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南北朝鳳

自從萬俟寒清醒之後,如她自己所說那般,身體沒有任何不适,反而是精力充沛。

萬俟寒心下盤算,眼下,丢棄了焰霞宮之後,焰霞宮的大本營便沒了。況且,她此時本應在閉關的,那些各分壇堂主定然不知她提前出關的事情,為了以防萬一,她還特地派一直都很沒有存在感的殘星去告知在慕淺別院的木青和楊曉,不要将她出關的事情透露出去。

這樣一來,萬俟寒就有了将近一年空閑時間。不會有任何的宮務來煩擾她了,終于可以好好的陪着夫君了。想想她就很高興。

若是那些堂主看到這個欣喜若狂的宮主,定然會驚掉一地的下巴,她們從來沒見過宮主有除了憤怒和面無表情以外的任何表情。不需要看臉,只要看她周圍的氣場就知道了……

恰巧此時,傳來消息。

聽聞,幾年都沒有舉辦的武林大會要再次召開了。

對于這武林大會,素淺從來都只是聽說過而已,他身為男兒,是不被允許輕易出門的,更不要說去參與這種往往是人滿為患的盛會。

萬俟寒曾經參與過,但都是去砸場子的……

就是因為萬俟寒在五年前的武林大會上勝了所有人之後,便讓這武林盟主之位虛空了起來。因為萬俟寒是焰霞宮之人,乃是邪派,自然沒有資格登上這武林盟主之位,然而其他人顯然都敗給了她,皆是無顏去當這武林盟主。

如今,焰霞宮在江湖人眼中,已是明日黃花,不足為懼。而且這大魔頭萬俟寒已經閉關了五年,據說如今已經再次閉關了,各位武林人士,大感放心,這次的武林大會不會再被攪黃了。

卻不知,萬俟寒已經帶着她的親親夫君上路了,她打算在路上游玩一番,再去觀看一個月之後舉辦的武林大會。

皇城臨祥。

在這皇城中最大的酒樓迎客居二樓的包間內,坐着兩對兒男女。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個相貌普通的女子,身著繡着紅色暗紋的黑色袍子,罩着同樣黑色的外衫。雖說是尋常打扮,但卻散發着駭人的氣場。坐在女子身側的是以為身著淡青色衣裳的男子,不似尋常男兒的嬌小柔弱,反而透着一股英挺之感。面相并不算絕色,但也很是出衆,不過,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淡漠之氣,讓人望而卻步。

坐在兩人對面的是另一對男女,男子長得玲玲可愛,小巧的臉上嵌着靈動的雙眼,哪怕是一身灰色的衣裳都被他穿出了一絲俏皮之感。坐在他不遠處的,是一個穿着藏青色長衫的女子,一聲不肯,默默散發着冷氣,一副旁人勿近之感。

“妻主,為何這皇城今日這般熱鬧,前幾日還不致如此啊。”

還不待女子答話,對面的男子便揮舞着手,又指着自己的嘴,仿佛是在說:問我啊,問我啊,我知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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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說話的男子好笑的看着他,問:“為何?”

“主君,是這樣的,這是三年一度的選秀啊,全國各地送上來的秀男就在今天要進宮參選啦。我昨天還和濁月一起去看了來着,這些秀男果然長得很美,啧啧,我都有些喜歡了。”

濁月的冷氣散的更多了,更加努力的減小自己的存在感……

灰日卻還在滔滔不絕:“主君您知道我在那秀男之中看到了誰嗎?”不等對方回答,又繼續自問自答:“是主君您的弟弟素柔哎。真沒想到他竟然要參加選秀呢。”

“素柔?”素淺與萬俟寒對視了一眼,同樣在對方的眼裏看出了疑惑。

灰日并不知素柔曾在慕淺別院做過的事情,還在自說自話:“不過那素柔精心打扮的樣子确實挺美的,不過,我總覺得素柔這個人心思不太簡單,他來參加選秀,定然是抱着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随她們。”萬俟寒冷冷道。

其實肆水山莊那件事情,萬俟寒還沒有來的及追究,待她帶着夫君好生游玩一番,之後回去便将那些燕雀烏鵲盡數滅了,膽敢趁着她閉關之時打她親親夫君的注意,當真是可惡。以後,她一定要好好的陪在夫君的身邊,看那些人還怎樣興妖作孽!

灰日縮了縮脖子,他還真是不長記性,竟然因為這些天宮主對主君都是和顏悅色的,他竟然有了種宮主脾氣變好了的錯覺。方才宮主那眼神,跟冰錐子似的。哪怕不是針對他,也讓他覺得脊背上涼飕飕的。

自從那日萬俟寒決定了要好好享用一下這難得的空閑時間之後,萬俟寒便帶着素淺與濁月灰日二人一同上路。

從那村落開始,向南行進,經過了幾個較小的城鎮之後,便直接的來到了朝鳳國的都城,臨祥。

臨祥作為都城,是整個朝鳳國最大的城池,也是一處極為繁華之地。

萬俟寒面上覆着一張薄薄的面具,與那真人的皮膚無二,覆在面上沒有什麽不舒适之感,但也會将人的相貌徹底改變。這樣一來,萬俟寒便不用帶着原先的那個過于高調的面具。

“告訴枯風,讓她查查近段時間,這素柔做了什麽。”萬俟寒趁着素淺與灰日外出,交代給濁月。

她擔心素淺會念着曾經的情分,下不了手,但她萬俟寒不會,這種惡人,便讓她來做好了。尤其想到那個慕容致,萬俟寒心中就不由得煩悶極了,那個女人與素淺算的上是自小相識,親梅竹馬,而且是內定的素淺的妻主,更讓萬俟寒不能忍受的是,那個該死的女人膽敢對她的淺兒有興趣!

複又在臨祥呆了幾日,将臨祥比較著名的菜色品嘗了遍,之後,四個人便準備離開。

在離開之前,灰日又帶來了新的消息,素柔成功的當選上了秀男,被送進了宮中。灰日自從有了聽牆角的這個愛好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一有空閑便去到處聽牆角,所謂的藝高人膽大,借着輕功好,斂息本事強,到處去“拜訪”一些達官貴人的宅邸,甚至就連這秀男的名單都被他看到了。

對此,一直默默陪在他身邊的濁月表示很無奈。

從皇城出發,一行人繼續南下,目的地是中原瑞豐。

在朝鳳國陸地的中部,有一條橫貫南北的長河,名喚離河,離河也将整個朝鳳國分成了南北兩部分。離河以南地區氣候溫和,四季如春,是朝鳳國糧食産量最大的地區。經過了長時間的積累,演變,離河以南的地區如今已經成為了商賈集聚之地,來往商販,絡繹不絕。而這瑞豐,便是這離河以南地區為首的城鎮,也是整個朝鳳國最富庶的地方。

這日,幾人騎着馬在路上晃悠了半日,走出了山林,遙遙的便望見了不遠處的城鎮,行走至近處,方看到那城門上寫着鹹城二字。

這鹹城雖不大,但卻是與瑞豐隔江相望,不比得瑞豐的富饒,但也不乏是一處繁榮之所。

“我們先在此處稍作休息,然後明日渡江去那瑞豐。”萬俟寒翻身下馬,複又将素淺扶下。

正當要進到一家客棧的時候,路上跑過一群孩童,還能聽到那些孩童子口中吟唱着的歌兒,“……焰霞宮有個寶貝蛋,裏面的元寶金燦燦啊金燦燦……”

一聽到這句唱詞,萬俟寒便頓下了腳步,微微側頭,聽着那些跑遠了的孩子的聲音,聽得确切了,不由得有些微微變了臉色。

灰日見宮主有些異樣,便提點道:“真是沒想到,這首歌兒竟然連南方地區都有。”

“你是說你知道這個?”萬俟寒的聲音冰冷。

“是,我也是知道的,當時灰日來告知我,說是焰霞山下的鎮子上至耄耋老翁,下至黃口小兒,均能吟唱。本以為妻主你知道的。”素淺接道。

“我并不知此事。”,萬俟寒的聲音明顯的暖和了下來。

“此事是風影樓在焰霞山之事過後的一個月時發出的消息,之後便廣為人知,說是焰霞心法中有前朝的寶藏。我倒覺得此事甚是蹊跷,更像是針對八大家族與四大門派而去的。”素淺微微皺着眉頭。

“只是這所傳非虛。”萬俟寒微微的嘆了口氣。

聽了萬俟寒的話,其餘的人都是一驚,之前,包括素淺在內,都認為這傳聞有誤,只是想要造成些争端罷了。況且素淺是真真的看過那焰霞心法,甚至是親身體驗過,實在是看不出其中有何異樣。但聽萬俟寒這麽一說,看來确有此事了。

待進了客棧的房中,将物件擺放好,萬俟寒這才講明了緣由。

原來這焰霞心法的創始之人,确實是前朝皇家的之人,武學修養頗高。在朝廷的追殺之下,便躲進了焰霞山之內,借由着山內複雜的地形,躲過了一劫,餘下的歲月,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武學的鑽研之中,從而,創造了這部焰霞心法。

這些,都記錄在那焰霞山後的石洞之中。之後煙霞宮的創造者,便發現了這石室,得了這遺留下的心法,取名為焰霞心法。另外得到的,便是魔功。那前朝之人,心中怨念過深,在不覺間,便将這些怨恨融入到了武學的創造之中,那深深刻在石壁上的痕跡,就是魔功的雛形。之後,焰霞宮的創造者參照着這石壁上的字跡,外加自身的研究,最終創造了完整的魔功。同時,也将焰霞宮在江湖中的地位大大的提高。

說明了其中的原委,萬俟寒又道,“由此可見,這傳出消息之人,定然是對焰霞宮了解至深,而這焰霞心法中到底如何看得出前朝寶藏之說,我也并不知曉。”

“那麽說,這個幕後之人,不僅僅是針對其他,更多的是想要逼着焰霞宮的人現身。”素淺道。

“嗯,我覺得這個人是以此警告我,讓我知曉她的存在,同樣也要知曉,她對焰霞宮的了解之深。”

萬俟寒思索了片刻,這個人到底會是誰,逐漸的,她的腦海裏有了确定的人選,若真是那個人,她就得多加小心些了。

“不過這風影樓既然參與了此事,便說明,她們想要公然與焰霞宮為敵了?”素淺覺得能讓一直中立的風影樓參與到此事之中,定然是能給風影樓帶來巨大利益的事。

“風影樓其實一直在暗地裏探查焰霞宮,枯木也一直在調查風影樓。這風影樓主,應該是一個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暗中經營這風影樓,怕的,就是讓他人知曉她的身份。”萬俟寒頓了一頓,望着素淺,“淺兒,你莫要擔心,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不論什麽情形,我定然不會讓你受到絲毫的傷害。”

若有愈傷你者,逢着必殺,絕不姑息,佛來斬佛,魔來斬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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