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死亡的恐懼
一條腿毛超粗的腿。
白栖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冤枉了皮夏了， 不是她的關注點奇特，而是任誰在第一眼在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大概都會被他超粗的腿毛給占據了全部印象。
真的是很長，很粗！
同時也對高大康的重口味刷新了， 這人的腿毛粗長不說還很濃密， 像是穿了一條黑色的絨毛褲。不過他的另外一個願望現在能實現了， 這個殺害皮夏的腿毛很粗的兇手已經死了， 現在是靈體狀态可以互相碰觸到了。
咳咳。
白栖順手把腿毛男也裝進了封印瓶裏。
屋子裏的陰氣沖天肯定有古怪，不過腿毛男已經找到了， 白栖就不想再繼續蹚渾水了。至于剩下的事件照舊甩鍋給裏世界的專案組來解決，一個合格的優秀公民在看到案件時，撥打報警電話才是正确的選擇方式。
不過他想走的時候已經晚了。
“誰？！”
白栖回頭看了眼。
從屋內走出來一位看模樣約摸有九十多歲高齡的老人，這人就是動遷小組成員所說的那個對故地有執着，想要落葉歸根等死了再搬遷的倔強房主。
也就這麽一眼就耽誤了離開的契機。
原本渾濁的眼睛在看到白栖的時候突然亮的驚人， 問道：“你是白家新一代操刀師？”老人像是發現寶貝一樣霍霍笑出聲：“天意，正好老朽的計劃中還缺具年輕資質好的身體， 沒想到瞌睡了送枕頭這就自己送上門了。”
啪！
白栖身後的門無風自動閉合了起來。
幾乎同一瞬間，白栖在發覺自己現在是走不了的時候就開啓了心靈共享進入了化刀的狀态凝聚出靈刀，小白也轉化成刀靈合體進入戰鬥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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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贊賞了一句：“反應不錯，操刀師可以人為的提升資質真令人羨慕。”
白栖：“......”
麻煩大了。
他就知道五百萬不好賺。
老人剛開始說的那句話像是想要奪舍他的身體， 而且在明知道他是操刀師的情況下竟然還更高興了。他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沒錯， 白淵的實力在裏世界內可是數得上的，敢背負白淵的怒火也想要強行奪舍可見是個硬茬子。
在化刀的狀态摒棄一切感情的同時也會摒棄一切雜念。
腦子思考問題的時候特別的靈活。
“你要做什麽？”
白栖試探的套話，一般這種自持實力高強的人在面對自以為絕對勝利的場合時會産生一種傲慢的輕蔑心态。萬一這個老人也是個自負的人，說不定也會像是漫畫的反派boss一般喜歡在勝利的前夕逼逼出自己的計劃呢？
老人笑容和藹的回答道：“想要你的身體。”
白栖：“......”
回頭他得自省一下。
剛才第一反應竟然有些污。
只不過跟皮夏相處了不到短短兩天的時間， 就有被她腐眼看人基的腦回路帶偏的趨勢。要是能活着出去的話， 就算不要這五百萬也要把她給送...額，五百萬還是沒那麽容易放棄。
“哈哈哈。”
老人的嗓子似乎有些問題， 笑聲也如同鴨子般難聽。他狂笑了幾聲之後解下圍脖，露出喉嚨上一抹駭人的傷疤陰笑道：“這刀是被你師傅白淵砍得，當時我差點就沒命了，今天用他徒弟的身體來還債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得。
這還是個有宿仇的，更加不可能和解了。
白淵年輕的時候性格有些易炸毛，脾氣更是一點就爆。當時年輕氣盛仗着實力欺負過些同輩或者長輩，在裏世界很有一批讨厭卻奈何不了他的人。
不過操刀師的刀只斬罪惡。
很多人只是讨厭白淵這個人卻不會想着置他于死地，白栖小時候跟着白淵到處跑的時候就經常被某些長輩用美其名曰磨練的借口拿他來逗趣。不過也僅限于欺負一下出口當年被白淵整的惡氣，事後還會奉上珍貴的見面禮。
除了這些還有另外一種。
另外就是老人這種死仇的這種，一般這種類型當場就被白淵給砍了。這個老人能從白淵的刀下面逃脫可見他的實力還是不錯的。
白栖想明白之後就決定全力以赴的作戰，能被師傅砍的人肯定是罪大惡極之人。老人不屬于普通人不享受表世界法律庇護，砍死了也不用負責任。
當然前提是他能贏。
老人擡頭看了眼月色，天空不知道是不是被剛下過的那陣雨給洗刷了一遍變得幹淨清澈了點，常年被霧霾遮蔽的城市竟然能看到月亮和星空了。
“時間還有一點，在此之前老朽就陪你玩一會。”
白栖直接主動出擊。
面對猝然而至暴風般的強攻，老人依然不慌不忙的站在原地。在鋪天蓋地的殺氣中神色依然輕松的顯得游刃有餘。他的手裏也拄着一根人頭同在真人秀山溝裏遇到的那個老媪一般有一根模樣差不多的人頭骨杖。
老人伸手在地面敦了下，從人頭骨杖的嘴巴裏面噴射出一團鬼物。白栖很輕松的就一擊砍碎了，不過緊接而至又有另外一團更大的鬼物噴了出來。
他的攻擊方式如同老媪一般。
像是固定的炮火臺般不斷的發射火炮，兩者不相同的地方就在于老媪釋放出來的鬼物給肥啾當零嘴都嫌棄太少了點，老人的火力明顯強盛多了。
不過白栖也找到了老人的弱點。
他和老媪還有一點相同，身體沒有逃過時間的侵蝕已經變得老弱了。白栖只要能堅持到把他儲存在人頭骨杖的鬼物都給砍碎之後，或者找到近戰的機會，以老人他那衰老的身體連高大康這個瘾君子都能一拳KO他。
想到什麽之後，白栖問道：“殉葬坑是你指使的！”
上次程乘就說過一嘴，那個女孩殉葬坑除了老媪和另外一個同夥被抓住之後就自爆了。根據臨死前說的話來推測他們背後還有主謀，就是當事人全都死了線索也全斷了，沒有追查的方向只能暫時先放下等對方再露馬腳。
老人大概是自持勝券在握幹脆痛快的承認了：“沒錯。”
他需要大量的女子冤魂來煉制一個法器。類似的女子殉葬坑并不止老媪那一處，只要偏僻地點依然存在想要兒子的愚昧村民就能發展出無數個據點。而且為他培養冤魂的老媪也并不是修行者，他們自身是沒有一丁點能力的普通人，全都靠他複制出來的人頭骨杖儲存的哪一點鬼物。
只要用特殊的咒語就能激活。
複制的人頭骨杖中的那點力量，放在修行者眼裏就是初入門的小子都能随意摧毀，不過用來對付普通的村民卻足夠稱霸了。且挑選的人身上他還下了言靈死咒，只要說了不該說的話就會自爆，不怕背叛。就算無意中說了自爆死了也沒關系，反正這種人就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可替代的很多。
老人果然如同白栖預想那樣開始逼逼自己的計劃。
最終boss在勝利的時候忍不住像主角逼逼自己計劃的偉大時，站在看客的角度來看時顯得很蠢。當真的幹成一件大事的時候，大部分人真的忍不住想要分享那份喜悅，即使分享喜悅的人是生死仇敵。
打個簡單的比方就是：就跟考試得了第一名，科二過了，被超級大公司錄取等喜悅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能默默的忍住不跟外人分享這份喜悅。
老人在逼逼的時候白栖并沒有趁機猛烈的攻擊試圖一波帶走，一是為了聽取更多的情報，二是戰鬥計策。他有意的放慢了攻擊的節奏給對方造成一種他逐漸體力不支的假象出來，留到最後再小宇宙爆發進行翻盤。
上演一出真人版主角翻盤戰。
坑害那麽多女子。
老人需要用女子的冤魂修煉一種可以儲存力量的法器。他在原來的身體死去之前把力量都儲存在裏面，然後再奪舍一具新身體。即使奪舍的對象只是個沒力量的普通人，也能通過那個儲存力量的法器瞬間變成滿級的大號。
白栖趁機問了句：“那個腿毛很粗的人也跟你是一夥的？”
這一點白栖很奇怪。
老人只需要女子的冤魂，但是對方卻只帶走了皮夏的屍體對于她的魂魄卻置之不理，這有些不符合老人的行為方式。而且重要的是腿毛哥肯定是個沒有力量的普通人，不然他不會不知道高大康的存在。
老人這會有些嗨，順嘴就說了：“哦，他是自己找死。”
殺人者恒殺之。
腿毛哥和皮夏無冤無仇，他純粹是見財起意。
皮夏生前好運的中了五百萬的樂tou，她領完獎金之後有些夢幻的去了銀行确認自己的錢确實到賬了沒。
給她招禍的是一只毛絨娃娃。
皮夏在銀行遇到一位小情侶吵架，女的生氣直接把男孩送的娃娃随手塞給了一旁的皮夏，然後兩個人就都跑走了。皮夏順手就把娃娃裝在包裏了。
當時腿毛哥就蹲在外面，他看皮夏空着包進去鼓着包出來就以為她是取了大量的現金。腿毛哥緊急聯系了自己的哥們，本來只求財不害命，就是腿毛哥本來想用刀威脅皮夏，沒想到路不好走一個踉跄直接捅死了皮夏。後來逃跑兜兜轉轉的逃到了老人這裏撞破了些事被順手給殺了。
也是因果報應。
在想知道的事情了解的差不多時，白栖就沒興趣繼續跟老人糾纏了。他在找了個空擋打算直接給與老人致命一擊。
近身的時候原本絕望的老人突然詭異一笑：“上鈎了。”
他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槍。
白栖：“！！！”
這就跟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對決的時候，大家說好的比劍，誰知道其中一方突然掏出了一把槍。太突然太意外直接就導致了戰勢直接被反轉。
他還是太年輕。
老人揮動手中的人頭骨杖，從裏面噴出來一大團黑霧直接撲向白栖。老人還想着奪舍白栖的身體就沒有直接下死手，而是選擇擊中了他的腿。
現在行動不便導致躲避慢了一步就被鬼物纏住了。
勝負分了。
白栖突然産生一種對死亡的恐懼感。
剛才自以為抓住了破綻用了全力，現在真是連一丁點的翻盤機會都沒有了。不是他怕死，而是他死了肥啾也會跟着一起死。如果他是自然死亡，契約解除了肥啾就會恢複自由。但老人是要奪舍他的身體，肯定會直接泯滅他的靈魂，這種人為的摧毀會破壞契約。
到時候肥啾也會跟着他一起死。
他們現在開着心靈共享，肥啾自然也感受到了白栖的恐懼。他控制着劍身貼在白栖的臉上說道：“啾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怕哦，啾要跟大白在一起。”
白栖抱着劍，內心裏的那顆種子開始發芽瘋長。
臉邊突然擦過一道風。
溫柔又淩冽。
作者有話要說：
白栖：你以為我會就此而彎麽？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