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見大哥

小翠收了銀票就急急忙忙奔進自己的小屋子開始在裏面搗鼓，等差不多了急忙換好衣服交代了何掌櫃的大女兒幾句就走，氣喘籲籲的到了家具店，還好二郎娘因着看東西還要跟掌櫃确定尺寸耗費了不少時間也才剛剛把事情辦好，見小翠回來了只訓斥了她幾句偷懶就帶着她往下一個地點。等到小翠手上的東西堆得快要擋住前面看不見路了，二郎娘才罷了手，坐上驢車慢慢往家趕。

四日後，小翠正在店裏面，小何掌櫃禀報那日的那位公子派人來拿東西了，還說最好見到老板一面，他家主子有話交代，于是就親自到了包間，見來人似乎是那日一起來的随從之一，于是客氣的禮讓一番，小翠拿出了東西。

李明反正也不懂這種東西，只記得那日公子說不用檢查她交出來的東西，就把東西裝好，見小翠要走，忽而開口道，“老板可知道我們是從京中來的！”

小翠起身的動作明顯一愣，但是還是急忙裝作才知道的樣子，朝着随從拱了拱手，“原來是京中來的貴客，承蒙你們公子看得上我們這小鋪子的東西，實在感謝。”

“老板可有想過到京中去？”看着小翠半真半假的樣子，李明有些忍俊不禁，果然是個聰明女子。

“這······我也希望以後生意做大了能夠到各地去啊！”小翠不明白他說這話的目的，于是打着哈哈，李明卻也不介意，“不瞞您說，此次我們來還幫着京中的人帶了許多您鋪子的胭脂水粉回去，如今顏玉堂的名聲已經傳到京中，要知道在這裏開一間鋪子賺的錢可比不上在京中開同樣一間鋪子的十分之一啊！”李明語帶雙關說着，然後告了辭。主子第一次看上的女人，自己從小跟着主子，怎麽也得幫一把，到時候主子與那女子再在京中顏玉堂相遇，也許很多事情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小翠回頭問了小何他們那天是不是真的帶了胭脂水粉回去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後，心中也大定，只要東西好，在哪都會受歡迎的，更何況帝都這樣的地方，自己是一定要去看看的，只是眼下還是先解決了黃家莊這件亂七八糟的事情再說吧！

半個月後，二郎大婚，新娘子接來拜了堂，就要開始吃席了，吃飯的時候，茉莉是與小翠坐在一起的，見她吃着吃着總是想要吐還一副害怕被人看見的樣子。小翠心裏就起了疑，難道······天要助我？！

“茉莉姐，你剛剛吃了這麽一點點，是哪裏不舒服嗎？”席快散的時候，小翠也吃得差不多了，就拉着茉莉回了自己屋子裝作很是擔憂的樣子一邊拉着她的手坐下一邊暗暗給她把脈，然後眼睛一亮，果然！

“我沒事，只是不餓！”茉莉胡亂搪塞着，臉上也有慌亂閃過。小翠這才放下心的笑笑，給茉莉倒了杯茶水，“茉莉姐，你先喝口水。”然後狀似無意的開口，“聽說隔壁小花也定好親事了，是鄰村的，哎茉莉姐，你今年17了吧，你還沒有定親嗎？”

茉莉臉色又難看了一分，小翠卻裝作渾然未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大哥上次還問我葵水有沒有來，如果來了就跟他說一聲，前幾日我已經來過葵水了，小花說來葵水了就代表可以生孩子了，我想等會兒晚上跟大哥說聲，現在李寶兒也有孩子了，我也想有一個。”

茉莉聽得又是一陣幹嘔，等到好受一些了以後招呼也不打，奪門而出，朝着黃大朗那邊去了。小翠站在門口盯着她飛快離去的背影，心裏面祈禱着，黃茉莉，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鬧騰了一天，大家就準備休息了，小翠進了自己屋子沒有休息，而是聽着隔壁的動靜，果然一會兒就聽得開門聲，小翠悄悄扒開門縫往外面探出身子一看，就見黃大朗開了側門悄悄沿着河邊往茉莉家方向去了。

小翠稍微收拾了一下，過了一刻鐘後就去敲響二郎娘的房門。累了一天老兩口正準備休息，開門見是小翠就沒有好臉色，“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敲什麽門？”

小翠卻是急得不行，“娘，大哥不見了！”

二郎娘腦子還有些轉不過彎來，“不見了就不見了······什麽？什麽不見了？”裏屋正準備躺下的黃根子聽得聲音也急忙披了衣服出來，“小翠，你大哥去哪啦？”

小翠着急得不行，眼淚都快噼裏啪啦的掉，“爹，娘，我也不知道，剛剛回房間的時候我見大哥喝了不少酒就勸他早些睡，可是他說要去茅廁就出去了，這都好一會兒了，還不見他回來，我就去茅廁找他，可是根本就沒有他的人影，而旁邊的側門是開着的，進屋前我明明已經檢查過鎖好了的，爹，你說大哥是不是喝多了頭痛去後面河邊醒酒啊？可是我去屋後找過了，也沒有人，這黑燈瞎火的，要是掉河裏了咋辦啊？”

“瞎說什麽？”二郎娘聽到掉河裏也是慌了，雖然一直不是很疼他，但是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而且現在整個家就靠他了，今天又是二郎成親，出了事情實在不好，于是也顧不得了，急忙讓黃根子去竈間把多時不用的火把找出來，還讓不要驚動二郎他們，三個人出了側門，沿着河邊往西去。

西邊這條路類似田埂大小，因為少有人走動，所以已經長滿了雜草，只隐約有一條被踩出來的蜿蜒的小路可以下腳，小翠冷冷一笑，這應該就是黃大朗去茉莉家時間長了踩出來的。右邊是一條筆直是大河，從村口一直通到西邊，很長很長。左邊一路過去只有四戶人家，三戶人家是離得差不多遠近的，又都是屋後，估計也不大有人到屋後來，再走500米過去才是獨一戶的茉莉家了。

黃根子聽信了小翠的話，一邊拿着火把走着一邊還朝河邊張望，時不時喚兩聲黃大朗的名字。二郎娘卻是左右都在查看，一路過去百來米也沒有見人，心裏面也慌了神，也跟着喚起了黃大朗的名字，小翠為了應景也跟着喚了幾聲，轉眼就到了第一戶人家，小翠急忙跑去敲門。

裏面的人一看居然是黃家的人舉着火把正滿臉的焦急，心裏面就納悶了，這黃家今天才辦了喜事，這還不歇下大半夜的到這裏來幹嘛？

小翠卻是把來意一說明，主人家急忙搖頭，“沒有看見啊！我們天黑就閉了門睡下了。”

小翠點了點頭又急忙去敲第二第三戶人家的門，這裏頓時熱鬧起來。雞叫狗吠聲不斷。

都是鄉裏鄉親的，見人家那麽着急，又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這三戶人家的人也自發的拿上火把跟着一起繼續沿河邊找着。

小翠跟在隊伍中間走着，心裏面卻是緊張不已，如果今天成功了，那今晚有可能就是自己在黃家莊的最後一晚了，自己就要自由了。

很快就到了茉莉家屋後面，這條路也到了盡頭，依舊不見黃大朗的蹤影，大家心都提了起來，如果真如黃家人所說，那黃大朗很有可能是因為酒喝多掉河裏了。

二郎娘也有些慌了，這次不用小翠自己率先上前去敲門。小翠趁着衆人不注意，把一個東西扔在了臺階旁邊。

“誰啊？”門被敲響了一會兒，屋子裏面才傳來茉莉的聲音，小翠卻從她的聲音裏聽出了緊張的味道。

“是我，你嬸子。”二郎娘的話音剛落，屋子裏面突然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聲音，剛剛亮起的油燈忽而熄滅了，好一會兒重新亮起來。看得讓人疑惑不已。

這一路同來的有兩個婦人，在村子裏面都是些說長道短的角色，其中大慶媳婦跟茉莉還有些小過節，這一陣噼裏啪啦的，當即就引起了她的懷疑，朝着另外一個婦人使了個眼色，兩人眼中爆發出一絲絲她們自己明白的意味。正巧這時小翠忽而看見臺階旁邊的一個東西，撿起來一看急忙給她娘，“娘，這不是大哥的錢袋嘛！怎麽在茉莉姐家門口？難道他上這來串門來的？”說者“無心”，聽者有心，二郎娘臉上明顯閃過一絲慌亂，似是想到了什麽，正準備喚衆人這邊應該沒有去別處找找的時候，那兩個一同跟來的婦人卻是率先上前敲響了門，“茉莉啊！你在家怎麽還不出來開門？黃家大朗不見了，他們家人正急得到處找呢！”

空氣似乎停頓了五秒，才傳來茉莉略微慌亂的聲音，“來了來了！”接着就傳來鞋子蹭到地面的聲音，“咯吱”一聲，門裂開了一條縫，茉莉的腦袋伸了出來，見到這麽多人，眼中的慌亂有些明顯了，但是到底還是急忙穩住，“你們是找誰？黃大朗嗎？我沒有看見啊！這大黑天的他怎麽會上這來！我爹吃了藥才睡下，你們去別處找找吧！”說着就要關門，小翠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可憐兮兮的看着茉莉，“茉莉姐你真的沒有看見大哥嗎？可是他應該是來這裏了，你看他的錢袋都在你家門口。”

二郎娘剛想拉過小翠卻又是被大慶媳婦搶了先，她忽然上前推門，茉莉沒有留神被她的大力推得後退了一步，門開了，她只随便披了件外套的樣子就暴露在了衆人面前，茉莉心裏面升上來一陣火氣，剛要罵她，她卻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一把拉住茉莉的胳膊靠近火把的亮光一些然後指着她脖子上的兩個紅印記給衆人看，“茉莉，你脖子上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