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彌末之行

“哎,你聽說了沒有,西邊戰場上出了個厲害角色啊。”

“說來聽聽,最近我沒怎麽去聽書。”

“我跟你說啊,納佐國有一個只有十一二歲的少年副将,着實厲害,已經斬下了我軍幾員大将了!”

“哦?這麽厲害?不會是吹噓的吧。”

說話之人靠近些,“我就告訴你,你可別跟別人說,這事兒啊,我不是聽別人說得,是聽我姑舅家的外甥說的,他就從西邊來的!”

……

素淺放下茶杯,留下茶錢起身出了茶肆,這段時間,他凡是路過城鎮便要到茶肆小坐,為的就是多聽到些邊關傳來的消息。

見素淺回來,車隊也整頓得當,便繼續啓程。從焰霞山以來,已經在路上過了十幾日。

這日,行到一處荒山野嶺之地,方圓十裏都沒有人家,卻在路上遇到一個年紀尚小的男子,看上去尚至弱冠。

起初,是素淺偶然掀開車簾,看到了不遠處孤身行走的少年,觀其衣着配飾應是南部暝山之人,便令車隊暫且停下。

其實古碩慕容炎等人早就發現此人,但路途遙遠不願耽擱,同時也恐生變故,便選擇了無視,但素淺開口叫停,就不必異議,直接停了車。

那少年見了這突然停下的人馬,圓臉上滿是驚恐,他只不過是貪玩與師尊走散了,結果就直接迷了路,在這荒郊野外行了三日,幹糧已經不足,若再走不出去,怕是要命喪于此了。

但這隊人馬也不像是好人啊,看那個為首的女人,騎着高頭大馬,身體健碩,面色肅殺,怎麽看都不是好人,不要騙他初來乍到不分好歹。

正當少年在內心瘋狂的陰謀論時,素淺在灰日的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少年擡頭,當帶着淚光的雙眼一看到素淺之後,一切的被害妄想瞬間煙消雲散。

這樣清俊優雅面色和善,散發着溫潤儒雅氣息的男子怎麽可能是壞人,況且,顯而易見,這個男子還身懷有孕,更不會是壞人。在這般完全放下了戒心的情況下,當素淺問他是誰的時候,便将老底全抖出來了。

窦依,十五歲,暝山派掌門座下弟子,自幼生在暝山,被其師養大。此次是随其師前往彌末,響應武林盟號召,為國事出力,結果半路他貪玩掉隊,便只能孤身前往西部,尋找暝山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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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淺被窦依的無限坦誠逗笑了,邀請他上車“你且與我同行,我等也是前往彌末,順路待你去吧。”

窦依一聽立即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連連感謝,他沒想到可以這麽好運的搭上順風車。

灰日在一旁微微側目,他覺得自己已經很活潑了,結果這個娃子更活潑,而且活潑到很沒心眼。

就這樣,窦依不問所以就上了素淺的車,跟着焰霞宮的衆人向彌末駛去。

不過走在車裏,看着窗外枯燥的景致也會讓人無聊,窦依已經按耐不住了,便主動開口說話,“這位哥哥,不知您是哪裏的人?”

素淺睜開一直靜靜閉目養神的雙眼,微微斜靠着身後的軟墊,“我是北方人,曾是淩山素家之人,現在是……”

還沒等素淺說完,窦依便興奮的開口道:“哇,哥哥竟然是素家的人,那哥哥是認得素柔哥哥啦?”

“哦?你是怎知素柔的?”

“哥哥你是認得他是吧?”

“是,恰巧是舍弟。”

“真是太有緣分了,說來話長,大概将近一年前吧,素柔哥哥來過暝山,拜在我繪芷師叔門下,學習了一段時間,後來說是家中有事,便下山去了。”

“拜師?”素淺有些詫異。

“是啊,素柔哥哥對幻術蠱術很有興趣,還向我讨教過呢!”說着滿是驕傲。

幻術,蠱術……素淺略微思索,突然明了,為何素柔能成功入宮,且聖寵連綿,長久不衰。不過,若是這原因被當今天子知曉,不知這份恩寵還會在與不在。

“哥哥,你怎麽不說話啊?對了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啊?”

素淺微微一笑,收回思緒,“我姓素名淺,如今是焰霞宮的主君。”

這話仿佛是晴天一道霹靂,頓時将窦依劈的外酥裏嫩,久久的呆愣在那裏,腦海裏無限死循環:焰霞宮主君,焰霞宮主君……

他恨不得拍死自己,還以為素柔會是素家旁支,沒想到,他的哥哥就是這個素家嫡子,曾經的武林第一公子,如今的焰霞宮主君,前些日子還上了黃泉令懸賞榜首,卻至今仍在黃泉令下還完好無損的活着……

素淺含笑看着面前的少年臉上不斷變換着色彩。過了許久還不見他恢複,素淺便開口:“你的幻術和蠱術是不是很厲害?”

這句話成功轉移了窦依的注意力,在單細胞生物的習性中,再大的恐懼都不如炫耀自己長處來的重要。

聽到素淺提到此話,窦依立即正襟危坐,沉聲道:“雖不敢說是天下第一,但我也算是佼佼者了。”

“哦,那我說一例子考考你?”

“但說無妨。”

“比如一個男子想要一個女子醉心與他,該作何法?又如何可解?”

窦依一聽,挑起了一邊的眉毛,心中悱恻,不是傳言大魔頭嗜血成性長相醜惡,這個主君竟然不僅不怕還要她的寵愛?

素淺知道面前的少年是想岔了,卻也不糾正,“我此次去彌末,就是去尋我妻主的,你年紀尚小,還不甚懂女人,女人的心真是……”故意微嘆口氣,不再說了。

這下,更讓窦依堅定心中所想,“雖然我年紀小,但我也是懂得!沒事,既然你救了我,我就将這禦妻之術教給你了!”

坐在一旁假裝熟睡的灰日滿頭黑線的聽着窦依将種種做法以及解除之法一一教給素淺,心想,這暝山掌門若是知道他這個沒心眼的徒弟把什麽都說了,是不是會嘔血歸西了。

餘後的一段時間,窦依都斷斷續續的給素淺講着禦妻之術,以及他的各種見聞。素淺的溫和氣息已經将他的恐懼統統瓦解了。有這樣一個話唠在路上也平添了不少的樂趣,漫長的旅途也不那麽單調乏味了。

馬車又行了十幾日,終于到了邊城彌末。

如今,戰事已經連續一月有餘,那個傳奇的少年副将名聲更盛,甚至有人說正是因為她才會讓朝鳳國吃了幾場敗仗,如今,邊疆的幾個小城已經失守,納佐國的軍兵已經快要殺到彌末城下了。

彌末是邊疆一處軍事重地,若是失守,納佐國的軍兵怕是會乘機長驅直入,進了中原,甚至是直逼皇城臨祥。

素淺到達彌末之時,城中已經是一片的緊張之氣,留下的居民也是閉門不出,死守祖業。

進城的關卡甚嚴,怕的就是納佐國的探子進了城。素淺等人費了很多時間,假說是投奔慕容致等人來的,也是武林人士等等。

風影樓的消息只說了在彌末,具體在何處卻需要費些氣力尋找。雖不知真假,但總要一試才知。于是,一行人在城內找了住處,便明着暗着的到處尋人,如今城內軍兵為多,居民已經不多,尋找起來也算是方便了些。尋了幾日,基本是将整個彌末城尋了個遍,卻沒有如願找到萬俟寒。

素淺每日都懸着心,卻也是日日失望。最終,城內是尋找無望,素淺便決定去城外尋找。其實,最初他也是猜想可能不會在彌末城內,若之前猜測無誤,如今萬俟寒最有可能的,是在納佐國的軍中!

不做耽擱,幾個人收拾行囊,從彌末城的一處偏門出城,尋了慕容致而去,一來向守城之人證明身份,二來,素淺想将窦依送歸暝山衆人處。

話說這慕容致帶着衆人來到邊疆也是一月有餘了,在戰争初期還是參加過幾次戰役,頗有功績,之後那納佐國越戰越勇,因那小将的本事,更是軍心大振,如洪水猛獸般席卷而來。雖說抵擋困難,但慕容致不願放棄這麽好的建功立業的機會,咬牙堅持守在前線。

這日,慕容致坐在帳中獨自飲酒,忽有人來報:“盟主,營外有一女子帶着一個年輕男子,自稱慕容炎,請見您。”

“慕容炎?她怎麽來了?”慕容致眉頭緊鎖,心頭也燃起一陣怒火,這些日子,他正是焦頭爛額之際,偏生又來了這種人,真是陰魂不散,慕容致心中暗罵。

慕容致帶人到營門見了慕容炎,不着痕跡的打量了她身旁的窦依。笑着拱手道:“不知二姐前來所謂何事?”

慕容炎振振有詞:“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如今國難當頭,我怎能坐享安寧,國之不存,何以為家。”其實這詞是素淺臨時教她的。但通過她一臉正義,滿清熱血的說出來,也确實有些振奮人心的效果,頓時将跟在慕容致身後的衆人感動的熱淚盈眶。

慕容致心中火氣更甚,她不會相信慕容炎這話,別人不知,她豈會不懂,慕容炎醉心武學,何曾在乎過當今鳳椅之上所居誰人。

但慕容炎已經這麽說了,她也無從反駁。只好轉移話題:“不知這位公子是?”

“這是暝山派的弟子,我在路上偶然遇見,便順路帶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窦依:我傻我開心~:-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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