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溫沁揉揉眼睛,再看那個少年的時候,他已經是正常人的黑眸。

可是作為一只麒麟,雖然弱的一批,還是一眼能夠看出他的原形。

真的是一只貓妖!黑色的貓!

想想這裏還有宋奕這個普通人類,她還是抑制住了到嘴邊的尖叫。

想撸。黑色的小貓咪也一定很可愛!

此刻的阿虎還不知道,他的主人要在外面有別的貓了。

宋奕當然也看出來少年的原形,他不動聲色把溫沁護到身後,随時做好戰鬥的準備,同時一腳踢開想要抱溫沁大腿的季飛揚,冷冷地說:“滾!”

他并沒有用力,季飛揚也閃躲的及時。只是免不了嘴上又要嚷嚷:“你誰啊你?我讓我師傅保護我,你又是哪個?”

溫沁從宋奕背後弱弱探出頭,攥緊宋奕的衣角,超小聲:“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她還需要人保護呢。

為什麽她會這麽菜?溫沁常常會這麽想,連阿虎都比她強好多好多。還好阿虎不嫌棄她,一直保護她。

季飛揚一拍手,他怎麽忘記了,師傅現在和以前不一樣,沒有以前強大了。但是沒關系他可以保護師傅的呀!

他拍了拍胸脯,豪氣沖天地說:“沒關系師傅,我可以保護……”

後面的話還未說完,黑衣少年上來一把把他往後面拽,嗓音冷冷:“她還輪不到你保護。”

“不是我難道還是你?”季飛揚氣得跳腳,指着黑衣少年罵罵咧咧:“你還想跟我搶師傅不成?我告訴你,你這輩子都別想!師傅是我一個人的!”

溫沁忍不住插嘴:“我也不是你師傅好伐?”莫名其妙跑來一個人說自己是他師傅,有點戒心的人都不會相信。

即使這個季飛揚在小說裏面是米瑩瑩的敵人,她也不會那麽傻的就相信他。萬一這個人是在扮豬吃老虎,想對自己不利呢?

至于宋奕,溫沁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相信他,總之……他有時候會給她一種熟悉感,就像是……像是他們早就相識一般。

那邊季飛揚還在破口大罵中,“你給老子說清楚,什麽叫她還輪不到你保護?老子的師傅老子自己保護,你算個什麽東西……唔……”

一盆水從天而降,宋奕拉着溫沁剛好躲過濺開的水珠,黑衣少年也同樣身手敏捷。

唯有季飛揚,只見他原本沖天的頭發此刻已經是服服帖帖貼在腦門上,俊臉上滿是水珠,順着他優越的下颌線滴落到濕透的襯衫上。

摸了一下臉上的水,季飛揚擡頭往上看,身着紅色碎花睡衣的大媽手上拿着一個塑料盆,操作不知道哪裏的口音對着他們大喊:“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吔屎啦你!”

“他媽的你說什麽呢?你是不是給老子潑洗腳水了?你等着,老子……”季飛揚恨不得沖上去和那個大媽理論,可惜大媽已經施施然進屋,留下一個深刻的背影。

“你吵到人家睡覺啦,小聲點。”

溫沁一開口,季飛揚立刻老實,打着噴嚏又對着黑衣少年罵起來。

黑衣少年并沒有理會炸毛的季飛揚,他看着溫沁,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沉聲開口:“師傅。”

哈?溫沁一頭霧水,什麽師傅,是她聽錯了嗎?下一刻,更加讓她茫然的事情發生了。

黑衣少年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擲地有聲:“師傅,受徒兒一拜!”

這一聲極具穿透力,在基本見不到路人的街上格外清晰,溫沁心裏有種預感……

“說了安靜點,侬腦子瓦特了!”一盆水從天而降,把還跪在地上的黑衣少年澆了個透心涼。

這下黑衣少年和季飛揚成了難兄難弟,兩個落湯雞看上去慘兮兮,要是在冬天的話怕是會直接被凍成冰塊。

溫沁又一次在宋奕的保護下逃脫了洗腳水的制裁,揪着宋奕的衣角心有餘悸。

那邊季飛揚已經捧腹大笑,笑得可嚣張:“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唔……靠,為什麽又潑我?”

第三盆水再次從季飛揚頭頂澆下,這次大媽連句話都沒有,只剩下季飛揚在原地跳腳。

烏龍的碰面,原本還緊張兮兮的溫沁此刻已經樂開懷,臉頰酒窩深深。這兩個人對她都沒有惡意,這一點她還是可以感受的到。

“師傅……”地上跪着的少年許久沒有起身,似乎在等待溫沁的回應。

“你剛剛該不會故意不躲開吧?”溫沁腦海裏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黑衣少年微微颔首,證實了溫沁的猜測。

“瞻仰師傅這種事情絕對不能馬虎!”

黑衣少年一本正經地說着如此羞恥的話,就連自戀的溫沁也忍不住捂住小臉,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

說完她戳了戳宋奕的胳膊問他:“你從哪裏找來的群衆演員,這麽敬業?我微博上的粉絲該不會是你買的吧?你這個經紀人當得還挺稱職的,這麽快就入戲了!好樣的,回去給你加工資!”

宋奕沉默了一瞬,略帶無奈地說:“你微博粉絲不是我買的,這個人我也不認識。”明知眼前的人是妖怪,他怎麽會給溫沁找一個這樣的群衆演員?

黑衣少年聽見溫沁的話,也方知溫沁誤會自己,他略顯失落垂下眼眸說:“師傅,我真是您的徒弟。”

這個世道是怎麽了?為什麽有人上趕着上來認自己為師?

溫沁禁不住調侃他:“別叫師傅,叫我爸爸。”

“爸爸!”黑衣少年毫不猶豫喊出聲,一雙烏黑的眼眸緊緊盯着溫沁看。

她只是開玩笑啊!不用這麽當真!

季飛揚又跳出來,揪住少年的衣領,這次他不敢再大聲:“你怎麽也叫我師傅“師傅”?我師傅只有我一個徒弟,你又是何方神聖?”

黑衣少年冷笑:“我師傅也只有我一個徒弟,我還想問你是哪裏來的呢?為什麽要叫我師傅“師傅”?”

溫沁有點暈,怎麽好像繞口令似的?

眼看兩人吵架吵得火熱,溫沁踮起腳尖趴在宋奕肩頭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們悄悄溜走吧。”

她好困,讓她先回家睡覺。至于這兩個上趕着要叫爸爸認師傅的人,改天再說吧。

女孩微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垂上,宋奕的尾巴和耳朵差點不受控制冒出來,他手握成拳,咬緊牙關才能勉強支撐住不露餡。

她對他的影響力太大了。

被男人健壯有力的臂膀摟在懷裏的瞬間,溫沁的小臉上還是一片茫然,“怎麽了?”

“沒有,讓我抱一抱就好。”男人聲音微啞,似乎在克制着什麽。柔軟的小手被他握住,溫沁聞見男人身上清冽的味道,他伏在她的頸窩,輕輕地親了一口。

幾乎是瞬間,溫沁就軟了身子靠在男人懷裏,雙眼水霧彌漫,眼睛濕漉漉的,不知所措。

他……他是親她了嗎?

應該只是不小心吧?

不知為何,女孩瓷白的小臉染上些許緋紅,仿佛夕陽西下後漫天的晚霞,煞是好看。

潔白的栀子花悄悄綻放,落在相擁的璧人身上,那些隐秘的心事似乎無法再藏住。

本該是唯美的畫面,不遠處吵架的兩人真是破壞氣氛。

“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你才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師傅,你來評評理!”

這一聲猶如一顆石頭投入平靜的湖面,濺起層層漣漪,溫沁如夢初醒,推開抱着她的男人。

“咳咳咳,評……哪裏有蘋果?”抱歉她還是沒有吃飽。

“師傅!”黑衣少年走到溫沁面前,“您只收過我一個徒弟。”

“我才是唯一!”季飛揚非要争個勝負,一副不罷休的樣子。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溫沁連忙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這個黑衣服的,你先說說你叫什麽名字吧?”

和他閑聊了兩句,溫沁才知道黑衣少年名叫秦司明,他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找溫沁的。

與季飛揚的目的一樣,而且他比季飛揚更加難纏,幾乎是溫沁挪一步他跟一步,溫沁走一步他走一步,最後溫沁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軟着嗓子靠在宋奕肩頭提議:“我們先去開個房間吧,你們兩個該收拾一下。”

這被潑了洗腳水,總感覺有味道是怎麽回事?

眼下也只有這個辦法,宋奕一路用手紳士的護着幾乎快要當場倒地的溫沁,就近找到一家酒店。

酒店今晚只剩下一間房,宋奕也無意過夜,幹脆訂了鐘點房讓他們兩個去洗澡,正好可以讓溫沁睡一會兒。

誰也沒有注意到後面進來的一個人,手上還拿着相機,正是住在同酒店的一個狗仔。

本來以為今晚毫無收獲的狗仔認出了溫沁,興奮地拍下照片。

頭條預訂,肯定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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