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戰争伊始

暫時甩開頭腦中的種種想法,素淺還是很高興可以遇到一個小鎮。尤其是進入了小鎮之後更加的慶幸,這南方的小鎮雖是規模較小,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裏面的也是熱熱鬧鬧,也算是應有盡有,最起碼,可以讓素淺接下來的行程過得好些。

尋了一家藥鋪,素淺将身上的一些藥丸拿去賣了,那裏的大夫看了一遍聞了一遍之後,就滿臉的激動,口中也是贊不絕口,毫不猶豫的就把素淺拿出來的所有藥丸都買了下來。

素淺掂着手中的銀子,嘴角微微翹着,這是他成親以來,頭一回自己帶着銀子,以往都是有人給他備好了,不由得又想到了如今不知身在何處的女人,雖然心中擔心,但也讓素淺的腳步更加的堅定。

小鎮上處處都有來往的官兵,是在挨家挨戶的征收糧食,素淺微微颦眉,這些年,沒有什麽天災人禍,朝廷突然大範圍的征糧,就只有一個緣由,就是邊疆要起戰事了。

素淺腦海中猛地浮現出那個被萬俟寒叫做姑姑的女人,那個女人看相貌就是個外族人,而那日攻擊萬俟寒的傀儡,身上穿着的,就是軍服。前後相比較,素淺不得不相信其中的關聯,雖然不知那個外族女人為何會是萬俟寒的姑姑,但顯然,那個女人對萬俟寒并沒有什麽親情可言,否則,萬俟寒也不會從來都沒有向他提起過這個人。

若是真的牽扯進了兩國之間的利益關系……素淺心中發寒,他要盡快回到焰霞宮,及時将萬俟寒尋回。

心裏有了牽挂,顧不得休息,素淺便去之前與慕容炎約定的地點尋人,素淺備好了些路上的幹糧,到了小酒館的時候,慕容炎還正在那津津有味的喝酒。這女人雖說武功在江湖上少有人能望其項背,但卻也是囊中羞澀,來這小酒館吃酒,也只能付的起那最便宜的,她倒也不覺得如何,反而是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素淺遠遠見了,就覺得好笑,這個慕容炎也的确有趣,放着那麽大的家業不要,偏要來過這般的清苦日子,難得她如此灑脫不羁,随遇而安。轉念一想,素淺低聲輕笑,他自己不也是抛棄了安定的生活,踏入了這江湖的飄搖之中來,人各有所好,不在乎別人眼中的優劣善惡,只求讓自己順心滿足即可。

當素淺走近,慕容炎便擡頭看他,眉眼清明,沒有一絲的醉意。想來也是,這般的低等酒水,也是喝不醉她的。

素淺遞了些碎銀給她,“我方才去換了些銀兩,你且去買些酒水,今日就不做停留,稍後便啓程吧。”

慕容炎也不推脫,爽快的拿起碎銀買酒去了,這些銀子夠她裝上幾壺不錯的酒。

出了酒館,素淺便向附近的集市走去,路上與慕容炎說明:“炎姐,我想去買輛馬車,如今我有孕在身,怕是難以支撐接下來的勞頓,只能勞煩炎姐屈身做回車婦了。”

慕容炎哈哈一笑:“淺弟且寬心,我啥都做的來,以前身上沒銀子還嘴饞,就去些碼頭抗貨,賺些酒錢。”說完還多看了兩眼素淺,她倒是沒看出來素淺有了身孕,像她這種沒成過家甚至是沒有交過男人的粗神經女人,哪裏會有那方面的認知。又突然想到,這素淺肚子裏的那不就是萬俟寒的種麽,這麽一想,慕容炎又深深的看了一眼,不知道這孩子将來會不會子成母業,攪攪這江湖中的一灘渾水。想想不由得有些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了起來。

素淺發覺了慕容炎的目光,卻沒有在意,這些天的相處,他也是對這個女人有些了解,在生活上偶爾的粗神經,在武學上永遠的一絲不茍。對他也是以禮相待從不逾矩,二人為了掩人耳目,也不顯得過于生疏,便以姐弟相稱,來往間,确實少了些隔閡。

由于身上的銀錢不多,最終素淺只買了一輛很破舊的馬車,車身只是普通的木質,裏外都有些磨損,車內的空間也很小,也就剛好能坐下一人,輪子倒還是換了個八成新的。在買馬匹的時候,素淺便請慕容炎出馬了,仔細比較挑選了半晌,買下他們能力範圍內最好的一匹馬。

套好了馬車,慕容炎便揚起馬鞭上路了,素淺坐在車中,稍稍閉目養神,輕撫小腹,低聲安撫着腹中的小生命,目光間盡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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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馬車,便不再走那林中的小道,而是光明正大的在官道上行駛,這馬車也是颠簸的很,但總是勝過徒步行走與騎馬趕路這兩種方式。尤其是這馬車行駛的幾日,想來取素淺性命的人少了很多,那些稍有名聲的俠士少了些,只有些亡命之徒還在趕來一再嘗試。

素淺心想,一定是慕容炎護送他的事情傳了出去,有一部分的人知難而退了。

素淺想的不差,江湖上的确已經傳開,這次的黃泉令所诏求的這個人,竟然受到了慕容炎的保護。但顯然,這對慕容炎的名聲卻并不好,素淺是焰霞宮的人,與他相近,便代表與焰霞宮相近,那便是要與整個武林為敵。

已經趕回璃廊的木青也很快知曉了這江湖中的傳言,一開始是十分的放心,知道素淺應該是性命無憂了,轉而又升起了莫名的情緒,為的是慕容炎。

她與慕容炎相識多年,一直對這個似傻非傻的女人頗感興趣,但她也不太清楚為何這麽在意這個人。想到慕容炎此次行為會與很多人為敵,卻與她更近,不禁又是擔憂又是歡喜。

而此時做為當事人的慕容炎卻是滿心滿腦都在想着要和那個冷臉的楊曉真正意義上的一決高下,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和萬俟寒切磋一下。一想到這個她就渾身熱血沸騰。至于其他,她懶得想,更不屑于去在意。

這日,盡管已經是冬季,溫度較低,但難得陽光明媚,也算個好天氣。素淺掀開車門的簾子,一邊看着周圍快速後退的景物一邊偶爾與慕容炎聊上幾句,心情也是久違的輕松。

篤篤篤——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由遠及近。

慕容炎眼力極好,看清了來人,口中輕念:“是慕容致。”

素淺一愣,轉而點點頭,快速放下簾子,重新坐回車裏。

沒想到竟然在這裏會遇見慕容致,一提到這個名字,素淺就會想到林中之事,以及後來遭受的這所有的一切,與這個女人,脫不了關系!

總有一天,他會加倍讨回來!

慕容致也早就見到了這輛很不起眼的馬車,本未在意,但正要擦肩而過時,她咦了一聲,止了腳步。跟随在她後面的十幾號人馬也盡數停下,卻有些莫名。

慕容致向身後的人示意,那些人會意,将本欲離開的馬車攔下。

慕容致驅馬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那馬車上的車婦。即便那人方才将頭盡量的低下,但她還是認出了,這個人是她的二姐,慕容炎。

慕容致眼角掃向緊閉的馬車,這才再次看向車婦慕容炎。

“小妹見過二姐。”慕容致坐在馬上向慕容炎拱手。

慕容炎也不看她,只是目視前方,咧嘴一笑:“恭喜小妹榮登武林盟主之位。”

“小妹謝過二姐。家中雙親對二姐甚是思念,不知二姐何日歸家,以盡孝道?”

“多謝小妹提醒,母親有你這個女兒定是欣慰至極。”

慕容致見慕容炎說話始終客氣,卻不曾擡頭看她一眼,心裏有些驚異,這個二姐雖說不與她太過親厚,但每次與她相見還會念及血親身份與其頗為親近,甚至曾多次出手幫她,但眼下,卻是徹底的冷淡,形同陌路。

“小妹聽說近幾日二姐與那焰霞宮的主君走的頗近,”說着,看了眼緊閉的馬車,“莫不是就在這車中?”

其實慕容致有□□成的把握,素淺定會在這車中,否則以慕容炎向來獨來獨往的作風,怎會駕着馬車出行。

“二姐我想要吃酒卻囊中羞澀,只能給人駕車,賺些酒錢。”說着,還拿出腰間酒壺,灌了一大口下去。

素淺在車裏仔細聽着外面的對話,聽到這裏,莞爾一笑,他确實給了慕容炎酒錢。

慕容致見平日裏不善言辭的慕容炎竟然咄咄逼人,絲毫不肯退讓,有心惱怒。只能說,她年紀輕輕便登上盟主之位,終歸是定力弱些,有些傲氣。

慕容炎的武功之高讓慕容致有些顧忌,但她也仗着自己的人數多,不肯罷休,一揮手,便要去挑開車簾。

慕容炎眉頭微皺,她這個妹妹何時變得這般無禮。擡手擋住慕容致的動作,另一只手轉眼間便反手将背上包裹着的長劍抽出,橫在身前。

跟随着慕容致的人見到這劍,面色都緊了起來,這個人強大的氣場,還有這獨一無二的長劍,定是那長劍慕容炎無誤了。方才慕容致說話聲音不大,有人沒有聽清,而此時,所有人都知道這車婦的名姓了。

且不說人家是自家姐妹,血緣至親,外人也不便插手,另外以這慕容炎在江湖中的名聲,很少有人敢自信與她交手。

于是,兩方人就這樣僵持了起來。

慕容炎要趕路,懶得和這幫人計較。

慕容致是抹不開面子,下不來臺。

正僵着呢,遠處又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又是一隊人數不少的人馬。慕容炎擡眼看去,只見來人盡數都是黑衣黑袍,黑色兜帽罩頭,騎着的都是純黑的骠壯駿馬。

慕容炎眨眨眼,怎麽覺得這裝扮這麽眼熟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作者君卡文了,因為後面的情節沒有完全想好,現在作者君已經捋順了思路,以後不會拖這麽久才更新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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