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查克·亨奇!你這樣做是違背神明的!”丹頓主教剛剛接近黃金馬車後被亨奇公爵的下屬告知那個黃金馬車并沒有他的份之後, 原本還沒有像現在這樣憤怒。
頂多是覺得亨奇公爵不知好歹,他明明已經遞上了臺階亨奇公爵卻不願意下來, 那也別怪他在撤走臺階的同時再放把火了。
——可惜丹頓主教一肚子的陰謀詭計消失在他聽到亨奇公爵喃喃之後。
當他聽到亨奇公爵究竟拿着這輛黃金馬車要去幹什麽之後, 丹頓主教的眼睛都瞪大了,原本因為年紀大而多出的眼部褶皺也全部都舒展開來,他瞠目結舌的看着眼前的亨奇公爵。
現在丹頓主教想要和亨奇公爵算賬的心情已經徹底消失, 他現在只是想把亨奇公爵的腦袋敲開看看裏面究竟是裝滿了水還是其他東西。
“你居然想把這個黃金馬車送給惡魔!你究竟在想什麽!你難道不怕光明教廷的制裁嗎!”丹頓主教說的義正言辭, 就是那副随時想要拿身旁的聖殿騎士做肉墊的行為看上去不怎麽雅觀。
聖殿騎士倒是沒發現丹頓主教的動作,他們都相當緊張的看着面前的場景, 并且再一次後悔為什麽要把菲利爾丢在莊園裏。
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亨奇公爵身上。
原本丹頓主教以為這位中年人會出現虛僞或者求饒的神情, 但實際上亨奇公爵卻收斂起了原本面上挂着的虛僞的笑容。
他在看見丹頓主教之後并沒有秘密被發現了的恐慌, 甚至面上還帶着了點……不爽?
‘啧, 小國王怎麽就沒給他關久一點, 惡魔不喜歡太老的肉嗎?’亨奇公爵想道, 但他嘴上還是回答道。
“我自己在馬車面前自言自語, 主教大人怎麽就突然湊過來聽了?主教大人,這可并不符合光明神的教義啊。”
亨奇公爵語氣略帶嘲諷的說道。
事實也正如亨奇公爵所說,亨奇公爵自己正在黃金馬車前自言自語, 正好被丹頓主教聽到。
“更何況聖賽亞王國離蘭特王國還隔着一片裏奧福海的距離,再怎麽快聖殿那邊的軍隊也不可能及時趕到吧。”亨奇公爵的語氣中帶着危險的說道。
“如果現在有人殺了你,教廷的軍隊究竟什麽時候能趕到, 主教大人的心中真的沒有一點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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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奇公爵的這句話讓現場越發劍拔弩張起來。
騎士們掏出了長劍, 而對面亨奇公爵的侍衛官們也全都拿出了武器。
現在, 只等一聲令下了。
“公爵閣下, 你說的有人是指你嗎?”丹頓主教也收斂起了自己想要逃跑的姿态說道。
現在的亨奇公爵簡直是把光明神殿的臉往地下踩, 這時候如果他退了, 恐怕就不僅僅是貶位的程度了。
去見光明神恐怕才是他的歸宿。
亨奇公爵瞧着丹頓主教也撕破虛僞的外殼,這才重新挂上虛僞的笑容說道:“自然不是,丹頓主教大人。”
“您難道還不知道一件事情嗎?”看着丹頓主教真心疑惑的神情,亨奇公爵這下真的是有點驚訝。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誇小國王的手段了得,還是丹頓主教過于廢物。
“我們親愛的小陛下的莊園內繼前段時間的一聲巨響後,又出現了兩頭巨龍。”
亨奇公爵說着拿出了一個錄影球,這東西可比錄音球更貴。
法陣的幹涉下,這個錄影球錄到的所有人的臉以及衣服都模糊不清,但是巨龍那麽龐大的體型還是清晰可見。
即使只有黑白兩種顏色但那龐大的體型,一個在壓榨機上蹦達,一個在跑輪上飛快跑動的樣子還是讓聖殿騎士和丹頓主教頓時沉默了下來。
不過就在這時一位聖騎士開口詢問道:“可這和閣下您的黃金馬車又有什麽關系呢?”
聖騎士警惕的說道:“據我所知,巨龍雖然喜歡黃金,但這麽點的黃金恐怕不足以讓巨龍饒你一命吧。”
聖騎士此話一出丹頓主教也瞬間反應了過來,他頓時眼帶警告的看向亨奇公爵
“主教閣下,如果我說,重點并不在于巨龍,而是……”亨奇公爵帶上嚴肅的表情說道。
“和小國王勾結的惡魔呢?”
丹頓主教的眼神立刻警惕了起來,他可沒忘記莊園裏有惡魔這件事情的源頭,可就是在亨奇公爵的頭上呢。
“別開玩笑了公爵閣下,莊園內可并沒有什麽惡魔,您當初欺騙教廷為的就是除掉路加·蘭特這件事情,您真當教廷不知道嗎!”
聖殿騎士的長劍無限逼近亨奇公爵,他的眼神中都帶上了厭惡。
亨奇公爵卻除了額頭上有些冷汗并沒有驚慌失措。
“我親愛的聖殿騎士先生,請問如果不是惡魔的話,究竟是怎樣的人類可以驅使兩頭巨龍,在他的莊園裏跟只倉鼠一樣跑着輪子呢?”
亨奇公爵指着錄影球說道,聖殿騎士順着亨奇公爵的手望過去,巨龍跑動飛快的身影立刻出現在他面前。
聖殿騎士立刻有種世界崩塌的感覺。
亨奇公爵卻不管眼前的聖殿騎士開始懷疑人生的表情,他又看向了丹頓主教。
“所以,丹頓主教,如果莊園裏的那個惡魔突然發難,您的光明神能立刻出現保護我們的安危嗎?”
“……”丹頓主教沒有回應。
“我只是想要保命,我一個大貴族能有什麽壞心思,如果一輛黃金馬車能換來惡魔暫時不對貴族們,不,是不對我們,這不是相當劃得來的買賣嗎?”
亨奇公爵發現丹頓主教的眼神裏都帶着震驚,就明白現在最好趕緊趁勝追擊趁丹頓主教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将這件事情只是為了保命做出的無奈之舉的理由定下。
……雖然他也有想過投靠惡魔旗下,到時候再混個魔将什麽的但面對光明神教肯定不能這麽說。
丹頓主教一下子被亨奇公爵繞了進去,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但究竟是真沒反應過來還是想借着亨奇公爵忽悠他的功夫來逃脫罪責,那可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主教大人我們并不是背叛了教廷,只不過是積蓄力量等待教廷過來幫助我們将惡魔打退而已,您不會迂腐到這種程度吧。”
亨奇公爵走到丹頓主教身前沖着丹頓主教小聲的說道。
丹頓主教現在也相當糾結,一邊是命一邊是主教這個位置所帶來的榮華富貴,而且要是在被發現後有可能會被直接貶到基層,去當一個什麽都沒有的鄉村牧師。
丹頓主教沉默了半響最終冒出了一句話。
“……那個黃金馬車的作用除了我們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了。”
亨奇公爵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容。
在丹頓主教默認自己的行為後,亨奇公爵也相當大方的帶着丹頓主教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伴随着越走越偏辟,丹頓主教卻有點緊張起來。
一邊走一邊亨奇公爵還說道:“一輛黃金馬車以及一些祭品就可以換得來惡魔到來之後一段時間的和平,這簡直是相當劃得來的買賣不是嗎?”
丹頓主教裝作像是被說動了一般對着亨奇公爵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主教大人并不是那種迂腐的光明教廷的人員,而你身旁的那些聖殿騎士們也肯定不想把小命就這樣葬送在惡魔的爪子下吧。”
亨奇公爵也沒有強逼着在讓丹頓主教親口說出自己同意獻祭惡魔這樣的事情,他明白今天逼得已經夠緊的了,?蒊他悄悄收好了自己手裏的錄影球依舊是笑眯眯的引着丹頓主教往對面一扇極其破舊的房間走去房間走去。
“這裏就是給惡魔準備獻祭品的地方了。”亨奇公爵站在門外示意仆從們将大門打開。
自己則掏出了一塊沾滿香水的手帕捂住了鼻子,他還趁着仆從開鎖的功夫對丹頓主教遞出了一塊手帕說道。
“還是先把鼻子遮一遮,這些獻祭品的味道都不怎麽好聞,如果惡魔真的出來了在他來到王城的前一天咱們還得把這些祭品給洗刷幹淨,不然萬一惡魔有潔癖咱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工作可就浪費了。”
亨奇公爵理所當然的說道,丹頓主教也沒有對亨奇公爵這樣的行為表示出異議,他只是在獻給惡魔的獻祭品上皺了皺眉。
終于,大門打開了,但丹頓主教看清門內的情況之後的再一次瞪大了雙眼。
“對了忘了自己告知丹頓主教了,這個貨物原本我是想留着自己享受的,這下可得給惡魔送去了,這簡直是太可惜了這麽品相這麽好的精靈可是不好捕捉也不好隐藏的呢。”
亨奇公爵看着門內躺着的虛弱的精靈少女轉身對着目瞪口呆的丹頓主教笑着說道。
獻祭品室內一個瘦小的暗精靈女孩正虛弱的将自己蜷縮的更小一些,她知道在哪裏并不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暗精靈天生擅長隐藏自己。
她看着最中央那個被放倒在沙發上的精靈少女,和一旁正在‘驗貨’的兩個男人眼裏閃過了憎恨的目光。
“這個精靈品相不錯牙口也沒有缺少,看來你們捕獲它的時候确實費了不少勁兒吧,”丹頓主教雖然不參與這些但他也并不是什麽傻白甜。
聖殿裏的那些聖子雖然說是公開的秘密,但他們私下裏也是有弄一些其他的異種回來的。精靈雖然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
只要藏得夠好,不然被弄死也是活該。
“當然,當初捕獲這個小東西的時候可是費了我手下不少的命,大概死了十幾二十個人才抓住他。”亨奇公爵說道,看向眼前的精靈的眼神裏滿滿的都是可惜以及惡心的含義。
“……暗精靈地精矮人精靈,大陸上目前所存在的大部分異種我都帶回來了,再加上一些人類我想惡魔應該會滿意這一頓的獻祭品了。”
亨奇公爵再一次盤點了一下他的獻祭品,還時不時觀察下這些獻祭品的健康狀态,以免到時候病殃殃的送過去惡魔還以為他在挑釁。
“亨奇公爵你是要将這裏的衛生打掃一下了,這樣這些奴隸相當容易得病的。”丹頓主教驗完貨就皺着眉頭說道,他已經覺得自己的鞋子和袍子髒了,回去之後就得全部扔掉。
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這件主教袍是花費了上百金幣才制作而成的。
“沒了就再補貨一批嘛,除了那幾個并不好補充的暗精靈和最重要的精靈,其他的死多少都可以在一天之內補充回來,這些東西再養着他們可就虧本了。”
亨奇公爵随意的踢了踢一只地精,那只地精發出虛弱的呻.吟聲。
“我可不在意你補貨時間,而是你好像忘記了咱們的小陛下在莊園實行的那些命令,咱們這位小陛下可是看不慣這些奴隸受苦的人呢。”
仆人終于把一塊軟墊拿了過來放到了地下,丹頓主教毫不猶豫的就用自己才踩過地面的鞋子踩了上去。
感知到腳底的柔軟和幹淨丹頓主教的笑容又挂回到了臉上。
亨奇公爵聽到這丹頓主教的話,嘲笑聲越發重了:“對呀我們這位心疼奴隸的小陛下可是和惡魔達成了交易,直接驅使了巨龍呢。”
聽着亨奇公爵語調裏滿滿當當的惡意,丹頓主教趕緊提醒他道:“到小國王面前可得把你的脾氣收斂一些,有惡魔撐腰的路加·蘭特萬一提前發難,遠在聖賽亞王國的軍隊可救不了你。”
亨奇公爵聳了聳肩他也只不過是說說,他挨個檢查完這些祭品之後才終于離開了這間倉庫。
仆從們在關上門之前嘻嘻哈哈的朝着倉庫內丢了許多的食物,樂呵呵的看着這些異種像是野獸一般的搶食。
除了精靈為了保持美貌獻祭給惡魔,被仆從提供了更好的食物以外,其他獻祭品的食物也頂多是幾塊發了黴的麥團。
這時原本蜷縮在一邊的暗精靈女孩這時卻爆發出了極其兇悍的速度,她快速搶了幾個麥團後,無視別人朝他兇狠瞪着的眼神躲藏到一邊狼吞虎咽。
當她終于把肚子塞飽,瘦小的暗精靈悄悄躲到了奴隸們一眼發現不了的一個小拐角內,藏了起來。
她攏了攏自己身上的布料——這是她過去生活唯一給她的東西了。
小暗精靈合上了眼睛用微不可查的聲音喃喃了一聲。
“哥哥。”
“安雅!”德魯斯從睡夢中驚醒,驚魂未定的大口喘着氣。
他夢見他的妹妹在向他求助,可是他怎麽也伸出手卻怎麽也夠不到。
德魯斯深呼吸了幾下才終于将自己想要直接沖出去劫持國王的沖動壓抑下來。
他從衛生間內的陶制水龍頭下接了點水,洗了把臉這才走出了自己的宿舍。
他剛剛在午休,這是國王陛下特地給他們規定的休息時間,原本還有一些工人為了早點完成任務在休息時間偷偷去幹活,在被罰了一頓肉食之後全部都老實了。
德魯斯不明白為什麽國王陛下會有這樣奇怪的命令,可在這個莊園奇奇怪怪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采石的那些平民還得會背法條背不出來就扣肉,比如這個國王會給這些平民每周五來一場娛樂活動。
他們會圍在篝火邊一些有才藝的工人會上去展示,而如果表現的好的話——歡呼聲最高的——更是可以直接拿走臺上的獎品。
可能是一束鮮花也有可能是一個編織精致的花籃,總歸都是些不值錢但是會讓人心情愉快的小東西。
夢到妹妹讓德魯斯心情相當不好,妹妹還在受苦他卻在這裏享福,但是他和妹妹在那個奴隸商隊被分開販賣之後,他便再也沒有了妹妹的消息。
德魯斯正在思考着究竟什麽時候劫持國王,直接讓國王下令把妹妹救出來,雖然這個國王的手下看起來不那麽靠譜,但好歹是國王應該可以的……吧。
回想起這個國王連舞會都開不起來的德魯斯猶豫了。
德魯斯一邊想着一邊匆匆忙忙的趕到了辦公區域,據說霍姆斯下午會帶一個新人來介紹采石場裏的工作。
德魯斯想起這幾天在采石場內瘋狂流傳的,霍姆斯即将要帶領商隊幫助國王陛下售賣更多的産品的言論。
‘難不成今天就是公布這個的?’
德魯斯一邊走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坐下一邊想着。
而這時碰巧霍姆斯的聲音響了起來。
“……采石場現在有近100多工人其中80多位都是采石場的挖掘工人,他們享受的福利待遇全部貼在牆上,而我們的工作就是檢查他們的飯菜以及他們的酬金有沒有被克扣。”
霍姆斯帶領着一位年輕人出現在辦公區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帶上了好奇,而在聽到霍姆斯在交代什麽後,所有人眼中的好奇都轉變為了依依不舍。
雖然知道霍姆斯閣下馬上就要離開采石場,帶領着商隊去其他國家售賣莊園的産品,而且他們也知道這是相當好的大好事。
這是陛下親自交給他的任務,也是無上的榮耀,可在采石場的人們還是覺得難過。
德魯斯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在看見霍姆斯即将要離開後越發糟糕起來。
說句實在話,雖然霍姆斯是那個國王旗下的走狗,可他真的算得上一個好人。
他會關心陛下規定的食物錢財究竟有沒有到他們手裏,少了一個銅幣都能翻出來,這也讓采石場原本唯唯諾諾的工人們在最短的時間恢複了精神。
德魯斯的視線轉移到跟在霍姆斯身後有着火紅色頭發的年輕人身上,目光中充滿了不信任。
誰知道這個年輕人在霍姆斯走後究竟會如何對待他們呢。
菲利爾也感知到了這些人看着他的眼神相當不信任,這更加讓菲利爾确認這裏的确是沒有教義傳播的蠻荒之地。
至少在其他地方不會有人不認識自己身上光明教廷的符號。
某種程度上相當自豪于自己教廷身份的菲利爾想道。
這時霍姆斯的解說也正好接近尾聲,菲利爾打起了精神立刻提出了疑問:“……如果他們的薪酬被克扣了怎麽辦,是直接找國王陛下還是要準備給莊園裏的人準備禮品?”
霍姆斯聽到菲利爾的話愣了一下,随後才反應過來趕緊擺擺手說道。
“一看你就是聖殿呆多了,我們這裏并不需要這樣所謂的潛規則,如果莊園裏的負責財政的人敢苛扣的話只需要将公文夾在每天送往莊園的石灰岩裏,小尤菲或者沃芙麗法聖會将這張紙交給西裏爾閣下的。”
“西裏爾閣下可見不得這樣的事情,畢竟陛下每天都會看他的報告,有時候還能準确指出探子在哪,為了不在陛下面前指出手下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他絕對會嚴肅處理的。”
霍姆斯沖着菲利爾擠擠眼睛說道。
“更何況……” 霍姆斯驕傲的挺了挺胸膛說道:“陛下直接規定了掌管財務的人如果貪污的話會直接被發來采石場進行勞作。”
“我們會按照錢財來決定時間長短,不準用錢財贖罪,做的工作也是最苦最累的甚至沒有達标的話,當天的飯食也會被扣掉一半。”
菲麗爾聽到這句話眼神明顯溫和了下來,這樣的行為也相當符合光明神神書裏的教義,做錯事本來就該得到懲罰。
菲利爾早就看不順眼那些拿錢財贖罪的貴族們了,他覺得這些人簡直是在亵渎光明神。
終于再把事情差不多交接完給菲利爾,甚至還留了一張工作流程表交給菲利爾每天對照着來之後,霍姆斯便打算騎上馬回到莊園等待着第2天商隊出發了。
然而他才走到馬廄前看見眼前的一幕就呆愣在了原地。
馬廄前面堆放着全部滿滿當當的雜物,原本以為是馬廄的人在整理馬廄,然而走近一看才發現,這些雜物可能都是禮物。
這些禮物只是用簡單的麻繩紮了一下甚至那些禮物可能也只是一小塊麻布,一個用草編紮的小人,霍姆斯甚至還在裏面看到了一個木質的板凳。
“雖然比不上矮人的工藝,但我可是地精中難得心靈手巧的人。”貝絲女士相當驕傲的從馬廄旁邊的房子裏走出對着霍姆斯笑着說道。
而從馬廄旁的房間裏走出來的并不止貝絲女士。
牛頭人,地精,矮人……霍姆斯甚至還看見了一直不願意參與集體活動的德魯斯。
“貝絲女士你們這是……”
霍姆斯突然感覺眼前的視線有一點模糊,他轉過頭稍微擦了一下眼角,裝作大大咧咧的說道。
“你是我們采石場的主管,出去兩個月,我們也稍微給你準備了一點小禮物在路上可能也會舒服一點。”
貝絲女士作為地精說話細聲細氣的,但霍姆斯卻難得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那個小村子裏有着粗糙的手和渾厚聲音的婦人。
“準備這些要耗費不少功夫吧,多謝大家了。”霍姆斯眨了眨眼睛将淚水逼回去說道。
“我們是同伴,出去兩個月而已,別弄得跟生死離別一樣。”貝絲女士笑着跟霍姆斯說道。
大家相當溫情的告別就連德魯斯也難得有個好臉色對霍姆斯說了些話,最後還一臉猶豫的對霍姆斯說了些什麽。
霍姆斯神情鄭重的對德魯斯點了點頭。
最終霍姆斯是帶着一個木質的小板凳上的路,剩下的那些禮物全部都珍藏在了霍姆斯的房間裏,這是他這一輩子并不再是除了梅布爾他們,就沒有其他同伴的證明。
霍姆斯騎在馬上,小板凳被他放在了馬車裏,他看向前方,陽光正好。
作者有話說:
替無辜背鍋的路加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