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戀愛中毒 (20)

造別的女人的時候,拿的是男人的肋骨,等造蘇柔的時候,拿的卻是他脊柱了,所以,他在她面前永遠低的不行。

“得了。”蘇柔高跟鞋一翹,輕輕踢了踢他的膝蓋,“你這句話說得還不錯,我就不跟你追究了。”

胡一元不安分的心這才重新老老實實地回到了原位,下一刻蘇柔點着他的鼻子,既嬌俏又冷豔道:“你要記得,讓你女朋友受辱,就是讓你受辱,就是證明你的無能。”

“哎!女王大人說的對。”胡一元甜絲絲地笑着,伸手拉住她的手指就往嘴邊送,他的舌尖細細的舔在她的手指頭上,眼中滿滿的沉迷與戀慕。

蘇柔眸子一暗,他這種沉迷法兒實在太過了,比往日尤過之,時至今日,她才發現其實胡小小也說對了一些事情,她果然是孽,這些男人都是她欠下的孽帳。

“好了,幸虧你來得早,要不然我就要對你叔叔出手了。”

胡一元的臉色一沉,“你看上他了?”

蘇柔這才發現自己說的話有歧義,翻臉就将手往外扯,胡一元立刻小聲哀求:“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多嘴的,你喜歡怎麽樣就怎麽樣還不行嗎?”

“混蛋!”蘇柔忍不住罵他,拎起手裏的包就往他身上掄,可胡一元連躲都不敢躲,柔聲道:“消消氣,消消氣,你氣壞身子就不好了,是我混蛋,是我亂說話好嘛?”

“哼,我瞧着你不像是亂說話啊,是計劃好了吧?是覺得生活沒意思了吧?是想玩多人混戰吧?”

這可冤枉死胡一元了,他好不委屈,攥住了她的雙手,心疼地往她的手上吹起,“你看看,你光顧着打我,手上都握出紅痕了,真是心疼死人了,我怎麽可能這麽想啊!鬼才要那幫不要臉的人來勾你,你是我的!”

好嘛,即便胡一元在蘇柔面前再卑微進骨子裏,可還有獨占的霸道在的。

“那鬼才看上你那個死人臉叔叔呢!”蘇柔沒好氣道。

胡一元舒了一口氣,“都是我的錯,是我聽岔了,別生氣了好嘛!”他說着嘴角便忍不住勾起。

“合着你還挺開心?”

胡一元溫柔地吻了吻她的掌心,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樣輕輕扇動幾下,啞着嗓子道:“當然了,你只喜歡我當然讓我開心了。”

“我可沒說喜歡你。”蘇柔還是別扭的樣子。

胡一元卻笑嘻嘻地攔腰将她抱了起來,任她小腿亂蹦跶,一路笑哈哈地将她抱回車上。

“不過,如果我真的看上了他你會怎麽辦呢?”蘇柔突然作死地問了一句。

胡一元動作未停,将她安穩地放在後座上,他一條腿跪在車座上,面龐在陰影中浮現出一抹極其溫柔的微笑,“這一定不是你的錯,我不會怪你的。”他的手從她的發際線出滑下,又摸了摸她的耳垂,纏綿道:“但是我會弄死他的,都怪他在勾引你啊……”

他的聲音又輕又柔,卻讓她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怎麽辦?胡一元好像被玩壞了的樣子。

蘇柔面上不露分毫,撒嬌似的将手臂纏在他的脖子上,不住地吻着他的下巴,“我才不會這麽幹呢!我怎麽會放棄對我這麽忠心的騎士呢?”

胡一元笑容越發甜蜜了,拽住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留下一吻,同時承諾道:“我對你忠心一輩子,除了你誰也別想得到我。”

她心口一涼,神色有些凄楚,他明明知道的……她已經死了啊,又何苦這般。

“我可要守着你,我要做蘇柔的唯一。”他像是在朝她告白,眼中卻漆黑一片,那裏充斥着絕望與恐懼。

情深不壽,一貫如是。

之後的日子,胡一元對他越發好了,簡直是寸步不離地守着她,連公司也不去了,就圍着她團團轉,要做一個二十四孝好老公。

蘇柔抱着一個西瓜,盤腿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吃,胡一元卻圍着圍裙在到處拖地。

她看着他忙來忙去的身影,擎着把勺子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就好像胡一元上輩子欠了她的似的,這輩子怎麽對她好都像是還不幹淨了,他把自己當做奴仆,把她當作女王,用一種近乎折磨自己的方式來寵愛着她,而她雖然知道他為何會如此,卻不敢點破。

如果,他們兩個還想要再次相見,就不能說啊。

說起來,同樣是寵,歐明澤跟胡一元還是不一樣的,歐明澤是把她當作女兒一樣,細心寵愛呵護着,甚至把自己代入進父親的角色裏,雖然把她慣出了小脾氣,卻還是努力将她往正路上引的;而胡一元則是蘇柔如果要去殺人放火,他絕對是會笑着幫忙遞刀點火的人,他對她的寵愛實在是沒了理性,沒了底線,讓蘇柔之後細細想來都有些心驚。

托這位前任的福,她吃西瓜只吃中間最甜的心兒,喝酸奶只為了舔瓶蓋上那一點,牛奶只要熱後放涼時上面那一層奶膜,要是被母上大人知道了,一定會痛罵她在哪裏養成的臭毛病的,還不都讓胡一元給慣得。

“胡一元!”蘇柔突然将勺子一指,指着胡一元道:“我發現你居心叵測,是不是想要謀朝篡位啊!”

胡一元抹了一把頭上的汗,一把扔拖布,直接跪倒在剛剛拖過的地面上,膝行至蘇柔面前,大喊道:“皇上饒命啊,臣就算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如此啊,臣可對皇上忠心耿耿!”

“是嘛——”蘇柔懶洋洋地拉長聲音,胡一元乖巧地将雙手放在她的腿上,笑得一臉狡猾,“臣只為了聖上啊,不知是哪個奸邪小人搬弄嘴舌,讓您與臣産生了間隙。”

蘇柔唇角一勾,拿着那把還沾着她口水的勺子,劃過他俊美的臉龐,留下一道濕漉漉的銀線,“難道是我錯怪了愛卿,那愛卿想要什麽補償啊?”她的勺子越探越深,直接從他的襯衫衣領探了下去。

胡一元喉結上下移動,臉上像是被覆上了一層旖旎紅紗,聲音輕柔的好像在夢裏似的,“微臣不要什麽,只要……”他的手不安分了,“只要聖上多多寵愛微臣就好。”

“寵愛?”蘇柔哼哼道:“你是想要寵幸吧?”

“聖上英明……”他最後的聲音淹沒在她的唇峰裏。

兩個人光天化日就在沙發上纏綿起來了,其情形之豔昳直讓人臉紅。

“胡一元!”

好巧不巧正好被胡小小給撞見了,他面上雖然是冷的,大喊胡一元的尾音卻在微微發顫。

可胡一元會在乎這個?

他都沒有回頭,該幹嘛接着幹嘛,直接把胡小小當作透明人了。

胡小小簡直氣的手都在發顫,別看他是在國外長大的,他骨子裏充斥着是儒家正統思想,這種事情是要在正确的時間,正确的地點和正确的人搞,否則人與禽獸有何區別。

而他家這個小禽獸還繼續在氣他。

“有人!”蘇柔推搡着胡一元掙紮道。

“哪有,哪有,我可沒看見。”他小喘着氣,就像是八百輩子沒有吻過她了似的,激動的不能自己。

而蘇柔卻知道,他這是越有人看着越興奮啊。

她也沒有配合,直接一腳将他踹下了沙發,胡一元襯衫的扣子解了大半,腰帶松松垮垮地挂着,卻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地上。

“給我起來!”胡小小指着他手顫阿顫的,都快被他給氣瘋了。

胡一元卻也不怕出醜,懶洋洋地躺在地上,不去理會他那個便宜叔叔。

“你看看你還有個樣子嗎?活脫脫就是禽獸!就是畜生!”氣極的胡小小直接破口大罵,真是冤孽啊,他胡小小冷冷的一個人,一輩子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一輩子都沒罵過人,結果就在他的便宜侄子上破了戒。

他敢罵胡一元,胡一元還真就不做人了,只見他像獸一樣翻身跪爬在地上,用四肢爬到蘇柔的身邊,淡淡道:“我是禽獸畜生的話,叔叔你豈不就是老禽獸、老畜生了?”

這話說的真毒,胡小小都快被氣死了,卻也叫外人看到了這樣的場面,整張臉都尴尬的紅到不行,可這也是一副美景,就像是枝頭一簇白雪裏埋着的梅花。

胡小小又氣又急地指着蘇柔,對胡一元道:“我不是叫你早點離開她嗎?你……你……”他氣過了頭,狠狠道:“你就這麽任由自己的病發展下去?你就甘心做她的狗?”

他這也是一心為了胡一元好了,只可惜,這世上有太多一廂情願為他好,而他卻不領情的例子。

“我願意做她的狗!”胡一元朝着他叔笑着,眼中卻帶毒。

這句話不僅驚住了胡小小,也吓到了蘇柔。

實在是他說這句話的樣子太過亮眼了,就好像他的人生只有圍着她轉才有意義一樣。

蘇柔心一沉,他确實又嚴重了……

90.低進塵埃

胡小小眼中沉沉一片,轉頭對正低着頭的蘇柔道:“你看見了吧,你看看他都變成什麽模樣了!”

蘇柔依舊坐在沙發上,頭發柔順地滑落至胸前,溫潤美麗的就像是花心裏的仙子。

可在胡小小的眼中她就是一個十足的惡魔,是折磨着胡一元痛苦不堪的惡魔。

他聲音低了下來,似乎帶着商量的語氣,卻包裹着毒與刃,“算我們胡家求你了,你到底要怎麽樣才會離開他?”

蘇柔微微仰頭,被陽光親吻過的臉龐隐隐散發着一種魔性,那是讓胡小小忍不住倒退一步的豔氣,那是“不妖其身,必妖于人”的孽障。

胡一元似乎從蘇柔的動作裏看到了什麽,他猛地撲了上去,兇狠地将她按在沙發上,自己死勁兒地像是要融進她身子裏似的壓迫着她,聲音帶着顫,大聲道:“不要答應他,求你不要答應他!”

蘇柔呆呆地望着似乎痛苦不已的胡一元。

胡小小突然上前一步道:“你要是不答應我才是真正害了他,你以為胡一元他真就是那樣一個放蕩的人嗎?你知道他為什麽會染上這個怪病嗎?”

“不準說!”胡一元猛地擡頭吼他。

胡小小冷靜地看着他,輕聲道:“一元,沒用的,你看,這個女人的心原本就沒有放在你身上,她只是來禍害你的,還是讓她知道為好,知道了她才會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她這是生生毀了你啊!”

“我願意!我自己願意!”胡一元紅着眼睛,像一只被逼到懸崖邊的小獸。

胡小小似是看不慣他這種樣子,冷着臉搖了搖頭。

“你再敢說老子就揍你了!”胡一元示威似的揮舞着拳頭,腳踩着沙發就要翻過去,正在這時——

蘇柔卻伸展雙臂,像是鎖鏈一般,抱住了他,将他牢牢地所在懷裏,哪裏也不準他去。

“好了,您請說吧,我想知道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的真相。”她沒有回頭,面色淡然,卻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他的頭發。

不可否認,胡一元是一頭野獸,可在她的懷裏,他無比乖巧,就像是再兇猛的寵物也不會傷害自己主人似的,而他的目光卻狠狠地盯着胡小小,活像他是仇人,可是,再兇狠的目光抵不住從他眼底溢出的蒼茫水汽。

不要說……求你不要說……

他的目光是這樣訴說着,可是胡小小仍是擡起頭和盤托出,“他父母去世後,他認識了一個比他大很多的女人,準确來說,那個女人還算的上是我們家的親戚,見那女人溫柔,也很疼愛他,我們便也沒有阻攔,只希望他能走出陰影,可誰能想到那個女人居然那般居心叵測……”饒是一貫冷靜自持的胡小小,這時候也忍不住咬住了牙。

胡一元安靜地趴在她的肩膀上,像是不堪勞累,慢慢閉上雙眼。

“她居然騙一元到那樣的場所裏,給那幫貴婦玩,幸好我們找到他比較早,他這才沒有受到什麽身體上的傷害,可是,這件事在他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雖然她們意圖調~教并未成功,可畢竟……”胡小小地手指按住太陽穴,深深喘息,胸膛劇烈起伏着。

蘇柔縮緊雙臂,将他抱的更加緊了,胡一元卻像是沒有知覺的人一般,沒有吭一聲,也沒有動一下。

“經過一段時間的心理疏導和治療,他慢慢走出了這段陰影,本來他也會好好的,這輩子就這麽安穩地過去了,誰知道竟會遇到你,也不知道你有什麽妖力,他自從遇上了你就控制不住地往深淵裏滑去。”胡小小認真地看向蘇柔的臉龐,眼神閃爍了一下,卻口氣未變繼續道:“蘇小姐,離開他吧,離開他你們兩個都會解脫的。”

“我不要……”胡一元突然開口,眼睛還未睜開,淚卻從眼角滑下,他死死挨着蘇柔,好像誰要是将兩人分開就是要了他的命似的。

“我要永遠陪着你,永遠……永遠……”他喃喃着,聲音卻越來越小,最終腦袋一歪,從她的肩上滑下,蘇柔輕輕松開手,任由他滑落到地毯上。

“胡先生,你究竟為了什麽竟然會追至這裏。”蘇柔撫着裙擺站了起來,跨過胡一元,繞過沙發,款款朝他走去。

胡一元右腳剛剛後撤一步,突然想到了什麽,繃直了身體,又收回了那只腳。

“您要是怕我該多麽令我傷心啊,請不要再遠離我了。”蘇柔眼神軟媚,聲音嬌柔,話語暧昧,原來這世上最毒的不是□□,而是女人的嘴;世間最鋒利的也不是鋒刃,而是女人的話語。

“停住。”胡小小的眼睛是那樣的冷,像是裹了冰的刀,可是他的聲音卻在隐隐發顫。

蘇柔“呵呵”輕笑,絲毫沒有将他的警告放在眼裏,腰肢會随着每一步路輕輕擺動,像是春溪邊的柳絲,擺啊擺的就擺進了他的心裏。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不能告訴我嗎?”她盯着他冷漠的眼睛,輕聲道。

胡小小見終是瞞不住了,右手輕輕一抖,從袖子裏滑下一串菩提珠,正挂在他的手腕間,卻每一顆都散發着蒙蒙金光,一看都非同凡響,“這話倒是我應該問你,你為何會在這裏?”

蘇柔腳步一頓,苦笑道:“是啊,我為何會在這裏。”

胡小小微微皺眉,“你明明生氣已斷,早就該去你應該去的地方,遲遲不肯離開,是想要害人嗎?”

她搖頭,溫柔一笑,“怎麽會呢?”

蘇柔重新邁開腳步,朝他走來,終于在離她有一拳的位置停下來,仰頭去看他。

只見胡小小面上好像特別不耐煩,甚至皺着眉扭過頭,然而,□□的奧秘就在這裏,她可以感覺到的,感覺到他不是真的讨厭她,甚至還有些……

蘇柔又笑了起來,甚至有些小小的得意,“謝謝你。”她真誠地對他說道。

“你為何要謝我,你該恨我才是,明明是我拆散了你們,如今卻還想要将你留在人間的最後一縷神魂驅趕走。”他神色淡,語氣淡,仿佛對她不曾在意過。

她伸出手,掌心朝上遞至他的面前,聲音柔軟又溫柔,卻讓人聽的心裏難受,“因為你是我這麽久以來見到的真正意義上,來自現實裏的人,我……”她擡着頭,目光盈盈如春水,渴望泛濫如春潮,“我可以摸摸你嗎?來自現實世界的人?”

胡小小将頭扭過來,沉聲道:“我是。”他凝望着那雙撩人的眼眸,手卻背在身後使勁握了握,等到指尖不再發顫,才将手遞了過去,挨近她冰涼的手上。

“你真好。”她嘴角瞧着,就像是只撒嬌的貓咪,指了指他帶在右手手腕上的菩提珠,“是怕那個會傷害到我,才給我左手的吧?”她邊說着,邊貼着他的手掌緩緩移動,肌膚挨近間,隐隐有什麽被打破了。

兩個人這樣站了一會兒,蘇柔才重新開口道:“你來這裏是怕我傷害一元吧,我不會的。”

胡小小猛地縮回了手,并朝後退了一大步,就好像她是什麽洪水猛獸似的。

“你已經傷害了。”

“對不起。”她朝他鞠了一躬,長發順勢滑下。

胡小小撇開了頭,“你死了倒好……”他這聲說的小小,蘇柔聽不真切,剛往前探探身子,他卻立刻道:“胡一元以為你死了,而他也不想活了,他已經試圖自殺無數次,可我們并不能時時刻刻看着他。”

“怎麽會!”她的眼中滿是慌亂。

他越發冷漠道:“你以為分手就沒有事了?早告訴你離開他,你……算了,你藏在這裏怕是為了什麽吧?”

蘇柔的眼神又忍不住溜到他的菩提珠串上,所答非所問道:“你能來到這裏是因為這個手串,那可不可以帶我出去!”她努力控制着聲音裏的急切,她實在想去現實世界看看,她想活着。

“人鬼殊途,有什麽好看的。”胡小小特別冷漠的拒絕了。

她只得苦笑,輕聲道:“我在這裏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死而複生。”

“胡一元這次是在你的墓前自殺的,明明已經搶救起來了,他自己卻不想起來,且生機越來越少,請大師來看,說是有人在誘他入夢,我便來看看,這妖孽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胡家一向神奇,蘇柔依稀聽胡一元提到過幾句,卻從來沒有仔細打聽……他居然在她的墓前自殺。

蘇柔按住胸口,“我只是想要活着,何錯之有!”

胡小小搖了搖頭,“生死各自有命,你這般妄圖改命之人可知這些都是要還的。”

“所以,你是來再殺我?”她揚着下巴,越發顯得脖子白瓷一般。

這話說的實在是摳他的心,他怎麽就是來殺她的,明明……

“随你怎麽想。”他的冷越發明顯了,可這話說的卻像是自暴自棄。

“放心,我不會傷害他的,只要我完成了他的願望就可以了。”

胡小小直接轉身離開,腳步似乎停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

蘇柔不知道他來是想要做什麽,也不知道他為何什麽都沒做又走了……

等到胡小小消失了一段時間,胡一元才捂着後腦勺,坐了起來。

“唔……好疼,難道是老婆你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揍我了?”他可憐兮兮地望着蘇柔。

“我哪裏有那兒閑工夫。”她雖然跟他說這話,眼神卻沒有落在他身上。

“老婆……你在想什麽啊。”胡一元揉了揉頭,甜甜蜜蜜地靠了過去。

蘇柔似乎想着什麽,恍惚道:“你該回歸正常人的生活的,你該幸福的……”

胡一元卻從她的話裏聽到了她的意思——她想要放手離開。

絕不可能!

91.低進塵埃

胡一元猛地跳了起來,将陽光撞成金燦燦的碎片。

“我很幸福!”他迫不及待,生怕晚說一會兒就會造成什麽無法挽回的結果。

“一元……”她扶住他的肩膀,嘗試讓他冷靜下來,蘇柔冒着世界崩壞的危險,想要說出離開他的話,用心良苦,是不希望胡一元太過悲傷啊。

當她從胡小小的嘴中聽到他的現狀,她怎麽會不擔心?她畢竟是她曾經喜歡過的人,她真心希望他一切安好。

“是我……”

“不,蘇柔,不關你的事情!”他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地望進她的眼中,狠狠道:“我說了,不關你的事,這都是我的選擇。”

她的睫毛在細碎的陽光裏掠過,就像雨中的小燕用翅膀撩過水面,水珠凝結在羽翅之上。

胡一元将她狠狠一拉,舌尖滑過的睫毛,将她傷心獨自飲下。

“你說讓我恢複正常?”他冷笑一聲,“你覺得什麽是正常人,你又怎麽證明我是非正常人,而你們又是呢?”

他的聲音柔軟,潺潺流淌在她的耳邊,卻讓她骨子裏發冷。

胡一元不住親吻着她的耳根,暖乎乎的氣息夾雜着他的喘息聲噴上她的耳垂。

“我一直都很清醒,清醒地知道只有在這裏才能遇到你,那我們就一直待在這裏有什麽不好?嗯?”胡一元的聲音無端端的發媚,熏得她整個人都暈乎乎的,而他則從她的背後抱住了她,十指交錯,緊緊握住。

“別想離開我。”他貼在她的後背上,不斷朝她壓去,蘇柔身子被他逼得前傾,頭發順滑的垂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後頸,上面一點胭脂痣,看得胡一元眼紅。

他低頭狠狠地咬了上去,就像是一頭瘋了的野獸,想要将那塊皮給咬下來,含糊道:“這是什麽?你從哪裏弄來的?”

“什麽啊……”蘇柔微眯着雙眼,輕聲道。

“你脖頸上什麽時候多出一塊胭脂痣,,以前沒有啊,是不是又是哪個不要臉的想要在你身上留下印記,故意點的。”他醋味濃濃。

蘇柔輕輕哼了一聲,好像很舒服的模樣,“哪裏有啊……”

胡一元的眼眸幽暗深冷,饒是他嫉妒的快要瘋掉了,也不想傷害她,只能使出百般手段與她纏綿。

“不要走……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蘇柔模模糊糊地沒有聽清楚,卻懶洋洋地連說話都不願意,便想着應一聲,誰知,心髒竟驟然一痛,就好像被生生扯出去了一樣,整個人卻借着這股疼痛驟然清醒。

她沉默地望着眼前的人,兩人不知何時雙雙倒在了沙發上,胡一元正按着沙發,在她之上沉重喘息着。

“你做了什麽?”

胡一元一慌,下一刻便反應過來,“不、我不知道。”

蘇柔眯起雙眼,冷冷地注視着他,他卻越發慌張了,忙着去吻蘇柔的眼睛,“不要這樣看着我,求你了,一輩子也不要用這麽冷漠的目光來看我,我承受不住……”

蘇柔移開視線,語氣淡漠:“讓開。”

胡一元一抖,他雖然那樣渴望她,甚至冒着她生氣的風險去實現自己的願望,可是依舊不敢違背她的命令。

他低垂着頭,直接從沙發上滑坐到地面上,看着自己的雙手,似乎要盯出一朵花來。

蘇柔直接坐了起來,撩了撩自己的頭發,又整理起自己的衣服,從始至終,她沒有跟他說一句話,也沒有看他一眼。

這不就是在把胡一元逼瘋嘛,他這一生最過不得的就是蘇柔了。

“對不起,我是……”

蘇若冷淡地勾起嘴角,“如果道歉有用的話,咱們兩個也用不着分手了。”

胡一元吓了一跳,随即肩膀松了下來,無精打采道:“你恐怕都知道了。”

“你的确厲害,我惹不起你。”蘇柔說着就要往外走。

胡一元卻突然大喊:“我要你留下來!”

于此同時,一跳彈幕也刷新在蘇柔面前,蘇柔即刻回頭,他卻怯怯地後退一步。

這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胡一元嗎?

蘇柔突然掉頭,朝他走了來,卻逼得他步步倒退,直至牆角。

蘇柔冷笑一聲,一腳踹在了他身邊的牆上,逼得他幾乎喘不上氣來,整個人卻越發興奮了。

他紅着眼睛去看蘇柔,熱乎乎的氣息糾纏着她的鼻息,蘇柔随手一扇,打破了這裏的暧昧氛圍。

她眼角含威,真是腰間仗劍的美人,看得胡一元越發難耐了。

“我問你!”蘇柔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領,他配合地彎下了腰,眼神迸濺着火花。

“你問你問。”胡一元完全配合。

“你知道我的情況?”

胡一元搖搖頭,卻笑着道:“我只知道你就是你,即便閉着眼睛我也能感覺到你的存在。”

蘇柔心弦一顫,卻緩緩綻開一個笑容,那笑容雖美卻含着霜,水一樣的眸子寫滿了拒絕,堅定地一字一頓道:“那你是想要我死嗎?”

胡一元明亮的眸子瞬間被狂風海嘯席卷,眼中暗無天日,他嘴角下垂,露出一副疲态,輕聲問道:“你為何這樣說,你知道的,我怎麽能失去你,我會死,沒有你,我真的會死的啊!”最後一句話他直接吼了出來。

她掃了他臉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破綻,可見這說的是真的,她心裏雖心疼他,卻還是冷硬道:“可你把我禁锢在這裏就是害我、殺我。”

她說的話太重了,重的讓胡一元搖搖晃晃承受不住,可是面對着她懷疑的目光就讓他的心如刀割一般,若是她真的将他看做敵人,這比活活刮了他還要殘忍。

“我……”胡一元哆嗦着嘴唇,喃喃道:“我是在保護你啊,你不知道你的神魂只剩一縷了嗎?我……我是在用自己的溫養着你的神魂啊。”

蘇柔猛地抓住了重點,“所以這就是你在現實中漸漸失去生機的真相?”

他死死咬着唇,不再說話。

雖然事實是這樣,可胡一元實在不敢說,因為他也是有私心的,他溫養着她的魂魄是為了死也要跟她死在一處,讓她永遠也無法脫離他,衛城那小子有一句話是說對了——死亡才是最浪漫的溫床。

蘇柔皺了皺眉,接着問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我的存在?”

胡一元垂下眉眼,搖搖頭,“我在昏昏沉沉的睡夢裏察覺到了你的存在,又發現了我可以操控這個世界的真相。”

蘇柔緩緩吐出一口氣,擺擺手道:“你見到的我不是真的我,請不要故意為難我,我只想活着……”她看着他蒼白的臉龐,輕聲誘哄道:“你難道不想見到活生生的我嗎?”

胡一元啓唇一笑,耳垂上的鑽石耳釘就像是一滴淚珠,似乎正緩緩流下,“我希望能見到活生生的你,可是活生生的你不屬于我啊……”

蘇柔一愣,他接着道:“我只要擁有你就夠了,其他的我都不顧了。”

說不通,怎麽也說不通!

蘇柔的胸膛劇烈起伏着,“好,好!你不就是讓我死嗎?我就讓你如願!”說罷,她便直接扭頭朝外奔去,跑到門口差點一頭撞進胡小小的懷裏,好在她立刻掌握好平衡,繞開了他。

胡小小眉眼低垂,呆呆地望着自己已經伸出去想要去扶她的雙手。

蘇柔低着頭跑出了屋子,跑過了街道,跑着跑着便跑不動了,當她正扶着牆艱難喘息的聖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一轉頭正見衛城将一方帕子遞給了一個女人,露出溫暖的笑容道:“姐姐就像玫瑰一樣,如今含露的樣子也一樣漂亮,可是不要再哭了,你哭泣的話,我也會不忍的。”

這樣麻人的情話讓衛城說來卻是那樣的真摯,他那雙菱唇慣來會說這樣的情話,她曾經以為這是她獨屬的……

蘇柔猛地甩了一下頭,不對,這是胡一元的腦洞裏,這裏的衛城不是真的,随即她又忍不住露出苦笑,即便在這個時候,胡一元也不忘打壓別的情敵。

她強制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休息好了,便又低頭開始跑,按照腦海裏一個聲音的吩咐,跑,不斷跑!

剛開始還沒有什麽改變,漸漸的,周邊的建築物都扭曲着向後倒退,甚至比她跑的速度還要快,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橫線,鬥轉星移,人和車的影子不斷變化,仿佛就在她奔跑間,時間在加速地流動,當她慢慢停下來的時候,周遭景物不變,她仍然站在之前看到衛城的那個街口。

然而,對面的衛城卻換了一個女人糾纏,不,應該說被一個女人糾纏,他拼命地想要掙脫開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卻死命扒着他,終于他不耐煩地将那個女人甩到一邊去,那個女人突然慘叫一聲,捧着肚子大聲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衛城則冷酷地看了那個女人一眼,理了理領口,“小産更好,我本來就沒想要。”說罷,就毫不留情地走近了那棟建築物裏,徒留那女人和鮮血滿地。

蘇柔忙過道,想要去幫助那個女人一把,卻沒注意到一輛跑車正直奔而來,一道刺目的亮光晃在臉上,她這才恍惚地望了過去。

一切都來不及了……而且,胡一元可能不會出現了吧……

她呆呆地望着那輛車,看着那輛車沖撞而來,突然——

“蘇柔!”一人猛地從她身邊蹿了過來,但是做什麽也來不及了,車下一秒就會撞上了。

“給我停啊!”胡一元嘶吼着,卻将蘇柔擋在身後,自己直面那輛跑車。

“哐!”

他握緊的拳頭死死砸在了車蓋上,而那輛車堪堪挨着他的褲腿。

“胡一元,你在做什麽啊!”蘇柔又驚又怕,忙蹿到他身邊,将他流血的拳頭溫柔地攥進兩手掌心,再擡頭,淚水已經留下了,“你個混蛋!你到底要我愧疚到什麽地步才行,你是世界上最大的混蛋!我讨厭你!”

胡一元臉色蒼白,嘴唇蒼白,似乎還沒緩過勁來,良久才聲音發飄道:“你沒事吧?”

“是你有事才對!”她哭着投進了他的懷中,他卻因為慣性,一屁股坐在了那輛車蓋上。

“你不要哭啊,求求你了,不要再哭了……”胡一元手忙腳亂地哄着她,臉上的表情卻比她還要痛苦,“對不起,是我來的太晚了,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這件事我竟然無法逆轉。”

蘇柔趴在他的懷裏,眼淚透過單薄的衣衫,挨上了他的肌膚卻把他激的抖了一下。

他無法承受她的眼淚。

胡一元撫摸着她的後背,輕聲道:“說我讓你愧疚,那你呢?你究竟要讓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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