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馮生撲過來的時候其實是帶着逗弄樂一的心裏, 畢竟今天一天她都太壓抑了, 給樂一吓壞了。
可當她真的撲倒樂一身上的時候, 一擡頭, 看見樂一的眼神, 馮生的心猛地一跳, 咽了口口水。
她第一次發現她的樂一長大了。
那欲語還羞的樣子，眼神裏還帶着一絲小小的勾引, 樂一眼看着馮生傻眼了, 她的身子向下，兩手摟住了馮生的脖子, “你來了？然後呢？”
馮生：……
這……
樂一笑了, 笑的很柔，帶着一絲女孩子嬌羞的媚意，她低着頭輕輕的吻了吻馮生的額頭：“謝謝你。”
馮生已經傻了, 她身子像是一塊木頭一樣，被樂一吻的地方酥酥麻麻的。
“謝、謝謝我什麽？”
緊張到胡大結巴化身的馮生感覺心裏那根名為理智的線即将崩塌，樂一定定的看着她：“我當時很好怕的，阿生。”
一提這個，馮生就鼻酸，“我更害怕。”
她真的，寧願這些傷痛都在自己身上。從小到大, 別說別人了, 她都舍不得欺負樂一, 憑什麽啊？
馮生有點委屈, 直接趴在了她的胸口上，聽她有力的心跳。
樂一唇邊帶着笑：“我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麽，我的阿生總會第一個出現。”
“你不要哄我。”馮生撒嬌，她一手摸着樂一的頭發：“明明那麽多同學圍着你。”
“可我最想看見你。”
……
兩個小孩喃喃的聊了起來，聊的是那麽的純潔不勁爆。
何芸涵拿着書進屋的時候，看了一眼在門口撅着屁股偷聽的元寶很無奈，“你這樣不大好，孩子就沒有**麽？”
“咱家樂樂腿傷了，我得看着點。”元寶依舊偷聽，她心裏有點驚訝的，以前她一直覺得馮生的性格随了蕭佑，幹什麽都帶着一股子沖勁兒，沒想到這會兒這麽能忍。怎麽這麽沒有意思啊？
房間裏。
倆人的姿勢變了，馮生顧忌着樂一的腿上，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你信嗎？小姨肯定在外面偷聽。”
樂一搖頭：“不能。”
就算是元寶媽媽要聽，何媽媽也肯定不會同意的。
“你不信？”馮生笑了，“你先躺枕頭上。”然後，她起身，墊着腳尖，一點動靜都不發出。
樂一在床上笑着看着她。她相信她媽媽！
馮生一甩頭發，猛地打開了門，門外的元寶吓了一跳，乍一沒了依靠，一個踉跄差點摔倒。
樂一：……
何芸涵：……
馮生仰頭“哈哈哈”了三聲，“小姨，要不今晚你搬進來跟我們睡？”
被孩子抓個正着這種事兒，元寶也不是第一次幹了，她尴尬的笑了笑：“我想看看你們還缺什麽不，真巧啊，正好你開門。”
馮生特別給面子：“我們缺一個聽牆角的。”
元寶：……
這個小兔崽子，不是當年她哄她的時候了。
夜已深。
馮生基本沒怎麽睡，她時刻關注了樂一的動靜，半夜，樂一起來，剛一動，她就翻身起來了，“又疼了麽？”
馮生假裝打了個哈氣，裝作剛睡醒睡眼朦胧的樣子，怕樂一心疼。
樂一看了看她，“沒事兒，我能起來。”
“你可拉倒吧。”
馮生不樂意了，“要喝水還是幹什麽？”
樂一不說話，咬了咬唇。
馮生笑了，“是要上廁所麽？等着啊。”她轉身去拿元寶給準備的尿壺，樂一一下子臉就紅了，“別拿。”
誰都知道馮生潔癖到令人發指的程度，讓她去拿這個，看着自己那樣，樂一做不到。
馮生扭頭疑惑的看着她：“不拿這個你怎麽用？”
樂一臉通紅：“我要去廁所，要不你就把我媽叫來。”
馮生一看她這樣子明白了，心裏老大的不開心，“叫小姨幹什麽？咱們馬上就是成年人了，很多事兒要自己解決的。”
樂一就是不同意，“不行，你是要成年了，我還沒有，我還小。”
哎呦喂。
馮生就像是聽到了有趣的事兒，“你平時不是最讨厭我說你小麽？這次自己怎麽承認了？哎，多大點事兒啊，以後老了我不也得伺候你。”
這話說的樂一心裏一動，老了？馮生伺候她……是這個道理沒錯，可是讓她當着馮生的面噓噓，她做不到。
“不行。”
樂一一口咬死了，馮生壓低聲音：“你看這都幾點了？我來幹啥了，還叫小姨，咋就不行呢？”
樂一着急了，她面紅耳赤：“你是我喜歡的人，我害羞。”
當着自己喜歡的人面怎麽能這樣？
這話說的馮生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住了。
樂一看她這樣還以為自己說了什麽過分的話，她抓着被子：“你……怎麽了？”
馮生緩緩的擡起頭，臉上的表情是樂一很少見到的狂喜，下一秒鐘，她一下子擡起了頭：“對，我是你喜歡的人。”
她深吸一口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我是你喜歡的人！”
這是蒼天長眼，看到了她的一顆苦心，到底讓樂一跟她表白了麽？
從小到大，倆人好的跟什麽似的，有些感情也是不言而喻，可是樂一從來沒有說喜歡她，無論馮生怎麽逗她，她都不說，每次還弄的滿臉通紅。
如今，在這種情況下，她居然聽到樂一的表白。
元寶進來的時候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兒，她睡得一直不踏實，聽見孩子屋有動靜就過來了。
一打開門。
元寶驚呆了。
馮生手裏甩着枕巾，妖嬈的扭着腰，像是蹦迪一樣，“她喜歡我，哦，對，她喜歡的是我——我的女孩喜歡的是我——”
反觀樂一在旁邊已經滿臉通紅了，兩眼氤氲着水光，無奈又寵溺的看着馮生。
“這是怎麽了？”
何芸涵從後面走了過來，她身上披着元寶的衣服，樂一看見兩個媽媽趕緊求救：“我要上廁所。”
元寶有點愣：“上啊。”
怎麽上個廁所，把馮生樂的跟羊癫瘋似的？
樂一咬着唇看着元寶，何芸涵明白過來了，“快去給女兒弄，馮生，你跟我出來。”
這種關鍵時刻，還是要靠何芸涵的智商支撐着。
跟着何芸涵出去的馮生處于發癫狀态，兩眼冒光，嘴唇也是亮晶晶的。
何芸涵好笑的看着她，“那麽開心啊？”
馮生點頭，“開心。”
真的，今天她真的沒白來，居然能聽見樂一說喜歡自己，她何止是開心，她現在恨不得沖到操場上去跑十圈。
元寶不一會兒從屋裏出來了，她問了半天樂一馮生到底怎麽了，她就是咬死不說。
“內個，馮生啊——”
元寶剛開口，馮生的手比在了嘴上，眼裏透着一絲邪魅：“我是不會說的，這是我們的小秘密，小姨你別自讨沒趣。”
元寶：……
何芸涵：……
這孩子到底怎麽了？
馮生美滋滋的進了房間的時候，樂一直接給了她個背影和後腦勺。
她一點都不生氣，躺在床上，掀開被子鑽進了樂一的被窩，一手摟着她：“害羞了？”
樂一不說話。
馮生盡量讓自己別這麽嘚瑟，“哎，別害羞啊，這是早晚的事兒，再說了，喜歡上我這麽優秀一個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呀，人之常情，嘿嘿。”
樂一還是不理她，馮生看不到的方向，她的臉紅的滾燙。
馮生還在叨叨：“你說，平時我媽總在家吹噓，誰追的誰，這以後咱倆有孩子了，我給她介紹情史的時候。”她跟大傻子一樣用手捂住了臉：“多不好意思啊。”
樂一：……
孩子？？？？
馮生笑的跟母雞打鳴似的，“這我要是告訴咱孩子，你媽媽當初第一次跟我表白是讓尿憋的，她得多震驚。”
樂一忍無可忍了，她扭頭：“蕭馮生！”
馮生老實了，“人家要不這麽說，你怎麽轉過頭啊，好了。”她抱住樂一：“多大點事兒啊，要不我還你一句。”
樂一還在別扭，她感覺人生都沒這麽丢臉過，“還什麽？”
馮生笑了，她低頭吻了吻樂一的額頭：“我也喜歡你。”
這話帶着波湧的蜜湧入了樂一的心，讓她心跳加速，讓她的渾身都被一種陌生的情愫充斥。
年少的愛，總是如此的單純。
一句“我喜歡你”就讓兩個小孩子興奮的一晚上沒有睡覺，各自懷揣着蜜餞心事兒，咧着嘴看着對方傻笑了大半夜。
門外。
元寶拽了拽何芸涵：“我喜歡你。”
何芸涵低頭看書，翻了一頁。
元寶又拽，“我喜歡你。”
何芸涵蹙眉，又翻了一頁書。
在元寶拽第三次的時候，何芸涵擡頭：“我知道了！你跟孩子湊什麽熱鬧，把燈關了，給我睡覺！！！”
元寶：……
唔。
她好懷念。
懷念過去的青蔥時光。
她好想坐着時光機回到十八歲，再英勇的看一看第一次躺在她床上的河東妻是多麽的溫柔可愛。
嘚瑟吧。
這倆孩崽子就嘚瑟吧。
現在開心有什麽用？尿個尿還不好意思讓對方拿尿桶，以後放屁都得叫對方聽一聽才滿足！
帶着老母親的幽怨。
元寶躺下了，剛關了燈，翻身那一刻，柔軟的吻湊了過來，老何還是那個老何，歲月無法淡去感情，反而越來越濃。
溫柔鄉啊溫柔鄉。
她也是，跟孩子計較個什麽勁兒？
她們有這待遇嗎？
第二天，馮生起了一個大早，她跑到外面想給樂一做個愛心早餐的，後來被元寶給推出去了，“差不多行了啊，別毀我廚房。”
馮生美滋滋的笑了，她今天開心，不跟小姨一般見識。
樂一恢複的很好。
除了第一天，需要吃止疼片壓着那疼痛之外，之後就好多了。
去複查的時候，樂一看着馮生一板正經聽着醫生說注意事項的樣子，有些想笑，心是暖的。
雖然她們的年齡現在談一生一世還太早。
可是這樣看着馮生，樂一就真的想跟她白了頭兒孫滿堂。
到了第五天。
樂一已經能拄着拐自己行動了。
馮生扶着她往客廳走，“到底幹什麽啊？再躺一會兒不好麽？這麽着急出來？”
樂一沒理她，“把我書包拿過來。”
“哦。”馮生搖了搖頭，“我真是不理解你們這些學霸，至于麽？你別說五天了，你就是五個月不學，照樣也是年級組頂尖的，幹嘛這麽争分奪秒的。”
她很悠閑的抓了一把魚食喂魚，悠哉悠哉的特別惬意。
樂一翻開了書本，叫了一聲：“馮生過來。”
“又幹嘛？”
馮生湊了過去，樂一指了指自己的書：“上面，我畫紅線的，你今天全都背下來。”
馮生：？？？
樂一：“你瞪着眼睛盯着我看什麽？你都幾天沒上學了，自己學習什麽樣心裏沒數嗎？”
馮生呲牙，“excuse me？這位女士，我才剛幫你把小腿養的好一點，你就這麽卸磨殺驢？”
她不看！
絕不不要把這樣好時光浪費在學習上！
樂一冷冷一笑：“我刀呢？”
馮生嗝了一下，她低頭，“什麽紅色的，我怎麽找不到？不好意思，我可能最近太忙碌了，有點紅綠色盲。”
樂一用格尺敲了敲她的腦袋，“那色盲你都不要期末考試的獎勵了嗎？”
天咯！！！
馮生猛地一拍腦袋，是啊，她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兒給忘記了？？？！！！還有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就期末考試了！
“都是你，耽誤我學習！”馮生義憤填膺的搶過書本，“五天啊，寶貴的五天，你知道我會落下多少黃金知識麽？”
樂一：……
又來了。
不管是什麽管理手段，總算樂一看着馮生認真學習了。
其實兩個人一起學習感覺很好。
樂一特別喜歡看這個時候的馮生，她多數時候很認真，盯着書本看的模樣帥氣極了，偶爾，她也會拿出她的小鏡子臭美的照啊照，大眼睛嘀哩咕嚕的偷偷瞄她，生怕她發現一般，特別的可愛。
倆人安靜的學了一會兒，馮生的手機響了，她看了看來電顯示，擰起了眉。
樂一透過書本偷偷看她。
“嗯。”
馮生的話很簡短，“找你了？呵，當初做這個事兒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我？不用，犯不着。”
她的眼睛一轉看着樂一，樂一連忙低頭。
“告訴她別來，來了我也不會給她好臉。”
電話被挂斷了。
馮生再拿去書，臉色已經冰涼。
樂一知道，這電話可能跟她摔倒有關。
果不其然，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門鈴響了。
樂一擡了擡頭，馮生起身，語氣淡淡的：“你坐好了。”
打開門。
果然是闫奎。
她哭的梨花帶雨的，也不像是平時那樣高傲了，穿了一件素白的裙子，“馮——馮生，你真的在這兒。”
她透過很多人找了很多次馮生，總算找到了。
馮生的臉冰冰涼，靠着牆，看了一眼樂一：“你自己坐一會兒。”
闫奎也看見她身後的樂一，心都悔死了，她現在才知道樂一的身份，要是知道她和馮生的關系，知道她家裏的地位，打死她也不敢找樂一的麻煩。
午後的陽光正濃，照到馮生的臉上卻看不見一絲溫度。
闫奎緊張地手腳冰涼，她知道這是自己最後一次機會了，“對不起，馮生，對不起，我能不能跟樂一也說一聲對不起？”
“呵。”馮生聽了好笑，“你有什麽對不起她的？”
闫奎咬了咬唇，被馮生的态度弄的心一直懸在嗓子眼，“馮生……對不起，我真的只是太愛你了……所以才會那麽做的。”
她知道，馮生肯定是知道這一切了。
當她的所有廣告合約全部暫停，當她所有的節目邀約全部突然消失的時候。
闫奎就知道了，她認識的人接觸到的人，除了馮生沒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不僅僅是闫奎。
她那個當初在操場上絆倒樂一的朋友也同樣如此，剛剛小有名氣拍一些平面雜志，沾沾自喜的心還沒放下就被當頭一棒，什麽都沒有了。
“對不起……”
闫奎除了對不起不知道說什麽，她怕解釋起來反而會激怒馮生，再也不敢玩手段了，什麽都直接說。
馮生盯着她看了片刻，淡淡的：“闫奎，你知道麽？我寧願你那天在操場上絆倒的是我。”
闫奎咬唇，心在滴血。
馮生：“喜歡一個人是沒錯，但心不能用錯了地方，之前該說的話我都跟你說清楚了，你還敢傷她。”
闫奎的淚一滴滴往下落，她的身子輕輕的顫抖。
馮生煩躁的蹙了蹙眉：“你走吧。”她看見了縮在門口偷聽的樂一，不想讓她看見太多。
闫奎還想說什麽，馮生的眼眸一變，表情不耐煩了起來，她低下頭轉身緩緩的離開。
樂一把這一幕都看見了，也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她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
馮生從門外進來的時候，身上沾染了青草的味道，“不要多想。”
樂一垂着頭，“馮生，其實她……”
“樂一，這件事兒上你不要勸我。”馮生态度很決絕，那語氣堅定的讓樂一不敢在說什麽，她現在還能想起馮生那天的眼淚。
再者來說，換位思考，如果對方傷的是馮生，她也不能就這麽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吧。
在那之後，闫奎直接在樂一和馮生的世界裏消失了。
大牙後期曾經在一次校對聚會的時候見過她，她整個人的氣場都變了，變得內斂低沉，不再張揚。
馮生和樂一回去上學是兩個星期後，正趕上下午要家長會，元寶先把她們送進班裏去了。
她給樂一弄了一個輪椅，只是上下樓不方便，要麽坐電梯要麽就馮生背着。
元寶想給安排一個人的，被馮生一口拒絕了。
蕭佑看的心酸溜溜的，忍不住拉住馮晏嘀咕：“都沒看見對我這麽好。”
馮晏看她：“你能幹啥？除了能打馮生，是能暖床啊還是能親嘴啊？”
蕭佑：……
靠。
她媳婦吃醋那個勁兒是不是就過不去了？
因為下午開家長會，大家都有些緊張，當樂一和馮生回來的時候，全班表示了熱烈的歡迎，全都圍了過去。
馮生大手一揮：“哎，差不多行了啊，樂一還沒恢複呢。”
之前除了素牙組合，班裏的人都不知道她們倆是什麽關系，現在幾乎都隐約感覺到了。
大牙和素素想要去擁抱樂一，被馮生一個左手一個右手推開了兩張臉，徐穎這幾天跟她們熟悉了，在一邊腼腆的笑。
大牙的臉都要變形了，她對着樂一呲牙：“樂一樂一，你看，我牙套摘了，好不好看？我改名了，以後你們記得管我叫蘇漂亮。”
樂一驚訝的發現大牙果然牙套摘了，人漂亮了不是一個度，她的感覺原本是很仙的，非常有氣質，只是每天跟馮生待在一起不是那麽明顯。
馮生一看這樂一盯着大牙出神立馬怒了，“我靠，剛回來你就勾引樂一，信不信我把你牙打掉，讓你再重新戴牙套？”
樂一：……
大牙：……
素素美滋滋的看着樂一，又看了看她的腳：“哎呀，樂一，不錯啊，我看你這臉滋潤了不少，到是我們老大，黑眼圈怎麽那麽重？你倆——”
她話還沒說完，樂一和馮生臉都紅了。
大牙和素素驚恐的對視一眼，卧槽？有情況？
眼看着兩個人壓着馮生鬧上了，樂一笑，到了最後，素素還告訴樂一：“樂一，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班上的人都知道你是老大的女朋友了，沒人敢随便欺負你。”
樂一：……
老大的女朋友。
想不到她現在居然要靠馮生樹立威嚴。
才半天的時間，樂一深深的感覺到了“女魔頭”的威力。
中午，物理課代表發作業的時候，路過樂一不小心碰掉了她的本子，樂一正要低頭撿，課代表吓得哆哆嗦嗦尖叫：“放那，我撿！”
樂一：……
作業本撿起來了，課代表拍了好幾下上面的灰塵，飛速跑到自己的位置上，從桌兜裏拿出來一個新本，走到樂一身邊：“這個給你。”
樂一淡淡一笑：“不用的，我——”
話還沒說完，課代表一彎腰：“求求你務必接受，不要讓馮生知道！”
樂一：……
說曹操曹操就到。
話音剛落，馮生從外面走了進來，她一頭大汗，因為惦記樂一，她玩球都跟二倍快動作似的，把大牙和素素累個半死。
馮生一回來就攤到了樂一懷裏，樂一笑呵呵的習慣性的拿起紙巾要給她臉上的汗，冷不丁的，周圍無數道目光射了過來。
大牙和素素也是盯着看。
樂一：……
馮生兩手一伸：“誰看戳瞎誰。”
在班裏，馮生處理問題一直這麽簡單粗暴，這些要不是姐們兒要不是兄弟的，都是自己人太熟悉了，沒必要客套。
到了下午。
眼看着家長會時間要到了。
大牙和素素縮成一團，大牙的瘋狂的抖腿掩飾心中的不安，“我這次特別不走運，我爸來，哎，估計回去我要被打個半死。”
素素好點，“去年我班裏倒數第一，今年我超過大牙了，倒數第二該不會那麽挨揍了吧？”
馮生一個人給了個白眼，她扶着樂一上了輪椅，“走吧，去操場上吧，下午難得休息。”
到操場上，都是高一忐忑不安等待來開會的學生，大家一看馮生推着樂一過來，全都自主自動的讓路。
四個人找了一個有陽光的地方，眯着眼放松。
大牙懶洋洋的，“這老大和樂一簡直成了校園情侶。”
素素：“也不是，今兒還有好幾個咱班的問我，老大到底和樂一什麽關系呢，她們都以為樂一是老大的妹妹，帶血緣那種。”
樂一：……
素素說什麽不好，偏偏踩馮生的雷區。
樂一緊張了，果不其然，下一秒鐘，馮生兩眼冒火的看着素素：“你在放什麽狗屁？”
素素：……
啊……
她說錯話了？？？
很多時候，馮生和樂一出去走，倆人都是手牽手特別親昵，從小就有很多人把倆人誤認為是姐妹，還是親的，她還好一些，每次聽見會報以尴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馮生每次都極其不開心。
馮生看了看操場密密麻麻的人群，“咱高中部的幾乎都到了吧。”
“可不是麽？”大牙指了指對面，“那邊，左側四十五度角老大，有兩個樂一的追求者。”
素素也特別配合，“右邊，樂一，那邊最壯的摔跤隊的老大，追我們老大很久了，估計現在大家都疑惑你們的感情，想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呢。”
馮生聽了，她活動了一下胳膊肘，一副準備要幹大事兒的前奏。
大牙和素素、樂一全都擡頭看着馮生。
馮生勾着唇角，眼裏都是年少的熱血與輕狂：“我現在就讓她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