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戀愛中毒 (2)
幹爽冷澀的氣息漸漸襲向了她，“咦？你倒是平靜的很啊。”他慢悠悠地将自己的手指拂過她的眼睛。
“你總是這樣高高在上的樣子，我真是受不了了……喂，你的心裏、眼裏從來沒有我吧？你是不是看我像個小醜一樣？”他驀地拽住了她的裙擺，火辣辣的視線一寸一寸噬舔過她的肌膚。
明明他占據着至高點，明明她就在自己身下，明明她束手就擒，可是孔笙子盯着她不曾波動過的神情，慢慢皺起了眉，越皺越深。
為什麽到好像她才是掌控一切的人？
“柔柔，裝死是沒有的，我會讓你興奮起來的……你想試試嗎？”他眯着眼睛，聲音低沉極具危險。
蘇柔突然啓唇一笑，猛地一擡頭，一口咬住了他的衣領，然後借着頭落下的力道将他拽了下來。
孔笙子瞪大了雙眸，那件襯衫仿佛也成了身體的一部分，凡是她接觸的地方他都能感覺的到，嗓子裏隐隐有種沙啞感，絲絲縷縷的灼熱感亦從周身湧入下方。
她笑着松了口，可他依舊保持着親近的距離，着迷地用自己的視線納描摹着她的眉眼。
“我認識的孔笙子可不是一個會逼迫女人的……親愛的BOSS大人，不要辜負我的信任啊。”她湊近他的耳邊柔聲道。
他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似乎有些無可奈何地看着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卻正好吹在她的鼻尖，他低聲抱怨着：“你可真是……”
“真是誘人嗎？”她挑着眉微笑地将自己的手緩緩從他的身下掙脫出來，手指劃過他的腰腹、他的肩膀、他的臉頰，最終點在他的眉心處。
孔笙子只覺得她素手輕剖，從他的眉心将他的神魂抽走，又将她自己放了進去，以至于他的心裏、腦裏全都是她。
“我很喜歡你呢。”她笑得越發柔軟，可他卻一臉懷疑。
她柔軟馨香的手掌遮住了他的視線，可是僅憑着氣息和味道，他也能感覺到她的存在，更何況她放在他眼前的手掌正往他的肌膚裏不斷鑽進熱氣，烘得他眼睛發熱，哪裏都在發熱。
長腿磨蹭着柔軟的車座，他的兩只手臂一彎，似乎無力支撐自己似的，整個人倒在了她的身上，就像是滾落進松軟甜美的棉花糖中，雪似的糖粒甜的他整個人都快要化掉了。
他的心在顫動着，眼睛在游移着，神情是惶恐的，如果被她推開，那被她用一句話喚回來的理智又會重新墜入深淵。
仿佛明白他的所思所想，蘇柔并沒有拒絕，而是張開雙臂将他攬進懷中，就像是在安慰着小孩子一樣，抱着他輕輕晃了晃，那是他連在兒童時期也沒有體會到的溫柔。
就是這疏離後的溫柔如鸠毒一般扼死了他，卻讓他上了瘾，他發出滿足的喟嘆聲，恨不得溺斃在她的氣息裏。然而，蘇柔卻将手指插進他的發絲裏，輕輕晃悠着他道：“你真是個傻瓜。”
“胡說！”他努力地想要板起聲音，可全身都像是沉浸了熱水裏，那熱水在咕咚咕咚地往外冒着泡泡，讓他舒坦到無力。
她彎了彎嘴角，吻了吻他的頭心，就像被蜂蜜灌頂而入，他的腦袋裏全都是琥珀的顏色，黏黏稠稠的，難以思考。
“不是傻瓜，為什麽被我拒絕了一次又一次，卻仍舊孜孜不倦的告白呢？不是傻瓜為什麽不好好問問我為什麽會拒絕你呢？”
孔笙子側過身子，将她攬進懷裏，兩個人勉勉強強側身躺在後車座上，他似乎想要看她，卻又遲疑着，他冷淡道：“我才不管你是怎麽想，你是我助理……”
她捂住了他的嘴，笑道：“你再說下去，我會直接扭頭就走喲。”
面對她的威脅，他軟了下來，他将自己的神情藏在軟墊裏，輕聲道：“那……你為什麽拒絕我？”
“因為你并沒有把我當作一個人，也沒有把我放在和你同一地位上。”
孔笙子猛地跳了起來，瞪着她呼哧呼哧地喘氣，就是不說話，眼中明晃晃地寫着“不是這樣。”
蘇柔彎了彎嘴角，支起了自己的身子，手指無聊地卷着自己的頭發。
“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再給我答案，但是……”她挑了挑眉毛，腳一擡，踩在他肩頭的車座靠背上，手指點了點他的眉心，冷淡道：“我可不會一直等你的，你要是不快一點有你後悔的。”
說罷，她便一掀裙擺，一只手撐着門，幹淨利落地跳了出去，潇灑随意地揮了揮手道：“你也不用送我了，借輛車給我就行了，謝了！”
她沒有等正在愣神的孔笙子同意便上了一輛厚重的越野車，車鑰匙正插在上面。
蘇柔撩了撩額前的頭發，調整好後視鏡，興奮地拍了拍方向盤，吹了聲口哨。
“早就想開開這樣的車，結果活着辦不成，死了到還實現了。”她自我調侃着，便哼着歌，轉動鑰匙，發動起汽車，熟練地打着方向盤朝車庫大門開去。
“所以你穿上褲子就不認人了？”關在在一臉“你居然是這樣的人”的表情。
“喂喂！”她舉着雙手，無可奈何道：“你這樣說就好像我把他怎麽了似的，我才沒有那麽饑渴好不好。”
關在在縮回了頭，盤腿坐在沙發上，發出意味不明的“啧啧”聲。
“在在……”
“我倒是覺得你的老板挺可憐的，你就像是個渣男似的，玩夠了人家還卷走了錢財，不過，我不得不說幹的漂亮！”關在在立刻從沙發上跳了下來，一臉興奮道：“我也想試試那輛越野車呢，咱們什麽時候去兜兜風，現在？”
蘇柔捂住了自己的臉，有氣無力道：“你怕是忘了，他就在我們隔壁吧？”
關在在立刻惋惜地彈了彈舌頭，一扭頭重新縮緊了沙發裏，憤憤道：“該死的有錢人……”
蘇柔笑容暖暖，溫聲問道：“在在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關在在的耳朵立刻支楞起來，元氣滿滿地舉着手道：“我也想吃孔BOSS的愛心料理。”
“他哪裏會，那是買的啦。”
“我不管啦，我就是要吃。”
蘇柔真是怕了她了，只得撸着袖子道：“我先聲明啊，我只是按照我嘗到的感覺來做，能不能成功就要靠天意了……好在，他這菜都是些普通材料做成的，要是真用了什麽鳳髓龍肝的，把我賣了也買不下來啊。”
關在在跟在她的後面，偷笑道：“那可不一定喲，我要是将你明碼标價，那指定是天價。”
“你居然忍心賣我？”蘇柔捂着胸口，作出一副受傷的樣子道：“唉，太傷心了，不行了不能做飯了。”
“啊！好柔柔，親愛的柔柔大人最棒了，原諒我吧……”關在在雙手合十，可憐巴巴地望着她祈求道。
“你呀……”她無奈地笑了，便轉身去洗手作羹湯了。
兩人一邊做飯一邊打鬧着，漸漸地，兩人都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對勁兒的地方。
關在在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摸了摸雞皮疙瘩蹦出的胳膊，疑惑道：“你有沒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蘇柔目光微沉。
她繼續無知無覺道：“就好像被什麽盯住了一樣，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喂！”她突然一聲，将蘇柔吓了一跳。
關在在湊近了幾步，低聲道：“該不會是喜歡你的哪個偷窺狂吧？不是我說，你從以前就一直在招惹這樣的東西了，要不然我給你買點東西避避邪？都是些什麽爛桃花啊。”
蘇柔眨了眨眼睛，露出溫柔至極的笑容來，“才沒有呢，在在你不需要為我擔心。”
她頗為懷疑地上上下下打量着蘇柔道：“好在你本就不需要讓人擔心，不過，女性天生有力量上的弱勢……不行，我要去看看有沒有适合你用的防身用具。”說風就是雨的關在在立刻沖了出去，準備抱着自己的電腦去網購。
蘇柔眉眼彎彎，過了一會兒，又将視線落在了窗戶處。
“吱呦”
塑鋼窗被拉開，旁邊的窗卻被“嘭”的一聲關上了。
是孔笙子吧？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又關上窗做飯去了，伴随着“滋滋啦啦”的加熱油鍋聲，從角落裏傳來了一聲好聽的嘆息聲，只可惜那聲音太過微弱。
對于蘇柔來說，此處世界的主人——孔笙子似乎變得更加奇怪了，他漸漸拉開了與她的距離，兩人越走越遠，他甚至隐隐要拿她當路人對待的趨勢，路上也沒有再遇見他的跟蹤……難道他是放棄了？
然而……
那股窺視其實依舊存在着，蘇柔也漸漸分別開了，那是兩個不同的視線，一個一如孔笙子以往半是冰半是火；另一個則是又溫柔又安靜的視線，幾不可感。
不論另外一個是誰，她眼前的任務只是關于孔笙子的，所以她暫且不去追究。
這一日，晴朗的天空轉眼間便下起了大雨，沒有一點征兆。
被困在門口的蘇柔無可奈何地望着天，就好像一不小心碰翻了硯臺，墨色潑滿了整片天空，烏雲翻滾着，豆大似的雨滴毫不客氣的劈頭蓋臉砸了下來。
她低頭摸了摸被濺起的雨水打濕的裙擺，孤零零地站在樓下，今天她因為加班晚走了些，誰知道竟突然下起雨來，路上幾乎沒有行人，連車也都看不見了。
蘇柔瑟縮在玻璃門旁，等待雨勢小些。她低頭看着不小心濺上一滴雨珠的鞋面，動了動腳，雨珠也跟着滾動，她自顧自地玩的開心，腦裏也在胡思亂想着……
這場景多麽像她真正跟他有交集的那天……不對！
今天是幾號？不會……就是今天吧？
38.戀愛中毒
那是一張任紅塵變換也依舊會讓她深記的面龐，可是……如今的兩人只是同事關系，或者說是同一家公司的小助理跟大明星。
英倫風的西裝外着黑色大衣，文質彬彬的骨子裏卻是水化成的妖孽，而且，他已然到了男人最有味道的年紀，就像是退卻了一切青澀後歷久彌香的美酒，口感醇厚綿柔，讓人回味無窮
“是你？”低沉的聲音像是大提琴緩緩流淌出來，伴随着敲擊在地面的雨聲，若不是風吹得她瑟瑟發抖，她還真以為自己不是在避雨，而是坐在金碧輝煌的演奏廳裏聽着音樂會。
蘇柔擡起頭，淺淺一笑，“您居然記得我，真是我的榮幸。”
歐明澤眼中溫溫熱熱的，讓人看着心就暖了起來，可他一舉一動卻極為禮貌，沒有讓人覺得不舒服的地方，與他交往只讓人覺得是被他珍之重之捧在手心上，像他的女兒一樣被他疼寵着，這樣的男人是個女人都無法逃脫吧？
只可惜，蘇柔是個與衆不同的女人，當初也是她先提出的分手，無論是他的朋友還是她認識的人都認為她是瘋了，居然放過了這樣一個愛她、疼她的好男人，然而，只有一個人一眼看出了本質。
她看着他眼角邊小小的淚痣，那淚痣就好像是如來封印孫悟空的咒印，将他所有的豔魂都壓在此處，可偶爾美目流轉間的嫣然妩媚再配合着他大氣的姿容，讓人不由得想：他真是上天給所有女人制造的劫難。
對于他的淚痣，她還曾戲言道：“不知你那淚痣裏埋藏了多少女子的淚水與心碎。”
而那時，他則坐在窗邊的搖椅上，手裏捧着一本墨香書卷，朝她微微一笑。
“歐先生還沒有走嗎？接您的車呢？”蘇柔态度疏離地跟他寒暄，他卻包容着她時時走神，低聲道：“有些事情……車馬上就來。”
随後他便不再言語，而是舉着傘靠近了她的方向，沉默地為她舉着傘。
蘇柔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他一眼，低頭道：“不用麻煩了……”
歐明澤只是朝她笑了笑，并沒有離開。
她仰頭看着那把普普通通的藍格子雨傘，眼見着那把傘越來越偏向她的方向，而他的半邊身子都快被飄進來的雨絲打濕了。
蘇柔皺了皺眉，還未及開口，他便仿佛先一步猜透她的心思，很随意地說道：“我衣服穿得多，本來還覺得熱。”
她重新低下了頭，兩人就這樣沉默地站在玻璃旋轉門邊，聽着耳邊愈發急促的雨聲，看着眼前越積越深的水。
當年也是在這個地方，也是下雨的天氣，蘇柔和歐明澤原本是兩條平行線的世界産生了交叉……
“滴滴——”按喇叭的聲音突然驚醒了她，蘇柔看着明顯是來接歐明澤的保姆車，仰着頭朝他微笑道：“真是麻煩您了。”
他卻站着沒動，低着頭認真地看着她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送你回家嗎？”
“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滴滴——”
他彎了彎眉眼，卻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在等待她。
蘇柔低低嘆了口氣，輕聲道：“那麻煩您了。”
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蘇柔只得走在前面，歐明澤則像個仆人似的跟在她身後，為她舉着雨傘，可是她哪裏用得起影帝做仆人啊。
一腳邁上公司門前的柏油馬路，積水立刻沒過腳面，無論是鞋還是絲襪都濕透了。
她正遲疑着，身子突然一空，卻是歐明澤将她直接抱了起來，像是抱孩子似的單手将她抱在懷中。
“……”
這不對吧！
歐明澤似乎也有些不好意，低聲道：“抱歉，但是請稍微忍耐一下。”
“……”
不，這不是忍耐的事兒，問題的關鍵在于是他抱她的方式啊。
他剛抱着她走到保姆車前，車門突然被一個男人拉開，他瞪着蘇柔審視了好久，活像她是個從哪裏蹦出來的女妖怪。
等到歐明澤的視線投來，他就猛地讓開了，催促道：“快點，好在今天下雨沒有人看到，否則就等着上頭條吧。”
歐明澤先體貼地将蘇柔放了進去，蘇柔便立刻鑽到最裏面的座位去，等歐明澤進來後，他的經濟人則阻止他繼續往後走，“哐”的一聲拉上了門，對司機道：“快，開車。”
歐明澤朝他的經濟人點了點頭，又回頭安撫道：“不用擔心，我會将你送到家的。”
蘇柔淺淺一笑，就不再說話，而他的經濟人王臻則依舊不斷打量着她，突然出聲道：“你有沒有興趣做明星？”
蘇柔一愣，緩緩搖了搖頭。
“哎？為什麽不？你有什麽難言之隐嗎？你是我們孔氏員工吧？為什麽不願意呢？你不喜歡歐明澤嗎？進了娛樂圈就離男神更近了喲！”他就像是機關槍一樣，“突突突”地說了好多話，甚至将她當作了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姑娘誘哄着。
她噙着抹笑意，默默聽着他的介紹，眼中拒絕之意卻從未改變過。
王臻見她這副樣子便更加興奮了，“哇，你的心态不錯啊，是個好苗子，要不要試試看？人生總要多種嘗試嘛，你難道不想挑戰一下？”
果然不愧為王牌經紀人，一眼便看穿了她所求的是什麽，可是這些已經是她嘗試過、體驗過的了。
蘇柔堅決地搖了搖頭，咬着唇不好意思道：“麻煩您了。”
王臻還想要說些什麽，就見自己藝人正沉默地看着自己，跟了歐明澤這麽多年，兩人早已經有了默契，如此這般，他就不再勸說她了，可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啊。”
她輕輕應了一聲，眼神卻游移到煙雨朦胧的車窗外，透過車窗的反射她能清楚地看到歐明澤那裏的情形。
歐明澤的腿很長，瑟縮在座位處，本來應該覺得很不舒服的他，卻從始至終都保持着一個姿勢，纖長有力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扶手上，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都是一副可入畫的模樣。
“小蘇家在哪裏？”
“把我放在芙蓉街口就好了。”
歐明澤回過頭笑了笑，長長的睫毛忽閃了一下，墨色眼眸滿是友好，“可是，我們要先去一個地方。”
“本就是我麻煩歐先生了，沒事，不用在乎我的。”她立刻說道。
歐明澤便傾着身子對司機交代了幾句。
雨滴敲打在窗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在沒有人說話的車廂裏，這種聲響越發明顯了。
為什麽歐明澤會在這裏？還是沒有崩掉的樣子，難道這是孔笙子給他的格外優待？那孔笙子如今又在哪裏呢？
車子停了下來，蘇柔轉頭望去只見他停在了商業街上一家開業的鞋店前。
咦？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歐明澤率先下車，而後撐着傘，站在門邊等着她，蘇柔愣愣地下了車，“這是……”
“你的鞋都濕掉了，這樣的鞋是不能浸水的，所以我想賠你一雙。”
“可是，這跟你沒有關系……”
“小蘇，還是不要讓我為難了。”在他的半強迫下，蘇柔無奈只得跟在他的身後，往鞋店裏走去。
在店裏，他的表現是一反常态的熱切，為她精心挑選了高跟鞋，并讓她坐下要為她親自換上。
蘇柔連脊背都開始發毛了，忙道：“不用的，不用的，我自己可以，我自己可以。”
“畢竟我想為你做點什麽啊。”他眼角那顆淚痣在燈光下仿佛閃爍着妖媚的紅光。
她心猛地一縮，只覺得有什麽不對了。
歐明澤半跪在她腳邊，溫柔地将她的腳從那只濕透的鞋子裏解放出來，黑色的絲襪緊緊包裹着她的腿，顯現出完美的曲線。
“連襪子都濕了呢……”他語氣輕柔，望向她的眉眼卻暗暗藏媚，“換下來吧，要不然新鞋也會弄濕呢。”
蘇柔正準備掙脫他，卻被他一把扣住了腳踝。
“這是怎麽了？小蘇，我只是過意不去想要賠你一雙鞋而已。”
不想做別的才有鬼呢，去好好照照鏡子吧，明明他的雙眼，一個寫滿了“欲”，一個寫滿了“望”，他禁锢住她腳踝的手指簡直讓她寒毛都快要豎起來了。
這才不是她認識的歐明澤！
歐明澤炙熱的目光盯着她的腳不放，突然輕聲笑了起來，“果然我猜的沒錯，小蘇你哪裏都小小的……軟軟的……”那尾音被他含在嘴裏，纏綿至極，溫柔膩人。
蘇柔正待掙脫，只聽得“哐”的一聲巨響，緊接着便是“噼裏啪啦”餘音，風雨猛地灌了進來，兜頭打在坐在窗邊不遠處的兩人身上。
她轉頭一看，原來是一臺黑色商務車一頭沖進了店裏，直把店面前的玻璃窗撞了個稀碎，半個車頭卡在店裏，要是在往前幾米，說不得蘇柔與歐明澤都要躺到車下去。
“這是……”正當她以為這只是因為下雨天路滑而發生的事故時，商務車的車門突然猛地被推開，孔笙子陰沉着一張臉走了出來，他極為恐怖的盯着歐明澤，那副樣子簡直就像是恨不得将他殺之而後快。
這麽說就不是意外，而是捉奸了……
“你在這裏做什麽。”他聲音平平，卻冷漠如冰，好像努力抑制着極大的憤怒，孔笙子雖然在對她說話，視線卻如利刃一般刺向歐明澤。
歐明澤輕輕拂了拂膝蓋上的灰塵，慢慢站了起來，挺直了腰板，似笑非笑道：“原來是孔總，不知您大駕光臨是為了什麽？”說着，他的視線掃過孔笙子撞進來的車頭，嘲道：“難道是雨天路滑？不至于呀，或者說孔總您還沒有學會開車吧？就這樣莽莽撞撞的上路了？啧，那可真要小心了。”
39.戀愛中毒
雨滴敲打在玻璃及車身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響，店裏的店員也不理他們，正悶着頭掃着地上的碎片。
夾雜着雨絲的寒風從支離破碎的玻璃窗卷了進來，蘇柔抱着雙肩抖了抖……
“阿嚏——”
這一聲噴嚏陡然打破了兩人間的平衡，孔笙子挺了挺背脊，微擡起下巴，個子雖然沒有歐明澤高卻作出一副居高臨下的神情，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滑過正裝外套的衣領，整理了一下，又拍了拍肩頭，他的眼睛斜睨着歐明澤，好像要将他像一粒灰塵一樣拍掉。
歐明澤笑得柔軟，眼中卻寒氣漸生。
“你的經濟人呢？你這麽晚還在外面逗留。”孔笙子擺出一副高層的嘴臉訓斥道。
歐明澤輕輕笑了笑，就好像在嘲笑他似的，慢條斯理地脫下了風衣，溫柔地兜在了她的肩上，“女孩子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蘇柔一愣，不禁仰頭看着他醉人的眉眼有些失神。
“蘇助理！”孔笙子咬着牙一字一頓地念道。
“啊？”她有些恍惚以至于回頭慢了，就見他氣紅了一張臉，惡狠狠地瞪着她。
蘇柔有些委屈地扁扁嘴，孔笙子的神情止不住軟化下來，歐明澤卻在此時哼笑了一聲，淡淡道：“孔總，如今可不是我求着孔氏，而是孔氏求着我了，即便你我理念有所沖突，還望您能尊重我些。”一面說着，他一面歪着頭若有所思地笑了起來，就像要故意氣害孔笙子似的，站的離蘇柔更近了些。
孔笙子就像是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死死盯着他一會兒，又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志得意滿地笑了起來，歐明澤反而露出隐忍的神情。
蘇柔默默打量着兩人，只覺得兩人間的秘密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歐明澤突然手臂一伸，将她攬入了懷中，他懷中沾染着微潮水汽的雪松香氣猛地将她罩住，他暧昧地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耳垂，用誘人的低音道：“被人誤會了啊，可是，這也是我想要的，你難道不想跟我在一起嗎？”
蘇柔扭頭看他，歐明澤任由她打量，臉上浮現着明媚的笑意，更顯得那顆淚痣熠熠奪目，幾乎讓她移不開眼睛，可是……她在他的臉上發現了孔笙子刷出的彈幕，滿滿當當地遮住了他的臉及他的視線，即便歐明澤什麽也不知道，神情依舊，可是她知道啊！
她抽了抽嘴角，強忍着笑意，抿了抿唇，又抿了抿。
好吧，她在心裏安慰自己，這不是真的歐明澤，不是她的前男友。
想罷，她就穿着高跟鞋一腳踩在了他的皮鞋上，歐明澤發出“嘶”的一聲，她卻用兩只手拽住他放在她肩頭的手臂，順勢一躬身，利用巧勁将他這個一米八多的男人用過肩摔給甩到了地上。
“嘭”的一聲，文質彬彬的大妖孽歐明澤被她放倒于地，一臉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蘇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發，板着臉道：“你這種男人我可見多了，不要以為自己長得好看、稍微有點名氣就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歡你，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了。”
歐明澤依舊是一副反應不能的模樣，她彎了彎唇，冷淡道：“謝謝你的幫助，可是，我對你完全沒感覺，你可千萬不要自我感覺良好。”
歐叔叔……既然這個人不是真正的你，你不會責怪我吧？都是BOSS的錯……
他的臉色越來越暗，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整張臉扭曲着，絲毫沒有了讓人着迷的又大氣又妖魅的模樣，他突然跨前一步，掄起手臂就揮了過來。
“啪！”
孔笙子不知何時蹿到蘇柔與歐明澤兩人之間，一把揮開了歐明澤想要揍她的手臂，眼中陰沉如墨，咬着牙道：“你鬧夠了吧？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居然欺負一個小姑娘，歐明澤你還要臉嗎？”
歐明澤臉色鐵青，額頭似有青筋暴起。
“怎麽？你還想要揍自己公司的未來老板嗎？”
歐明澤的臉由青變黑，眼睛一轉，似乎在孔笙子看到了什麽嚴重的威脅，臉色又立刻由黑轉白，他哆嗦着嘴，臉上浮現出一抹陰狠，卻最終低下了頭，沉聲道：“對不起。”
說罷，歐明澤便沖出了商店，不再去理會兩人。
蘇柔趴在孔笙子的背後，默默圍觀了這場兩個人的鬧劇，她眨了眨眼睛，仰着頭去看孔笙子，這時，一只帶着手套的手卻捂上了她的雙眼。
“不要看。”他的聲音帶着淡淡的冷意。
她沉默一瞬，突然笑了起來，“我有什麽不能看的，你什麽樣子我又沒有見過呢？”
“不行。”他語氣平淡如水，可這安靜的表面下隐藏着的卻是洶湧的暗流，“嫉妒的嘴臉太難看了，我不希望你看見。”
驕傲到不可一世的孔笙子居然嫉妒着歐明澤？
她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事情，孔笙子卻慢慢俯下頭，吻上了她的鼻尖。
鼻尖癢癢的，就像是一只蝴蝶落在了上面。
“我如何不嫉妒，明明我認識你更早，明明我跟你關系更加密切，可你的眼裏為什麽偏偏沒有我？你所有的眼神都在圍繞着他打轉，你以為我是瞎子嗎？你以為我看不到嗎？我倒寧願自己瞎了！”他喘着粗氣，越說越激動，胡亂地吻着她，簡直就像是陷入了某種癫狂的狀态。
“你真的很殘忍，你知道嗎？”
她怎麽可能知道？蘇柔一直以為孔笙子不喜歡她，所以一直處處針對她，每每面對她也總是擺出一副眼高于頂的可惡嘴臉。他不曾向她展露過心意，她又怎麽猜得透？
如果她知道，她就不會讓他這麽辛苦了。愛的徒勞，她比誰都要了解。
“每次看到你，我的心就情不自禁地縮緊，我的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你身上，我想要引起你的注意，我做了好多蠢事，可你依舊冷冰地旁觀着，旁觀我在感情的漩渦中掙紮，把我将更深地地方推去……”他聲音沙啞着，用雙唇勾勒着她的輪廓，用吻感覺着她的溫度。
蘇柔真的好想替自己道一聲委屈，卻被他所制，難以出聲。
“為什麽你要這樣呢？你到底跟他是什麽關系！”
她抿了抿唇，卻不小心抿到了他的唇舌，迎來了他更猛烈的攻擊。
什麽關系？是前男女朋友的關系，歐明澤是他死後，她交的第一任男朋友，也許寂寞久了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一個人來拯救自己，也許是雨夜的氛圍太好，又或許或是他在陽光下的笑容太像了，她便暈暈地投入了他溫暖的懷抱，享受着他的照顧和寵愛，所以……剛剛那位并不是真正的歐明澤啊，他雖然也有許多毛茸茸的“壞習慣”，可他絕不是一個打女人的男人，反倒是，他真心愛着女性的柔弱與幼小。
蘇柔沉沉嘆了口氣，心中有些話雖然不能對他明說，但她還是握住了他放在她眼睛處的手掌，緩緩放了下來，然後捧起了他的臉頰，認真地看着那片煙灰色的天空，“我不會欺騙你，也不會隐瞞你，在此世間你與我比我與他更為親近，所以……孔笙子認真地看着我好嗎？我不是你想象中高高在上的女神，你也不是我眼中不可一世的BOSS，我們站在平等的地位上，無論做出什麽選擇都是出自真心，而不是出自其他。”她意有所指，可孔笙子卻露出了自己秘密被人戳破的惶恐，煙灰色的天空被割破，眸中的世界在不安的動蕩着。
他朝後退了一步，眼神四處游移就是不與她對視，“我很可怕吧？我很髒吧？”他一步步退後着，蘇柔能夠感覺到他的身後即是萬丈深淵，如果不将他拉過來，恐怕他餘下的一生都将會在那暗無天日的深淵中度過，他的人生也會奔着另外一條羊腸小道去了，而她的任務也會失敗，永遠死亡，被困在他的記憶裏，與他一起在黑暗中狂歡，在污泥中沉淪。
曾經有那麽多次明明可以放棄的時候，她都沒有放棄；有更大的吸引力讓她堕落沉淪，她也未曾沉迷過，如今的場面又怎會吓倒她？
在這些記憶裏有溫暖、有愛，可是她不能軟弱，亦不能回頭，堅持這種東西稍一松弛，等待着她的便是讓她再也爬不起來的糖衣炮彈和高床軟卧了，即便他們的記憶如何動人，她也只能不停地朝前行進，前方有着微弱的光芒。
蘇柔的眼波更柔了，像是拂面春風，又像是紅绡紗帳，眉眼盈盈處便是春深處，便是風月所。
孔笙子呆呆地看着，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你呀……孔總你可真是心急。”她軟軟地抱怨着，肩膀抖了抖，将歐明澤披上的風衣掀落，腳踩着那件風衣朝他走了過來，就像是踩着無數情敵碎掉的心，義無反顧地直奔他而來，讓他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
她拽住了他的衣袖，孔笙子低頭看着，視線又順着她的手臂攀援而上，落到她的紅唇上。
蘇柔彎着唇，笑道：“你以為的秘密在我眼中可早就暴露了。”還沒有等他做出反應，她便接着道：“按理說我應該憤怒、厭惡，甚至是惡心……”
看着他的臉色一寸寸灰白下去，她的手緊了緊，就像在給他信心，“可是，并不是那樣的。”
她眉眼動人，聲音綿軟，沒有一點對他的蔑視，他的心情不自禁的松快了幾分。
多麽可怕啊，自己的心居然不是屬于自己，居然不是為自己而跳動，可等孔笙子仔細看了看她的神色，突然覺得什麽都無所謂了，只要她還看着他，他就在為她燃燒。
“我反而覺得有點可愛呢……”她的尾音酥酥麻麻的撩在他的心頭上，讓他整個人都有些害羞地瑟縮起來。
“我不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