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她的良人
新的一周又是繁忙枯燥的，公司集中很大一部分力量要拿下日本致一科技，本來去年年末就應該拿下的，因為競争對手風淩集團的擡價，致一科技董事長的胃口也變大了，要求兩個公司，誰拿出更好的方案和更優的價格，就把公司賣給誰。
所以這個周，星宇算是出盡百寶，每一份計劃書都要求策劃部的兩位負責人各做一份，優者錄用，公司裏彌漫着硝煙味，因為人手短缺，所以臨時調配我去做技術支持，所以我除了要做夏檸的助理，幹一些雜事，還要跟企劃部的一起開會，加班解決一些技術上的難題，然後熬夜做方案，根本沒有別的空閑時間，弄得孫小懶都要跟我絕交了，她每次打電話我都說我在加班。
周三下午，外面下着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臨江的春雨絕對不輸夏天的雨。
最近公司研發了新的游戲軟件，正在體驗期，我一邊玩游戲，一邊寫體驗報告，手機卻響起來，我看也沒看接起：“喂，您好！”
“幹嘛這麽正式。”電話那頭傳來李潇的笑聲。
我這才看了看手機，有點尴尬地傻笑：“嘿嘿，我沒看，怎麽了？”
“下班了嗎？”他問。
我看了看表，差三分鐘六點，辦公室早就走光了，“我還沒？”
“不要這麽拼吧，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等你！”
我吃驚：“啊！”我起身從22樓的玻璃窗往下看，果然有輛白色的轎車停在集團門口附近。
“好，馬上下來！”關掉電腦，把沒寫完的體驗報告帶回家繼續。
在等電梯的時候，遇見曲樂怡從洗手間出來，我打招呼道：“你還沒走。”
曲樂怡說：“沒有，剛做完這次案子的財務預算表。”
電梯一路向下，曲樂怡掏出蜜粉補了補妝，“我們走的時候，夏總好像還沒走。”
“應該吧！”我說。
曲樂怡在包裏找出車鑰匙，“你沒開車來吧，這麽大的雨要不我送你。”
我拒絕道：“謝謝，不用了，我們不同路。”
我以為她要坐電梯到地下停車場，沒想到她也跟我一起出了一樓大廳，她似乎明白我的眼神，解釋道：“我在保安處取個快遞。”
“哦，我先走了。”我對她揮揮手。
剛走到門口，就有幾滴雨漂在我的臉上，李潇從車上下來給我撐傘，對于他的周到，我向來是深有體會。
他系好安全帶，問我，“想吃什麽？”
我想了想說：“吃什麽都可以嗎？”
“當然。”他點頭，眼裏盡是溫柔的笑意。
他淺色的西裝上，落了幾滴雨水，我順手抽了一張紙邊擦邊說：“我們去吃上次那家烤魚吧，好久沒去了。”
然後是頭發上，我擡眸對上他的目光，他沒說話，就只是看着我，我有點不自在，“好了，走吧，我餓了。”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巷子口，我們還是步行進去的，好像附近停電，每個店門口都放了發電機，那家萬州烤魚生意很好，店裏點了好多蠟燭，我笑了對李潇說：“你看，好像燭光晚餐。”
“是啊，你看我連蠟燭都不用買了。”
我白他一眼：“額……越有錢越摳。”
還是上次的位置，他将菜單遞給我，幫我倒着茶水，不知道是燭光還是氛圍的關系，我忽然覺得對面的李潇，從姿态到動作，一舉一動都那麽優雅得體，散發着難以言喻的殺傷力。
在臨江，他算是我的一個好朋友，此刻驀地就對他産生了濃厚的興趣，抛開那些繁雜的思緒，好奇地問：“李潇，你幾歲呀？”
“餘小姐，你這麽直接問年齡，不太好吧。”
“額……你又不是女的，有什麽關系。”
他笑了。“你怎麽知道我不是泰國回來的。”
“逗我呢是吧，”我沒好氣地說：“快說啊，幾歲了？”
“比你大五歲。”
我算了一下，“不可能啊，你有博士學位吧，能讀完博士還當了幾年醫生，不可能這麽年輕啊！”
雖然他看上去就一副年輕有為的樣子。
李潇似乎噎了一下，“……我念書比較早，拿學位也比較早。”
“哦，這樣……”我貌似意猶未盡，還想問的時候，老板娘端上來香噴噴的烤魚，美食一來，其他的什麽都抛至腦後。
後來還聊了一下他以前在美國讀書的事，一個簡單的故事被他說出來總是那麽搞笑。
以前跟他李潇相處，我總是會比較小心，不想讓人有多餘的想法，我也不是沒想過李潇有可能喜歡我，可是我有什麽地方值得像他那麽優秀的人傾心呢，所以也不敢貿然亂猜，怕自己會錯意會失去一個很好的朋友。
所以不管如何，我真心的想交他這個朋友，其他的就順其自然吧。
早晨例會，各部門都要彙報最近的工作進度，夏檸對很多不滿意的地方都要求各部門重新調整。
曲樂怡沖了一杯咖啡，從我面前經過的時候，說道：“中午一起吃飯。”
“好呀！”我說，然後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中午我和曲樂怡走到食堂，基本沒位置了，曲樂怡拉着我和羅景希以及林顏他們坐一桌。
“拼一下桌，你們不介意吧。”曲樂怡對她們說。
羅景希笑着說：“當然不介意，坐吧。”她把自己的餐盤往旁邊移了移。
“餘浔，昨天在樓下接你的是南城李少，我沒看錯吧！”曲樂怡有點懷疑地看着我。
她這一句話像一個炮竹引燃了一堆炮竹，噼裏啪啦響個不停。
羅景希很吃驚的指着我：“快說，你的後臺到底是誰？”
“是夏總？還是李少？”
一個女同事不停地打量我，“餘浔，你不會也是某個集團千金，下來體驗生活的吧！”
我感緊制止她們繼續YY，“當然不是，我……我只是恰好認識李潇，沒什麽交情。”
林顏冷哼了一聲，收拾盤子走了。
我怎麽覺得那麽一瞬，曲樂怡的臉上閃過，幸災樂禍的神情，真搞不明白，捉弄我能升職嗎？
“哎，據說，李少也是個青蔥白雪的美男子。”羅景希八卦的興趣，完全被勾起。
曲樂怡似乎還故意回憶了一下，說：“當然帥了，跟夏總不相上下。”
羅景希咬着筷子，感嘆：“簡直沒天理，又帥，又有錢，還是海歸。
”
我快速的解決完，盤子裏的食物，對她們說：“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
事實上她們的興趣完全被八卦吸走，根本沒人理我。
早早地回到辦公室，玻璃門後隐隐約約，那道熟悉的身影，難道夏檸還沒走，我敲門。
“進來。”
他在忙着手裏的事，頭也沒擡，二十五六歲的人，沒有作為青年的活潑，相反有着不一般的老成持重，可想他肩上的擔子并不輕。
我鼓起勇氣說：“夏總，午餐時間快過了，你休息一下吧！”
他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輕柔了一下眉心，看樣子應該是很累。
“要不我打電話，幫您叫外賣吧！”我試探性地說。
他徹底丢開手上的文件，仰着頭，“我吃不慣盒飯。”
我腹诽道：“那就餓着……”
他命令式的口氣：“你陪我去吃飯。”
我一看手表，馬上兩點，我該上班了，這時候出去，不知道同事們又該怎麽拿我打發無聊時間了。
“可……是我吃過了。”我說。
夏檸起身，拿起衣架上的西裝外套，往身上一套，然後邪魅地一笑，“你是我的助理，老板的健康，也在你的職責範圍內。”
他拿起桌上的車鑰匙，“走。”
我不情願地跟在後面，我們坐的是VIP電梯，還好不會遇到同事，電梯從22樓到B1，很默契地，我們都沒說話，夏檸不時地，仰仰脖子，這都是坐辦公室做出來的病。
我突然心血來潮，“你別開車了，我們步行吧，附近就有美食城。”
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周圍，淡淡地說：“你帶路。”
哈哈，我心裏樂死了，原來他是路癡，難怪任何時候開車都要用導航。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你很想笑？”
我終于忍不住，“哈哈，這你都看出來了。”
我放慢腳步，跟他并行：“你竟然路癡到這種地步。”
他不以為意地說：“這有什麽好笑的，我路癡就跟你的笨一樣，天生的。”
“額……這能比嗎？”我反駁。
他點點頭，臉上挂着一絲邪邪的笑：“是啊，這不能比。”
“你……”我徹底無語，忘記了他的情商低，但是智商高。
附近都是辦公大廈，所以一般的美食城，一到中午人就多的很，我們運氣不錯，正好有人吃完騰出了一張餐桌，我趕緊過去霸占了，又喊了老板将桌面收拾幹淨，自己又用紙擦拭了一遍桌椅，才讓夏檸坐下來。
我怎麽感覺自己這麽沒骨氣，都快成了丫鬟了，老板娘過來，“兩位吃什麽？”
我随口就問：“你吃什麽？”
“你呢？”他反問。
“我不吃，這裏的牛肉面不錯，你要不……”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你看着我吃，我吃不下。”
“額……”這痞痞的表情，跟平時那個冷漠不留情面的總裁差別也太大了吧。
隔壁桌點餐，老板娘拿着單子走了。
我揚聲對老板說：“兩碗牛肉面，一碗不要蔥花。”反正他掏錢，不吃白不吃。
轉頭，對上夏檸怪怪的眼神，嘴角微微翹起，似是十分愉快。
我以為我臉上有東西，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卻見他笑意越來越大。
沒等多久，面就上來了，味道似乎不錯，夏檸吃的很享受，我也拿着勺子，小口的喝着面湯，“我明天要出差談合同，會帶艾倫一起走。”他說。
“哦！”他似乎在等我說什麽，可是我應該說點什麽嗎？我腦子裏蹦出個，“一路順風，工作順利。”
他繼續說，很公事化的口吻：“你手機保持暢通，有些重要資料可能用的上，我會具體通知。”
“我知道了。”我也很認真嚴肅的回答。
他突然停下筷子問道：“你沒有別的要說的嗎？”
我納悶難道老板出差，我應該說點什麽嗎？“沒有！”我再次确定的點頭。
他眼眸中似乎染上了一些失望，我疑心我看錯了，又或者他只是覺得我笨，有點不耐煩吧！靜了一下，他移開目光，低頭吃面。
時間撥盤，往前轉了幾圈，停在很多年前的午後，也是這樣的天氣，我和舍友在食堂吃飯，夏檸端着餐盤在搜尋空位置，我看到隔壁的人走了，就不顧形象的，把我的水杯往那兒一放，愣是把一個男生趕走了，然後傻傻的朝夏檸招手，他目光掃到我，然後在我身邊坐下。
可是這樣的美好，卻讓我後來的幾年，都活在陰影裏，我突然發現自己很沒出息，選擇性遺忘了那些讓我痛的記憶，卻唯一記住了關于他的美好！
夏檸出差，艾倫也走了，工作也比前幾個周輕松了許多，近來很少聽見他們說我跟夏檸怎麽樣，而是說我技法比較高超，憑借什麽幾分姿色，勾搭了他們口中的李少，也就是李潇，在我的眼裏，我只當他是那個潇灑帥氣的心理醫生。
周末，孫小懶約我逛街，說是幹媽把她看的緊，她要出來訴訴苦。
有時候很羨慕她，有個強勢但很愛她的媽，有個把他捧在手心裏的老爸，因為前一段時間孫小懶把幹媽給她安排的相親都攪黃了，還把自己腿摔骨折了，幹媽非要把工作調到這邊，還說要見到未來的女婿才肯回家。
我們約在濱江路她最喜歡的那家咖啡店“楓羽楊”見面，我都懷疑是不是因為咖啡店的名字跟某個人的名字……
“等很久了吧！”
孫小懶的聲音把我從放空的狀态拉回到現實，我才擡頭看她，“我去，你的頭發呢？”我被眼前的狀态吓到了，她那如同黑色錦緞一樣柔軟的長發，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齊肩短發，還燙着金黃色的波浪卷。
她用手撥了撥耳際的發絲，毫不在意我的吃驚，“剪了呀！好看不？”
我搖搖頭，撇着嘴說：“把我女神還給我。”
孫小懶佯怒，“什麽眼神啊，女神就在你面前呢！”
我拉她坐下，“好啦，你美，我女神啥樣都好看。”
“這還差不多！”孫小懶一副傲嬌臉。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已經向我吐了半個小時的苦水了，都是什麽幹媽逼她見各種青年才俊。
看她聲情并茂地模仿幹媽，我在一旁已經笑得沒有想象了，惹得隔壁桌的人一直朝我們投來異樣，并且帶點嫌棄的目光。
我終于緩過氣來，笑着問：“最後相中了哪一個？”
“相個毛線啊，我媽也真是太小看我了，就算是給我找也找個好的吧！照我媽這樣，我還不如去大街上拉一個，都比那些奇葩強。”孫小懶還在憤憤不平，樣子真是特別搞笑。
我強忍住笑，問：“他們怎麽奇葩了，是你眼光太高了吧！”
孫小懶咬牙切齒地說：“其中有一個叫郝帥的人，是個婦産科醫生，見面不到三分鐘，竟然嫌棄我胸小，說以後養孩子，要多花奶粉錢……”
我撲哧就樂了，搗頭說：“哈哈，挺有道理的。”
孫小懶見我見我幸災樂禍的樣子，實在不服氣，抓起我面前的蔓越莓餅幹，就塞了過來，我立馬投降，因為我心疼餅幹。
在孫小懶的描述中，我知道了她所說的奇葩，到底有多奇葩，不得不感嘆，人一到了該結婚的年紀，就會被推着跟随社會大軍，走進結婚生孩子的圈子。
我們随便吃了一點東西，就去附近逛商場，孫小懶說幹媽要過生日了，所以拉着我跟她一起去挑禮物。
孫小懶眼光一向很好，她挑了一個黃金手镯，富貴典雅，精巧別致，很适合幹媽那個年紀。
在走向收銀臺的時候，孫小懶嘴裏嘴裏念着要給幹媽驚喜之類的話，我的視線卻被旁邊一對男女吸引，幾步之遙，一名導購正在聲情并茂地為他們介紹展櫃裏的珠寶首飾，我抓着孫小懶的手轉身就往回走，“我們要不再去看看，有沒有別的。”
“你不是說這個挺好的嘛……”
“走吧，再看看！”我硬拉着走，剛走了兩步，她身子一僵，停了下來。
我轉身，孫小懶的目光注視着那對男女。
有些人，有些事，注定避不開，孫小懶還是看到了他們，那男顧客眼中掩飾不住對身邊女人的溺愛，那女顧客穿着略寬松的風衣，露出裏面粉白色的裙子，腹部隆起，她的手指時不時撫上腹部，神色柔和，挽着身邊男人的手，仰頭問他：“楊，我希望是個女孩，我們買這個女款的吧。”
男人側頭看着她，神色溫柔至極，嘴角噙着寵溺的笑：“老婆大人喜歡就好！”
導購面色一喜，忙說：“先生太太，我現在給您包起來，請随我去收銀臺。”
轉身，看到了我們，愣了一下，然後牽着身邊女子的手走過來，
“這麽巧，你們也買東西。”
孫小懶牽動嘴角：“是啊，真巧。”
“學長，你們好！”我補上一句。
陸楊介紹道：“我老婆聶淑晨，上次婚禮上見過的。”又指着孫小懶和我說：“這個是孫潔心，這是餘浔，都是我大學的學妹。”
呵呵，只是大學學妹……
寒暄了幾句，聶淑晨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啊兩位，我身子現在不太方便，站久了覺得累，我們先去結賬了，失陪。”
我和孫小懶同時說：“再見！”
等他們一轉身，孫小懶臉上的笑容瞬間垮掉，我握着她的手，小聲說：“沒事吧？”
“能有什麽事？”她反問。
我在心裏輕嘆，“走，我們去繳費吧！”
我們走向收銀臺，他們估計是VIP吧，直接被經理領到了另外一邊去了，孫小懶把□□遞給收銀員，她的目光還在他們的背影上。
收銀員有些為難的看着我們，“不好意思，您的卡刷不了。”
孫小懶接過卡，換了一張給她，收銀員依舊很為難地看着我們，說：“抱歉，這張還是用不了。”
“什麽？”孫小懶不耐煩地拿回卡。
我拿出工資卡，遞給收銀員，“刷我的吧！”
孫小懶一邊打電話，一邊伸手攔着我：“怎麽能刷你的卡呢？”
“別管她。”我對收銀小姐說。
“好了，您簽個字！”我簽好字，拿着提着裝首飾的袋子，拉着孫小懶出了商場。
一路上，我都聽着孫小懶在跟銀行的小哥在撕逼，貌似孫小懶的信用卡應該是出于某種原因被凍結了。
孫小懶挂斷電話，一直跺腳，“快氣炸了！非得要我去銀行，還必須去彙金路的總行。”
“現在還早，我們趕緊去吧！”我說。
M銀行是臨江市最大的商業銀行，所以樓也修的好氣派。
我們剛跨進一樓大廳，門口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走過來，臉上露出标準的微笑：“您好！請問您需要辦理什麽業務？”
孫小懶擺出一副很拽的樣子，說：“我要投訴你們！”
“這……”工作人員一臉尴尬。
孫小懶往休息區的沙發上一坐，“把你們經理叫來，不然本小姐就不走了。”
工作人點了點頭，轉身去叫經理。
“喂，不是來解凍卡的嘛，你這是搞什麽？”我扯了扯她的胳膊，試圖将她拉起來。
“坐下，誰讓他們今天惹到我的，我心情很不好。”
我想此刻她這麽不正常，一定是剛才遇到陸揚和聶淑晨，所以她這會兒才要炸毛了。
我在心裏默默的為這個銀行經理祈禱，希望不會被罵的很慘。
我們等了十分鐘左右，要是再不來孫小懶估計都想拆銀行了，孫小懶正準備發飙，就見遠處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後面還跟了兩個人，正往我們這邊走來，越來越近，我和孫小懶的注意力都被這個男人吸引，我不禁冒出一句：“怎麽有點面熟。”我在腦子裏快速的搜尋信息。
“氣場好強大。”孫小懶評價道。
他已經走到我們面前，微微一笑，薄唇輕啓：“兩位久等。”然後又對身後的兩個人說：“你們去忙吧，這裏交給我。”
我終于想起眼前這個，身材颀長，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的人就是——周子澄。
“咋了？”孫小懶見我看着周子澄發呆。
“不是，這個人就是你……”我話還沒說完，周子澄開口打斷我。
“孫小姐說要投訴我們，可以讓我知道理由嗎？”
“你是經理？”孫小懶，不能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像個大學剛畢業的人，竟然是M銀行的經理。
“如假包換！”周子澄在我們對面坐下。
我本來急着告訴孫小懶，眼前這個人就是我去替她相親被發現的海歸，不過他又沒見過孫小懶，肯定也不認得，如果說出來反而不好了。
于是，我就準備看好戲了，孫小懶跟人撕逼的本事，一向都很厲害，只贏不輸的。
“你們憑什麽凍結我的□□？”孫小懶調整坐姿，直起腰給自己增加點氣勢。
周子澄拿起身邊的平板，滑動了兩下，然後說：“孫小姐，你的還款記錄，還真是……讓我不忍直視。”
孫小懶提高音量，掩不住怒氣：“就算有一兩次逾期還款，你們也沒有權利凍結我的信用卡。”
周子澄擡頭，看着孫小懶，“你确定只是一兩次嗎？”他明明是笑着說的，可是話語的力量，卻能讓孫小懶和我的感到壓力。
這跟我第一次見到的那個紳士的男人差別簡直十萬八千裏，他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看。
“應該……就是一兩次。”孫小懶還在硬撐。
這還是認識她這麽多年第一看見她，在嘴上功夫這一項上敗給男人。
“孫小姐，給你一個建議，趁這次凍結賬戶，你還是一次還清，不然你的信用額度會降低。”他不緊不慢地說。
“就算可以凍結M銀行的卡，你憑什麽把我招行的卡也同時凍結？，你們這麽做是不合理的。”孫小懶說。
“你的信用，在銀行是通用的……所以……”
看他倆這樣，我竟然莫名的高興，也許眼前這個人會是孫小懶的良人。
總之後來，應該是孫小懶輸了，不過她好像心情也變好了，填了申請解凍的單子，我們就離開了銀行。
車上，孫小懶一直在說這個男人，好的壞的都有，看的出來褒揚還是多一點的，我裝作很神秘的樣子，說：“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這個經理叫周子澄，就是我替你相親遇到的那個。”
“啊！……啊……”第一個啊，是孫小懶驚訝，第二個是她一腳油門差點闖紅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