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 一時事畢，江瑟伏在李霁身上嬌喘兮兮，臉上一片酡紅，她點了點李霁的胸膛，輕聲道：“是魏勇動的手。”這麽多天，她還未找到機會把這件事告訴李霁。
李霁沒有任何反應，江瑟擡頭看向他，之後又心虛地把頭埋在了錦被裏。
“為了這個，你咬了你的舌根，對不對。”李霁擡起江瑟的下巴，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
江瑟不情不願地嗯了一聲，接着道：“可是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你可以逃脫的，對不對。”李霁又開口問道。
“是！”江瑟掙脫不得，只能實話實說。既然李霁都已經看出來了，她也沒有什麽可隐藏的。
李霁輕嘆了口氣，道：“這次就先放過你，以後你要出府，可以事先派人告知我一聲。我也不是想時刻拘着你……”說着有些欲言又止。
江瑟自是能聽得懂他話中的意思，随即抿嘴拂開他的手指，垂首吻了吻他的唇角，眸子中一片氤氲水霧。
李霁眼底倏然一亮，一雙大手沿着她滑膩的腰肢一路往上，“這段日子你就在府中好好歇着，外面一切都有我。”太子儲君的位置日漸穩固，該到收手的時候了。
江瑟小聲開口：“嗯。”之後頓了頓道：“你在京中又買了一處宅子？”她自是相信李霁，只不過有些好奇，聽四公主的語氣，旁人好像都知道此事就她不知似的，她想知道，旁人到底說了些什麽。李将軍膩煩新婚妻子，紅杏出牆，養了外室？！
李霁挑了挑眉，頓了半晌，語氣淡淡道：“你還記得秦峥從雲州帶回來的那位姑娘嗎？”
玉脂？江瑟心中莫名一顫，她下意識地攀住李霁的臂膀，雙唇微顫道：“她，她怎麽了？”是不是病情加重，危在旦夕。
李霁覺察出她的異樣，遂将她摟得更緊了些，親了親她的額頭道：“瑟瑟！”
“我，我無事，你快說，玉脂她怎麽了？”玉脂，從見到她第一面起，就給她一種熟稔親切的感覺。
李霁垂眸，面上神色不顯，道：“她無事，那座宅子是替秦峥買的。”
江瑟心底驀然一松：“秦峥，玉脂現在就住在那裏？”她好像記得玉脂提起過，是秦峥救了她。秦峥對玉脂的情意，她瞧得出來，難道是玉脂身份特殊，楚陽侯府棒打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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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霁輕哼了一聲，眼角現出一絲諷意道：“她和秦峥自小就訂了親，可是秦家卻不認這門親事。”
“為何？”
“她的父親是江城。”
江城？江瑟的心頭陣陣發緊，呼吸也跟着急促起來。當年江城貪腐一案，她雖未親歷，但之後也略有耳聞。江城，大齊百姓人人恨而屠之，都說他死有餘辜。可她卻從未聽說江城還有一個遠在雲州的女兒。玉脂是江城的女兒，所以楚陽侯府才要悔婚。
李霁把江瑟緊緊抱在懷中，低聲道：“瑟瑟，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有父母親兄姐妹。”他想過，無論事實有多麽不堪，他都應該告訴她當年的真相。
江瑟默然半晌，語氣異常堅定道：“李霁，這裏就是我的家，我唯一的家。”李霁也許已經知曉她是從楚陽侯府被送入宮中的，因此認為她便是楚陽侯的女兒。可事實不是那樣，她無法向他解釋，她當時只是個小小的嬰孩而已。
李霁環住江瑟的腰肢，猛然翻過身子，撐着臂膀懸在她身上，目光一一掃過她的眉眼，眸色漸深。
江瑟被他盯得有些耳熱，身子卻又動彈不得半分。
李霁俯身輕柔的描摹着她纖細的脖頸，一手撩起錦被覆在倆人身上，身子一沉，緩緩而又堅定地挺動了起來。
江瑟：“……”看這架勢，她很快就會有身孕了吧。
第二日一早，李霁起身去上了早朝。因昨日睡得早些，江瑟今日醒得也早些，她揉揉自己酸痛的腰肢，怎麽也睡不下去，最後幹脆起了身。
用過早膳，江瑟喚來如清如瀾，瞧了二人一眼道：“你們倆最近有沒有聽到什麽傳聞？”
如清如瀾對視一眼，眼神有些躲閃：“夫人，奴婢們什麽都沒有聽說。”
江瑟輕吐一口氣道：“什麽都沒聽說，那你們說，你們是将軍的人呢，還是我的人呢。”
如清如瀾撲通一聲齊齊跪倒在地，道：“奴婢們永遠聽從夫人的指令。”
江瑟見狀輕笑着扶起倆人，開口道：“趕緊起來，既然是我的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說，不用藏着掖着。”
“是，夫人。奴婢聽說将軍養了個外室，就在城西的一條巷子中。夫人要有什麽吩咐，直接下令便是。”如清的語氣有些憤慨。自家主子爺雖是個令人崇敬的沙場英雄，但前提是，他也是個男人，也可能擁有男人的一些惡習。比如說喜新厭舊。
江瑟輕笑出聲，如果這事是真的，難不成她們倆還會為她打抱不平不成，只可惜那的确不是真的。
偌大的楚陽侯府，竟還容不下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先是她，後又是玉脂。別人的孩子就不是人了麽。
江瑟略微整頓，便登上馬車去了城西，馬車後面還跟着一幹護衛。這事當然事先告訴了李霁，李霁雖然不知道她為何這麽關心玉脂，但也不忍拂了她的意，便由着她去了。只不過，那些護衛是一定要帶着的。
如清如瀾攙扶着江瑟下了馬車，給她戴上帷帽，倆人的臉上帶着一股不可忽視的興奮。江瑟撫額，她真不是來示威恐吓的。
“夫人，到了。”如清指着馬車前方的一處院子道。
江瑟擡首望去，這地兒确實有些偏僻，不過倒也清淨。楚陽侯府恐怕還不知道玉脂已随秦峥入了京，如若知曉，這院子恐怕不會像現在這麽清淨。知道了，會殺人滅口，毀屍滅跡嗎。江瑟不由想到十幾年前她躺在襁褓之中，見到的那位美貌夫人。楚陽侯的夫人，戚氏。
人心難辨，戚氏會不會指着玉脂，以她如今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楚陽侯世子秦峥，告訴她趕緊從京都消失。
江瑟輕舒一口氣，對如清如瀾倆人吩咐道：“你們倆先在這門口守着，有什麽事，我會傳喚你們倆的。”
如瀾上前一步道：“夫人，我跟着您。”
江瑟無奈，只得點頭。上次出事，她對倆孩子還歉疚着呢。
門口竟沒有一個仆從守着，三人推門進去。倒是一處小巧精致的庭院，主院一廳一庭。
如清剛想上前叩門，室內傳出一陣女子的尖銳咒罵聲。
江瑟心中一凜，示意如瀾上前。如瀾也不客氣，一腳踢開房門。
房中幾人的目光驟然聚向立在門口的江瑟三人身上。
玉脂面色平靜地躺在矮榻上，旁邊立着兩個氣勢洶洶的女子。一個還是個姑娘家，江瑟沒有見過，不識得。另一個倒是老熟人了，單慕菡，已梳起了婦人的發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