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要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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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着拳,握地極緊,骨節都泛白,我微微移動手指,在他的手背上寫下一個“夜”,他的手舒展了些許。

赫赫有名的夜傀。他垂眸,心中了然。随即,他壓低了身子,逼到我耳邊:“可知那日,你傷的是何人?”他的聲音隐忍着憤怒,轉眼緊盯我,一字一句的告訴我,“譽王妃,我的妻,你傷了她還想活?”

他說什麽?兩年不見,師兄怎麽成王爺?難道他找到了他的親生父母,竟是皇族?那個清清是他的妻?不會的,一直以來師兄只有我,我也只有師兄。我掙紮着想要解釋,“師兄……我們曾……”我剛張嘴,他便将一個藥丸塞進我嘴裏。

我們曾私定終身!我們曾雙雙墜崖!

我的話和他的藥一同被強迫着咽下去,艱澀痛苦,我劇烈的咳嗽着,轉頭困惑的望着他。

他的眼睛不再看我,意态閑閑,随手擺弄着床邊的燭臺,引得房間裏光影搖動。“你還有什麽話要跟我說麽?”他問。

血腥味洶湧的翻上來,我猛地噴了一口黑血,我不信!我望着他的臉,所有的輪廓和細節都是溫柔的回憶,我猛地抓住他的衣角,“你……到底要幹什麽……”

他的眼睛裏波瀾不驚,語氣平淡,“我要你死。”

我如着雷霆,渾身像被抽空了力氣,癱倒回床上,目光仍不願放過他,我整個人像一條離了水的魚,愈發感到空氣稀薄,喘不上氣。

他在一旁冷眼瞅着我掙紮,氣定神閑,仿佛這裏即将死去的是一只狗,一只貓。

我胸口湧起一輪難以忍受的劇痛,是他給的毒在侵襲我的五髒六腑!我發了瘋似得地撐起自己的身體搖動着他,目眦盡裂:“是你要我活下去!我活下來了,你又要我死!為了另一個女人要我死!我不死!我不死!”

似乎是夢,我死後,跌入了溫暖的懷抱。但是很快,連夢也徹底消失,仿佛是黑暗席卷而來将我淹沒,又仿佛,連黑暗也蕩然無存,這就是死亡?

楊雁沉,享年十八。

幹脆的愛,幹脆的恨,幹脆的殺戮,她的人生一覽無遺。

唯獨複雜的是她遭遇了一場愛情,那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救了她一次,殺了她一次。

改來改去我都覺得這段話不太能概括我的一生,特別是那句一覽無遺。

一覽無遺這種詞應該用來形容譽王妃李清清。她的五官毫無美感,因此一眼看去就是非常平展的一張臉,毫無可以留神的地方,一覽無遺。

“你在做什麽?”譽王無聲無息的走到我身後。

“我在給我自己寫挽聯,紀念我楊雁沉的一生……”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說好的,你的身份!”

我推開他的手無奈的點點頭,“知道了。”

他拿起桌上的紙,看了看我寫的東西,湊到燭火上,火舌一卷,楊雁沉這個名字很快就化為灰燼,随風歸無。他看向我,眉峰略微一挑,“你寫錯了。”

我不解。

“他救過你一次,又救了你一次。”他說。

原來那日他逼我服下的藥是假死藥,我經歷了驗屍,下葬,他又派人把我從土裏抛出來,讓我隐姓埋名住進他府裏,做妾。

“你想說什麽,現在可以告訴本王了。”他坐在我面前。

“你失憶了,我才是你的妻。”

他臉上波瀾不驚,眼中看不出一絲破綻。“你認錯人了。”

“蚩九!”我一拍書案站起來,驚起桌上物件一跳。我很少直呼師兄的大名,除非怒不可遏。

他也有怒氣,“你現在在我手上,你管好嘴巴,本王興許可以留你一命,如果你敢胡說八道……”話還沒說完,我反手握住毛筆怼在他的脖子上,帶着內力,再近一寸就可殺人。

“誰在誰手上?”我覺得好笑,就輕蔑地笑了,他看來的确失憶了,因為他從前的武功比我要好,而現在就是個任我宰割的小羊。

我一邊威逼着他,一邊爬上了書案,湊近了他,目光在他危險的臉上打了個旋,探身咬住他的嘴唇,不算輕,也不算重。

感受着久違的屬于他的氣息,我耳邊卻清晰的傳來他因為憤怒倒吸氣的細微聲音,我見好就收,立刻離開他的唇,緊接着又湊到他耳邊,言語一掠而過。“你大腿根有一個月牙狀的胎記。”

此言一出,譽王的臉燒紅了。

緩了好一會兒,他怒道,“閉嘴!”

我勾唇一笑,看來真的有。沒錯了,這個譽王就是我的師兄。毛筆離開他的脖子,我翹着二郎腿往太師椅上一癱,仰臉笑看他。

他站起身,看我的眼神複雜。“不管你知道什麽,現在,我是譽王,你是本王的妾,你要叫殿下。”

我玩弄着手裏的毛筆,擡眼看他,陰陽怪氣地問:“是,譽王殿下,可不可以告訴奴妾,殿下的名諱啊?”

“申奕頌。”

奕頌?我搖搖頭,這名字一點也不适合他,太正經了,我想了想,“我以後的名字叫念九好了。”

“有刺客!”屋外頭高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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