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木仙終于來電了
“那、那十諾師兄多久、多久沒……”涉及到自己的哥哥,白星子覺得有點難堪,轉而面向木仙低低問道,“木仙,要多久呀?”
木仙沒回答,要怎麽回答才好?
“無礙,均可。”白十諾坦然道。
衆人沉默,均可是什麽意思?
一會兒後,白千木才開口,摟住白十諾肩膀低聲道:“大哥,你該不會、不會一直……都沒有……”
木北離面上出現笑意,忙別過了臉。
“十諾師兄,從來沒有?”木仙也有結好奇地發問。
木仙直接當面問他,使得白十諾微微有些紅了臉,怎麽話題轉移到他的童子身來了。
他不說話,衆人便當他默認了。
未待衆人開口,木仙忽然笑彎了腰:“你今年二十多了吧?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已經在自己解決了。”木仙手掌搭上他肩膀道,“當然不會很頻繁,看需要了。”
白十諾沉默不語,耳朵卻是發紅了,甚至任木仙直直搭着他的肩膀,忘了躲避。
這是木仙第一次覺得白十諾可愛,誰教他平日總是一副穩如泰山的模樣,這讓她忍不住想作弄他。
木仙抓起他手,鄭重道:“好好對待你的五姑娘啊!男人的第一次不是給了自己的左手就是給了自己的右手啊!”白十諾有些慌亂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後退了一步。不妥不妥!實在不妥!
“木仙!”白星子真有些聽不下去了,怎麽可以這般調戲她大哥,“你別欺負人了。”
白十諾一聲輕咳化解了尴尬的氣氛,面色恢複往日的坦然:“剛剛,木仙師妹所言是真是假?”
木仙抿唇,眼睛四處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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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諾微皺眉,他剛剛話語沖動了,竟未細思其中深意,鬧出如此笑話,剛褪去的尴尬之意又覆上面。
木仙卻是哧哧笑道:“十諾師兄真是可愛,我有點喜歡十諾師兄呢。”說真的,她有種想親一下他的沖動,但是卻是下不了手。如此聖潔的他,令她不敢亵渎。
白星子并未當真:“誰都喜歡十諾師兄!木仙快想想辦法呀!”
白十諾面不改色,心跳卻快了起來,久久不能平靜。她剛剛抓了他的手……他那溫熱的手心仍留有她指尖的餘涼。
只是,在衆人面前他從未如此失禮過。或許,也就只有木仙,才能讓他這般失禮吧。
“小撸怡情,大撸傷身,強撸灰飛煙滅。”木仙又自言自語起來,“诶?你們知道嗎?在我們那裏,有西毒的人把快感分為幾等,享受美食的快感為1,姓愛□□的快感為3,而西毒的快感為10。西毒的感受居然是高朝快感的三倍還不止呀,而且西毒還可以長時間的飄飄欲仙,幾天幾夜,欲罷不能……所以那些連魯管都戒不掉的就別瞎想嘗試西毒了。”
白星子只能聽得一知半解,貌似木仙講的是不太好的事情,她也就不敢多問,免得問出什麽尴尬的回答來。
衆人一陣沉默。
“等等!”木仙似在認真傾聽着什麽,“月牙說陸吾若是聽見嬰兒聲便會離開。”幾人望着她,卻不行動。木仙跺了一下腳,“這回是真的啦!”莫非她這麽快就成了放羊的孩子。
白千木道:“山中多野獸叫聲如嬰,你們幾個分頭找下便可。”
“嗯。”白十諾道,“我們剛經過一條清水河,水中有蠱雕,其狀如雕鷹頭上有角,音如嬰啼,你們幾人合力或能捕一只來,不過會食人,得小心些。”
話剛落音,不遠處忽然傳來嬰兒啼哭聲,陸吾一聽,茫茫然便走出虎窟,看也不看這一行人。
木北離道:“這是青丘九尾狐的吼聲!”又對白星子道,“天助你也!”
“那還用說!”白星子笑開了花,便直跑入洞內。
入洞後,幾人的神獸都收了起來。洞內初時有些陰暗,越往入卻開始有暖光若空氣般流動而出,光源不知從何而來,卻能照明整個虎窟。往前走,便在盡頭處發現有一口五角淺井。井中無水,衆人先後入井,入井後,面前出現一條三尺來寬的通道,仍是有橘黃色的暖光照耀,衆人沿着通道徐徐往前。
“憶瘦君……好像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了。”白十諾放慢腳步,來到留憶瘦身旁輕聲道。
留憶瘦摸了摸自己的胡渣,沒有說話。
“咳,其實、憶瘦君……蓄胡須,還挺好看的……”白十諾面色淡定。
留憶瘦微皺眉,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是覺得留胡須看起來會順眼些,比較有男人味,莫非他也這麽覺得?
但是,以他的性子一向淡漠,無端說這話是何用意?
他不禁想起之前被木仙挑起的攻受傳說,看了一眼白十諾,忽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忙快步走開。他真的不好這口。
白十諾撫額,他這是怎麽了……
不知不覺中,木仙又走到了衆人身後,白十諾不動聲色,又放慢了腳步,靜靜陪在她身邊。
衆人似在無邊無垠的世界中爬走了許久,周遭皆無變化。白星子有些急躁起來,像是入了什麽陣,正煩躁間,面前忽然現出一高臺,高臺上有一只碩大的睡虎優雅卧于臺面之上,通身銀白,其須卻是金燦燦的。此高臺狹隘,僅能容一人踏上。
“此虎沉睡數百年,修得雪身,你撥一須即可。切記,不可多貪。”白千木道。
衆人留在通道中翹首,而白星子則三兩下爬上高臺,巨大的雪虎近在眼前,所幸虎目閉合,面色詳和,她倒也不怕。
豈料,一觸到虎須,下面通道兩邊的高牆忽然發出劇烈的聲響迅速閉合起來。白星子聽到聲響立馬收回手,石牆這才停止了閉合。
石牆逼近之時,白十諾幾乎本能地護住了身邊的木仙,由于石牆運轉極快,瞬間便将二人緊緊禁锢住,二人堪堪好是面對面地卡住了。
而前面的一行人雖有并列而行,但石牆運轉時皆前後移散開來,如此在如今一尺來寬的通道中,衆人勉強側身能行,倒不像最後這二人被困住難以移行。
“你們沒事吧?”走在最前面的白千木伸長脖子眺望了一眼,便見白十諾與木仙二人被緊緊地夾在石牆中間。而他雖能移動,但與他們中間還隔着人便擠不過來,再往上,已出現一層金光結界困住了他們。
“沒事。”白十諾答道。
有事好吧,木仙覺得有些喘不過氣。此時此刻,她慶幸自己是個平胸。
初時,白十諾兩只手的手臂便緊緊抵在她身後的牆上,這會鎮靜了下來手臂仍是撐在她腦袋兩側。
木仙微怔,這個姿勢,有點像壁咚啊。
二人心跳極為快速,卻只當是被擠壓得太緊呼吸不暢所致。
站在他們前面的明明回頭看了二人一眼,真是羨慕啊,可以和十諾師兄這麽……親密接觸。
“師妹,你看下你腳下有無陣仗?”白千木往前走去,動作還不能太大,通道縮得極窄,行走間石壁都摩擦着他的袖袍。
其餘人紛紛往前走去,反正有白十諾在,他們也不擔心木仙。
白星子這時才發現腳下不知何時出現五行陣,現出金木水火土之形。
“五行陣!二哥怎麽辦啊!”白星子有些慌了,也不敢動虎須了,要是他們在下面被夾成肉餅那可怎麽辦。
“五行相生相克。此陣獨你能見,你需自行破陣。”白千木冷靜道,“你看下能否破解,若無法破解我們等下施法術離開便是。”
“不要!”白星子倔強道,“好不容易來到虎窟,一定要完成任務!我可以的。”白星子勢在必得,平時上課她都很少打磕睡,哪像木仙是很少不打磕睡。
白星子認真盯着腳下的五行陣,心中默念:金生水生木生火生土生金,金克木克土克水克火克金。其餘人也屏住呼吸看着她,沒人注意到夾在後面的二人。
木仙微微擡起頭,他的下巴輪廓在溫暖的光線下顯得更為柔和,她幾乎快被他的溫柔化掉了。世上怎麽會有這樣一個男子,如同暖月一般。
她呆呆看着他,他也微低着頭看着她,他的睫毛長而下垂,像一把濃密的扇子,在星辰般明亮的眼下投下一片陰影,他的眼神,好溫柔。
木仙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什麽擊中了一下,失了一次心跳。她微微有些發抖,這是什麽感覺?她忽然覺得自己想在草原上心情地奔跑,歡快地跳躍,又忽然想不顧一切坐在地上,嚎啕放聲大哭。
木仙忽然扯住了他腰下的長袍,緊緊抓住,就像一個幼童抓住她所信任的大人的手。
“別怕。”他輕聲說。
木仙不說話,卻是有些紅了眼眶,微微低了頭,将頭埋在了他胸前。她在他胸前輕輕蹭了蹭,聽他心跳飛快。他的胸膛,溫暖而實在,在他懷中,像是被無邊的安全感緊緊地包裹着,沒有一絲松懈。
“木仙。”他輕語。木仙詫異,這是他第一次沒有叫木仙師妹……
木仙最大可能地擡起頭,後腦勺緊緊抵着冰涼的石壁,但此時此刻她的心是溫暖的。他也低着頭與她對視着,二人眼中只有彼此。
這一刻,她在他眼裏看到了永恒。
在人的一生中,總會有些溫暖的回憶,可以讓你在以後每個寒冷的夜晚回想起來,都感覺到你的心像牛奶一樣被溫熱了起來。
這一刻,木仙餘生難忘。
若有人問她是從何時對白十諾開始動心的,那或許,便是此刻的這一眼吧。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微微嘟起了唇,她在等待一個吻。
白十諾的大腦突然“嗡”的一聲,緊接着一片空白。他并非真的是榆木腦袋,呆愣了片刻,一雙鳳目仍是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雙手也緊張得有些顫抖起來。
她,要他吻她?
意識到這,他的心跳“撲通撲通”的,已經無法跳得更快了。他仍是直直盯着木仙,餘光感受到前面的人距離得有些遠,應當也注意不到這裏的情況。他忍不住輕舔了一下唇,揚起了右手,手仍抓着袖袍貼在牆上,如此寬大的廣袖便垂下,正好将二人掩住,他垂下了頭,唇微翕動,他想吻下去,就讓他失禮這一回吧。
可是,卻卡住了。二人離得太近,身高又很是懸殊,他的頭低到一定的程度便低不下去了,他吻不到她了。他定定的,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尴尬的情況。
他緊張得利害,手心都出了汗,只能這樣直直地看着木仙。
她緊閉的眼,微嘟起的唇,臉上寫滿了期許。他的唇,離她的唇,或許只有一尺之距,卻是吻不到了。
沒有等到吻,木仙睜開了眼,還未來得及對上他的眼,身後的牆已經移開,她有些站立不穩差點往後倒去,忽然一只溫暖的大手托住了她的背。前面傳來歡呼聲,木仙沒有聽進去,站穩後垂首,沒有看他,直直往前走去。
眼淚突然就掉下了,不多不少,只有兩顆,掉完就沒了。莫名其妙的難過,突如其來的心痛,她感覺她的心在這一刻輕輕地不聲不響地破開了,又像是沒什麽感覺。對啊,她一向是個無心之人,只在這一刻找回了自己的心,一顆有了知覺的心,卻又瞬間便破碎了。
果然,還是她想多了,他的溫和柔暖,不是月光,是陽光,是冬日的陽光,是可以分給每一個人的。也是,像她這樣的人,居然還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奢求。她忽然綻開了笑,她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嗎?當然不是了,她自嘲地搖搖頭笑着走開。若無希望,何來失望,無所得便無所失。這淺顯的道理她一直都明白,卻是偶爾糊塗。
有時錯過的一瞬便定了終生。
白十諾後來時時會回想起這一幕,在不久後的某一天他忽然想到,其實他那時,即便吻不到她的唇,他可以吻她的額。若是,當時能輕輕吻在她額上,是不是以後都不一樣了。
木仙再轉過頭來時,對上了白十諾複雜的眸子,她笑得燦爛。他一只腳踏入她的心,另一只腳還未步入,前腳便退出了。但是沒關系。
白十諾收緊了眉,難道剛剛是他會錯意了嗎?他想鼓起勇氣去問她,只是要如何開口……
月牙,我剛剛是不是很蠢啊?
木仙沒有開口,只是在心裏默默地問月牙。
月牙沒有回答。
奇怪,剛剛她明明已經釋懷了。怎麽這會兒,心又是沒來由地疼痛,不可能,她一直是沒心沒肺的人啊,怎麽可能會難過呢?是不是生病了。她呼吸有些急促起來,又像是喘不過氣。
“木北離!”木仙喚了一聲,前面的木北離停下步轉過身向她走來:“幹嘛了?”
“我、我……”木仙有些喘不過氣,待木北離走到她面前來,她便直直栽在他懷中。
白十諾一直跟在她身後,未待木北離有動作,他便直接抱起了暈倒的木仙。
“怎麽回事啊!”白星子跑了過來,探了探木仙的鼻息,“怎麽木仙今天這麽早就睡了,可能她那邊有事吧?十諾師兄先抱着哈,抱累了再換二哥抱。”
白十諾不語,怎麽會抱累呢。他想再抱緊些她,剛剛她在她眼中,看到了疏離。以前,他還曾經在她眼中看見一些情愫,這些若有若無的情愫,對他來說給了他極大的勇氣。
作者有話要說:
唉,第二篇文了,文筆還是好渣!但是,都在慢慢進步着,希望大家多多包涵,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