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了卻前世恩怨 (1)

放假期間,林深深跟李夏天的錄取通知書下來,兩個人如約考上q大。

黃英林文本來是說要去酒店訂桌慶祝她考上q大,被她拒絕了,當年林辰也沒有弄這樣的花樣,她也不想弄。他們家兩個q大學生,沒必要宣揚的人竟皆知。

李夏天接到通知書不久就接到老家那邊的通知,說他姑婆九十八歲喜喪,周佩李振業帶着李夏天周宗平趕去老家奔喪。

周佩當年是外地人,只是考編制考到這裏。

周宗平的爸媽出車禍死了以後,周家老家就沒人了,基本上只有一些電話聯系。

林深深考慮了幾天以後決定獨身一人去坐飛機到n市,去解決一件拖了很久的事情,記得沒錯今年是那個瘋女人家裏破産的一年。

上輩子她是死在n市城郊的農民公寓被一個瘋女人殺死,她只大概知道這個女人姓于,性格很跋扈,家裏公司很早就破産了,再加上她以前有毒瘾,看起來有些瘋瘋癫癫。

搬來農民公寓的時候,她只是下班聽鄰居提起過她的一些事情,在樓道剛好遇到打量了她一眼。沒想到這個女人妄想症這麽厲害,沒過幾天她就在小區下去犯病把她給殺了,口裏念着誰讓她瞧不起她。

只是一個路過的眼神而已,林深深閉了閉眼睛。

她現在也說不清是感謝那個瘋女人傻女人殺了她,讓她在那一秒得到幸運大禮包重生,還是恨她殺死了自己。

跑來n市,她只是跟黃英林文說來一次畢業旅游跟幾個以前高一的同學。

下飛機,林辰打了電話來。

“到了n市沒有?我之前打你手機都是關機就估計還在飛機上,現在通了就是到了。你自己一個人在n市玩的開心點,旅游費哥給你包了!給你打到卡上,随便花!”

他的公司開業到今年為止大賺了一筆,資産短短時間就超過了黃英開服裝店幾年的收入,成了一個千萬富翁。

現在上了軌道,他也不用專門守在公司,該給自己放假就給放假,更何況他現在正在辦畢業的事情,必須要空出一點時間來。

林深深拿着行李箱出了機場上了出租車,接到林辰的電話好笑道:“哥,你現在真像一個土大款。”

林辰呵呵:“小富婆你不也一樣?”

他妹搞的淘寶店別以為她不知道,一年下來利潤也有百萬,早就不缺少錢花。

林深深故意裝作很巴結的樣子,捏着嗓子在電話裏面說:“哪裏能跟您這個大老板比,以後家裏就買油買煙買鹽是靠着您了……”

林辰被逗笑:“你就裝吧,不多你跟聊了,我這裏還有點事情,錢我先打一萬塊錢錢到你卡上,不夠再說。”

她挂斷了林辰的電話,臉上還有點點笑意。

來到預訂的酒店,林深深放好行李箱,拿着一個小包包出了酒店門口來到附近廣場公共廁所。穿了一身比較能遮蔽身材的衣服,用巧克力的米分底給自己化妝,讓自己生生看上來又黑又老。

戴着短燙假發,大框架平面眼鏡。眉形描畫的格外鋒利,唇色用的是比較另類的病态裸色,看上去就跟生病了一樣。

穿着這一身,林深深按照在報亭買的本市地圖,來到了n市有名的紫荊城小區。

小區裏面她沒有身份卡是進不去,但是她卻故意在小區前面轉悠了幾圈,發現正對着小區前面有一個小超市很招小區保安的喜歡。

她見到小區裏的保安很喜歡往超市裏面跑,一下午時間就看到有一個矮子稍矮的年輕保安來回跑了三四次。

有次是買水果零食,還有一次是買了一把拖把,更扯的是還買了一個電動玩具,看起來倒不是幫保安室買東西,倒像是幫小區裏面的居戶。

她見到那個矮個的保安又跑出來,裝做到超市去買東西,順道跟着往超市走出。

許志安是紫荊城小區的保安,來了已經半年時間,就因為他資歷最淺,整天被趕着做事。那些趾高氣揚的戶主,不是打內線電話說家裏缺包鹽,就是說要買某某牌子的零食,送上門之後還一句謝謝都沒有。

要不是這裏工資好福利高,他早就不幹了,一點尊嚴都沒有。

超市老板見到許志安又過來,笑呵呵說:“這次是買什麽送上去?”

紫荊城說是n市富人區,大多數n市本地人還是心知肚明裏面住的大多數都是暴發戶,真正的大老板哪裏會住在這。

只不過是當初建房的時候宣傳的好,小區環境又不錯,炒成了天價。

不過這些不關他的事,他的超市開在紫荊城對面,賺了滿盆缽,對着這些經常跑腿買米買油什麽被住戶當傭人的保安倒是很同情,誰叫他們做了這份工,要拿這份工資呢?

徐志強滿臉喪氣,有氣無力地說:“一包口香糖,還有一瓶草莓味酸奶。”

“又是四樓那戶姓于的?”超市老板神神秘秘道,聲音卻一點也不小,離收銀臺近一點的都聽的到。

林深深擠在收營臺旁邊蹲下假裝選瓶裝礦泉水品牌,聽到這裏随意拿了一瓶,走在許志安身後結賬買單。

許志安撓撓頭發,看不慣道:“可不是那個大小姐,嚣張跋扈,每天不使喚我們一下就不舒服。上次還讓我幫她買與衛生巾,這種人臉皮怎麽就真厚,好意思讓一個不陌生的男人幫她買這種東西?我進門她還穿的……算了這不說了。““這種女人不正經,下午三點起床,晚上九點準備去酒吧,淩晨一兩點回來還帶個男人,這種女人也就有錢才嫁的出去。”

超市老板樂道:“怎麽?你去她家看到她沒穿。”擠眉弄眼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許志安臉紅了,他剛出社會也沒多久,不太習慣跟超市老板這樣的老滑頭說這種話題,搖手道:“沒有沒有,就是穿的很透,說不清的事,不跟你多說了。快給我一包口香糖一瓶草莓味的酸奶,待會晚了,那個嬌小姐又不滿意,投訴我就麻煩。”

老板眼裏透着遺憾,轉身從後面的貨架拿了一瓶酸奶,再到收銀臺前拿到一管口香糖。

許志安付完錢正要走,超市老板倒是想起一件事,拉住了他。

“對了,有件事我差點忘了,于小姐家的公司是不是叫什麽勝達嗎?專門做食品。我聽到有人說勝達爆出原料有害,已經下了通報停産,勝達公司也要賠好賭錢,已經有人吃他們家的東西出了事。”

許志安驚道:“不是吧?那不是要破産?”

見許志安這反應,超市老板就知道勝達是于家的公司。

他還想要多八卦兩句,排隊在林深深後面的人見到許志安跟超市老板說個沒停,還耽誤她們付賬的時間。

頓時就有一個老太太忍不住:“做不做生意了老板?我都排隊等了好久。”

超市老板這才回過神來,笑着道歉:“對不住對不住,老街坊了,您見諒。”

伸手不打笑臉人,老太太嘟囔了兩句倒是沒有多計較。

許志安見狀說了句晚上下班再聊,然後就提着小購物袋出了超市門一路小跑。

林深深意外得到想要的信息也匆匆離開,在人行道上跟一個剛從轎車裏走下來的女子碰到肩膀,那女子兇道:“怎麽走路,長不長眼睛?我手裏拿的是最新的蘋果手機,你這種沒錢的寒酸女人賠的起嗎?”

“是你撞上我。”林深深回過神直視女子,眼裏閃過一絲心驚。

女子穿着短裙踩着高跟鞋披着一頭亞麻色長發,臉上畫着精致的妝容,五官柔美,但鼻根部看久了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轎車沒有開離,她們這動靜把車子的主人吸引了過來。

車主是一個年約五十歲的大肚禿頭男人,臉上帶着墨鏡看不出樣貌,他走過以後先是低聲問女人:“怎麽回事?”

女子一只手拉着他胳膊撒嬌,另外一只手指着林深深道:“親愛的,她不長眼撞了我,你幫我出頭嘛~~”

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語氣裏帶着一絲不耐:“這點小事你自己解決,我還要去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夠煩。”

女子頓時消了聲,做她這一行最需要察言觀色,她已經看出男子不會幫她出頭。

心底不由冷笑,她就知道男人不可靠。

忍着不甘,她滿臉笑容送着男人開車離開,對着還站着路邊的林深深冷冷瞟了一眼,丢下一句:“算你走運,不跟你這種人計較。”踩着十厘米的防水臺高跟鞋,拎着小包包一扭一扭走進了紫荊城小區。

林深深盯着女子的背影,眉頭卻沒有松過。

那張臉分明就是五六年沒見的袁珊,算計林辰被發現後被鎮中學開學,聽過她是被她媽接走了,現在卻在千裏之外的n市遇到。

她現在有有些變化,袁珊的長相只能算是清秀,毀就毀在鼻子上,她的鼻子格外塌,眼睛卻很大很傳神。

現在她鼻子很高很挺,應該是去做了隆鼻手術,其他方面倒是沒整。

……

帶着驚疑,林深深卸掉僞裝後回到了酒店。

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搜索有關勝達公司的事情,結果卻發現當地媒體并沒有爆料出來,她關掉筆記本下樓到酒店一樓吃晚飯。

酒店很幽靜,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隔着透明玻璃窗能清晰地見到對面夜景下在立交橋上匆匆來往地人群。

陳佳維持着極佳的禮儀,得體的笑容拿着菜單來到餐桌旁。

“您好,這是我們的酒店的菜單,您慢慢挑選。”

她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客人,酒店裏的同事都說她很漂亮,身上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氣質,陳佳很以為然。像她們本地出來的那個電視明星,說句真話,她覺得都比不上這位客人。

趁着對方看菜單的時機,陳佳在心裏直喊真的超漂亮!

林深深漫不經心點了兩個本地特色菜,合上菜單以後對着服務員憂心忡忡道:“我先前出去玩,聽說你們市裏勝達公司出了事,是什麽事啊?聽說他是做食品産業,還有人吃出了事,媒體怎麽不報出來?流傳到外地再吃出事來怎麽辦?”

陳佳見到美人憂心,雞血上湧:“勝達早就有問題了!不過是他們公司買通了當地媒體沒有爆料出去,有關部門輕拿輕放而已,他們說食品做的很雜,像那個鯨鯨牌鐵板鱿魚,泡椒雞爪,我們本地人都不吃。”

“這樣啊,那我以後小心,去超市也不買他旗下的零食,謝謝你了。”林深深朝着服務員春溫一笑,搖弋生姿。

陳佳感覺自己心都要化了,陶醉道:“不用謝,那個勝達我看也快完了,事不過三,這都第三次出事了,這次的事情也比較嚴重都有人吃出了事,不知道它這家公司還能不能順利開下去。”

林深深得到意外消息,小小的驚訝一下,沒想到這家勝達公司這麽多問題,看來距離倒閉已經不算遠了。

酒店的服務不錯,本地特色菜也很美味。

吃飽喝足後林深深回到酒店房間,晚上十點跟遠在老家的李夏天通了電話。

“準備睡覺了嗎?”

李夏天那邊電話裏有些嘈雜:“還沒有,我這裏要忙到夜裏,我姨婆給我們家留了一份財産,現在正鬧着。”

他的姨婆早年生了三個女兒,女兒出嫁又生了女兒。

他們這一輩周家只有周宗平一個男孫,李夏天勉強算是外孫。

姨婆人有些古板,即使她跟周宗平李夏天的血緣已經有些遠,在死後還是給兩個人留下了一些遺産,兩套房子每人十萬塊錢現金。

這也是為什麽隔了這麽遠的輩分,又常年不知道聯系還叫他們去奔喪的原因。

她的子女平攤下來每人也是十萬元現金,但姨婆名下還有六套旺街鋪面,被她三個女兒平分。

無緣無故被分走兩套房子還有二十萬,姨婆的三個女兒自然不甘心,葬禮期間總是指桑罵槐。

遺囑是公證過的,除非兩人主動放棄,所以他們一家到了老家并不受到歡迎,葬禮上只是表面維持和諧假象。

林深深聽到他這樣說不由有些擔心:“會不會很不好處理?”

李夏天倒是回答的很快:“有點麻煩,不過我爸已經在當地請了律師,準備等事情定下就把姨婆給的兩套房子給賣了,以後也不再回老家。”

林深深聽着,這是要斷絕來往的意思,細細安慰了他幾句。

兩個人接下來又說了些雞毛蒜皮的事情,時間轉眼劃分到十點四十分,林深深才依依不舍挂了電話。

……

第二天一早,林深深照常出了酒店。

她今天沒有裝扮成昨天的模樣,而是選擇給自己作了正常打扮。

穿着淡米分色櫻花的旗袍,踩着五寸細高跟,化了一個淡淡的裸妝,臉蛋顯得更加清透純美。頭發挽起一個發髻,戴着溫潤的珍珠耳環。

她走出去,很多路人都對她回頭注目。

九點整,紫荊城斜對面一家咖啡店開始營業,林深深做了這家店的第一個客人。

點了一杯咖啡,一小塊慕斯蛋糕她一坐就是一上午。

過了段時間,袁姍準時從紫荊城挽着昨天那個五十歲男人的手出來,打扮的花枝招展,扭着細腰,邊走還邊跟着男人說笑。

“于哥,我們待會去昔年吃飯好不好?點你最喜歡汽鍋雞,然後去逛街。”

于世宏沒心情吃什麽也不香,昨天晚上回去剛在小情人身上發洩了一些郁氣,不過五十歲的男人精力也不比從前,現在就有些無精打采。

“你想吃就自己去吃吧,我公司還有事。”

袁姍撇撇嘴,她就知道老頭子會這樣說。

要不然于世宏的公司屹立不倒,總是這樣下去,她早就找下一家了。

目送着于世宏離開,袁姍并沒有馬上離去,而是站在站立打了個電話,接着她就站在小區門口開始等起人來。

過了大約十五分鐘,一輛出租車停在了紫荊城小區門口。

袁蘭從出租車裏面下來,她現在蒼老了很多,臉上還帶有一道疤痕,人老珠黃還穿着緊身的的衣服,不過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富有韻味的中年女子。

她下車以後,就急切地拉着袁姍伸手要錢:“這個月的生活費?”

袁姍眼裏閃過一絲厭惡,從包裏拿出一疊錢:“老頭子這個月只給了我五萬塊錢,這裏是一萬塊你數數看。”

“這麽少?!”袁蘭尖叫。“以前不是都給十萬?一萬塊我除了治臉吃飯買衣服買化妝品怎麽辦?”

“反正也治不好,還浪費錢幹嘛。”袁姍冷嘲。

袁蘭氣的想直接扇她一個巴掌,這是自己自己的女兒嗎?說話這麽毒連老媽都不管了,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帶她從鄉下出來。

袁姍冷眼瞧着她眼神變化,嘲諷道:“又開始後悔帶我從鄉下出來了吧?也不想想不是我,你一個破了相的老女人,還能過現在這樣每天逛逛街出門吃飯館回來有大房子住的日子。”

“你!你這不孝女!”袁蘭氣的說不出話,要不是,要不是被那個惡婆娘害得毀了容,丢掉了戲劇學院老師的工作,她至于現在這樣低身下氣嗎?

也不想想當初是誰養着她,現在有了靠山就嘚瑟起來了。

“你什麽你,拿了錢就快走,我還要出去逛街。”袁姍理理自己的發型,看看自己新做的美甲,臉上滿是傲慢。

袁蘭冷哼一聲,轉身攔了一輛的士走了。

袁姍的眼神卻越來越不屑,這就是她媽,一個做小三的媽。

她被鎮中學開除以後,跟着袁蘭到了大城市,一開始生活的挺好,袁蘭是戲劇學院老師,工資挺好,也說幫她找好了學校讀書。

可是後來袁蘭的“男朋友”來了家裏,四十多歲左右的男人身材有點發福,帶着眼鏡笑呵呵。這之後每當他在,她總是能感覺到一道時有時無的目光盯着她不懷好意,看的她心裏發毛,跟袁蘭說了以後,袁蘭還說是她自己想太多。

入學後袁蘭說幫慶祝,在家裏她被灌了很多酒。

迷迷糊糊晚上的時候感覺一道人影壓着她,接着就是一陣劇痛,早上醒來她就發現她跟媽媽的“男朋友”躺在一個被窩裏沒有穿衣服。

當時她就崩潰了,寶貴的第一次沒有了,還是被自己媽媽的“男朋友”奪走。

打那以後她就知道原來所謂的“男朋友”只是袁蘭的金主而已。

外婆那個死老太婆還對她有幾分憐惜,可她老人家漸漸也被袁蘭被錢收買,只知道她們兩母女一起侍候,每個月将近有三萬元的收入,而且這一次那位很滿意,封了袁姍一萬塊錢一個大紅包。

沒過多久死老太婆在家吃湯圓被噎死了,她當時就不覺得有多傷心。

她年紀還小,沒有經濟能力還在靠着袁蘭養,袁蘭為了讓他心甘情願,給了她很多零花錢。她漸漸迷惑在有錢買鞋子買包買新衣服的快感中,而且那個男人還市場帶着她們兩母子去旅游,甚至出錢帶她去整了鼻子。

弄了鼻子之後她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那個男人也明顯更喜歡她。

可是好久不長,那個男人的老婆帶着刀找上門,辛虧她不知道男人也同樣包養了她,只對着袁蘭死命捶打,還用刀劃了她臉一道深深的口子。

男人的老婆家裏有些背景,最後只能大事化小給了她們母女五十萬塊錢,戲劇學院的工作确實丢了,他也不敢再包養這對母女。

袁蘭那張臉修複起來哪裏是五十萬能填補,她還讀書就被袁蘭逼迫去榜大老板,掙來的錢全都給袁蘭用來治臉。

要不是袁蘭知道袁姍是學生更有噱頭,她就讓袁姍退學了。

連續幾年做了這樣的行當,袁姍的經歷漸漸放不到學習上,高考只考到n市一所三流大學。在這所大學裏面她認識于明明,也間接做了于明明老爸于世宏的情人。

于明明老媽早就死了,對她老爸有多少女人根本不管,當她知道自己的朋友袁姍做了于世宏的情人之後還很有興致地喊了她一聲小媽,三個人住在一起。

袁姍想到自己兩個親人,心中冷笑。

看了眼時間,她從包裏掏出手機給于明明打電話。

“明明是我,姍姍,你餓不餓?要不要我給你帶外賣?不要外賣,想去逛街買衣服,好啊,我們去銀頂商廈,上次我看中一件衣服也才五千塊,可是身上都沒帶卡……哎呀,謝謝明明了,我就知道你最好,還幫我買衣服,我在小區門口等你。”

林深深一直坐在咖啡廳窗口觀察着袁珊,先前見到她跟一個跟她幾分相似的中年婦女,她心中就猜想會不會她的媽袁蘭。

她耐心坐着,順便她還叫一份牛排,中間差不多過去一個多小時,小區門口出現了一個高個女子,她拿着紙巾的手微微一抖。女子差不多二十歲出頭,一頭波浪大卷發,臉頰顴骨很高,柳葉眉,薄嘴唇長相不說多好看,至少五官端正,可女子的穿着卻不禁讓人皺眉。

她穿着單肩灰色小背心,長度僅僅到胸下圍一點,v字領直直露出胸脯,下面穿着包不住的臀部的短裙,腳下踩着一雙十二寸的銀色高跟鞋。

于明明一到小區門口,袁珊也顧不上她讓自己等了這麽久腳都麻了,一臉笑臉迎了上去挽住她的胳膊。

“明明,車子被你爸爸開走了,我們怎麽去商廈啊?”

于明明還有些沒睡醒,總是打着哈欠,眼底即使用化妝品遮蓋還是能看的出青色,顯得無精打采:“打的過去,我爸也真是小氣,家裏只肯買一輛車,每次他要用我就摸不到車。”

兩個人攔了一輛的士,很快上了車,藍色的士也在馬路上直線消失。

林深深等于明明走後,才漸漸控制住急促起來的呼吸。

她垂下眼簾,遮住眼裏複雜的思緒。

于明明就是上輩子殺死她的那個瘋女人,看來她是真的沒有找錯人。其實她都不需要做什麽,于家大概過一陣子就會破産,于明明是個有毒瘾的女瘋子。而她來到n市找到于明明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把于明明送進精神病院。

離開咖啡廳,林深深轉身找到附近的房屋中介。

她暫時不會離開n市,還不如找個房子先住下來,長期住在酒店也不是辦法。

短期租房她看了好幾家,都不太滿意,要不然就是離紫荊城太遠,要不然就是房東寫着短租但至少是三個月的租房期限。

林深深假裝漫不經心地問:“紫荊城小區裏面有沒有合适的房子?”

中介見到林深深對他介紹的房子都不太滿意,再想到那套要價超高的房子,眼珠子轉了轉說:“我這紫荊城小區內部b棟有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可以短租,但是價錢不便宜,一個月房租要三千塊,加上抵押金六千,總共加起來九千塊錢。”

林深深并沒有馬上答應,佯裝猶豫考慮:“帶我去看看環境再說吧。”

中介通知了房主後,帶着她去看房,房子內部結構不錯,房主也是有錢一族,裝修的很精細,但因為租金較高在n市這個二流城市算是天價,所以并沒有太多人租的起。

看完房子林深深心裏還是比較滿意,已經打算租下來,對着中介卻說明天再給他答複。

中介好奇問她:“你一個外地人是來這工作嗎?”

林深深無奈笑道:“我家親戚在腫瘤醫院住院,她現在離婚,家現在也沒什麽人,我才從外地趕過來照顧她,她前夫還住在以前的房子,我只好出去租房子。這裏離腫瘤醫院是很近,就是價錢……總是我再考慮考慮,過兩天再給你答複。”

她介紹自己就說自己是外地人,只是親戚在n市,她半真半假說自己還是學生,只不過是大一,現在都是請了假過來的。

接下來兩天她都住在酒店了,沒有太着急房子的事情。

中間林辰聽到她要在旅游足足三個月,又給她打了五萬塊錢。

中介在第三天打電話問林深深要不要那套房子,電視裏還說房東願意适當調低一點價錢,月租二千五,押金确實一分錢都不能少。

林深深當即裝作欣喜的模樣答應下來,跟中介約定了時間簽訂了租房合同,拿到了房子的鑰匙。

到附近超市購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她就正式在n市住了下來。

早上固定時間出來晨跑,其他時間随意,她購買了一家望眼鏡,從她主卧的位置正好可以觀察到于家的單元樓下。

她大多數時間都在靜靜等待着于家的公司破産,最近幾天于明明的作息已經正常很多,常常穿着正裝跟着于世宏身旁跑上跑下,兩父女早上匆匆出去,下午日落滿臉失望不耐回來。

袁珊則被留在了于家,或許是她覺得了不對,有一次于家父女還沒回來,她卻是被一輛一個陌生老男人開車送回于家,道別時臉上笑的一臉濃情蜜意。

她的确是察覺出不對,才急急想着找下一家。

這段時間于家出了問題她是知道的,但她以後于世宏會解決,沒想到連一向不關心自家公司的于明明都被于世宏勒令帶在身邊去找新的投資商,她的心思就活絡起來了。

晚上六點半,于家父女回來。

袁珊早早熬了補湯,見到他們回來,趕緊摘下圍裙迎上去。

“辛苦了吧?我熬了湯,過來喝一點,晚飯還要等一會。”

兩人坐下,袁珊就忙上忙下像仆人一樣侍候着這兩父女,可惜的是于世宏跟于明明都沒心思喝湯。

“走開走開,不想喝。”于明明更是直接差點一推,差點把湯汁潑到袁珊大腿上,吓了她一跳,心裏也咒罵起這大小姐又發什麽脾氣。

于世宏眼皮子也不擡,沖着袁珊罵道:“還站着這裏幹什麽,沒見到明明不喝嗎?”

袁珊做低伏小,端着湯又進了廚房。

于世宏的脾氣不好,袁珊也不敢太得罪他,反正他說什麽她就當撓癢癢。

等她出來的時候就見到于明明在拿着注射器在自己胳膊注射東西,表情舒适陶醉,跟剛才暴躁易怒的樣子完全是兩個狀态。

袁珊習以為常,于明明有毒瘾,這點她早就知道。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于家一個秘密,她才得以在這個家保持着穩定的地位,于世宏的花心程度幾年都沒換了她。

于明明她媽是個精神病,早年于世宏出軌退摟自殺了,于世宏還有幾個私生子私生女都在外面好好養着,也就于明明傻逼不知道,整天門縫裏看人。

袁珊早懷疑于明明是有遺傳精神病史了,好幾次她都碰到她無緣無故大哭大笑,對着空無一人的空氣又打又又罵,神情異常興奮。有時候好端端也會發火,明明沒發生過的事情,說的一本正經,弄的別人一頭霧水。

于世宏見到自己女兒吸毒的行為就跟看見她喝水一樣态度平常,他邊跟于明明說着今天找投資商的事,一邊煩躁地按着電視遙控器大罵主持人傻逼,這樣的節目也有人看。

于明明時不時點點頭,臉上帶着傻樂,客廳裏回蕩着于世宏的罵聲跟于明明的笑聲。

袁珊躲在廚房想着,于家真的倒了她馬上就走,還想要再像現在這樣使喚她,做夢去吧!她的服務可是要用錢買單!到時候可別怪她不講情誼,她跟于世宏本來就是金錢交易。

……

于世宏還在帶着于明明尋找投資商,成效卻甚微,似乎下面正在查這件事。

他們家的工廠也停産了,幾千號工人被停薪留職,公司也大規模放假,只有幾個重要部門還天天來報道。

直到銀行上門,拿着資産催款證明,催着他們還錢不然就用他名下的不動産抵押,于世宏受不了這樣直面的打擊,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啊啊啊!殺人了!”于明明當着銀行工作人員的面尖叫,還沒等那些銀行工作人員反應過來,她轉身到廚房拿了一把菜刀朝着那些人沖去。

銀行的人都被她吓得拔腿就跑,袁珊瑟瑟發抖躲在沙發後面。

于明明紅着眼追着那些銀行工作人員出去,銀行的工作人員原本是按電梯想下去,可于明明卻已經追了出去,他們只能驚恐地朝着樓梯抛棄。

其中一個女職員更是吓的不停慌叫:“瘋子別過來!不要過來!我不想死!嗚嗚嗚嗚。”

袁珊見到她出去,趕緊拿出早就收拾好的行李上出門,也不顧在地上的于世宏,正好趕上上來的電梯下去,早早到了單元樓底下,跌跌撞撞驚恐地朝着小區門口跑去。

路上驚動了小區保安攔住她,她對着逃出來的單元樓直喊:“那邊出事了!”

趁着保安沒注意,她趕快跑出小區攔了一輛的士就消失了。

那些銀行職員也正好被追到小區樓底下,一個個慌慌張張滿臉劫後餘生的樣子引的小區走動的人駐足。

正好此時,于明明帶着刀追下來,猙獰嘶吼:“殺人兇手!一個個都別想跑!”

小區內路人驚慌跑路。

保安也是大驚,幸好他們這裏的保安每個人都學過兩手,也幸虧于明明眼裏只有那些銀行職員,保安過去幾人配合把于明明制服。

于明明制服後躺在地上粗喘着氣,突然渾身蜷縮成一團,環抱着手臂,渾身發抖仿佛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我要……吸……好難受……爸爸。”

保安跟那些銀行職員心裏都暗嘆一身晦氣,正當保安例行公事打完警察電話的時候,小區裏湧進來一輛寫着圓山精神病院的救護車。

救護車停下後,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皺眉看着躺在的于明明,對着保安說:“就是她精神病犯了?”

保安腦子裏像是閃過一道明光,于明明這種行為可不就是跟個瘋子一樣?!

現場情況太混亂,也不知道是誰打的精神病院的電話。

精神病院的醫生看出于明明神情不對,建議先去醫院做個尿檢,警察來了一看,心裏也有數,先押着去做了警察,然後再去筆錄。

那些銀行職員被折騰的不輕,個個都身心疲憊才回家。

尿檢一出來,于明明有毒瘾,再加上精神病院證明她有妄想症。

于世宏晚上從冰冷的地板上醒來,情人也跑了,女兒也不見了。正着急時接到電話說自己的女兒是精神病,需要住院請他過去交住院的費用,抖着手只想再次暈過去。

……

林深深眼見着塵埃落定,開始着手退租的事情。

于明明關在裏面出不來,醫生也說現在放她出去就是對社會的危害,她不治好別想從裏面出來,而且她還被強制戒毒。

袁珊那天跑出來倒是回來過一次,載着她回來的就是上次那個陌生男人,年紀也在四十七八左右。

于世宏被他們氣的要死,他現在已經宣告破産,剩下一些錢讓他産生了卷錢逃跑的念頭,當天就跑路。他那些情婦私生子私生女找上門的時候,已經遲了,n市已經沒有于世宏這個人。

飛回家的飛機票最近時間的已經沒有票,林深深選擇了火車軟卧。

在她對着候車大廳核對候車場地的時候,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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