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特殊癖好
風淩集團辦公大樓，信息部的人正在向李潇彙報升級情況，李潇詢問損失，負責人苦惱地說暫時沒有發現數據失竊，損失無法估計。
後來我協助技術人員對姜木留下的IP地址進行追查，以及內網服務器的訪問記錄，做了一份詳細的單子給工作人員，這樣有助于警方的調查。
差不多忙完的時候快十一點了，我敲敲李潇辦公室的門，說：“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他開門出來，“我送你。”
一路上，很安靜，我餘光瞥過李潇的側臉，忽然覺得很深沉，送至小區門口，車停下來。
我挽起包包，準備下車。李潇卻突然安靜地問：“餘浔，我錯過了你叫餘小桃的時光，假如有一天我也有危險，你會不會像那晚一樣，也為我擔心。”
“會。”我肯定地說：“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他凝視我幾秒，輕笑道：“怎麽辦？好不甘心就這樣認輸。”
“嗯？什麽？”
他斂了斂神情，“沒什麽，今晚真是謝謝你。”
“跟我還客氣。”我推開車門，朝他揮揮手，“回去小心點。”
我朝小區裏面走去，偶爾回頭，李潇的車還停在那裏，上樓後我趴在陽臺上看，車裏已經走了。
視線一不小心被樓下的兩個人吸引，孫小懶提着包包立在那兒，周子澄倚着車門在說什麽，孫小懶沒有接話像是漫不經心的聽着，然後應該是不耐煩要走，周子澄飛快地拉住她的手，孫小懶想反抗，他直接把她摟在懷裏，兩個人變得親密無間，沒準很快會上演香豔情節。
不知不覺已是深冬了，在陽臺上站了一會兒凍得直發抖。
聽到孫小懶拿鑰匙開門的聲音，我打開門，嘿嘿一笑，眉毛鼻子擰來擰去，“在樓下幹嘛呢？”
孫小懶換了鞋，支支吾吾地說：“沒幹嘛，公司聚會有點晚。”
我倒了杯熱水給她，然後指着陽臺門，“正是陽臺好風景啊。”
“咳咳……”孫小懶成功的被嗆了，“別提了，我快被他氣死了。”
“怎麽了？”我完全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她氣道：“我媽今天來醫院體檢，完了竟然給他打電話，他竟然背着我去見我媽了，我感覺自己被他倆合起來算計了。”
我笑了，被她逗笑了，“這說明幹媽信任他未來的女婿超過你。”
“額……我媽也太恨嫁了。”
“人家周子澄又沒錯，你幹嘛對他發飙。”
孫小懶聲音突然變小了，“我也……沒發飙啊！”
我嘟囔道：“口是心非的女人啊！”嘴上說着他的壞話，其實心裏應該快接受他了吧。
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我猶豫了幾秒，按下接聽鍵，“喂。”
很快那邊傳來夏檸的聲音，有些沙啞，“吵醒你了？”
“沒有，我沒睡着。”
“四天沒見了。”
“嗯，你……事情處理的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電話那頭傳來艾倫的聲音。
“你還在加班？”我問。
“嗯，還有點事要處理。”
電話兩端只有彼此的呼吸聲，他喊：“餘小桃。”
“什麽？”望着落地窗外點點星空，聽着他低緩動人的聲音，心髒某個地方慢慢融化下去。
“這幾天加班，忙完了找你。”
“嗯，好。”
沉默一陣，他問：“快聖誕節了，有沒有想要的東西？”
“沒有吧。”
“那有沒有特別想做的事情？”
我愣了一下，不确定地問：“和你一起？”
“對，和我一起，我能力之內，都會滿足你。”
“……”為什麽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在故意誘惑我。
“嗯？”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又故意整我，“看電影，對我想和你看電影。”
”好，我記住了，早點睡，晚安。“
我強力鎮壓快要撲出來的小心髒，平靜地道了一聲：“晚安！”
飛快地挂斷電話，盯着通話記錄，然後用力咬了一下大拇指，挺疼的，看來不是做夢，那麽是夏檸在做夢說夢話嗎？
丢開手機後，卻再也睡不着，真心受不了自己跟傻子一樣，竟然整整一晚上輾轉反側，腦子不受控制地想象自己和夏檸一起看電影的場景。
我心底深處隐隐期待着某個答案，可是，那個答案是被我一遍遍否定的。
距離聖誕節越來越近，各家商鋪都有了變化，有的門前擱着聖誕樹，有的櫥窗上貼起了一大把胡子的聖誕老公公。
二十五號，是聖誕節，仿佛真的要印證白色聖誕節，一早晨就開始飄雪，曉風和幾個朋友小聲說着他們的節日計劃，有男友的去秀恩愛，沒男友的單身狗就去購物狂嗨。
而我呢？簡直沒出息的可怕，從那個電話起，我就懷揣着莫名的期待，就像小孩得到大人的承諾，過年會給他買心愛的玩具一樣。
到下班的時候，雪稍微小一點。
打完卡後，曉風像只剛從籠子裏放出來的鳥，在辦公室撲騰一圈後，問我：“浔浔小朋友，要不要加入我們的單身派對。”
扶柳也在一旁說：“吃飯，唱歌，喝酒包你嗨到亮。”
“這麽折騰，明天不上班啊！”我說。
曉風搭着扶柳的肩，得意地說：“明兒不上班。”
我倒是忘了，這周周六休假。
正在這兒跟她們閑扯着，手機震了一下，屏幕上閃着“下班後，停車場等我。”
我飛快的回了一個“好”字，然後淡定地對她倆說：“嘿嘿，我有約了。”
“誰？男的女的？”她倆同時問。
我一本正經地說：“女的。”然後，撩起大衣和包包，麻利地跑出辦公室。
到停車場後沒多久，夏檸就從專梯出來。
他打開車門，拿了一件藏青色風衣，套在西裝外，“走吧！”他理了理袖口。
我驚訝，“你不開車？”
他斟酌道：“今天車多，會很堵。”
“那我們……步行？”
“坐地鐵。”說完，他邁開步子走了，背影線條流暢，賞心悅目。
我了呵呵的跟在後面，試探地問：“我們去吃路邊攤好不好？”
“好，又不是沒吃過。”
“你腿長，走路慢點好不好？”
“好。”他停在原地，突然他笑了下，手在我頭頂輕揉了一下。
街道上聖誕氣氛已經電到了沸點，各大商場都在拼了命地搞促銷，人潮如織，哪出都是車，公車簡直比步行還要慢。
乘電梯下地鐵口的時候，孫小懶打電話過來，她應該也是在街上，電話裏吵得很，她只說：“我和周子澄在去教堂的路上，你應該和夏檸在一起吧，聖誕快樂！”聽得出來，很開心的樣子。
今天的地鐵很擠，人貼人似的，人人臉露出笑意，不似平時上班，要麽陰着，要麽煩着。
我和夏檸是最後上去的，挨着門，身邊就是閉路電視，裏面放着汪蘇泷的《不分手的戀愛》。
那個時候，校園裏每到午間眼保健操結束後，就會放這一首歌，聽歌的時候我會偷偷看着夏檸，他朝我這邊望過來，我立馬裝作不經意地看向窗外的香樟。
車到站突然一停，我一頭撞進他懷裏，我正欲站直身體，結果一群人湧進來，夏檸摟着我向他貼的更緊，他的心跳沉穩有力，很有節奏，我的心跳像亂掉的鼓點。
許久，身後的門重新關上。
我擡起頭，撥了撥頭發，呵呵幹笑，“今天人太多了。”
看了看周圍，許久，低下頭說：“沒關系，有我。”
我愣愣看着牢牢包着自己的那只手掌，什麽時候牽在一起的？下地鐵時，還是走路時？
而一旁的人卻無比坦然，我想一定是街上人多，他怕我走散了。
“是不是應該先去買點那些？”夏檸看着前面一對男女，女的捧着爆米花，男的拿着可樂。
我傻愣愣地點頭，看他這樣子應該是很少進電影院吧，我指着前面售票區和取票區的長隊說：“你确定我們要現在去看電影？”
聖誕節又稱情人夜，這一天，已婚的會借機會玩點暧昧，而未婚的則要把夜點的火熱。
“你想看嗎？”
見我遲疑，他已經撥出去了一個電話，跟電話裏的人講了幾句，然後對我說：“想看幾點的？”他神色如常，仿佛沒有什麽不妥。
“最近點的。”我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他又抓的更緊。
這個時間，俊男靓女，打扮入時，花枝招展，各領風騷，唯獨我和夏檸應該最奇怪吧，身高差就不說了，他這樣一個冷峻俊雅的男子與一個身穿地攤貨的女子，在人來人往中食指相扣
“怎麽了？”察覺到我的注視，他低頭。
其實你可以放開手的，我雖然個矮，但也沒有那麽容易被沖垮的，“呵，沒什麽！”我僵硬地笑着。
三分鐘後一個工作人員領着我們去了貴賓情侶包廂。看那人畢恭畢敬的樣子，我不得不在心底感嘆，果真財大氣阻。
這個廳裏，可以容納五六十人，裏面放上三十餘張雙人沙發，我和夏檸的位置在中間。
剛坐下沒多久，電影就開始了。
我遞給他爆米花他不要，只是專注地盯着屏幕，偶爾抿一口可樂。
我一邊吃爆米花一邊看，雖然劇情一般，但是3D特效做的還是不錯的，尤其是黃渤那身行頭，每次出場都自帶笑點，興許是裏面太溫暖，我又連着好幾天沒有睡好覺，這會兒地哈欠打不停。
後來，我好像找着了舒服的姿勢，然後就不知道了，只是感覺鼻子癢癢的。
“餘小桃……小桃。”
“……我睡着了？”我揉揉眼睛。
“嗯，走吧！”
他幫我撣下衣服上散落的爆米花，站起來，拿着我和他的外套往外走，我跟在他後面，走出放映廳才清醒一點，我有點不好意思地問：“我睡了很久？”
“五十三分鐘。”
“……計時那麽清楚幹嘛……”
我有些讪讪地轉移話題：“最後結局怎麽樣？他們走出來了嗎？”
“走出來了，男主向女主求婚了。”
“那壞人呢？”
“看到寶物被毀，失望自己跳下去了。”
耳邊忽然傳來女孩子的一聲輕笑，我轉頭望過去，一堆小情侶正笑嘻嘻地看着我們，好像剛才就坐我們後面的。
看見我看向他們，女孩子朝我豎了下大拇指，“你男朋友一心二用很厲害哦，劇情說的一點沒錯。”
說完他們就笑嘻嘻地跑了。
一心二用什麽的……
我看了看那對情侶的背影，又看了一下夏檸，“你不會也睡着了吧？”
夏檸跟沒聽到似的，面不改色地擡手看了下腕表，“我們去吃飯吧。”
“哦。”
他把我的衣服披在我身上，“去哪裏吃？”
“附近有湘菜館，吃湘菜吧。”
到了地方，他向服務生要了一個僻靜的包間，點菜的時候，我對服務員叮囑道：“每樣菜都少放辣椒，還有不要加蔥花和香菜。”
服務員拿着單子出去，我才發現夏檸盯了我好久，神色柔和道：“記性不錯。”
與他對視一秒我臉一熱，假裝低頭看手機，不知從何時起，他的點滴我都銘記于心。
許久，我擡頭發現他正姿态優雅地看着我，我尴尬地說：“我去趟洗手間。”
在洗手間，遇到剛才那個女孩，她朝我笑了笑說：“好巧啊，你們也在這裏吃飯？”
“嗯嗯。”
“剛才看電影的時候，你趴在你男朋友肩上睡着了，他拿着你的頭發撓你的鼻子，真的超溫柔的，真羨慕你，他那麽帥，還那麽愛你。”
我驚訝，“他玩我頭發？”他有這癖好？
那女孩一臉羨慕的樣子，說：“是啊，一直盯着你，很少看屏幕。”
從洗手間出來進包廂的時候，聽見夏檸正在接電話，“先別告訴外公，這件事我來處理……”
“公司有事？”我問。
他神色如常，說：“沒有，家裏的事，先吃飯。”
看得出來菜很和他胃口，不知道是因為菜太好吃，還是面前的人吃相太好看，我也胃口大增，從餐館出來，簡直飽的不行。
外面又開始飄雪，走了幾步，我突然轉身問：“你為什麽會突然請我看電影還有吃飯？”
他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看來你很不好意思，要不你回報一下我好了。”
“怎……麽回報？“看吧，果然沒這麽好心。
他拉着我的手，進了附近一家商場，各種奢侈大牌多，人也很多。
商場下兩層，上五層，各種電梯繞來繞去，我已暈，他拽着我走進了一家男裝店。
店名那一長串……應該是法文吧。
裏面的導購正在為其他幾位顧客講解，見到我們立即笑着臉迎上來，夏檸自己在選購，我跟在他身後，導購小姐跟在我身後。
他突然停下來，“要不你送我個這個。”
我湊近一看，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他讓我送他男士內褲……
我雙手掩面，“嘿嘿，換一個行不？”
“你說的，那換一個？”
我頭如搗蒜，“嗯嗯。”
他又轉了一圈，一把拉住我，指着櫃臺裏的純黑羊毛圍巾說：“這個我們要了，幫我包起來。”
然後低頭對我說：“告訴你個秘密，那個內褲是這裏最便宜的。”
等他說完，後知後覺的我，視線終于落在價格牌上，三千多人民幣，我扯了扯他的胳膊，小聲說：“那個冬天馬上就過了，買着沒用。”
“我明年冬天用。”
“你都穿西裝……沒機會圍！”
“像這樣的時候，我可以圍在大衣裏面。”他頓了頓說：”難道你不願意送我？“
“我……不是。”我真的狠不下心啊，那麽小一塊布，要三千塊呢！
“餘小桃，我真的很喜歡。”他非常認真地說。
“呵……那就買吧！”誰叫我吃你的嘴短。
收銀臺前，我掏出工資卡，三千多的銀子随水漂走啊，心裏那個酸爽啊。
他接過裝圍巾的袋子，“好了，別哀怨了，我是你老板，這麽好的機會讓你讨好我，很劃算的。”
我怎麽能不哀怨，這個錢可是我攢着還你那十萬塊的，看來還得等下個月了。
“我們現在去哪兒？”我真的害怕他一會兒又要買別的。
“放心，不會吃了你的。”他右手一伸，搭在我的脖子上，我就這樣被他帶着往前走。
經過游戲區的時候，“等一下，我要去玩……”
他手勾住我的脖子，嚴肅道：“不許去。”
“不是，我說夾娃娃機。”我掙紮說。
他松開我，我跑過去，從包裏翻出幾個硬幣塞進去，開始操縱手柄，剛夾起來，就掉了。
然後再投硬幣再來，這次倒是夾起來了，可是晃了兩下又掉了。
以前和孫小懶見一次玩一次，從來沒有成功過。
我轉身，徹底氣餒了，對夏檸說：“走吧。”
他不動，問：“你還有硬幣嗎？”
我攤開手掌，“最後一個。”
“幫你賺回來。”他把手裏的袋子遞給我。
他把硬幣放進去，很熟練地操作手杆，我在一旁緊張兮兮地看着那個被夾起來的七仔，夾子一點一點靠近洞口，“耶。”我忍不住歡呼，成功一個。
我跑去跟店老板換了些硬幣，遞給夏檸，在我不斷的歡呼聲中，夏檸快把一箱娃娃夾光了。
老板跑來，可憐兮兮地說：“小姑娘，快叫你男朋友別夾了，再夾我就虧大了。”
最後走的時候，我管老板要了個大袋子，我盤算着說：“給孫小懶一個，自己留一個，其他的全給福利院的小朋友。”
“那我的呢？”一旁的某人淡淡地問。
我大方地說：“好吧，也給你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