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上的內容,狀似無意的把便簽疊好收起來,長腿一邁,徑直坐了下來。“我知道,她回家了。”
餘二原本窩在沙發角裏,此時秦桐笙的長腿在餘二的地盤上占據了一席之地,餘二喵嗚一聲,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聲音可能因為剛睡醒,帶了份倦意,少了份霸氣。秦桐笙呦了一聲,才看清那裏蜷伏了只貓,渾身純白,與地毯融為了一體,難怪他剛才沒有看見。
“連祈把她接走的?”葉隽生的眉毛無意識的挑了挑,走過去把餘二從秦桐笙的魔爪下解救出來,放到專屬于它的窩裏去。又問了一句“連祈是怎麽惹得她?”
寵物突然被被搶走,秦桐笙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仰躺在沙發上,眼睛一閉,掩去了裏面暗湧的情緒。“不知道,你這個哥哥比我這個哥哥更得她心,她都沒告訴你,怎麽會告訴我。”
秦桐笙的父親秦璟然和葉隽生母親秦淼然是親兄妹,兄妹倆關系一直很好,秦桐笙出生一年後,秦淼然懷孕,取秦桐笙名字最後一個字的諧音“生”為肚子裏孩子名字的後綴,葉隽生出生後,葉隽生父親葉永琛為他補全了這個名字。
葉隽生和秦幻笙只相差三歲,兩人之間的話題也更多些,葉隽生母親去世後,葉隽生對秦幻笙是愈發的好,好到秦桐笙都會自愧不如。
後來秦桐笙才知道葉隽生對他妹妹那麽好,是因為那張像他姑姑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什麽鬼 反正和我沒有關系→▁→
各位讀者今天快樂呦 奉上一章!
提醒一句 千萬千萬不要虐待小動物呦
☆、11
都說侄女像姑姑,這話一點都不假,秦幻笙愈大,五官出落的與秦淼然愈像,秦淼然在葉隽生9歲的時候離開,葉隽生把對她的那份依賴轉移到秦幻笙身上也無可厚非。
葉隽生一只眉毛高高挑起,聽那口氣,秦桐笙是在吃他的幹醋!可是這算哪門子的醋!嘴角微微勾起,牛氣沖天的回了一句“說的也是。”
秦桐笙一個眼神掃過來,斜眼打量着葉隽生。
得!平白無故的又給葉隽生找了一個打擊他的機會,他這是自己把自己埋坑裏了!
最終只能無奈的嘆口氣草草的結束這個話題,又重新仰躺在沙發上,雙眼望着天花板,想起過來的正事,一臉嚴肅的望着葉隽生。“你家老頭子下周70大壽,你應該聽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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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隽生瞳孔一黯,不動聲色。秦桐笙作勢坐到葉隽生對面,難得見他這麽一本正經的樣子。“仲小兒,葉老70大壽,身為嫡長孫的你不出席,怎麽都說不過去。”
秦家屬于書香世家,秦老對于名字一向講究,秦家孫子輩的孩子一共他們三人,古代以伯、仲、叔、季表示兄弟間的排行順序,若兄弟三人,則稱孟、仲、季。故給他們三人分別取小名孟小兒、仲小兒、季小兒。
秦桐笙手機上給葉隽生存的名字則是二小,有次秦幻笙看到這個名字之後,直接吐槽老子還抗日英雄王二小呢,吐槽的同時随着秦桐笙一并把葉隽生的備注改為二小。
對于此事,葉隽生一直耿耿于懷。
葉隽生一直搞不明白為什麽每次在他們的手機上把名字改了之後,他們倆總是有精力又把備注給他改回去。
後來葉隽生也懶得改了,給他倆打電話的次數也逐年減少。
秦桐笙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把秦老爺子下的命令,勢必要把葉隽生勸回家,他自認使命重大,必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你也該回家一趟了。”
葉隽生不願多聊這個話題,眼裏暈出的情緒像一灘化不開的墨,眼睫微斂,把那些說不出的糾結掩去。“再說吧。”
如果說他們秦家最會躲人的是秦幻笙,那麽第二就當屬葉隽生。從他十五歲離開家後,到現在竟一直沒有回去過。
知道的人說他是在逃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賭氣呢。
秦桐笙微微嘆了口氣,又繼續道:“你家老爺子今天專門來家裏請的你,沒料到撲了個空。”頓了一頓,說出自己的看法“其實當年的事,怎麽說都怨不到老爺子身上去,老爺子一直沒有承認那個女人的身份,她跟在姑父的身邊名不正言順,就連她的孩子也沒對外承認,可見老爺子對姑姑的用心,不論怎麽說老爺子現在年紀大了,就你一個親孫子,當然是希望自己孫子能夠承歡膝下。”
秦桐笙的這一番話說的沒什麽不對,葉隽生想要反駁都找不到缺口,突生一絲煩躁,下意識的去摸口袋,才發現回來之後把褲子換了,又起身去儲物櫃的暗格裏拿出一盒還未開封的巧克力棒棒糖,動作熟稔的解開包裝,放入嘴中。
數十年如一日的味道,不同的心情吃味道都會變得不同。
秦桐笙默默走到葉隽生身後,眉頭緊皺,擡起的手漸漸發抖,最終沉重的放在葉隽生的肩膀上,聲音低沉“仲小兒,找個時間把它戒了吧。”
葉隽生沒有回頭,苦笑了半響,一口咬碎巧克力,任那股濃郁的澀味在口中蔓延,咽入肚中,紙棒被他準确無誤的吐入垃圾桶裏,心情漸漸平複下來,回身。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交不了差的。”
秦桐笙懸起的心終于踏實的放了下來,又勾起唇角,眼睛微眯,像是在說不愧是我的好弟弟。
口中打着哈欠,慢慢向客房踱去。“今天太晚了,我就睡你這。”
葉隽生瞥了眼客廳的挂鐘,抽了抽嘴角,一般十點對于秦桐笙來說不正是夜生活的開始,頭次聽他說時間晚了,倒是稀奇。
把巧克力棒棒糖重新裝好,聽到客房傳來秦桐笙罵人的聲音,葉隽生随着聲音移過去,忍住笑,點了點頭,不愧是秦幻笙,離開也不忘發洩一番自己的怒火,不愧是他妹妹,有魄力。
雖然這個把房間弄亂的做法有些幼稚,但……反正如今也輪不到他身上。
在秦桐笙遞過來眼神之前,葉隽生輕咳了一聲,說道:“嗯……你可以打電話叫客房服務。”随即向自己卧室走去,秦桐笙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葉隽生的卧室門在自己眼前毫不猶豫的關上。
***
張洛雖然與秦桐笙一樣不務正業,但他在音樂這方面,頗拿得出手,從小喜歡音樂的他,上大學選專業的時候受到家裏大人的反對,被迫無奈之下只能把音樂當成自己的副業,在校期間,參加過各類歌唱大賽,成績不菲,如今自己組建了一個樂隊,每晚在地下酒吧駐唱。
地下酒吧只是京海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酒吧,嚴格來說,地下酒吧并不能稱得上是一個酒吧,最多算上個茶吧,內置環境優雅,整潔不摻一絲混亂,石牆砌的小型舞臺擺放在酒吧正中央,視野可謂開闊。很難有人會把如此清新的布置與酒吧的混亂聯合在一起。
餘一坐在高腳椅上,一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随着音樂的節奏敲打着玻璃桌。其實餘一對音樂可說是一個音癡,一竅不通,一首好曲子從她的嘴裏唱出來總是像變了點味,要說音調,倒是勉勉強強唱到了點上,但不知道為何就是有種山丹丹花開紅豔豔的感覺。
餘一一向有自知之明,小唱怡情,平常沒事、沒人的時候,自己随便唱唱摧殘摧殘自己的耳朵就得了,她不至于把她那點破嗓子搬到臺面上去。
憑良心說,餘一覺得張洛的歌唱的是真心好,沙啞的聲音既适合唱搖滾,也适合唱情歌。
抱着把吉他站在臺上,眼睛微斂,眉頭緊皺,嘴巴微啓,吸引了不少女大學生。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張洛是什麽樣,一向以外貌判人的餘一一定會被張洛欺騙。
事實上,被張洛欺騙的女大學生不在少數,可能是長時間和葉隽生呆在一起的原因,餘一總是覺得張洛模仿葉隽生性格的時候簡直手到擒來,比她模仿餘唯還要像。
一曲唱畢,臺前圍繞着的無知女大學生安可安可的叫着,餘一搖了搖頭,深為張洛感到難為情,也難為他能收斂住自己的性子這麽長時間,他身上扮演的那份憂郁,餘一總是覺得好做作,簡直和他太不像了。
餘一又翻了個白眼,看了看坐在她對面滿臉笑容,一臉新奇笑意的江禹呈,雙手托腮。“禹呈啊,告訴姐姐,看的還開心不?”
江禹呈嘴角的笑意僵了一僵,一臉嫌棄的表情看着不太正常的餘一,努了努嘴,又向臺子上看去。
餘一一呆,這個小屁孩,還敢無視她!要不是為了讓江禹新和餘唯好好的約次會,餘一也不至于攤上這麽個爛攤子。
江禹呈是江禹新弟弟,今年15歲,小屁孩年紀不大,倒是打出了個混世魔王的稱號,和江禹呈聊天,餘一分分鐘有種年華早已老去的悲壯感。
常說三歲一代溝,她和江禹呈可是差了整整兩個代溝,說話頻率從來沒有在一個調上過。餘一扶額表示疑惑,明明同是江家人,為什麽會差別那麽大。
“餘一。”江禹呈放下手中的瓜子,湊近餘一,聽到餘一嗯了一聲,又繼續問道:“像你年紀這麽大的女的是不是都喜歡這種男的?”
餘一兩只胳膊從玻璃桌上滑下去,幸好腦子反應快,頭及時剎住了,不然非得磕在玻璃桌上。
餘一呆愣了半響,什麽叫像她年紀這麽大的女的,她哪裏大,她明明還是一枝花。餘一有點憤憤不平,伸手,就往江禹呈的頭上打去,一點情面都沒留。
江禹呈哎呦一聲,想像以往那樣罵上餘一一句,周圍人太多,江禹新只能斜眼瞅了瞅餘一,搬着凳子往旁邊空着的位置挪了挪,活脫脫一副受虐樣,兩只眼睛像小兔子一樣望着餘一,餘一這時有點想只和她相處了半天的餘二,也不知道葉隽生有沒有虐待他。
嘆了口氣,心有不忍側頭咬了咬嘴唇,又伸手摸了摸江禹新剛剛被她打過的頭。
“臭餘一,你這麽粗魯,怪不得現在都沒有男朋友。”餘一聽到這句話,咬了咬牙,原本要撫摸江禹呈的手畫風一轉,使勁的對着江禹呈又是一下。
江禹呈這次直接彈開,餘一的力氣可不是鬧着玩的,一個女人,力氣怎麽能那麽大。江禹呈揉着自己的後腦勺,嘟囔着:“明明是一對雙胞胎,為什麽脾氣能差這麽多。”
餘一一愣,這不是她剛剛同樣問的一句話嗎!為什麽同一個爹媽生的,江禹呈和江禹新能差那麽多。
後來餘一想了想,她和餘唯是雙胞胎,脾性差距大,還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從一個受精卵裏分離出來的,在餘一媽媽肚子裏的時候兩個人少不得要争搶一番,只不過她沒争過餘唯,比餘唯晚出生了那麽一小會時間,是以出生後比餘唯強悍點也是有的,總得把餘一在她媽媽肚子裏受的那麽多氣讨回來才夠本。
這麽想想,餘一也就釋然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男神今天開演唱會 而我連去他那個城市的機票錢都沒有→▁→
還是專心碼字好了
最近更新可能還是不穩定 再等一周 保證勤耕
對了 不要問我男神是誰 他們只是一群老男人而已→▁→
☆、12
江禹呈消停了半響,看了看臺上彈着吉他,裝出一副憂郁樣的張洛,嘟了嘟嘴巴,心有不甘的又往餘一身邊湊去。眨巴着兩只大眼睛,眼珠在他眼眶裏轉來轉去,像是在考慮怎麽說出這句話才不至于挨打。
最後,雙手一拍,問出“餘一,像你這麽年輕的女孩是不是都喜歡那種男生啊?”說完,下巴還不忘朝着舞臺中央的張洛點一點。
餘一面前的碟子裏擺了一碟的瓜子皮,輕輕向前一推,把手中沒地放的一捧瓜子皮輕緩的放入江禹呈的手心裏,不顧他早已變黑的臉色,淡定的開口。“那可不一定,像我就不喜歡他那樣的。”
江禹呈兩只眉毛高高挑起,來了興趣,等的就是餘一這句話,興沖沖的抽出一張餐紙,把瓜子皮全扔上面,又拍了拍兩只手,把殘屑都擦幹淨,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望着餘一。“餘一姐,那你喜歡啥樣的男生?”
江禹呈一向不叫餘一姐姐,除非有求于她才會叫她一聲姐,求完之後,這厮又能把叫她姐姐的那個興奮勁給忘了,餘一也一向不怎麽當回事,江禹呈了解餘一的那點小心思,一口一個餘一姐,叫的餘一頗為受用。
“你想知道?”餘一一手撐着下巴,眼風向他掃去。
江禹呈連連點頭。
餘一輕咳了一聲,微微一笑“就不告訴你。”
江禹呈的興奮勁都被餘一給澆滅了,雙眼耷拉着,拿出以往毒舌的氣魄盡情嘲諷着餘一。“餘一你個臭不要臉的,你喜歡的男生肯定還沒臺子上的那個娘娘腔好看,所以你才不敢說出來。”
餘一仔細咀嚼着江禹呈嘴中的娘娘腔三個字,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和“娘娘腔”三個字不斷的從她的嘴裏冒出來。
不得不承認,娘娘腔這三個字和張洛那個人還是有點相符的。
餘一笑得根本停不下來,很難想象聽到這麽形容自己的張洛會是什麽表情,笑到後來,眼淚都逼了出來。
江禹呈身子微微向後傾,猶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壓根想不到自己剛剛說的哪句話這麽有笑點,竟然能讓餘一笑得停不下來。
餘一用指腹拂去眼角的淚痕,又輕笑了兩聲,正色道:“不,他可比張洛正常多了。”
江禹呈繼續轉動着眼珠子,思索着餘一說的正常兩個字是怎麽個正常法,餘一的思維稍微和其他人的有點不太一樣,凡事絕對不能往好的那面去想,不過江禹呈如今腦子裏一團漿糊,一時也沒什麽想法,糾結了半天問道:“難道你喜歡的男生也是那種班裏小女生看的言情小說中的白馬王子!”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也太惡俗了吧。
“放屁,他丫的就是一個變态!”餘一想也沒想就直接噴了出來。
白馬王子和葉隽生根本一點鈎都挂不上。錯!是所有和儒雅有關的詞語和葉隽生都不沾邊。
變态?江禹呈抽了抽嘴角,果然餘一的思維常人無法理解,就着手邊的杯子喝下一口水,疑惑的問道:“變态你還喜歡他?”
“誰說變态就沒人喜歡了?”餘一表示變态也是有人格尊嚴的好不好!餘一還不忘義正言辭的為葉隽生辯駁一番。“他只不過腹黑了那麽一點,傲嬌了那麽一點,再加上稍微變态了那麽一小點。”又拍了拍江禹呈還沒發育完整的小肩膀小胳膊,繼續道:“你個小屁孩,你懂啥!”
那麽多的一小點加在一起已經很嚴重了好嗎!為什麽餘一能一臉正經的把她喜歡的男人的缺點一一說出來呢,江禹呈幹笑了兩聲,愈發不懂餘一的思想,他偏着腦袋想了想,難道如今他倆之間的代溝竟然相差了這麽多。
嗯……可能是餘一長得太快了,他跟不上她的生長速度。
江禹呈有種餘一在敷衍他的感覺,哪有人身上全是缺點,哪有人會喜歡一個身上全是缺點的人,後又不死心的問道:“難道就沒有優點?”
“優點?”餘一唔了半天,歪頭想了想,最終放棄。“帥?算不算?”
江禹呈“額”了一聲,一臉鄙視的樣子看着餘一。“餘一,你這個膚淺的女人。”
膚淺嗎?餘一并不覺得她膚淺,荷爾蒙決定了她對葉隽生一見鐘情,這也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就像餘唯的喜歡那樣,葉隽生身上所有的缺點餘一都喜歡,況且,葉隽生也是有優點的吧,雖然至今她還沒有發現。
江禹呈徹底對這個話題失去了興趣,他帶來的瓜子已經吃的差不多,伸手在碟子裏撥了撥,全是瓜子皮,更是沒有了繼續呆在這裏的想法。
餘一把手中剝好的瓜子一口氣扔入嘴中,牙齒閑不下來,咯吱發響。
兩人準備打道回府。
江禹呈:“我還是想去羽西。”
餘一:“那些坦胸露乳的醜女人很好看?”
江禹呈:“比你好看。”
餘一:“……”
姐弟倆的聲音漸漸消失。
***
臺上一曲又畢,張洛在衆人的簇擁中走下舞臺,先前餘一的位置上如今已經空無一人,玻璃桌上徒留一片狼藉,一扇雅致的屏風隔出雅致的卡座,左右距離不過一米,生生的将兩側的人隔絕開。
張洛徑直走到屏風後面,身上還背着吉他,一只手抓着胸前的帶子,看着葉隽生,開口的話頭被秦桐笙毫不留情的截斷。
“你們說,為什麽現在年輕的孩子那麽喜歡去羽西呢?”秦桐笙慵懶的斜靠在沙發上,翹着個二郎腿,指尖燃着香煙,吸入嘴中,吐出迷蒙的白煙,一圈又一圈。像他那麽小的時候,經常去的可是夜店,羽西他一向不放在眼裏,難道這幾年世風變了。
沒人回答他,秦桐笙聳了聳肩膀,不在意,戲谑的笑容爬上他的臉盤,看着張洛,說道:“騾子,剛剛可是有人說你是個娘娘腔!”
張洛雙目瞪圓,不敢置信,使勁把吉他扯下來,扔到一邊的沙發上,氣急敗壞的說道:“那個不長眼敢的這麽說爺,爺這麽血氣方剛,哪裏娘娘腔!”看着葉隽生,做出一副兇狠的模樣,問道:“像嗎?像嗎?”
葉隽生眉頭微挑,學着秦桐笙的樣子聳了聳肩。“本來不像,現在倒是像了。”
張洛徹底被葉隽生的反應惹急了。“是誰說的,爺去滅了他!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丫的還不夠火候。”
秦桐笙把煙蒂熄滅,在煙灰缸裏使勁擰了擰,雙手交叉,似笑非笑。“走了。”
張洛舉起的拳頭還沒派上用場又收了回來,他想着大人不與小人計較,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其實剛剛也不過是為了配合一下秦桐笙高漲的氣氛,他也不是年輕小夥子了,還不至于小氣到找一個不認識的人的麻煩。
可是娘娘腔那三個字,還真是有些不順耳。
秦桐笙覺得今晚來的這一趟,值了,至少找到了與自己志同道合的人,雖然到頭來他也沒看到那個人長什麽樣,不過心靈上的相通,卻是讓他異常的滿足。他喜歡的女人,從來只有一個優點,美就夠了。“我倒真想看看她嘴中那個毫無優點的還讓她喜歡的死去活來的人長得什麽樣?”
張洛被秦桐笙的這句話搞得一頭霧水。“她?哪個她?什麽玩意?”
秦桐笙這句話中的主語謂語賓語葉隽生可是摸得透徹,習慣性的挑起眉毛,秦桐笙口中的她自然是餘一,那餘一口中的喜歡的人,也有可能是他自己,但她說的那幾條缺點,葉隽生覺得和他對不上號,優點倒是說的合情合理。
秦桐笙又重新燃起一根煙。“騾子,你可別說,這個世界上還真有像哥們這種只在乎外貌不在乎內在的女孩子。”
張洛“啊”了一聲,還是沒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
秦桐笙來了興趣,坐直看了看葉隽生,又看了看張洛。“哥們我交女朋友,一向只看重女方的臉,其他的什麽缺點只要不和我發生沖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通常我不會在意這些。小兒常常罵我神經病,今天哥們算是找到同盟軍了。”
張洛道:“仔細說來聽聽。”
秦桐笙把煙頭扔進煙灰缸裏,又繼續道:“雖然哥們一向不恥聽別人牆角這件事,但是被聽牆角的主人公不在意,你們也不好說我什麽,哥們也算是光明正大的偷聽了一會牆角。”
張洛翻了個白眼,拿起沙發上的抱枕直接砸到秦桐笙的頭上“說重點。”
秦桐笙把抱枕放入懷裏,不甚在意的說道:“剛剛聽到一個女生說她喜歡男生的優缺點。”秦桐笙想了想把餘一的原話重複了一遍。“腹黑了那麽一點,傲嬌了那麽一點,再加上稍微變态了那麽一小點是她喜歡的男生的缺點,優點你猜是什麽?”
張洛一臉迷茫,搖了搖頭。
“帥!優點只有一個帥!”秦桐笙說完這些滿意的笑了起來,這種異類的觀點簡直和他有的一拼。
“腹黑?傲嬌?變态?”張洛有些疑惑,為什麽這三個詞連在一起這麽熟悉?又問道:“你聽誰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 愛我大中國
☆、13
秦桐笙眼神向着葉隽生的身後撇了撇,屏風擋住了前方的視線,可能正是因為有個屏風在這裏擋着,那女聲和男聲才能這麽肆無忌憚的談論這些。“坐在後面那桌的人。”
張洛僵了僵,嘴巴張了張,如果他剛剛沒有看錯的話,坐在屏風後面的人,是餘一,還有一個小男孩,如果秦桐笙口中的女生真是餘一的話,張洛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面色不改的葉隽生,集腹黑、傲嬌、變态兼帥于一身的,除了葉隽生,還有誰!張洛又咽了咽口水,這丫的為何一副沒事人似得,好像說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葉隽生有一個迄今為止別人都沒有發現的優點,那就是他能自動屏蔽掉對自己不利的話題,例如現在,他壓根沒有把秦桐笙嘴裏說的那個人和自己聯合起來,是以現在才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坐在這裏聽完這段在張洛看來明明白白埋汰他的話。
張洛低咳幾聲,給秦桐笙遞過去一個快別說的眼神,豬一樣的隊友說的無非是秦桐笙這類人,張洛自認為他的表述特別直白,奈何秦桐笙愣是沒有看明白,精心挑選了一杯濃度不是很高的酒遞給他,說了句:“潤潤喉。”
張洛一口氣喝完,看葉隽生臉上的表情仍是那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魏然,身後那扇屏風泛着幽幽的綠光,完全阻擋了前面的場景,靈光一現,感情這丫的不知道後面坐着的人是餘一,不然照葉隽生以往的性格,早在口頭上把便宜讨回來了。
想到這,張洛放下心來,他就說麽,葉隽生怎麽可能任由秦桐笙如此說他。既然葉隽生不知道,那他也犯不着做個爛好人去提醒他。
三個人呆了沒多長時間,各自打道回府。
張洛還有樂隊的彩排,最先離開。
秦桐笙想要從另一個方向去了解了解那些小屁孩口中特想去的羽西到底有多大的魅力,竟讓這些小屁孩一個個的如此魂牽夢萦,獨自一人興沖沖的又跑去了羽西。
秦桐笙現在很疑惑到底是誰蒙蔽了他的雙眼,為何他以前卻沒發現羽西的美好。
葉隽生取走秦桐笙的車獨自離開,車子奔馳在馬路上,葉隽生試了試車上的設備,最後總結出這輛車沒他那輛好。
把車鑰匙交給泊車小弟,吩咐把車停到老位置上。
君悅酒店正廳迎面走來的人,奪目出衆,齊肩的頭發披在腦後,一襲白色連衣裙不染纖塵,單薄的身影像是被風一吹就會吹跑。
那張臉,依舊是葉隽生所熟悉的,但那淡然的神色,卻很陌生。
葉隽生知道那是餘唯,他在想如果餘一穿這樣的裙子出現在他的面前會是什麽樣子。
腳步不受控制的慢慢向前移動,這時,餘唯也看到了葉隽生,視線停留在他身上,葉隽生的腳步停下,立在餘唯面前。他想餘一不說話的時候,或許也是如此的文靜。
餘唯想起了上次在羽西發生的誤會,避免葉隽生再次把她當成餘一,微微一笑,眉眼彎彎。“還記得我嗎?我是餘唯。”頓了頓,又加了一句“餘一姐姐。”
葉隽生點點頭表示記得,報上自己的名字。“葉隽生。”
“我知道。”餘唯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淺淺的挂在嘴畔,無端多了些親近感。
葉隽生愣了一愣,受到餘唯的感染,也跟着淡淡笑了起來。其實他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麽笑。
君悅酒店的大堂,行人來來往往,燈光炫影,倆人相對無言,各自微笑。
沉默,有時候也是默契的另外一種體現。
餘唯剛從蘇芩的房間出來,下午江禹新接到蘇芩爸爸的電話,蘇芩因為和家裏鬧了點矛盾,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雖然餘唯覺得蘇芩這個做法有點小孩子氣,但事到如今還是人比較重要,她和江禹新找了整整一個下午才找到蘇芩,餘唯本想帶蘇芩回她家,江禹新認為這個時間點不太合适,上次餘一說的話猶如在耳側,畢竟餘一和蘇芩關系不好是有目共睹的,餘唯略一思考,覺得江禹新說的在理。
安頓好蘇芩之後,江禹新先去給蘇芩爸媽報平安,她留下來繼續開導蘇芩半天。到頭來蘇芩也沒說她是因為什麽離家出走,餘唯也沒怎麽過問,安慰了她幾句,看蘇芩的情緒穩定下來,餘唯這才離開。
出來的時候正好在酒店門口碰到葉隽生。
上弦月斜挂在西邊的天空,眉月彎彎,映的西方澄澈明淨,葉隽生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時間不太早,讓女生獨自回家,不是紳士所為,葉隽生認為自己還是當得起紳士這二字的。“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那怎麽好意思。”餘唯本意拒絕。
“反正我也沒事。”葉隽生接話,側目看了看燈火通明的街道,又說道:“餘一說了,你一個人走在外面不□□全。”
這是實話,葉隽生不過把餘一當初的那句話換了個主語說給餘唯聽。
餘唯低頭笑了笑,沒有再拒絕。“餘一開玩笑的,你也當真了?”
餘唯微微上揚的嗓音,淡淡的軟軟的說不出來的誘人,葉隽生挑了挑眉,道:“當真。你确實沒她安全。”
餘唯想了想也沒想清楚他這是在損餘一還是在損她。
葉隽生倒是真沒有損餘一的意思,畢竟前幾天是餘唯自己親口對他說的“雖然我和餘唯是雙胞胎,但是顯然餘唯長得沒我安全,我覺得很大的可能是劫匪把我當成了男生,難道我和餘唯像是龍鳳胎嗎?”說完餘一還不忘摸一摸留了一年好不容易齊肩的頭發。
如今再把餘唯和餘一對比一番,葉隽生倒是覺得餘一說的沒錯。
其實,餘一是難得有個女生的樣子的。
女生該會的餘一不會,女生不該學的,餘一倒是精通。
餘一下樓扔垃圾,老遠就看到餘唯從一輛她看着較為熟悉的車上下來,黑色的車身隐匿在黑夜中,餘一清楚車裏面坐着的人不是江禹新,但是她距那輛車有一條馬路的距離,就算她的視力1.0,在晚上也有點吃不消。
待要上前一探究竟,車子又從她眼前消失了。就一眨眼的功夫,餘唯已經來到了她面前。
餘一揉了揉眼睛,她還是覺得那輛車很面熟,但就是死活都想不起來是誰的。
想到後來,揮揮手,決定不想了,反正是誰的都和她沒有關系。
餘唯本想邀請葉隽生來家裏坐坐,正好給餘一制造點機會,葉隽生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笑笑之後委婉的拒絕了。
送葉隽生離開後,看到餘一正一臉茫然的望着她,餘唯指着已經遠去的車子,剛想告訴餘一那是葉隽生,就聽到餘一開口。“你可別告訴送你回來的人是誰,如果哪天江禹新知道了你今天晚上抛下他去夜會神秘男性,要來拷問我,我怕我禁不住言行拷問向他招了,所以為了你們的幸福,還是別告訴我為妙。”
餘一一貫打着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旗號,拒絕一切外來因素的打擾。
餘唯好笑的搖了搖頭,這都是什麽跟什麽呀。餘一這段話空穴來風,顯然不把葉隽生送她回來當一回事,轉念想了想,這點小事想來也沒必要告訴餘一,反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正巧,這時餘一的手機響了,餘一看了看手機屏幕,撇了撇嘴巴,把手機放到餘一面前。“看吧,來查崗了,你自己接吧。”
餘唯搖頭,說道:“可能他找你有事,你接吧。”
餘一嘆了口氣,江禹新這厮找她能有什麽事,只能是找餘唯找不到,找到她這裏來了。
果然,電話接通,江禹新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餘一,餘唯回家了嗎?”
餘一沖餘唯翻了個白眼,用口語她說着“就是找你的。”餘一把手機遞給餘唯,餘唯倒是難得的淘氣起來,不接。
餘一又翻了個白眼,輕咳一聲說道:“回來了,但是她不想接你電話。”
餘唯一個沖上來準備搶她的手機,那動作靈敏的程度簡直不像餘唯一貫的作風。
好在餘唯的那些小想法,餘一摸得較準,在餘唯準備采取動作之前就把手高高舉起來,就是不給她,臉上挂着賤賤的笑容,嘴巴張着,又無聲的說了句:“現在想接,晚了。”
無視掉餘唯可憐兮兮的眼神,餘一把電話重新放在耳邊,聽電話那邊的聲音,不像是在室內,餘一随口問了一句:“你在外面?”
電話那端的江禹新沒料到餘一會這麽問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停頓幾秒,回答:“出來辦點事。”
餘一才不相信呢,大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