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地下室裏面黑漆漆的，看不清裏面是什麽。
沈茉和聞敘逛了一圈房子地上的部分，發現沒什麽特別之處，都是正常的擺設。
沈茉得出結論：“看來這裏能玩的地方還是地下。”
聞敘：“走吧，我們下去。”
他打頭陣，往下面走，沈茉跟在他的後面。她再回頭的時候，發現攝像大哥又神隐了。
沈茉用手指輕輕戳下聞敘的背：“我覺得這裏又是個很吓人的地方，不然攝像大哥為什麽要跑。”
可能因為在幽靜的黑暗中，她說話的聲音都變小了。
被她戳中的那片皮膚似乎傳來異樣的感覺，聞敘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看到甬道盡頭傳來慘白的燈光。
他腳步停頓了一下，倒是把後面的沈茉吓得夠嗆。
“怎麽啦？”她問。
“沒什麽。”聞敘擡頭張望四周，“這裏布了好幾個攝像頭。”
沈茉挺直了背，整理了一下儀容。
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扇刷着綠漆的鐵門，綠油油的顏色在慘白的燈光下面顯得極為詭異，周圍是凹凸不平的畫着斑駁顏料的白牆，不明意義的符號。
他們一說話就會有回聲穿過來，沈茉緊張地咽了口吐沫。
聞敘道：“我開門了。”
沈茉點頭，站到他旁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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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壓下門把手，鐵門打開發出刺耳的吱呀聲。試探地走進去，發現沒什麽事之後才招手叫沈茉進來。
他們細細打量了一下屋子裏的擺設，從裏面提取出幾點有用的信息。首先，對面是一扇沒有把手的門，他們應該打不開，而且可以猜測最終目的就是要打開這扇門。
第二，屋子的牆上挂着六把手.槍，這個世界對槍的管制還算嚴格，一般人搞不到，所以應該不是真槍，不知道有什麽作用。
第三，挂着槍的那面牆壁上還有一塊屏幕，上面有一些文字，應該是對他們的指導。
聞敘和沈茉走到屏幕面前，上面展示着一道數學題。沈茉飛速地掃了一眼，屏幕上寫着：請列舉0到1000以內的所有質數。
下面是答題框，點到裏面的時候，會彈出輸入數字的界面。
“每個都要輸入嗎？”沈茉驚訝道，“有好多，得輸入到什麽時候去。”
聞敘道：“應該是這樣的，試試吧。我們兩個一起想。”
“一個個列出來吧。”她道。
她開始往裏面輸入：2，3，5……
突然，身後傳來“哐”地一聲，二人齊齊回頭，發現他們來時的門自己關閉了。
空氣裏響起“咔咔”的聲音，像是什麽突然運作。
然後，視線裏竟然憑空出現一個物體，從模糊到清晰，從透明到實質。那是一個全身黑紫的喪屍，呲着尖牙，張牙舞爪，向着他們這邊走過來。
沈茉被這突然的變故吓得差點蹦起來。
聞敘的手放到她的肩上，向前走了一步擋在她的面前，就一個小動作卻似乎有源源不斷的力量一般，讓她不再那麽害怕。
他仔細打量一周房子，又看了看地面特殊的材質，說道：“是全息投影，不用害怕。”
她緊張道：“它朝着我們走呢……”
聞敘識別出地上不同材質的交界處，說道：“走不到我們面前。”
“那就好。”她呼出一口氣。
“不過這個喪屍似乎還是要處理，如果碰到邊界，說不定會觸發什麽條件。”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牆壁上的一排手.槍，“也許那些手.槍是這個作用。”
他去上面拿了兩把手.槍，對着喪屍扣扳機，有一個紅點顯示在喪屍的身上，果不其然，喪屍的圖像慢慢破碎，消失在視線之中。
這個破游戲當然不會只産生一個喪屍，繼第一個炮灰被消滅以後，随即又有兩個喪屍生成，似乎剛才那個只是新手的練習情景，就等着玩家意識到玩法解決掉它之後才開始正式游戲。
這次的兩個喪屍行動速度比剛才快很多，不給他們說幾句話的時間就要碰到邊界。聞敘右手持槍看似随意地打了兩下，這兩個喪屍就死了。
他面容冷峻，神情認真，一雙眼眸不摻雜任何感情，槍法準得出乎沈茉意料，發現打到身體需要兩槍才死而爆頭只需要一槍之後，就是槍槍爆頭。
沈茉感覺自己好像在看一部末日電影，大帥逼男主神槍手拯救世界，在喪屍之中殺出一條重圍，最後腳邊是堆成山的屍體，而自己毫發無損，只有袖口濺上了一點血。
就算她再遲鈍，她也發現正常人的槍法不該這麽好。
她疑惑地問：“你怎麽這麽熟練？”
“興趣吧。”他道，“練過一小段時間。”
“哦。”沈茉點頭，又集中所有注意力找該死的質數。
她現在已經可以有點理解設計這個題目的目的了，就是故意找一道很費時的題，來讓玩家長時間近距離地體會和面容精致的喪屍一起玩耍的“樂趣”。
但聞敘那邊似乎不太樂觀，喪屍同時一批次裏産生的數量越來越多，到後來甚至十幾只一起刷，走路嗖嗖的，腿腳比年輕小夥子還靈活。
他漸漸感覺吃力，就算全靠腦子裏的本能變成一部打架機器，只會瞄準鎖住喪屍的頭，可數量之多，消滅不過來。
骨子裏的鬥志被激發出來，他眼角染上飛揚的神色，勝負欲空前膨脹。
他對沈茉說：“專心做題，這邊有我。”
沈茉神色凝重地咬了咬牙，牆上六把槍，應該是六個人組隊一人一把槍這樣玩。這些喪屍讓聞敘一個人對付，怎麽能對付得過來？
她是他并肩作戰的隊友，她不想變成拖後腿的存在。
此時的場外，工作人員吃驚地圍成一圈盯着監控，叽叽喳喳地說：“咦？聞敘怎麽槍法這麽好？天吶！太帥了！這播出去熱搜預定啊，我們節目肯定火！我都迫不及待了！”
“我靠，你們快看！沈茉在幹什麽？！”
“做題啊，這有什麽的？”
“不對，你仔細看！”
有人趴在電腦上細細地看那一小方屏幕，屏幕上卻不是做題的界面，他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發現不是自己眼花，驚呼出聲：“握了個草！她在寫代碼？！！”
監控前全變成了震驚臉。
幾行代碼，幾秒時間，就可以得出想要的結果。沈茉把答案複制到答題界面上，顯示通過。
下一秒，又出來第二道題。
幾分鐘的時間，她飛快地刷完了別人至少要幾十分鐘才能做完的題目。
五道題結束之後，喪屍全部消失，沒有把手的那扇門“咔”地一聲，露出一條小縫。
聞敘回頭，驚訝地望着她。
沈茉邀功似的自豪道：“我把題做完啦！一共五道題呢！”
聞敘笑了，看到屏幕上的代碼。
她指着自己問：“發自內心地說出你的答案——這個人厲不厲害？”
他道：“厲害，特別厲害。”
她“嘿嘿”地笑，有點羞澀地說：“你也厲害……還是你更厲害一點。”
他舉起手.槍，放到自己面前輕輕吹了一下，一向沒什麽情緒的眼中充滿了張揚。這是一個影視劇裏典型的動作，在沈茉眼裏相當有沖擊力，她感覺自己被聞敘“勾引”得七葷八素的。
勾引，當然是勾引啊！一個帥比在你面前流露魅力，管他故意不故意，就是勾引！
聞敘：“可惜沒觸發邊界條件，不知道挑戰失敗是怎麽樣的。”
她狂妄地回：“那就留給失敗者體會吧，和我們是沒什麽關系了。”
并排走過去打開那扇門，門後卻并不是想象中的出口，而是另外一間風格相仿的屋子。
場外工作人員正盤算着怎麽增加節目收視率，有人提議道：“他們不是說不知道挑戰失敗是什麽樣的嗎？那就打開失敗的開關，讓他們體驗一下。”
“可那也太狼狽了吧？怎麽說都是請來的嘉賓，不經過同意，沒提前打招呼玩不了這麽大。”
“我們這個節目最精華的一點就是不按着臺本來，老板都不看流程，還不夠說明問題嗎？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作者有話要說：
正好大家來複習一下數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