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世上還有比這還尴尬的事兒嗎？
馮生反應過來後第一件事兒就是飛身上前一下子把樂一壓倒了身下, 用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
樂一被馮生這麽一弄, 腸子差點給壓斷了, “你幹什麽……”
馮生慌亂又狂躁, 伸手去擋樂一的眼睛：“你不能看, 你才多大！”
她這麽說着, 自己的眼睛卻盯着屏幕。
這種動作片進展都特別快，剛開始還只是抱着親, 現在已經咔嚓咔的進入了實戰階段, 其中的一個人已經叫的像是挨打了。
樂一又氣又急，漲紅了臉, 伸手去夠遙控器, 可馮生跟個大石頭似的壓着，她掙紮了半天才抓到遙控器，“啪”的給關了。
馮生：……
一切終于安靜了。
那畫面, 那誘惑讓人難為情的聲音，全都沒有了。
兩個小崽子面紅耳赤的坐在沙發上，互相瞪了半天，馮生深吸一口氣，“樂一，想不到小姨她……哎，你別怪我不讓你看, 你基因不好。”
樂一：……
馮生這嘴是跟誰學的？
什麽叫基因不好？
這片在她家發現的她就基因不好了？
馮生看着樂一咬着唇的樣子心裏不是很開心, 她湊近樂一逼問：“你以前是不是偷偷看過？”
樂一漲紅了臉, “你以為我是你！”
馮生揚了揚頭, “你跟我能一樣嗎？我都十五了，馬上就要過十六歲生日了，你才多大。”
樂一想到馮生剛才盯着屏幕看時那呆傻模樣，心裏也像是硌了石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大牙還有素素一定沒少看。”
“呸。”
馮生簡直是惱羞成怒，她也紅了臉：“我才不看，像是我這樣貌美如花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的人，還需要看？我還不是等着你才——”
這話沒說完，後半句像是被人踩住了一樣。
馮生和樂一的臉都熱了，倆人低着頭誰都不敢看彼此。
在她們這個年齡。
正是花季雨季的單純，對于性，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馮生的确接觸的要比樂一多一些，但也是蜻蜓點水級別，今天的電影，就像是赤裸裸的把一切放在倆人面前都不帶有一絲緩沖的。
樂一就看了開頭親嘴的畫面，後面的沒看，馮生看的就有點多了，她現在心裏念着純潔，腦海裏卻是那畫面反複往外放。
“我……咱們……”馮生抿着唇看着樂一，“還看麽？”
樂一：……
她看馮生是瘋了。
樂一已經很久沒有對馮生動手了，剛才慌亂之中又被她壓在身邊本來就搓火，現在一個反手扣住了馮生的手腕，直接給按在了沙發上，“你不許再看！”
馮生的臉貼在沙發墊上，她感覺自己真的比窦娥還要冤，“這是你家的cd，我看什麽啊？？？”
她冤枉死了。
“吱嘎”一聲，門被打開了。
元寶拎着兩袋子菜走了進來，一進屋，看見樂一正壓着馮生吃了一驚：“這是又怎麽了？”
兩個孩子一起擡頭。
罪魁禍首來了！
元寶別兩個人殺人一樣的目光給吓了一跳，身後，何芸涵也跟了進來，她抖了抖手裏的雨傘：“怎麽又打起來了？媽媽買了菜，這天正适合吃火鍋。”
馮生壓低聲音，“樂一，你去拆穿她們。”
樂一擰着馮生的屁股，“你怎麽不說，明明是你看的。”
馮生呲牙，“這是你家，你要是不去說，我就——我就——”
樂一眯眼看着她，瞅着她那慫樣，她擡了擡頭看着元寶：“媽。”
“哎。”元寶好笑的看着馮生，這是怎麽了被欺負成這樣？等一等，她拿手機錄個像。
錄像功能調出來，元寶看着樂一：“你要說什麽，閨女？”
樂一深吸一口氣，“馮生剛剛拿了你藏在櫃子裏的cd放了。”
這段話被原封不動的錄上了。
“啪”的一聲，手一抖，元寶的手機落在了地上，她漲紅了臉，震驚的看着馮生：“啊……你、你、你們——”
樂一有意觀察她何媽媽，她感覺這種事兒就只可能是元寶媽媽幹的。
可是……此時此刻，為什麽何媽媽的臉也那麽紅？？？難不成真的是倆人休閑的時候一起看的？
馮生也發現了，她勾着唇角：“看吧，我說你基因不好。”
樂一：……
人，被放走了。
火鍋也沒吃上。
何家召開了許久未開的家庭會議。
元寶受到了譴責，并做出了忏悔，她拉着何芸涵的手垂淚，“我發誓，親愛的，我以後一定一定藏的隐秘一下。”
何芸涵咬牙切齒，“你這個笨蛋。”
她看着女兒，樂一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瞅着兩個人，“媽媽們，你們太讓我丢臉了。”
倆媽：……
樂一嘆了口氣，看着何芸涵擔心的目光，“我沒看多少，就一個開頭，被馮生給擋住了。”
元寶捂臉，“嗚，馮生看的多也不行啊。”
實踐對象不還是樂一麽？
何芸涵忍無可忍，扭頭掐着元寶的臉開始“家暴”了，以前遇到這種事兒，樂一都秉着“同情弱者”的原則，對元寶媽媽施出援手的，可如今，她也只能冷眼旁觀了。
這注定是一個不同尋常的雨夜。
蕭佑感覺自己家寶貝從樂一那回來就乖乖的，她一進屋就跟火燒屁股似的，在茶幾那轉悠。
翻來翻去，馮生找的認真，蕭佑看了半天，“你找什麽呢？”
馮生吓了一跳，她看着蕭佑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蕭佑看着好笑又驚奇，“哎呦，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呢？”
馮生吐了口氣，“媽，你沒藏那種東西吧？”
蕭佑給問懵了，“哪種東西？”
她藏的東西可多了，馮生說什麽？
馮生撓了撓頭，“就是那個……那個少兒不良的。”
蕭佑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怎麽着，她買的情趣用品讓馮生給發現了？
她趕緊去卧室，從抽屜裏拿出鑰匙，翻開最裏層的櫃子，蕭佑看了看，舒了口氣。
這個小崽子居然诓她！
等蕭佑從卧室出來的時候，馮生已經坐在沙發上，憂傷的看着窗外了，“媽媽，我不管你藏了個什麽才會讓你如此的慌張，還請你藏好，尤其是在樂一來家裏的時候，一定不要被發現。”
蕭佑：……
女兒的演技越來越精湛了。
馮生一仰頭，“畢竟……我因為姓蕭已經背負了太多太多我本不該承擔的歧視，求求你了，不要再傷我的心。”
這個小兔崽子！
馮晏一回家就看見馮生被蕭佑按在沙發上用雞毛撣子打屁股，她愣了愣：“你們又幹什麽呢？”
這娘倆，怎麽還跟小時候似的一樣鬧騰？
看見媳婦回來，蕭佑放下了雞毛撣子，馮生捂臉跑進屋去了。
馮晏把雨衣挂在外面，“你幹什麽又欺負她，孩子大了，不能像是小時候那樣了，她有尊嚴有自己的想法了。”
蕭佑在管孩子方面特別的簡單粗暴，馮晏一直不喜歡。
蕭佑有點生氣，“你不知道這小崽子問我什麽。”她湊近馮晏，貼着她的耳朵把馮生剛才的話學了一遍，馮晏的臉紅了，“被發現了麽？”
蕭佑搖頭一臉得意，“當然不能，咱可是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嚴實。”
馮晏翻白眼，“讓你一把歲數了不要胡鬧的，萬一被孩子看見了怎麽辦？”
蕭佑壞笑，“喲，不是你享受的時候了？”
……
蕭家今天有點熱鬧，小的被打完，大的被打。
馮生縮在自己的房間，忍不住跟樂一視頻。
樂一像是已經恢複了狀态，她剛洗完澡，皮膚水靈靈的，頭發搭在肩膀上，眼下那顆痣，灼灼的散發着無限的魅力。
“在幹嗎？”
馮生撇着嘴，她還是被影響到了，從小姨家回來就久久的不能從那邊抽身。樂一擡頭看了看她：“還有一個月就期末了，在給你整理學習大綱。”
馮生：……
真是夠降溫的一句話了。
樂一擡頭看了看馮生，“怎麽了，你在想什麽？”
馮生臉有點紅，她羞答答的：“時而想那個片，時而想你。”
樂一手一抖，鋼筆把本子給劃破了。
講真的，要不是從小到大就跟馮生認識，她真的得覺得這是一位變态的怪姐姐了。
“這事兒你過不去了是不是？”
樂一放下了筆，深吸一口氣。
想她，可以。
想片子，絕對不行。
馮生像是挨了訓的小狗子，她蔫頭耷腦的：“好吧，那我去洗個澡，降降溫。樂一——”
樂一看着她，“嗯？”
“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如果期末考試我考好做什麽嗎？”
此時此刻，馮生眼裏的光芒充滿了侵略性，樂一看着心一跳，她偏頭，紅着臉：“不知道！”
“啪”的電話被挂斷了。
馮生開心的跳到了床上，她摟着手機親了親，擡起腿踹高高。
好開心啊。
樂一還記得。
她一定要好好學習！
一定要！
這澡馮生洗了很久，她感覺需要給自己降個溫，可不知道為什麽，溫水的感覺不僅沒有褪去心裏那層怪異感，反而讓她更加的難受。
她裹着浴巾出來的時候，看見床上坐着的馮晏吓了一跳。
“媽，你怎麽來了？”
她驚訝的看着馮晏，這個點，不該跟她蕭媽在一起沒羞沒臊的夜間生活了麽？
馮晏微微一笑，拍了拍床鋪：“過來，媽媽和你聊聊。”
馮生警覺的看了看她，“聊什麽？”
不會是她那個大嘴巴媽又告狀了吧？
馮晏看着馮生，她越來越大出落的也越來越漂亮了，沐浴之後，本就精致的五官像是被筆墨描繪了一遍，更加的力挺，跟蕭佑年輕的時候如出一轍。她的心裏一片柔軟，“今天去你小姨家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精明如馮晏，她自然是感覺出來女兒的反常。
馮生的臉紅了紅，她從來都是知道自己媽媽的智商的，知道瞞不了：“是，看了……bababal……”
聽着馮生的話，馮晏又氣又好笑的，不用說了，何芸涵在家肯定也收拾元寶了，這人也是，怎麽這樣的東西不收拾好了？讓兩個孩子看見影響多不好？
心裏雖然在吐槽，但面子上，馮晏還是不動聲色，她觀察着馮生：“馮生，你做過那樣的夢麽？”
馮生身子一僵，漲紅了臉看着馮晏，“媽，你問這個幹什麽？”
馮晏淺笑，“那就是夢到過了，對方是誰？樂一麽？”
馮生簡直要瘋了。
看着女兒抓狂的樣子，馮晏笑了：“好了，不要抓狂，這是很正常的現象啊，我和你媽媽當年都是從你這個年齡段走出來的，你有肖想的人很正常，我們都理解，但是馮生，樂一還小。”
一提到樂一，馮生突然就變得認真，眼裏都是慎重，“媽，我明白的。”
她是那樣的珍視樂一，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包括她自己。
馮生已經這個年齡了，心裏和生理都趨于成熟，這個時候，馮晏認為作為母親，需要給正确的引導，“你們這個時候的感情純潔如水，不要太早的涉及其他東西，那會讓人沉迷。”
什麽年齡段做什麽年齡段該做的事兒。
馮晏這話說的認真，她感覺女兒也該聽懂了，給予回應。
誰知道馮生笑眯眯的看着她，居然反客為主了，“媽，你和我蕭媽媽第一次是什麽時候？”
馮晏什麽場合沒見過，大風大浪這半輩子都走過來了，卻被自己女兒的一個問題給問臉紅了。
馮生好奇，“你們誰主動的啊？”她摸了摸下巴，“雖然我蕭媽一直嚷嚷着什麽蕭家不出受，但我看她那慫樣，年輕的時候照片又那麽妖嬈，肯定會被媽你鎮壓的。”
馮晏驚了，她都不知道該說自己女兒聰明好還是敏銳好了。
眼看着馮晏的臉越來越紅，門外，偷聽等待許久的蕭佑推開了門，她大手一揮：“內個，這樣高深的問題還是問我好了，你想知道啥？媽媽慢慢給你講。”
比起對馮晏的好奇，馮生一看到蕭佑就一臉鄙視：“我才不要聽你說，十句話裏八句話都是假的，你肯定要說自己英勇無比，年輕的時候一個笑容就把我媽迷的東南西北都不知道了，投懷送抱，無數小女孩喜歡你，一看見你出來就“哇哇哇”的亂叫。”
蕭佑：……
馮晏笑倒在床上。該，讓她平時跟女兒吹的不着邊際。
蕭佑看她這樣氣不過，上前壓在了她的身上，“你閨女嘲笑我，你還跟着笑？”
馮生美了，她把筆放下，壓到了蕭佑的身上，“哎呀，你們兩個中年婦女可以了，不要來勾引我少女的心，幹嘛當我面就這樣，覺得我好欺負嗎？一天天的真是膩歪的沒完沒了。”
歡快的笑聲從蕭家傳了出去。
年少時，讓馮生很記憶深刻的一個事兒就這麽被媽媽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以至于第二天上學的時候，樂一害怕她還會用怪怪的眼神看自己，可馮生嘴裏咬着一袋酸奶，匆匆忙忙的跑了出來，“坐公交車麽？”
樂一看了看她，“哦，好。”
看馮生這樣，樂一也舒了一口氣。
其實她也不是不喜歡馮生那樣的眼神……只是她感覺很陌生，有一些壓迫感，想要逃跑的感覺。
一路上，馮生的心情都不錯，今天車上人不少，她還是按照老樣子，把樂一圈在懷裏，自己哼着小曲，馮生低頭看了看樂一眼角的痣，很滿意自己的遮瑕能力。
到了教室，楊老師又領了一個新同學過來。
大家原本還鬧哄哄的，看見新人來，全都安靜了。
楊老師介紹：“這是育才跟咱們的交流生，叫徐穎，她學習成績優異，是咱們區前十名的學生，從今天開始就要加入咱們一班了，大家熱烈歡迎。”
所有人都跟着鼓掌，大家全都打量着徐穎。
徐穎看着瘦瘦小小的，穿的校服略顯有些大，她長得很清秀，像是江南山水養育的才女那樣，小鳥依人，帶着一股子才氣。
她站在臺上，視線往臺下巡視了一圈，有點緊張，“請大家多多關照。”
大牙摸了摸下巴，“咱還有這麽一號人物呢？怎麽沒聽說過？”
素素：“咱學校去年重點線學生太少了，這是學校的政策，聽說是為了吸引什麽人才，學費減免，還發生活費呢，是不是啊，老大？”
她去看老大。
呵呵。
馮生正趴在桌子上，臉枕的跟大餅一樣，對着樂一眨眼睛：“你看我今天這個嘴唇塗的潤澤麽？”
樂一不理她。
徐穎被安排到了大牙同桌，大牙看了看她，挺友好的：“新同學，你好。”
徐穎看着大牙，伸出了手：“你好。”
她這麽一笑啊，露出淺淺的小梨渦，特別可愛。
素素：“你好啊，新同學，我叫程素素，這位趴在桌子上烙餅的少女是我們老大，蕭馮生，旁邊那個跟你一樣的學霸呢，是何樂一。”
徐穎扭頭看着樂一，樂一也看着她，倆人對視了一下。
馮生立馬坐了起來，橫到了她們中間，“喂喂喂，看什麽？難不成你們認識麽？”
樂一笑了笑，“還真認識。”
馮生：……
徐穎挺開心在這裏能認識熟悉的人，“樂一，真的是你。”
倆人是在奧數比賽上認識的，當時徐穎就對樂一印象深刻，她年齡最小，表現的卻相當出色沉穩。
因為熟悉，難免話多了一些。
樂一簡單的給徐穎介紹了學校的情況，她看着徐穎洗的發白的校服，心裏驚訝了一下，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馮生很不爽，抱着胳膊盯着兩個人看。
那眼神讓徐穎頗有壓迫感。
樂一尴尬的笑了笑，“有什麽事兒，你可以問大牙。”
大牙熱情的看着她，“對，問我。”
她和素素都習慣了，從樂一來了之後，老大就跟入魔了一樣，她的世界裏仿佛就只有樂一個人。
“你幹什麽呀？”
樂一不滿意馮生剛才那虎視眈眈的樣子，馮生有點小脾氣，“咱倆的世界融不下第三個人。”
樂一聽了想笑，“那我總不能沒有朋友啊，你和大牙和素素也不也是麽？”
馮生低頭琢磨了一下，确實是這麽回事兒。
年少的占有欲已經不知不覺的在心裏紮根發芽，早已長成了參天大樹，等她恍然知曉的時候，幼時那個喜笑顏顏的女孩早已長大。
就在馮生感慨的歲月匆匆的時候，樂一被體委叫走了。
因為馬上就要校運動會了。
她看履歷表裏，樂一有短跑比賽冠軍經驗就拉着她去海選去了。
馮生回神立即站了起來，四處看了一圈：“哎，人呢？”
大牙拉着她，“哎呀，老大，你消停點吧，別一時不停的盯着樂一，怪給人壓力的。”
這話說的。
素素接着：“是啊，韓鵬帶走了，說是有一個短跑選拔，沒事兒啊，安了。”
她們都要受不了老大了。
想起樂一剛才的話，馮生雖然擔心，但只能忍了。
是了。
她的樂一已經長大了，她不能太過強勢，太過占據幹涉她的所有。
別人怎麽看是無所謂，可要是樂一也覺得有壓迫，她心裏會難受的。
昨天剛下了雨，今天的天氣不錯，操場的橡膠跑道還有一些未幹的水痕。
體育委員韓鵬有點不好意思，“對不住啊，樂一，臨時把你叫來了，班裏實在沒人了。”
樂一笑了笑，“沒事兒，可是我沒有換衣服。”
韓鵬趕緊說：“就只是海選跑一跑将就一下就行。”
他身為體育委員這個運動會弄的她頭都大了，男生那邊還好說，雖然不願意，但是按照人頭分配任務，沒人敢說什麽。可女生這邊，一個個都是大爺，他說輕了不是說重了不是的。
将就？
樂一淡淡一笑。
在她的世界裏，沒有将就。
要跑，她就一定要拿到名次。
今天天氣晴朗，白雲萬裏。
樂一活動着手腕，看着韓鵬在那交接登記，因為還有十分鐘才開跑，所以選手是陸陸續續來的。
大家都很懶散，一個個穿的都很随意，樂一看了看，沒放在心上，正準備要上跑道，對面，一個高挑的身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樂一看着她，怔了怔。
是闫奎。
闫奎穿着運動鞋，頭發紮了起來，她不像是平時那樣穿的華麗，今天穿了專業的運動服，她的确漂亮，這短褲襯的大長腿讓人不敢直視，旁邊的小男孩就只敢偷偷的看。
她的氣場淩厲，闫奎趾高氣昂的走了過來，睥着比她矮一些樂一：“呵，沒想到我會來吧。”
樂一轉過了頭。
她感覺這位同學心态有問題，之前該說的話都說了，還這麽咄咄逼人有意思麽？
面對樂一的冷漠，闫奎像是被激怒了，她這幾天一直在哭，想到馮生就哭，怎麽都放不開，“我說過的，我不會輕易放棄。”
她不會輸的。
哨聲響。
大家一起起跑。
二百米的跑步，樂一一開始就沖在最前面，這不僅僅是韓鵬，就是在場幾個計時的體育老師都驚訝了，可以啊。
闫奎原本以為在跑步方面，她憑借長腿的優勢肯定比樂一強，可她又錯了。
樂一就像是出鞘的寶劍，銳利無比，割裂空氣，二百米對于她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根本不需要什麽保持體力調整節奏一說，她像是靈巧的小鹿，馬達一樣的節奏快速奔跑，很快就落了闫奎足足有三四十米的距離。
闫奎重重的喘着氣，她憤怒的沖着操場另外半段一直等着她的朋友，她使了個手勢，那女孩領會到了，點了點頭。
………………
馮生在班裏本來想着背幾個單詞等着樂一回來的，可是她眼皮一直跳，心神不寧。
到最後，她把書一下子扔下了，抓起外套，“不行，我得出去一趟。”
大牙無奈了，“哎，行吧。”
她看老大火燒屁股似的也待不住。
程素素也起身，“那就去看看，我還沒看過樂一跑步呢，新同學，你去嗎？”
徐穎點了點頭，正好，她也需要熟悉活動一下。
四個人一起往外走，馮生走的又快又急，大牙和素素都要小跑着才能跟上，到了操場門口，素素四處看了看，“哎，人呢？不是比賽麽？”
大牙往遠處看，徐穎眼睛最尖，“那圍了好多人啊，是不是有什麽事兒？”
馮生的心更亂了，她快步往裏走，剛走沒幾步，籃球隊副隊長大蝦滿頭是汗一臉慌張的往外跑，馮生叫了一聲：“大蝦！”
大蝦扭頭，看見是馮生，他深吸一口氣：“隊長，我正要找你。”
馮生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她和樂一從小在一起待的，自有一股子默契與心有靈犀，她直覺的感覺是樂一發生了什麽。
果不其然，大蝦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測：“不好了，樂一出事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