受了熟食的味道。尤其是這些爬蟲，它們身上的土腥味更重。

以前就算了，但是吃過烤熟的之後，這些蟲子被烤的肉絲白嫩，不僅有點勁道，還帶着一股子焦香。小野人們一下就喜歡上了熟的烤蟲，而不是生吃。他們現在吃了點生的蟲子，覺得不好吃，所以想讓夏禹給他們烤蟲子。

“當然沒問題了，到時候要是陶碗制作出來了，我還可以給你們來一套齊全的蒸炒煎炸，就算缺少調料，但肯定比生吃要好。”

夏禹也不管大猴聽不聽的懂，反正他是慢慢騰騰順着石頭爬下來，然後随便找了一片還算大的葉子掰扯了下來，示意大猴把那些死掉的蟲子都放在上面。

大猴明白了之後，興奮的嗚嗚嗚了好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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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獎勵’就有了動力，夏禹就看到三個小野人比剛才幹活的速度還快，當然同時也有葉子上被他們抓來的蟲子越來越多。

于是小野人清除雜草，還有一些凹凸不平是石塊，壹號力氣大，後面都是用兩個藤筐直接提着淤泥來。就這麽幹活大概兩個多小時候，附近就被清理出了一大塊的地，壹號搬來的淤泥也足足堆了很大一堆，夏禹估計那個死水灘都要被壹號挖大一圈了。

一個上午的體力活動下來，壹號跟三個小野人也都大大消耗了體力。

如果是夏禹沒出現之前，壹號負責看守山洞，目前還沒太大戰鬥力的小野人會被拘束活動範圍，老野人也只會在附近采集看看有沒有被遺漏的野果，運動量少，饑餓感也會減弱。今天小野人們能堅持一個上午的工作，還得感謝昨晚他們那有史以來最飽的一餐。

看着壹號也氣喘籲籲的模樣，夏禹沒讓壹號跟小野人再折騰，而是讓他們休息一會兒。而夏禹，則是在清理出來的地方再次收攏了一些細枝枯葉，背過身把打火機藏在手裏，夏禹悄悄點火之後又塞回褲子口袋中。

火焰在枯葉中迅速燃燒，一縷青煙随風而起。

壹號立馬坐直了身體，然後嗚哇嗚哇立即敬畏地朝夏禹呼喊。現在的壹號已經開始‘喜歡’火，因為火會帶給他們好吃的食物，以及夜晚那種難言的安心。

可夏禹這種輕而易舉點火控火的行為，壹號依舊敬畏莫名。

夏禹感覺讓壹號再多弄來一點樹枝，很快再次升起一個火堆。夏禹跟在洞口一樣，用石頭在火堆上搭建了一個烤蟲子的小臺子。

等上面用作烤鍋的石頭稍微熱了之後，夏禹就讓壹號拿來幾顆野果，擠上一點野果汁再烤蟲子，蟲子焦香中夾雜一點水果香。

那滋味...在饑腸辘辘的狀态下吃起來，真的絕了。

壹號跟小野人從來不知道野果還有這種用法，昨天他們見到夏禹也擠了一點果汁到自己的烤肉上，但也沒多想。誰知道今天吃起來，味道竟然這麽好。

剛剛小野人們一個上午的成果，兩片大葉子堆滿的爬蟲，很快就吃的沒多少。就連夏禹都吃了七八只，這些蟲子對夏禹來說味道還是不行，就算烤過了，有些蟲子還有一些土腥跟苦味，但肚子餓了也沒辦法。

剛剛擠過汁水的野果這會兒有些幹癟，夏禹也不想吃，随後扔給三個小野人。小野人各分到一個，直接送到嘴巴裏咔咔咔吃。這野果的果核也沒什麽種子在裏面，小野人可以咬的動就全咬碎吃了下去。

一頓午飯，小野人舒服的捂着肚子哼哼。

這些食物吃到肚子裏面以後暖暖的，不像是是以前，其實他們這些爬蟲真的吃多了，嘴巴裏會感覺到一些苦腥味，不是很舒服，甚至有時候，還會肚子痛拉肚子。

夏禹則是拍着手稍微清理了下，然後把剩下還有十來只烤熟的都剝了出來放在了一張幹淨的葉子上，又用果汁淋了幾圈。

壹號跟小野人吃飽肯定沒有，畢竟食物太少，不過半飽還是夠的。

這會兒看夏禹一個人擺弄食物，壹號吞咽了下口水，但沒多看。神的行為，不是她能明白的，而且在遇到神之前，壹號從來不知道食物除了食物，似乎還多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可以更好看，也可以更好吃。

至于大猴三只小野人就不一樣了，他們蹲在夏禹幾步遠，眼巴巴的看着夏禹的食物，就跟小狗看着主人的飯碗似得。

夏禹笑着又扔了一顆野果給大猴。

對于山洞裏面的野果，夏禹用起來不太吝啬。因為現在野果其實采集得不少了，主要是因為果子這種東西，本來就無法長期保存。收集的再多，每天該壞還是要壞。

夏禹有信心，在入冬之前給這個族群弄出一些可以保存的食物，到時候野果就是冬季的調劑品，所以現在吃點都沒關系。

大猴咔咔咔啃了野果之後朝夏禹笑的燦爛，要不是他沒尾巴，他簡直要搖起來了。夏禹卻站了起來，把這些弄好的食物交給了壹號，然後指了指了山洞。

這是夏禹專門留下給山洞老人的。

不多，比起他跟小野人、壹號吃的，真的留下的不多，這根本不是等量分的，但多少吃一口。

夏禹覺得人可以有很多種死法，今天發生意外明天發生了意外，但他絕對不想有人在他面前餓死。如果餓死，那這個世界是多麽的絕望跟悲哀。

他可以騙這個山洞的野人，也可以為了自己小命着想縮在安全的地方，但他一定也會讓這些野人在被他欺騙之後，不至于淪落到那麽絕望跟悲哀的境地。

那些老野人就算不會帶給他任何的幫助，他們可以老死可以病死，但夏禹不會讓他們跟以前一樣在冬季快要到來之前，為了不拖累族群而主動迎接死亡。

壹號不解夏禹的行為。

老野人們已經無法為族群提供幫助了，今年的冬天就是他們的結束，所以很多東西他們吃不吃都已經無所謂了。

最關鍵是的食物這種珍貴的東西，壹號擁有分配權，但也沒有獨占權。可分配之後，食物是屬于自己的，其他野人絕對不可能分享。不止是現在，壹號也注意到夏禹對于食物似乎并沒有太看重，他總是随手把食物給出去。

神的憐憫嗎？

壹號不大動的腦子想不清楚，覺得在夏禹身上看到了一種他們這個族群野人中絕對不可能存在的光輝。這是情感、人性之類的東西，在這個族群第一次開始形成一顆種子，等待着某一天的萌芽。

壹號再次朝三個小野人吼了一聲，然後捧着樹葉往山上蹿了上去。

壹號離開之後，夏禹就站了起來，走到了那一大堆的淤泥旁邊，首先夏禹要弄一個燒陶的臨時‘爐子’出來。

也可以挖一個坑，然後在坑中橫插木枝，到時候把制作好陰幹的陶器放到上面，再在上面用木柴燒陶。可這樣溫度不好控制，很容易讓陶制品碎裂。

夏禹不在乎美觀，但希望能出一點實用的。

在剛才被收拾出來的地方，夏禹先讓小野人幫忙搬來一些大石塊圍城一個圈，然後在上面砸上一捧捧的淤泥，再往上面放石塊，有點像是水泥砌牆。

不斷堆積，就像是一個錐形，但往上的口子不至于縮的這麽小。

夏禹人矮，後面自己制作的有些無力，幸好壹號趕回來了。在弄明白夏禹的意思之後，順着夏禹的思路往上堆積。大概半人高之後，夏禹稍微把口子往裏面縮小了一些，然後在口子上全部填充了橫七插八的石塊。弄好後，再繼續往上堆積淤泥。

最後，這是一個比一人高還要高一些的巨大圓錐形的爐子，最上面沒有封死，可以從上面把要燒的土陶放進去，土陶會剛好擱置在剛剛一半時夏禹架在那兒的石塊上，然後可以從下面生火燒陶。

這個爐子當然做的不好看，不過夏禹已經覺得滿意了。現在主要還是追求實用性，不追求外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