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後來怎麽分的手?”
倆人回家以後譚易明問他。
“不喜歡了呗。”周可說的随意。
“誰不喜歡誰了?你不喜歡他還是他不喜歡你?”
周可看着他:“他不喜歡我了。”
譚易明把人抱懷裏:“那我得給這個人寫封感謝信,不然我都沒機會。”
“那你可不止需要寫一封。”
譚易明撓他腰上的癢癢肉,沈思宇一邊笑一邊躲。
洗完澡以後倆人躺在床上,譚易明摟着對方:“咱倆周末回家,把第三個問題解決一下吧。”
“怎麽解決,你要怎麽說?”
“當然是我養你到老。”
“你比我還老呢。”沈思宇擠兌他。
譚易明捏着他臉轉向自己:“嫌我年紀大?”
不等沈思宇回答,譚易明就身體力行的證明了自己非常年輕有活力的事實。
“我錯了,我沒有嫌棄你年紀大,我是說你大,啊。”
沈思宇年紀小,卻是個人精,知道說什麽能激到對方,譚易明當然能看出他那點小心思,但每次都心甘情願的上鈎,這是屬于他們的小情趣,兩個人心照不宣又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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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門的氣氛遠不如這屋和諧。
“所以,明天和你把爸媽接着談麽?”
“恩,我等傳喚吧。”
陳言給他拿了條換洗的內褲和睡衣,內褲還是上次過年周可留宿的時候換下來的,周可洗完澡自覺地去櫃子裏給自己拿了個枕頭,然後鑽進被窩。
陳言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周可已經睡着了,三月下旬暖氣早已經停了,大概是被窩裏不夠暖,周可把自己縮成一個團,被子蓋過一大半腦袋。
和以前一樣。
陳言剛洗完澡,身上還散着熱乎氣,一進被窩,周可就循着熱源貼了過來,周可側躺着,後背貼着陳言的前胸,雙腿屈膝,把兩只腳丫子強行擠進陳言大腿中間。
姿勢非常扭曲。
周可和以前一樣能睡,昨天晚上陳言沒睡的時候他就睡了,早上陳言醒的時候他還沒醒。
大約是心裏有事惦記着,雖然睡着但是也不踏實,加上熱源還不見了,陳言換衣服的時候周可剛好睜開眼睛。
真是賞心悅目啊。
陳言回頭,看他把眼睛睜開了:“醒了?要是今天不上班,你再睡會把,冷的話把空調打開。鑰匙我給你留了一把在桌上,你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鎖上。”
周可緩慢的眨眨眼睛:“嗯。”
陳言轉身要往外走。
“你親我一口再走。”
陳言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回頭看了一眼,周可閉着眼睛,但是仰着頭噘着嘴。
這是還沒睡醒,周可早上被吵到以後會有這麽似睡非睡的幾分鐘,要是現在把他叫起來,他可能是知道的,但要是重新睡着再次醒了以後就都不記得了。
幾年前,陳言實習的時候,周可經常在早上這樣和他撒嬌。
周可還維持着噘嘴的姿勢沒變,陳言輕輕走回去,彎腰在這人嘴巴上親了一口,對方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周可睡到九點多終于醒了,收拾完自己找了點面包對付了幾口,剛鎖上門就聽見對面的開門聲。
“我不去,我睡一覺就好了。”
“不行,燒到39了,必須去打針。”
周可轉身看着對面拉拉扯扯的兩個人:“怎麽了這是?”
譚易明今天有個重要的會實在不能缺席,這會把人交給周可也算能放心一點,沈思宇堅持不去醫院,譚易明囑咐他倆,要是過了下午2點還不退燒,就必須去醫院。
沈思宇給他下了保證,等譚易明下了樓,自己轉身進屋脫了衣服重新躺回被窩。
“吃藥了麽?”周可問他。
“吃完了。”
“昨晚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發燒了?”
這讓他怎麽說,昨晚折騰的太久不小心凍到了麽?
“不知道,可能最近加班加多了吧。”
睡到中午12點半,周可把人喊起來吃飯,雖然臉還有點紅,但是體溫已經降到38了,應該沒什麽大事。
“周哥,你不用上班麽?真的不用管我,我沒事,這都退燒了。”
“沒事,我自己當老板,就這麽點自由了,再說今天還得等我媽傳喚呢,哪有心情上班,和你呆一塊我還能不那麽緊張。”
沈思宇點點頭。
吃完飯倆人找了個電影看,周可心不在焉,看不進去,沈思宇還有點暈,也看的糊裏糊塗。
“你和譚易明怎麽在一塊的,誰先表白的?”
“啊,你對這個感興趣啊。”
“我就,随便問問,不想說就不說。”
什麽叫不想說,沈思宇可太愛說這段歷史了。
沈思宇把兩個人認識的過程簡單說了一遍:“反正我一直撩他,他也沒說拒絕,我就覺得挺有希望,大概過了一個多月吧,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就發信息問他有沒有對象?”
“肯定沒有啊。”周可說。
沈思宇看着轉頭看着他,認真的說:“不,他說有。”
沈思宇清清楚楚,譚易明的回複,是:有。
周可半天回了對方一個心碎的表情,再就沒動靜了,他是喜歡譚易明,但是也幹不出插足這事,當天就放棄了。
沈思宇想,譚易明幸福就行。
他把悲傷留給自己,寂寞而偉大。
沈思宇那天心情不好,大家下班陸陸續續走了,過了半個小時,沈思宇才收拾東西下電梯。
據後來譚易明形容,他萎靡不振的樣子瞅着是真委屈啊。
周可出了電梯一直低着頭走路,就覺得有個人一直擋在他前面,周可也不擡頭,聲音悶悶的:“請讓一下,謝謝。”
前面的人站着沒動,周可就往左邊邁了一步,打算繞過去,沒想到對方也朝同一方向邁了一步,堵住他,周可心裏憋着氣,但也沒理他,這次又往右邁了一步,看眼面前這雙腿又要堵,終于是忍無可忍:“卧槽,你”
周可一擡頭
是譚易明。
譚易明當時笑着看他:“怎麽不繼續罵了?”
周可也不皺眉了,立刻換了副嘴臉:“你怎麽來了?”
“我來接我對象。”
周可臉上的喜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啊,你對象也在這個樓裏上班啊。”
“恩。”
“那我先走了,你繼續等吧。”
周可繞過他,慢吞吞的往外走,就聽見後面的人笑了一聲。
周可聽見以後站住不動了,身後的人走了兩步到他前面,周可小聲顫悠悠的說:“譚哥,你,你找我還有事?”
譚易明盯着他的眼睛:“也沒什麽事,就是跟着我對象看看他去哪。”
周可眼裏的小火苗蹭一下又亮了,飛快的眨眨眼睛:“恩?”
譚易明把蛋糕提起來在他眼前晃了晃:“晚上加班嗎?不加班就約會去。”
周可被這句話震得腦袋一片空白,樓裏人太多,譚易明沒法牽他手,就用胳膊勾着他的脖子,周可被他帶着哥倆好走出大樓上了車。
在車上坐了十分鐘,周可愣是一句話沒說出來,就直愣愣的盯着前面看,譚易明拍拍他的臉:“哎,回魂了。”
周可一個機靈,還真有點像回魂,轉過頭看着譚易明:“譚哥,你別開玩笑,我不扛逗。”
譚易明也笑了:“怎麽個不扛逗法,會哭麽?”
周可眼睛裏一下就濕潤了,一卡巴眼睛,眼淚就流出來了,人還不出聲,譚易明伸手把對方臉上的眼淚擦了,然後靠過去在周可嘴上親了一口:“不逗你。”
周可盯着他看了幾秒,又一卡巴眼,眼淚又沒了,就剩眼睛裏閃着的光,以及映出來眼前的那個人。
“哭戲挺牛逼啊,練過?”譚易明問他。
周可再一張嘴,連點鼻音都沒有:“恩,這招騙我媽特好使。”
譚易明揉揉他的腦袋:“以後騙我也好使。”
別人的故事,甜蜜而讓人充滿豔羨,相比之下,他和陳言在一起的經過就顯得很普通了,不過勉強算個堅韌不拔吧,畢竟他表白了三次,陳言才同意。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倆也是甜甜蜜蜜的,後來為什麽分開的呢?
陳言總是忙着兼職,陪他的時間越來越少。
也不對,不是因為這個。
不知道為什麽,就莫名其妙總是吵架。
而且大部分情況下都是他先低頭。
憑什麽我要受這份委屈呢
就因為我喜歡你?
就因為是我先追的你?
這不公平。
“那你們吵過架麽?”周可問他。
沈思宇想了想,然後搖搖頭:“不太吵架,譚易明比我大,我就算發脾氣他也會讓着我。”
“從沒有想過分手麽?”
“也不是,有一次,他前男友來找他了,他猶豫了。”
這又是一個周可不知道的故事,沈思宇把陳逍的事情又簡單說過了一遍。
“他為什麽猶豫?”
“當初在一起兩年多,愛而不得,突然能得到了,是人都會動搖吧。”
“那你怎麽辦了?”
“當時很生氣吧,發了一通脾氣,逼他做選擇,我那個時候剛和他在一起不到三個月,感情還沒穩固呢,我當然害怕了。”
“後來呢?”
“後來我就冷靜了,發脾氣解決不了問題,我知道我倆得心平氣和的談一談,”沈思宇說這段的時候,周可能感覺到他那個時候的無助和恐慌。
“有的人一輩子也遇不見一個自己愛的人,有的人一生只愛一個人,有的人會同時愛上兩個人,譚易明太幸運了,他不僅遇見了兩個自己喜歡的人,我們還恰好都喜歡他。”
沈思宇說:“我和他說,我不行,我這輩子可能在一個時間段裏只會喜歡一個人,我沒有同時愛上兩個人的能力,但是如果他走,我還是會祝福他的。”
沈思宇眼睛紅着:“聽上去很聖母是不是,但是我真的很喜歡他。”
愛而不得情況下一個人能堅持多久,失而複得的那一份又怎麽确定是自己當初追逐的那份感情,大家都說珍惜當下,可誰又知道當下不會成為下一刻的過去,感情裏到底有沒有正确選項,怎麽選又才能保證才能不後悔,選擇權在你的手裏也在別人手裏,到底誰來行使決定權。
周可把決定權給了譚易明,三個月和兩年多的感情,譚易明是經過了怎樣的心裏掙紮,他不知道,他只需要一個結果。
“你呢?你為什麽和言哥分手?我看你們現在不也還喜歡對方?”
“分手?我不知道我們為什麽分手,真的。”
“那你們需要好好談談。”
周可想了五年,他和陳言究竟是因為什麽分的手?
至今都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