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紅龍

轉眼過去兩個多月,唯希和王梓性格雖有差異,但彼此包容,這三個月一路走來,感情也還算穩中有升。

王梓是一個精致的男人,講求生活的品質,平時愛打高爾夫,喜歡茶藝,欣賞藝術、研究佛學等有情調而不失哲理的生活。

唯希則不同,她性格大大咧咧,喜歡射擊、摔跤、CQC等粗犷形的運動。雖偶有跳舞,但也是喜歡那種熱情奔放的舞蹈,如西班牙探戈、hiphop等。

最近一股超強冷空氣突襲上海,氣溫陡轉直下,寒意徹骨,冷得讓人防不勝防。

前兩天王梓的奶奶從臺北飛抵上海,參觀他們家族在上海新開的一家分店。王梓趁着機會,想帶唯希去見自己阿嬷(奶奶),希望能博得阿嬷(奶奶)的好感。

唯希最近因工作繁忙本不想去,但聽說他阿嬷很想見她,為了不讓老人家失望,所以就答應去了。兩人約好,第二天由王梓開車去她家裏接她。

唯希一路忐忑,心随天空一般陰沉,下班後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剛剛洗完澡,拉開窗簾一看,哇!外面下雪了!雪花如柳絮一般在空中翩翩飛舞,不一會的功夫,晶瑩了整個世界。

唯希看到雪花,陡感一陣涼意襲身。她不禁搓搓冰冷的手,打算上床睡覺。這時突然有人敲門。

唯希開門一看,原來是法迪,他正穿着睡衣着急地站在門外。

“這麽晚,有什麽事嗎?”

“哦,我很冷。”法迪搓着手,凍得顫顫發抖。

“哦,知道了!”唯希沒有多問,回到房間拿出一條“羽絨被”走回到門口,沒好臉色地一股腦丢給他,不耐煩地說:“蓋上這個就不會冷了。”說完,不客氣地關上大門。

“喂,這個沒用。”法迪抱着她給的羽絨被,疾風暴雨般地又死勁地敲起門。

“你到底想怎樣?”唯希無法忍受地再次開門,猶如憤怒的母獅般瞪着眼睛沖他咆哮。

“我剛才說錯了,是我家的魚很冷。”法迪趕忙解釋。

“魚?什麽魚?”唯希一臉茫然,不知他所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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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紅龍。”

“什……什麽龍?”

“血紅龍。”法迪見她不解,費勁地向她解釋道:“這種魚原産印度尼西亞,是熱帶魚的一種。”

“哦,就是觀賞魚嘛!”唯希一臉領悟的神色,但卻仍是不以為然。

“是呀!這種魚很怕冷,你有什麽辦法能為我的寵物魚保溫?”

“你在家裏把空調開着,魚就不會冷了。”

“我對空調送出的風過敏,再說空氣也不好。”

“你受不了可以出去住呀!魚留在家裏,這樣兩全其美。”

“那怎麽行?我的魚看不到我會很難過的。”

“暈!”唯希簡直對他無語了,不耐煩地又說:“那你就燒一壺開水倒進魚缸裏,魚就不會冷了!”

“那怎麽行,魚會燙死的。”法迪聽她出的馊主意,吓得倒吸一口氣。

“要不你把魚缸放在電磁爐上,選擇小火,魚就不冷了。”唯希主意出得一個比一個馊。

“電磁爐有輻射,不行,不行——”法迪大驚失色,連連搖頭。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真沒轍了。”唯希懶得理他,狠瞪他一眼,又要掃客關門。

“喂,你可是我的保镖,我的魚也是你該保護的範圍。”法迪頂住門,不讓她關上。

“你……你還真讨厭!”唯希力氣拼不贏他,只能放任門再一次打開。“你到底想怎樣呀?”

“你一定有辦法幫我。”法迪表情可愛,一臉誠懇。

“你……”唯希眼睛瞪得像死不瞑目似的,怒火在攥緊的拳頭裏熊熊燃燒,面對他那張無理取鬧的臉真想上前打爆他的頭,教訓他一頓。

想到“教訓”,唯希陡然來了精神,見家裏有一個“熱得快”很長時間沒有用,便想拿“熱得快”給他還以顏色。

想着,便又跑回到房裏,翻箱倒櫃地找了一番,翻出了那個很久未用過的“熱得快”,回到大門口一把扔到他的懷中。

“這是什麽?”法迪沒見過熱得快,所以很是好奇。

“你把這東西放入魚缸裏,然後插上電,魚就不會冷了。”唯希心裏強忍着笑,有鼻子有眼地為他介紹用法。

“哦,這東西會發熱?”法迪琢磨着,很是懷疑。

“沒錯,絕對保溫。”唯希一臉陰險,神色詭谲。

“哦,那行吧!我回家試試。”法迪手裏捧着“熱得快”還以為撿到寶似的,笑呵呵地道了聲謝後就高興地回家了。

第二天,唯希早起床,坐在梳妝臺前認真地打扮。化好妝,盤好發,穿上了自己喜歡的衣服後,就像一個待嫁的新娘,坐在閨房裏等待王梓來接她。看了看時間,快八點了,王梓這時應該差不多到了。

唯希拿着手機,時不時看看時間,焦急地坐等在家裏。這時突然有人敲門,門敲得像下冰雹一樣,又重又猛烈。

“喂,你怎麽才來?”維希以為門外站着的是王梓,開門正要抱怨,沒想到法迪那張令人讨厭的臉出現在她眼前,瞬間堵住了她噴人的嘴,轉而冷冷問道:“你來幹嘛?”

“你說呢?”法迪懷裏抱着一個裝有白色液體的透明玻璃缸,氣沖沖地怒視着她。

“這麽早送湯來呀!”唯希聞到玻璃缸裏陣陣鮮香,沒有多想便脫口而出。

“我的魚……我的魚……”法迪望着懷裏的魚缸,悲催得死的心都有了。

“魚?難道……,噗嗤——”唯希陡然想起“熱得快”,噗嗤一聲,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笑得前仰後合。

“你還笑,我的魚現在……現在……”法迪氣得一度哽咽,将手伸入魚缸裏來回摸索了一陣,從水中撈起一根肢離破碎的魚骨架,朝她瞪眼咆哮着說:“我的魚現在成了這個樣子。”

“肉都吃完了,拿根魚剌顯擺個什麽呀?”唯希冷瞟他一眼,故意裝糊塗搪塞。

“不是吃完的,是煮成這樣的。”法迪說到激動處,伸出手又朝魚缸裏摸索一陣,這回将那根已變形的“熱得快”撈了出來,亮在她眼前說道:“就是昨天你給我的這東西把我的魚煮成骨頭了。”

“誰讓你一直把這東西放在魚缸裏?”唯希不僅不反省,相反還指責他。

“你也沒跟我說呀!”

“我沒跟你說,你自己不會看呀!都煮成這樣,難道你一直都沒發覺?”

“我昨天晚上把這東西放進魚缸,通上電後就去睡覺了,今天早上醒來一看,魚就變成這樣了。”

“那可怪不了我,只能怪你自己太疏忽。”唯希冷言冷語地沖他聳聳肩膀,一副怪不得人的輕浮樣。

“不是我太疏忽,而是你太惡毒。”法迪見她不知悔改,氣得暴跳如雷,指責她道:“就算你再怎麽讨厭我,但這條魚畢竟是一個鮮活的生命,你怎麽可以這麽卑鄙,一點仁慈心都沒有呢?”

“誰惡毒了?誰卑鄙了?誰不仁慈了?你自己蠢還怪別人,有你這樣無禮取鬧的嗎?”唯希張牙舞爪地朝他步步緊逼,唾沫橫飛地指着他一通數落。

“你……”

“你什麽你,老娘這輩子吃魚無數,更何況你的這條魚還不是老娘吃的,怎麽就惡毒了?”唯希踮着腳,叉着腰,潑婦罵街似的沖他咆哮,不讓他有回嘴的餘地。

“中國人太不講道理了。”法迪欲哭無淚,對她的蠻橫已是無力反駁。

唯希見他步步緊退,甚至眼裏飛揚着驚恐,無不冷笑地朝他挺起勝利的胸脯,高高在上地俯看着他。

“誰不講道理了?”這時王梓姍姍而來,見唯希正跟個外國人吵架,不解地上前問道:“你跟這位先生是怎麽回事?”

“沒什麽了!是這個印度人魚吃多了不消化,精神有些失常。”唯希傲慢地冷了一眼法迪,故意說他是印度人戳他軟肋。趁着他氣勢不足,無語回擊,一把推開他,拉着王梓橫沖直撞地與他擦肩而過。

“喂,我是巴林人,不是印度人。”法迪氣得渾身抽搐,這輩子最恨別人将他誤認成印度人,所以忍不住在他們身後爆炸似的大叫起來。

唯希挽着王梓的胳膊在前面走着,聽到他在後面悲催得大叫,就難掩興奮地得意大笑起來。

“他真的是印度人嗎?長得挺白的,不太像呀!”王梓琢磨着,有些懷疑。

“管他是哪裏人,我們開心就好。”

他倆一路說笑,剛從電梯裏出來,就陡感一陣剌骨的寒風從公寓出口處吹來。王梓不禁提了提羽絨服上的領子,見唯希要風度不要溫度,穿得有點少,便好心提醒她。

“你穿得這麽少,還是回去添件衣服吧!”

“沒關系,我不怕冷。”

“外面真的很冷,我穿這麽厚的羽絨服都覺得冷。”

“沒事,要是待會我真覺得冷了,我就穿你身上的這件羽絨服。”

“我的羽絨服?”王梓聽後,弱不禁風地渾身哆嗦一下,不太爽快地提醒她說:“我今天感冒了。”

“沒事,我不怕被傳染。”唯希大大咧咧地朝他明眸皓齒地笑着,腦殘得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王梓見她一臉天真,笑靥如花,也就只能壓抑着心頭的不爽,随她一起去了小區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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