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去我房間看月亮嗎

“那陳總,我就和我老公先回去了,改日再約。”見到陸嘯行來,晏泊如又一次叫了他老公,雖然依舊是對着陳憑生吧。

一個“陳總”,一個“老公”,親疏有別,陸嘯行的耳尖似乎有些紅,整個人都不對勁了,面上還是那副冰山不可攀的高冷勁兒,只是腳步有些輕快。

晏泊如坐到車上時又一副醉了酒的樣子,蔫蔫地背對着陸嘯行靠在車窗上,叫人不知如何起話頭。

兩人對話一向是晏泊如主動,他不說話,陸嘯行也保持着沉默。

車沒開出幾米遠,司機小連又靈光一現似的關切起晏泊如,“晏老師,之前就注意到您容易暈車,車裏已經備好了暈車藥,您要不要吃一點。”

晏泊如禮貌笑了笑:“謝謝。”

沈助理趕忙從儲物箱裏找出暈車藥,又擰開礦泉水瓶蓋,遞了過來。

原來不是醉酒,是暈車。

襯托得陸嘯行這剛被蓋過章的老公像個負心漢。

親自把晏泊如請回家後,陸嘯行就在人家晏老師的房間裏東摸摸西碰碰,一副有事要忙的樣子,偏偏不開口。

他心裏莫名起了點歉疚感,杵人家房間裏是有意想道歉,可左思右想,又不知道自己具體做錯了什麽,也不知這個歉該如何道起,是鄭重其事還是輕描淡寫。

在這猶豫的空檔裏,晏泊如已經背對着他解開皮帶,褪下挺括的西裝褲。

細嫩的大腿上扣着黑色的襯衫夾,于是白色更白,黑色更黑。

接着他彎下腰,弓起後背,擡腿扯下褲子。

陸嘯行喉頭一動,趕忙垂下眼睛,意識到晏泊如背對着他,并不能發現他的眼神,陸嘯行又擡起眼簾。

鬼使神差的,他忽然開口問,“你去我房間看月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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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泊如正倚靠在梳妝臺前摘下耳朵上的藍寶石耳釘,聞言回過頭,沒接話,只是招手示意陸嘯行走近點。

等陸嘯行走到跟前,他伸了根手指勾着陸嘯行的皮帶将人拉得更近了些,又順勢湊到陸嘯行耳邊。

有醇香的酒味鑽入鼻腔。

“聽不見。”

像是确實喝醉了。

到底醉沒醉?

“我說,你要不要去我的房間看月亮。”陸嘯行的耳廓通紅被這點醉意熏得通紅,胃裏的酒好像一路燒到了頭頂。

晏泊如不松手,又對着陸嘯行的耳朵小聲道,“扣除一次主動次數。”

陸嘯行被撩得有些神智不清了,偏偏下意識嘴硬:“我什麽時候主動了?”

“好吧。”

“不去了。”晏泊如立即松了手,垂着眼就要掀開被子躺下休息。

陸嘯行一把将人撈起。

他微微用力,将晏泊如抱起身,讓晏泊如褪去鞋襪的腳站在自己的鞋面上,

“是我主動。”他也學着晏泊如小聲說話的樣子。

一旦開口後,示弱就變得容易多了,“我今天态度不好。”

具體如何不好,沒了下文。

等把晏泊如扛在肩上走下樓梯時,陸嘯行又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他為什麽一定要把晏泊如帶回自己的房間來着?這個樓梯長得沒有盡頭似的,磨蹭得他一肚子燥火。

明天就讓人來找個地方安電梯。

哦對,因為安全套在他房裏。

可能應該往晏泊如房間裏也放一盒。

不,家裏的每個地方都塞一張比較好。

塞一盒。

陸嘯行越發釋放起本性,他最愛從後面摟着晏泊如的細腰,也最愛摩挲着那處性感的腰窩。

“自己扶着。”

後來他又不滿地揮開晏泊如的手,自己捏了上去。鼓鼓囊囊的軟肉從指縫裏露了出來,看得陸嘯行心頭火氣。

大腿上的襯衫夾幹脆也沒褪去,擠出的一點嫩肉被松緊帶的邊緣磨得通紅。

當然他也最愛能看見晏泊如臉的姿勢。

晏泊如會微微觑着他,狹長的眼尾勾着紅,像是專榨他精血的玉面狐妖。

總之現下是什麽姿勢,陸嘯行就最愛什麽姿勢。

等把人折騰得沒了力氣,手下照常幫晏泊如做着清理,陸嘯行頭回學着關心人。

“晚上都沒見你動過筷子,光在喝酒,不餓嗎?”

“做模特需要這麽瘦?”

晏泊如知道,這是陸嘯行在表達關心。

他閉着眼睛,敏感極了,一碰就要抖一下,最後不得不将頭枕在陸嘯行肩上,委屈地小聲哼哼,“你嫌我。”

之前的委屈都是裝的,一旦得到了關心之後,委屈來得真實又毫無道理。

“不是。”意識到自己話說得太生硬,陸嘯行又緩了語氣,“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半晌,等陸嘯行把他裹在浴巾裏重新抱上床,晏泊如才開口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不方便。”

見陸嘯行面露疑惑,他語氣裏又多了點埋怨。

“你老那麽急,我又沒時間做準備。”

等陸嘯行想明白以後,臉頓時紅到脖子根。

“以後,以後我早點回家,做完再吃晚飯。”陸嘯行的眼神裏帶了點躲閃。

“哦。”晏泊如将陸嘯行的這點情緒變化盡收眼底。

他大剌剌躺在床上,用腳尖勾走床腳礙事且沾了污濁的襯衫夾,一臉的理所當然朝陸嘯行道:“你抱着我睡覺。”

晏老師最擅長的事就是蹬鼻子上臉,只要陸嘯行退讓一步,他能直接逼上去,騎到陸嘯行頭上。

事後的男人總是好說話。

可能因為今天的兩句“老公”,陸嘯行像是把他炮友的身份忘得一幹二淨,非常配合地躺在晏泊如身邊,由着晏泊如将他當作大型抱枕。

胳膊上壓着顆腦袋,陸嘯行最初很不習慣,半邊身子僵着,維持一個姿勢太久感覺血液都不流通了。

卻一直沒有動。

等晏泊如枕累了,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睡去,那條酸麻的胳膊這才被解救出來。

實在太晚了,床單懶得換,有一處折騰得不能睡人,能睡的地方有限,兩人貼得近。

陸嘯行也側過身去,将手随意搭在了晏泊如腰上,沒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

等他呼吸變得綿長,晏泊如睜開眼睛,又轉回去,在電源燈帶來的一點微弱光線裏,用眼神細細描繪着陸嘯行深邃的眼窩,挺立的鼻尖,薄薄的唇。

是不是太好釣了一點,兩句“老公”就哄好了。

以前陸嘯行就對他叫的“老公”毫無抵抗力,次次都會紅着耳尖,壓着他又親又啃,偏偏面上一片正經。

晏泊如知道,陸嘯行這個人腦子一根筋,做事有原則講邏輯,披着炮友這個身份,他可以在床上肆意妄為,也可以在有限範圍內往前試探,比如事後抱在一起睡覺。

可是下了床,他們還不是朋友,宴會都沒能一起出席,出差也不會向他報備。

雜亂無章地想起很多事,一些陸嘯行已然忘卻的事。

晏泊如終于感到了困倦,湊過去蹭了蹭陸嘯行的臉,重新鑽到了他懷裏,将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

——

隔日,吳管家和請來施工的工人繞着別墅走了三圈,才決定了幾個合适添電梯的位置。

彼時晏泊如正一邊和彩妝品牌的pr挂着視頻通話,一邊拿着晏楠反饋來的意見修改他的設計稿。

得知今日這麽吵是陸嘯行大費周章要打個電梯後,他沒忍住眼睛一彎,露出個輕松的表情。

“具體打在哪裏,等他回來自己定奪吧。”他對吳管家說。

這件事應該輪不到他做主。

“少爺早上出門前說了,讓您看着決定就行。”吳管家還是那個恭恭敬敬的模樣,又拿了圈出地點的圖紙給晏泊如看。

其實這莊園原先是陸夫人裴玉珍住得最多,現下裴玉珍因為年前中了次風,後來一直住在設施健全的高級療養院,看情況應該是不太可能再回來住了。

要不估計會發好大的火,她最讨厭別人亂動她的莊園。

吳管家想的事晏泊如确實一概不知,他拿着圖紙細看看,點了點一處離卧室較遠的偏角,避開了廚房,也防止影響日常起居。

好巧不巧,正好在裴玉珍的卧房側邊。

“也不急在這一天施工,晚上我再和陸總商量下,你先去忙吧。”晏泊如收了圖紙,随意地和攤開的雜志放在一起。

視頻一直沒挂,對面的pr是晏泊如的老朋友了,見晏泊如一臉明晃晃的高興,和他閑聊起來。

“Andrew,新婚生活怎麽樣?”

晏泊如笑意未減,“很有趣。”

“啊,我聽人評價說,你丈夫是那種又古板又傳統的金融男,腦子裏整日琢磨的都是錢。”

“其實我們幾個還悄悄讨論過,覺得他一定不是你的菜。”pr忽然小了聲,給當事人講起八卦。

晏泊如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追問:“何以見得。”

“感覺吧,抱歉Andrew,哈哈哈,我們實在是對聯姻太好奇了,都什麽社會了,還有這樣違背個人意志的事。”

晏泊如聞言彎眼一笑,反駁:“你說錯了,Lin,可沒有違背我的意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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