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線索
? 李霁回房時，江瑟已經躺在矮榻上睡了過去。一雙笑眼微閉，皓白的肌膚微露，神色格外地靜谧溫婉。李霁眯了眯眸子，小心翼翼地傾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江瑟迷蒙着雙眼，待看清來人是李霁時，撐起身子帶着絲歉意輕聲道：“李霁，你回來了。”本想着躺會兒，沒想到竟睡了過去。
李霁見她沒把沈韻的事放在心上，心下一松道：“要不要再睡會兒。”
江瑟伸開雙臂環住他腰側，幽幽地開口道：“那位姓沈的姑娘……”
李霁聞言托住她臉頰，手指輕輕從她臉上劃過，細細觀察一番，見她并沒有生氣，方開口道：“沈韻是喬嬷嬷的女兒，自小在公主府長大。喬嬷嬷是母親身邊的老人了，母親對她們母子倆頗為照顧，沈韻她只是我的屬下。”他雖不知道倆人之間到底說了些什麽，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須向她解釋清楚。
江瑟有些怔愣，旋即心底漾起細細的漣漪，握住李霁的大手，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含笑道：“我又沒說什麽，你不用急着跟我解釋。”聲中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嬌嗔。
江瑟的聲音本就清淩淩的，極其好聽，再夾雜着一絲嬌軟，聽在李霁耳中，無異于天籁。臉上劃開柔柔的暖意，把江瑟箍在懷中，深深吻了下去。
江瑟一偏頭，李霁的吻落在了她的頸間。李霁幹脆順着她的脖頸，扯開她的衣裳，一路吻到肩頭。待看到她肩頭的那顆小痣時，眸色瞬間轉濃。
江瑟仰着頭，衣裳半露，手抓住李霁的手臂，再不推開他，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思及此，江瑟使勁掙紮了一番，卻沒想被束縛地更加緊致。
李霁托住她的後腦，栖身把她壓在矮榻上，呼吸瞬間變得有些急促。
江瑟感覺到李霁身下的變化，愈發不依起來，努力了半晌，卻沒撼動身上人半分。她只能無奈道：“李霁，你起來。”這青天白日的。
叩叩叩，門口響起幾聲小心翼翼的敲門聲。
“爺，楚陽侯世子求見。”李勝站在門口禀告道。
江瑟聞言心下一松，推着李霁的胸膛道：“快去呀，別讓他久等。”一想到倆人在房中所做的事，繼而臉色一紅。自從和李霁成親之後，她的臉皮好像是越來越薄了。
難得見到她嬌羞的模樣，他更加舍不得走了。最後只能壓制住體內的躁動，狠命吻了吻她的紅唇，啞聲道：“等着我。”
江瑟抑制住嘴角的笑意道：“趕緊去吧。”這秦峥來的還真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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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無奈，只能起身。看到站在門口的李勝時，微微眯起了眼眸。
李勝雙腿一軟，背後滲出一身冷汗，旋即硬着頭皮道：“爺，楚陽侯世子在書房候着您吶。”那沈韻受過罰之後，便離了将軍府回邊關去了。可看自家主子爺的神色，明顯是沒把夫人安撫好，要不然面色看着怎麽這麽駭人。如清如瀾這兩位小姑奶奶真是把他給害慘了，明明不是他的活計來着。
“那還不快走。”聲音低沉不緩不急，李霁說完便大步朝書房走去。
“是，爺。”李勝連滾帶爬地跟了上去。他聽得明白，自家主子爺心情有些不豫，他還是小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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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李霁成過親之後，秦峥就很難能見到他一面了。今日如果不是有要緊事，他是不會登門求見的，無事不登三寶殿吶。
李霁來到書房瞥了一眼秦峥，徑直開口問道：“什麽事。”
李勝悄悄退了出去，掩上了房門。
秦峥斂眉，嘴角扯出一絲苦笑道：“我妹妹的事。”自從他另一個妹妹無故失蹤之後，他就發誓一定要找到她，無論她身在何處。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絲線索，他哪能放棄。李霁的新婚夫人是太子府的女官，沒準兒就見過她。
李霁聞言腳步微頓，旋即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指尖輕叩着桌案，面上的神色有些沉郁。
“你妹妹叫什麽名字？”李霁随口問道。
秦峥聞言有些怔愣，旋即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他竟然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好像沒有名字。阿妩一出生，父親就為她取名為秦碧妩。可是，他卻從未聽說過她的名字。
李霁眸中閃過一絲怒氣，沉聲道：“你為何不知曉她的名字，從她出生開始，你為何只見過她一面，你想過沒有。”這件事他查過，可是查到某處便停了手，他害怕事實如他想的那般。
秦峥心中一顫：是啊，為何，為什麽幾個月之後他才見到她。他一心一意地只想着要找到她，可是他從未沒有考慮過別的。
秦峥腦子裏有些頭緒，但就是抓不住關鍵的所在。他沒有忽略掉李霁的怒氣，輕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了線索？”
李霁斂起眼中的怒色，沉吟片刻道：“沒有。”
秦峥俊逸的面上閃過一絲失望，他猶疑半晌，方又開口道：“她右肩有顆小痣，這是我唯一知道的線索。”這條線索有也等于無，他本來想問問李霁那位新婚夫人在太子府有沒有見過這樣的女孩，可是又覺得這樣有些冒昧，幹脆直接說出了口。只要能找到她，他已經顧不上別的了。
李霁聞言輕敲桌案的指尖倏然頓住，心底掀起一片驚濤駭浪，可面色上絲毫不顯：“我會幫你找到她的。”
他的瑟瑟，右肩頭正好有一顆小痣，他剛剛才吻過。十六歲，小痣，暗衛，希望一切僅僅只是巧合。
秦峥微微颔首。
秦峥走後，李霁的眼神驟然變冷，嘴角溢出一絲冷笑。誰都沒有錯，錯的是那個早已入皇陵，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之間的人。
不管瑟瑟是何身份，他都會護她到底，絕不會讓她再受到一絲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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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就吃點吧。”一個小丫鬟站在單慕菡面前戰戰兢兢地開口勸道，聲中帶着驚恐與乞求。如果小姐再不用飯，夫人會打死她的。
單慕菡一揮手，嘩啦一聲，那小丫鬟端着的瓷碗驟然打翻在地。
“阿菡，這是怎麽了？”門口傳來的殷氏的詢問聲。
那小丫鬟聽見殷氏的說話聲，吓得面色慘白，直接跪在了地上的碎瓷上。
殷氏看見地上一片狼藉，滿臉怒氣道：“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滾出去。再伺候不好小姐，小心我發賣了你。”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顧不得雙膝上的疼痛，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夫人在衆人面前向來是一副柔弱溫婉的模樣，可只有府中的丫鬟才知曉她的真面目，她今日也算是撿了一條命了。
殷氏走到單慕菡面前柔聲道：“別怪娘親心狠，娘做的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好。”
李霁成親前後的一段日子，殷氏把單慕菡囚禁了起來。這事，連單謙都不知曉。接着殷氏又給單慕菡定了門親事，男方正是丁大人的二子丁泰。
單慕菡眼神有些呆滞，輕聲開口道：“娘，我明白。”
殷氏聞言心下大喜道：“那你和丁家二少爺的婚事？”這事兒她以前也跟單慕菡稍稍提過，倆人都沒把丁泰放在心上，便不了了之了。
丁泰早就看上了單慕菡，無奈單慕菡就是不搭理他。如今李霁已成親，這單慕菡也該死了心了，所以丁泰便上門提了親。在殷氏心中，丁泰自是不能和李霁相媲。但是只要能把單慕菡嫁出去，不惹惱宜康長公主，就是讓單慕菡嫁給瞎子瘸子，殷氏也能點頭應允。
那丁泰嘴也甜，哄得單謙喜笑顏開。單謙當場便認下了這個女婿，哪裏還管單慕菡答應不答應。
單慕菡眼中閃過一絲不耐道：“我都聽娘的。”
殷氏面上的喜色更甚，連聲道：“好，好，好！娘這就去給你準備成親事宜。”實際上，不管單慕菡答不答應，她都必須嫁給丁泰。殷氏本以為要勸上個好幾日，沒成想，她竟然點頭答應了。
殷氏撫着單慕菡的肩頭道：“阿菡，你好好休息。成親的事就交給娘了，娘定會給你好好準備嫁妝，讓你風風光光地嫁入丁家。”她雖不喜楊氏，丁泰也不是她中意的女婿，但她已經顧不得別的了。
殷氏出去後，單慕菡走到銅鏡前，望着鏡中的自己，眼中閃過一絲戾色。既然不能嫁給李霁，那麽她最後嫁給誰，那都無所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