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哭鼻子呢?”

男人的聲音忽然傳來,趙嫣禾慢慢的擡起頭,歷靳什麽時候來的?

他不是出差了嗎?

歷靳挨着她坐下,像變戲法似得手裏忽然多了一袋零食,遞到她面前。

男人的手指整潔幹淨,骨節清晰,手型很漂亮,托着一袋零食的時候,比手心裏花花綠綠的紙還吸引人的目光。

趙嫣禾:“……”

吸了吸鼻子,有點心猿意馬。

她接過零食,看了一眼她坐的石臺,那麽髒,男人是怎麽穿着西褲坐下去的,“你不嫌棄髒?”

歷靳輕飄飄的說道:“回去洗了就行了。”

反正他回來還沒換衣服,聽到小丫頭哭唧唧的來花棚,他問清楚原因就過來了。

好幾天沒見,男人越發的挺拔帥氣了,趙嫣禾看了他一眼:“你怎麽來了?”

歷靳的雙腿腿特別長,他坐到石臺上,雙腳能落地,他一腳撐着地面,漫不經心的回道:“聽說你在這就過來了。”

趙嫣禾蹭了蹭眼角,拿起一顆零食放進了嘴裏,沒想到歷靳竟然帶了一袋棉花糖,軟軟的,甜甜的還挺好吃。

這會被歷靳一攪,她已經不那麽難過了,大不了想辦法從外邊弄一塊地再種花就行了。

小丫頭眼睛還是紅的,剛才管家跟他說,之前張悅黎和張蘭花要拆花棚,她說什麽都不同意,還搬出了合約的事,到底把張蘭花堵了回去。

可是那個大師一說花棚對主財的人影響不好,她便毫不猶豫的同意了拆大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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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靳無法形容聽了管家的話什麽感覺,只是覺得那一刻心髒狠狠的抽了一下。

此刻,歷靳看着趙嫣禾,嘴角不受控制的彎起,好像……

“趙嫣禾,”歷靳開口,“你之前不是很能耐嗎,堵得大嫂都沒辦法,怎麽就同意了拆花棚?”

趙嫣禾嚼了兩下棉花糖,看着歷靳不甘心的說道:“還不是那個什麽大師胡說八道,我不也是沒辦法。”

歷靳反問:“你不也說胡說八道嗎?”

“我不是跟你簽合約了嗎,那塊地你完全有處理權。”

話是這樣說,趙嫣禾還是拿不準注意,看着歷靳的眼睛說:“萬一呢,萬一成真怎麽辦?”

血光之災啊,怎麽躲過去?

女孩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樣子極為認真,真是可愛又不失軟萌,歷靳故意逗她:“你擔心我?”

“嘁,”趙嫣禾扭過臉,又拿了一塊棉花糖放進了嘴裏。

殊不知,她的臉蛋紅的有些燒了。

不過她才不承認是自己擔心歷靳,一定是她菩薩心腸,不忍看別人有禍事而已。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趙嫣禾岔開話題。

歷靳回道:“剛。”

“剛回來?”趙嫣禾驚訝道,“你吃飯了嗎?”

歷靳搖了搖頭。

這會天都黑了,剛才心裏憋屈也感覺不到餓,這會趙嫣禾都覺得肚子餓了,那歷靳出差回來應該更餓才對。

忍不住問:“你餓嗎?”

歷靳反問的口吻:“你猜。”

“不餓?”趙嫣禾随口應道,從袋子裏拿出一顆棉花糖遞給歷靳,“要不,先墊墊肚子?”

就這棉花糖還不夠塞牙縫的呢,而且歷靳又不喜歡吃甜食,不過看女孩白嫩的小手遞到自己面前,兩根纖細的手指捏着胖乎乎的棉花糖,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張開嘴接了過來。

嗯,真甜!

男人的薄唇遞過來,唇邊正好碰到她的手指,好像有股電流通過,就覺得從手指開始,整個胳膊都麻酥酥了一下。

趙嫣禾趕緊把小手背在身後用衣服蹭了蹭。

男人果然是妖精變的,專門來勾引她。

“三叔叔,奶奶叫你吃飯呢……”

旖旎的氛圍忽然被人打斷,趙嫣禾看見大棚來人了,趕緊從石臺上跳到地上,低着頭說了一句:“回去吃飯吧,”不等後邊的人回答,她已經先一步走開了。

經過張悅黎身邊的時候,聽見她又在那陰陽怪調的說道:“吆,真沒看出來,勾引男人的本事還挺厲害嘛!”

“三叔回來連屋都沒進就跟過來了,某些人的魅力還真不可小觑呢!”

聽見男人的腳步聲漸近,趙嫣禾低着頭沒回,徑直往主樓走去了。

大家都吃過飯了,只有趙嫣禾和歷靳兩個人沒吃,所以廚房準備了兩個人的飯菜,已經都端到了桌子上。

歷家的人這會都坐在客廳聊天,只有趙嫣禾和歷靳兩個人坐在餐廳吃飯。

氣氛有些微妙,趙嫣禾只想快點吃完回卧室去,所以她低着頭,恨不得把臉埋到碗裏。

忽然聽見男人的揶揄聲傳來:“臉大,埋不進去,”她才有些尴尬的擡起頭。

不知道矯情個什麽勁,趙嫣禾定了定心神,把心裏那點遐想丢開,坦然的看着歷靳說:“我只是餓了。”

歷靳淡聲道:“那也要慢慢吃。”

趙嫣禾吃完就要跑,她剛起身,腳步還沒邁出去,身後忽然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花棚不會拆。”

男人的聲音像帶着什麽力量格外的讓人安心,她回頭看向他,還是覺得不妥,“可是,大師說會對你……”

歷靳沒繼續她的話題,只說:“回去睡覺吧。”

看歷靳不想深談,趙嫣禾只好安安靜靜的回房了。

也不知道男人說的是真是假,趙嫣禾覺得歷靳可能只是哄哄她。

不過……

他為什麽要哄她?

難道他知道是自己救了他,只是嘴上不肯承認?

為什麽?

算了,算了,這不重要了,還是早點睡覺吧。

第二天早上趙嫣禾一睡醒就聽見外邊吵吵鬧鬧的聲音,她睡眼惺忪的走到陽臺往外看去,天清氣爽,她伸了個懶腰,好舒服。

咦,怎麽那個人的樣子那麽眼熟?

樓下站了一群人,中間圍着一個瘦高個子,趙嫣禾仔細看了看,不是昨天那個大師吧?

昨天的大師穿着的是一身改良版的中山裝,下巴上有一绺胡子,今天這位穿了一身很花哨的牛仔,褲子上還有現在最流行的乞丐洞。

大師神情淡漠,高深莫測,今天這位嘛,有點像街頭混的小痞子。

兩個人不會是一個人吧?

趙嫣禾跑去洗手間抹了把臉随便換了身衣服就往樓下跑。

歷家很多人都在,包括歷靳,田管家,歷青等好幾個男人圍着兩個人,一個就是剛才趙嫣禾在樓上看見的“大師”,另一個也非常眼熟。

果然是一個人,趙嫣禾一下就明白了,昨天穿練功服的小徒弟現在也是一身痞子範,這會被歷家人圍在中間有些膽怯,低聲跟旁邊的“大師”說:“我就說騙不過去,騙不過去,你非要來。”

這個時候老太太帶着張蘭花也下來了,張悅黎跟在身後。

老太太神情非常不悅:“大早上的吵吵什麽?”

她來到人前,看了一眼被圍在中間的兩個人,沒認出來,問歷靳:“這是……”

歷青往前走了一步,捏着“大師”的下巴使勁往起擡:“大娘,你看這人眼熟不?”

老太太又仔細看了一遍,皺起了眉:“怎麽覺得跟昨天的大師有些像?”

張蘭花和張悅黎兩個人的臉色都變了,恨不得立刻從衆人面前逃走。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往屋裏走了一步,歷靳眼尖,喊道:“大嫂,這就走嗎?”

張蘭花又停住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變得底氣十足的說道:“我還以為什麽事呢,你們男人打打鬧鬧的事我不感興趣,既然三叔想要我留下,那我就看看熱鬧。”

歷靳給歷青使了個眼色,歷青會意,說道:“大娘,這就是昨天那個大師,他根本不是什麽大師,就是騙人錢的。”

他使勁的拍了一下大師的腦袋:“你自己說。”

趙嫣禾像看戲法似得看着所謂的大師,這會唯唯諾諾的哪還有昨天那深不可測的氣質。

昨天就覺得他奇怪,一直懷疑他是不是跟張蘭花搞什麽陰謀,可是後來他胡說什麽主財的人會有血光之災,她一時大意就被糊弄了。

怎麽說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尤其還是關于歷靳的。

可是歷靳到底是怎麽知道的,才用了一晚上就把人抓了回來?

她偷偷瞧了一眼歷靳,男人神情淡漠,面色平靜,脊背挺拔的往那一站,就根風雨搖不動的大山一樣。

果然歷總就是歷總,雷霆手段可不是蓋的。

她嘴角上揚,微微笑了一下,哈哈,這樣的男人可是自己親手救下的呢!

她不是更厲害?

就聽那“大師”交代道:“前天有個人,讓我假扮一天大師,說是按照他的說法做就行,臺詞都是他給我準備好的,一天給我兩萬塊錢。”

“我正好手頭緊,就想接了這活,可是又一想,萬一騙不過去怎麽辦,所以就拒絕了。”

“那你怎麽又來了?”老太太急着問。

“大師”低着頭,老老實實的說道:“她又給我加了兩萬,還說保證不會出事,只要我裝的像點就行。”

歷青看了一眼歷靳,見他點頭,又拍了一下“大師”的腦袋,喝道:“老實說,找你的人是誰?”

老太太想起之前張蘭花跟她說請大師的事,不會這麽巧的,她轉頭看向張蘭花。

張蘭花臉色蒼白無比,往後退了一步,搖頭道:“媽,不是我,真不是我。”

張悅黎着急了,她往前走了一步,指着“大師”怒罵道:“臭算卦的你不要胡說八道污蔑人,昨天明明是你說的主樓下邊有口井,這事可沒人知道,奶奶才信了你的話,現在你受了誰的指使,來污蔑人?”

歷靳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張悅黎雖然害怕,還是不服氣的嘀咕了一句:“難道我們就要憑白受這不白之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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