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人魚戀
黎旻沒回答他，突然掙脫出來，游開幾許擺了擺魚尾，轉身挑釁般看他，“你自己找啊，可別弄壞我的衣服。”
“……”
林澤笙嘴角抽搐看了她半晌，然後嘆了口氣重新鑽到水裏去。
黎旻：“……”
——哦天，你是在幹嗎？
——不是讓找嗎？仔細找，好好找。
黎旻避開他，一個漂亮的轉身游到扶手邊，林澤笙跟着鑽出水面，黑亮的眼睛似是在極力忍着什麽，一眨不眨盯着她。
她的皮膚不像黎城本地人那麽白，小麥般的膚色更像條美人魚，頭發比先前更長了，發尾帶着點波浪卷，松松披在肩頭，有幾縷落到胸前，和水滴一起沒入溝壑裏消失不見。
林澤笙往後捋了捋濕漉漉的頭發，深吸了口氣靠在池壁，黎旻怕他又有什麽奇怪的花招，警惕地看看他。
他在心裏笑了笑，臉上盡量表現得不動聲色，聳了聳肩，“找不到了，先吃晚飯吧？”說着要上岸。
看你能不能在水裏呆一晚上。
水裏的美人魚愣了愣，她顯然沒意料到對方會在這時候打退堂鼓，着急地拉住他：“那我提示一下！”說完窘了臉，真不害臊！
林澤笙眼底劃過一絲隐約的笑意，然後馬上肅了臉色回過頭看她。黎旻也看看他，低頭咬了咬唇，“你先告訴我，最近何娅一直纏着你不放，你為什麽不說？”
這時候談這種話題合适嗎？林澤笙微蹙了下眉，耐心地問：“何娅是誰？”
“……”黎旻有點無語，這是第幾次了，這人的名字有這麽路人甲嗎？
林澤笙看着她的臉色，馬上反應過來，“你說上次害你的那個演員？”他搖頭，“不清楚，都是讓丁俊打發的，回頭你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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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繼續看着她，提示呢？說好的提示呢？！
黎旻看他不像說謊的樣子，撇了撇嘴繼續問：“你沒跟她吃過飯啊？”
“吃飯做什麽，我的時間比律師還貴。”
黎旻“噗嗤”笑了一聲，看到林澤笙依然火辣辣看着她，她這才慢條斯理轉了轉身子，背對他，耳根有點紅。
林澤笙皺着眉看着她，這是什麽意思？衣服機關在背後？還是讓他直接從後面扯了裙子？
還好他沒有理智全失，他覺得應該是前面一個理由比較靠譜，深吸了一口氣，重新鑽入水裏繼續找。
五分鐘過去……
十分鐘過去……
林澤笙第二次覺得差點要崩潰的時候，終于在裙子上找到某樣東西，然後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往下湧。
這件衣服背後果然另有玄機。
除了身側有脫卸的長條拉鏈以外，在後部藏有一個不易察覺的小拉鏈，這是幹什麽用的？聰明如他，稍稍思考就知道了。
這個設計師如果是個男人，簡直就是個衣冠禽獸！
他鑽出水面抵着她，在水裏把拉鏈頭輕輕往下拉，手有點抖。
拉到一半的時候，不小心手滑了一下，黎旻倒像是被驚了一下，渾身顫了顫，他用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腰安撫了下，然後重新往下拉，十公分左右的拉鏈，終于拉到底，不大不小，剛巧露出一部分，圓潤飽滿。
林澤笙只覺得腦子裏一陣陣眩暈，用剩餘的一絲理智問她，“裏面沒穿？”
因為背對着看不見，只能聽到她的聲音在前面若有若無：“穿了呀，這麽貼身的衣服……當然只能穿丁……”
丁什麽？林澤笙已經沒耐心跟她繼續聊天，他剛才是被黎旻惡作劇拉下水的，雖然鞋子已經脫了，卻還穿着正兒八經的衣褲，他懶得脫上衣，一邊解開皮帶，一邊讓黎旻趴在池邊，低聲讓她抓住扶手。
他動作粗魯地進去之前，用剩餘的理智問：“小旻，你不會後悔嗎？”
這人總是這麽煞風景，上次在休息室也是這樣。黎旻睜開朦胧的眼睛，一晚上的勇氣和熱情全被這句話澆得一點不剩，剛要賭氣上岸，林澤笙用力扳着她的肩膀不讓她動，輕嘆了口氣，“你現在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
漫天的星光，搖曳的池水，水裏倒映着岸邊的燭臺，今年的七夕浪漫至極。
晚風，夜色，池水。一樣不多，一樣不少，剛好讓人意亂情迷。
沒多久，黎旻就後悔了，事實證明玩浪漫玩情趣是要付出代價的。
原本以為自己扮成美人魚能增加情趣，卻不知道自己的雙腳被裹在尾巴裏，一動不能動，林澤笙從後面抱着她渾身顫的時候，她除了嘴裏能發出聲音，完全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她緊緊抓着泳池扶手想上岸，卻又被林澤笙從後面拖了下去。
耳邊是暧昧的語氣：“我的魚兒，你忘了自己不能走路嗎？”
黎旻：“……”也是，上岸了也只能躺着，難道一路蹦到屋子裏去嗎？
某人一不留神放松了抓着扶手的手，被後面的人趁虛而入，死死抵着她，渾身滾燙。
她想上岸又上不去的表情更是刺激了林澤笙，骨子裏的惡劣因子全湧了出來，拉着“魚兒”往後仰面沉入水底。
……
池子很深，林澤笙帶着她沉到池底的時候，黎旻才開始害怕，這個男人瘋狂的時候跟平時的冷淡判若兩人，他緊緊吻着她，随着浮浮沉沉的水飄蕩，直到她覺得眼前劃過一陣陣缺氧帶來的白光，林澤笙才抱着她游了上去。
有人苦哈着臉，有人帶着餍足的笑意。
林澤笙一直抱着她到岸上，到池邊的草地上時，不知道被什麽絆了一下，兩人都摔到草地上，柔軟的草坪，一點都不疼，林澤笙看着在草地上撲騰的“大魚”，心裏有點想笑。
一想到她今晚安排的這些都是給自己的心意，于是又正經着臉，過去扶她。
拉着她柔軟的手，他恍惚間覺得，這真是一條上帝賜給他的美人魚，她少了他，就沒法走路，沒法繼續生活。
草地上的美人魚給人的視覺感太強，他的喉結動了一下，走到她旁邊蹲下來，單手輕輕撫過她的脖頸，然後到她裸-露的後背，黎旻覺得後背被摩挲得有點癢，想轉過身面對他，卻又被他制止，這個霸道的人仿佛一定要完成這個動作，雙手從她的背再滑到魚尾，然後把五分鐘前剛拉好的拉鏈，又拉了下來……
第二次的時候，林澤笙才察覺到這件衣服最妙的地方，設計師除了在關鍵部位開了個口，其他地方依然是美人魚的模樣，因為魚尾的材質輕，随着他的每一次動作，魚尾巴就會小幅度上下擺動，仿佛真是條懵懂無知的美人魚在被人欺負，我見猶憐。
設計師大概要的就是這種喪心病狂的即視感，讓覆在上方的人熱血沸騰。
天色愈來愈暗，魚尾慢慢沒力氣擺動。
他不知道現在的黎旻正在後悔，為什麽要穿這樣的衣服讨好他，因為她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林澤笙不知道是第幾次替她拉上拉鏈，偏頭時無意聽到她嘴裏嘀咕，“這個混蛋，什麽變态的設計，回頭我要去給他打個差評！”
林澤笙卻在心裏飄飄然想着，不混蛋啊，這個設計師這麽有才，以後的cosplay服裝都讓他設計！
——
黎旻經過家庭醫生調理，臉色紅潤了許多，最重要的是，林澤笙答應放她出門活動了，她終于有了“重見天日”的感覺。
她站在院子裏，張開懷抱擁抱陽光，“我黎漢三又回來啦！”
唐糖來接她去公司的時候一臉求表揚，“黎漢三同志，你不造林總能放你出來，我功不可沒好嗎？”
黎旻拍了拍她的肩膀，“咱倆誰跟誰呀，這麽計較做什麽？”
“确實。”唐糖随後心虛地看了她一眼，“不過先聲明一下啊，我是答應了他一些條件他才放你出來的……”
黎旻愣了愣，“什麽條件啊？”
“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每天睡足八小時，少吃海鮮，每天早上要吃一個雞蛋晚上一杯牛奶……”
黎旻不可思議看着她：“你居然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簽了這麽多喪權辱國的條約？”
唐糖違心地誇贊：“黎黎我發現你的中文越來越好了。”
黎旻捶胸，“早知道不叫你去跟談了，要是我出面，根本不用答應任何條件啊。”
唐糖要面子，死鴨子嘴硬，“難說。要是你去談，說不準還沒開口，就被吃幹抹淨了呢。”
“你、你……竟然懷疑我的能力？”
兩人扭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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