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謠言是個抖M。
你盼望它的時候死活不來,等你安靜下來它就開始讓你糟心。
張韻寧現在就糟心的不得了,那一天的事還沒有捋清楚,這邊就已經幫她決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在咖啡廳的事情被公司的人看到了,閑言碎語就這麽出來,而後不知道是公司那個角落的人翻出她曬的離婚證。
看熱鬧一向是所有人的絕活,絕不嫌多。
張韻寧覺得自己都快被圍觀成動物園的鎮園之寶了,就差設個臺子收費了。
……心好累。
“張助理?”她回頭,總務的小妹就這麽閃閃地看着她,“我……”小姑娘估計是第一次離八卦人物這般近,結巴的不得了。
“什麽事兒?”
倒是一旁的正主老大發話,不過是沒擡頭的問了一句,小妹便已經吓得戰戰兢兢;“寧總……是這樣的,這是我們總務最新的采購表,需要您的……簽名。”
果真是來看熱鬧的,張韻寧苦笑。
什麽時候這種事兒需要寧總的簽名了,明明季度會議上總務會給出每個季度的采購計劃,那個時候寧總才會過問,那需要現在簽什麽名;不過張韻寧想歸想,卻也沒有為難人家小姑娘,那位不搭理,她就上前接過來,
“嗯……”意思意思地看看,張韻寧又把文件遞給她,“基本上沒有什麽大問題,不過南科長應該知道這種事情不需要寧總過問,你回去……”
她自認為還是非常和藹可親的,可是這丫頭還是一陣風地跑了,連個表現的機會都不給她。
“寧總……”何不借此機會……
“繼續整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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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可憐計劃失敗,張韻寧灰頭土臉的繼續剛剛的工作,整理……檔案櫃,天知道裏面全是一些陳年舊事的資料,他們早早的沒有管它,哪知今天寧總突然就讓她整理一下,那一堆,
咳,散着怨氣的‘亡靈’們。
這又是被冷藏了嗎?或者又是什麽事沒有辦好,但是這種事以前都直接說她就好了,今天倒好,一上來就整一出冷暴力。
做人不能這麽不厚道啊,寧總。
“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嗎?”寧然的聲音在背後幽幽地響起,隔着距離張韻寧都能感受到那股陰冷之氣。
“……不知道。”還請你來明言。
“你身為總經理助理,居然帶頭在公司裏鬧出傳言來。”也許不是錯覺,張韻寧總覺得他的聲音有那麽些不自然。
“沒有啊,寧總你要相信我,雖然我離婚了,但是我怎麽也不敢……”對公司的人出手吧,這話怎麽就這麽像女流氓呢?
“真的沒有。”寧然有些不相信。
張韻寧聽見他的軟化,激動的轉身以示清白;“真的,不能因為點兒小信息就懷疑我吧。”
“誰讓你停下的,繼續。”又開始兇起來了。
靠!張韻寧欲哭無淚,回頭繼續擦着,由于背對着門,所有沒有看到門口悄聲進來的人,也沒有看到那兩個人男人之間的眼神厮殺。
“那你跟卿臣到底是怎麽回事?”寧然掩下眼裏的寒意,朗聲問道。
“哎呀,寧總,都跟你說了……”張韻寧被鬧得不耐煩回頭,卻不想閃了舌頭,不遠處那個笑的‘不懷好意’的人不正是傳言的另外一為主角嗎?
卿臣看她的傻樣,更是溫和的開口;“我不能聽嗎?”
聽,聽,聽聽,這叫什麽人!自己把人推上風口浪尖還這麽無辜的笑着,張韻寧咬碎一口銀牙,……也說不出剛想說的話來。
“愣着幹什麽?還不去洗洗你的臉。”可是這樣的‘凝視’在寧然的眼裏還不知道酸成什麽樣子,只能冷聲把人吼出去。
張韻寧也說不知說什麽,只‘哦’一聲就跑了,就這樣留着兩個情敵在那裏深情凝望。
“你也是……挺好的手段啊。”寧然突然感覺累得慌,這一切的鬧劇,不過到底也是他欣賞的人,說不出什麽狠話來。
“還好。”如果張韻寧在現場就能發現卿臣這掩藏在君子表面下的城牆臉皮,對于寧然的話就這麽淡淡一點頭,當成是誇獎的收下了。
寧然;“…………”
“既然您還有事兒,我就不打擾了。”卿臣見人不在,跟這位也不是什麽說話的好時機,打聲招呼就想着離開。
“等等。”寧然叫住他,不過并沒有看他,而是揉着額頭,好似頭疼的模樣。
卿臣回頭,寧然卻遲疑了,就如同面對張韻寧那般,想要把一切都說出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一到這個時候,就什麽也說不出來,無法開口,就好像是難以啓齒的事情被人發現要去警告別人卻最終……
“我是不會放棄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倒是卿臣這麽說着,不再看他,直徑走出辦公室,最終也只剩寧然一個人呆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亂如麻。
他就是沒有他那樣的底氣說出那樣的話,才會這個樣子,永遠怯手怯腳,全世界都知道,他頂得住他們的眼光,卻受不住她一個的異樣眼光。
“你果然在這裏……”什麽洗臉,借口而已。
出門就看見在牆邊面壁的張韻寧,見她一聽他聲音就跟着抖的模樣,卿臣皺起眉頭,不由想起她那天最後的理由。
‘可我就是不願意’。
當時她的話這麽擲地有聲地扔過來,砸的他頭昏眼花,也不是沒看出來她對他的态度,什麽都順着反而讓人拿着捏着,氣得他只想冒出‘XX都脫了你給我來這個’這句話來,網上看到的,不過還好,沒有破壞形象。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
想想剛剛寧然頭疼的樣子,他也跟着疼起來,不過比起那位他應該是沒有人心疼的吧。
“我們找個機會談談吧。”
張韻寧一驚,還談,是嫌他們那次沒有談崩嗎?
“這周六,到時候,我再通知你,如果你想就這麽一直煩下去的話就盡管拒絕好了。”他算是想通了,這人本質就只是一帶點流氓體制的鹌鹑而已,永遠縮着個頭,但是有意外的果斷決絕,這正是吸引他的方面,就是所謂的反差萌吧。
卿臣心裏思忖着,不去管她,他知道她一定會赴約的。
張韻寧被他那番話弄得心煩意亂,也拿不準他的意思,而且公司裏的傳言一旦傳開,那就是毀滅性的,謠言止于智者,卻傳于好事者,這種私人被人拿來津津樂道,怎麽會好受。
“寧總怎麽了?”
看寧然的臉色很差,張韻寧下意識的問道,不過對方沒有理她,倒是在她繼續整理資料時突然開口;
“你要去嗎?”
只消一秒,張韻寧就明白她的意思,而更深層次的東西卻随之浮現出來。
“你回去嗎?”寧然沒有聽到回答,心裏一沉,再次問道,口氣的着急自是不必多說。
身邊的那一個,還是來了。
“我……”張韻寧突然打了個哆嗦,深感不安,甚至不敢去看寧然的臉,“我還有事,不好意思,寧總,我早退。”
手裏的抹布哪裏還管的了,張韻寧心裏的恐懼一點也不比聽到卿臣那晚的話時來的淺,她害怕所有的一切,就這麽毀了,被她毀了。
寧然目送她出去,心思開始漂浮,卻又跟着下沉,不知是喜悅還是沮喪,她能夠明白……又能怎麽樣呢?
又跑掉的張韻寧倒是沒有那麽多的想法,不過也是,這一有什麽事兒就跑路的性子怎麽好啊,被慣成這樣,以後在別的公司準是走人的節奏啊……
咦?別的公司……
她在想些什麽?
張韻寧臉色發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是什麽時候心裏就已經考慮好了怎麽做?人下意識的本能果然是自私的嗎?又或者是準備好……
張韻寧啊!
她捂着臉,在人群來往中停滞,忽然有種心慌的感覺,有些東西,她已經失去了,現在卻想着再次擁有,而這個舉動,而是無意識的傷害了誰。
那個誰,是誰呢?
她自知,所有只能苦笑,為着自己的私心。
“喂……”你剛剛開始就在響個不停,到底怎麽了?
“哎……好的,我馬上……馬上就過來。”張韻寧瞬間醒神,意識到更大的問題來了,但是現在已經不是想那些的時候,只能匆匆的往火車站趕。
“你走的時候你給你說了多少遍,讓你把張迪争取過來,我們給你養的都沒問題,你是耳朵聾還是真不把我當回事啊,大了翅膀硬了敢說一套做一套了是吧?啊?說話啊。”
梁芳坐在沙發上,端着杯子使勁在桌上矗兩下,吓得張平安趕緊拿走杯子,就怕碎了劃着手;張韻寧坐他們對面,暗自癟嘴,面上卻不敢顯露半分,就怕媽媽做什麽事來。
“讓你說話!”
其他随之一抖,屋子裏更加的安靜,這個點上誰也不敢卻觸這個黴頭。
“媽……”
“媽,你也別這麽兇啊,這是怕您這樣姐才什麽都不說的。”張韻岚急忙打斷她,就怕她說出什麽話來搞僵了關系,桌底下一直踢她都沒能堵住她的脾氣。
張韻寧臉色也不好,人面對親近之人總是不重視還愛發脾氣的,她也是,這性子也知道不好,可是……
“你踢地是我。”梁芳再次開口,口氣有些放松
張韻岚一僵,随即有陪着笑着;“也沒事,要不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們……”
“你別想幫她打诨。”梁芳卻是個認死理的。
“不是,”張韻岚默默看姐姐一眼,然後出賣;“你先養足了精神,晚上我們再好好說說。”那就是正經的批~鬥大會了。
梁芳一想,說的也是,就跟着老公一起去房間,而目送他們的兩姐妹在關起門後也變得不客氣起來。
“你別瞪我。”張韻岚看姐姐透過來的眼神,趕忙擺手;“我接到通知的時候他們都快走了,我不放心就跟着過來了,後天就要回去的。”
張韻寧一聽,也不知道該跟誰氣了,倒是張韻岚又湊過來;“要不晚上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怎麽轉?”張韻寧終于說話了。
“比如,”張韻岚轉轉眼珠,“你要結婚之類的。”
張韻寧一愣,然後思考幾秒,就在張韻岚都以為她答應了時,她才吐出一句;“爸媽又讓你去相親了。”
呃,張韻岚一口血哽在喉嚨,憋得慌。
要不要這麽敏銳。
“也是,但是你是老大嘛?肯定先說你的。”再等幾年就真的嫁不出去了,“不過你不會真沒這心思吧。”
張韻岚自然不希望姐姐此後就一個人。
不過,看着張韻寧的臉不自然的僵了一下,張韻岚覺得這事有戲,不由的說;“這都多久了,不是忘不了吧。”
“鬼才忘不了,這次一個月不到好吧。”
“可是那位卻是孩子都幾個月了。”不可謂不積極啊。
“我能跟他比?”張韻寧睨過去,張韻岚自知說錯話,不過可別指望她就這麽閉嘴,這多好玩的事兒;
“到底是誰啊,說說呗。”
卻奇異的發現這臉皮可比城牆的姐姐居然臉紅了,臉紅了,臉紅了。
這是發生什麽事了?
“我先去準備晚上要用的檢讨書,晚飯交給你了。”
張韻岚來不及阻止她,只能眼睜睜看她跑掉,不過看她的态度倒是真像那麽回事,張韻岚摸摸下巴,心下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