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王寶甃正在炖湯,王與秋進屋問:“炖什麽呢?這麽香。”
“我媽拿來的烏雞,都放半個月了。”自從發現王與秋的秘密,王寶甃心裏總是別扭。
王與秋瞥了眼椅子上的男士外套,點點頭沒作聲。王寶甃解釋道:“王西平受傷了,在屋裏休息呢。”
“我明白。”王與秋點頭。
“他自個住家裏不方便……”王寶甃正說着,王與秋笑道:“我沒說什麽呀?”
王寶甃一看她的笑,歪鼻子道:“原來你知道?知道就知道吧,反正我跟王西平在一起了。”
“你們說什麽都行,我就要和他在一起。”說着說着莫名委屈,淚撲簌簌的往下掉道:“你們反對也沒用,板上釘釘的事了,我就想跟他在一起。”
“不管,我就想跟他在一起。”
“我知道你們會拿輩份說事,會拿後代遺傳病壓我。我找專業人士咨詢過了,他們說我們是五代旁系,既然法律允許結婚,那就沒問題。至于孩子會有潛在遺傳病,醫生說尋常夫妻也會生出不健康的孩子。我們這種幾率低的跟尋常夫妻一樣。”王寶甃一股腦說完,看着王與秋道:“反正我不管,我就要跟他在一起。”
“你們要是嫌丢人我們就住的遠遠的。反正我不管,法律都允許了。”王寶甃抹淚道:“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想起什麽咄聲道:“爺爺都同意了,我爺爺會替我做主。”
“行,結婚給你們封個大包。”王與秋借了兩根蔥,回自己民宿。
王寶甃追出來問:“你不反對?”
“板上釘釘的事了,有什麽反對的?”王與秋笑她。
“淚沒白掉了。”王寶甃擦擦淚。
“真是嬌女淚多,我就是過來借根蔥而已,你一股腦的說一通,我都沒聽明白你說……”
“我怕你反對!”
“我反對什麽?”王與秋點她腦門道:“你想跟西平在一起就在一起,多大點事,犯得着難為的掉豆子。”
王寶甃破涕為笑,難為情道:“你支持呗?”
“看你那樣子。”王與秋笑她道:“你跟西平正好互補,你們倆很配。”
“我們倆哪配呀?”王寶甃笑眯了眼。
“好好說話。”王與秋道:西平踏實成穩性情好,你跟他正相反……”
“就是就是!”王寶甃點頭符合。
“看你那樣子。”王與秋笑她道:“你們倆和好了?”
“我吧,不情願跟他和好,他非要跟我和好……”
“得了吧,別捏了,好好說話。”王與秋拆穿她。
王寶甃大笑,攀着她胳膊撒嬌。王與秋問:“話都說開了?”
“什麽話?”王寶甃琢磨過來道:“我是受我媽刺激了,我嫌他大伯家拖累人……”
“什麽都賴你媽,不說自個沒腦子。王西平要真跟他大伯家斷了關系,你爺爺都看不上他。”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王與秋扭頭問:“你知道他大伯家去哪了?”
“西夏把她爸送養老院了,她爸好像有點癡癡呆呆,具體我也不清楚,王西平跟我說的。”王寶甃補充道:“西夏白天上班,不放心她爸自個在家,她還要賺錢還債,就把她爸送養老院了。”
王與秋心裏不是滋味,惆悵道:“西夏是個争氣的丫頭,就是命不好。”
“我有空去看看她。”王寶甃點頭。
“一個姑娘家不容易,你跟西平以後多照看點。”王與秋感慨道:“有時候人比草賤,有時候又脆弱不堪。”手摸摸肚子道:“幺兒,你以後要有個小表弟了。”
不待王寶甃反應,拉過她手摸自己肚子道:“六個月了,下周陪姑姑去做個産檢。”
“哦哦哦。”王寶甃除了點頭,不知要說什麽。
“你爺爺你爸都不知道……”
“我懂我懂,我會守好秘密的!”王寶甃道。
“守不了幾天了。過一天算一天吧。”王與秋不在意道。
“好,以後我陪你去産檢。”
“我跟別人不一樣,我屬于高齡孕婦,血糖這塊……我跟你說是要你心裏有個數,我怕萬一……”止住話,改口道:“看你害怕那樣子,沒事兒,醫生說我整體還不錯。”
“我沒害怕。”王寶甃猶豫了會問:“一定要生嗎?”
“傻妞。都這時候了肯定要生。”王與秋笑道:“我準備了很多年。”
王寶甃點點頭,半晌道:“我感覺壓力好大呀!”
王與秋笑笑,“回去吧,火上還炖着湯……”
“我的烏雞湯!”王寶甃轉身就跑。
“王西平需要喝白粥。“王與秋提醒她。
晚上過七點,王寶甃把他叫醒,端着碗白粥道:“睡一天了,喝點粥再睡。”
王西平眯了下眼,沒睜開,搖搖頭,繼續縮到被窩裏睡。王寶甃拿了溫毛巾給他,“擦擦眼屎,都被糊住了。”
“我是上火了。”王西平強行睜開。
王寶甃不跟他廢話,直接拿毛巾擦他眼,嫌棄道:“诶喲,眼屎比虎仔都粘稠,強行睜開睫毛都跟你扯斷……”
“我是上火……”
“行行,你上火。”王寶甃歪鼻子道:“還說我是邋遢鬼,自己一身紅毛還說別人是妖精……”
“吵死了。”王西平嘟囔一句,縮回被窩不起。
“有些人別作妖,我又沒說跟他和好……”話沒落兒,王西平麻利的坐起來,撈過毛衣套上。
“先喝粥。”王寶甃摸摸他額頭,燒退了。
“刷了牙再喝。”
“怪講究,早上不是刷了……”
“嘴裏苦。”
王寶甃轉身給他找牙刷,看看他臉色道:“睡舒坦了吧?”
王西平拆着牙刷道:“被窩真舒服,又香又暖和。”
“臭不要臉兒。”王寶甃輕罵他。“要是擱古代,我一準被選進宮,我比香妃都香。”嗅嗅自個身上道:“春天絕對能招蝶。”
王西平刷着牙看她,突然湊到她脖間聞聞,認同道:“非常香。”
王寶甃擦掉脖子上的牙膏沫,朝他道:“既然好了就回自個家睡去。”
王西平漱着口,權當沒聽見。
甘瓦爾很興奮,比當事人都興奮。沒吃飯就打開了電熱毯,朝王西平道:“我都給你鋪好床了,電熱毯也開了!”
“不用。”王西平道。
“你不回來住?”甘瓦爾瞬間失落。
“我不住你屋。”
“那你住哪?”
“我有屋住。”王西平含糊。
甘瓦爾機靈,立刻秒懂,轉身噔噔噔的上樓,關了電熱毯。
王寶甃裹的嚴實去散步,王西平穿上羽絨服尾随其後。王寶甃回頭問:“跟着我幹啥?”
“消食。”
王寶甃也不理他,拿出手機看新聞,看了會讀道:“俄羅斯一男子婚外情,其女友趁夜割下卡卡卡,丢到提前備好的油鍋裏。”
“我靠,好刺激!不愧是戰鬥民族!”王寶甃自言自語:“記下來記下來,說不定以後用得着。”
“這犯法,要坐牢……”王西平話沒落兒,王寶甃道:“坐就坐,不就幾年牢?又沒什麽損失。”
繼續讀新聞道:“美國內布拉斯加州,一男子兩年前出軌閨蜜,其護士女友不動聲色,每次在飯裏下藥,導致該男子卡卡卡。”
“我靠,這個高級,二十年後才發現!已經過了追訴期!”王寶甃自言自語道:“新聞怎麽不說具體什麽藥呢?煩人!”
“……”
“驚恐!墨西哥一女性不滿男友冷暴力,家暴等,殘忍将其殺害,屍體卡卡卡,長期凍入冷櫃,一日三餐将……将其烹饪而食!兩個月後受害人家屬報案,經警方多次調查,受害者并未家暴傾向,只是多次吵架扭頭就跑……”
“我靠!這個太血腥恐怖了!”王寶甃搖頭道:“打斷他腿就好了,讓他坐一輩子輪椅,幹啥非弄的這麽殘忍。”
“……”
“國外民風就是彪悍!簡單幹脆!咱國內扒小三衣服low爆了。這事得标本兼治。”王寶甃看他問:“對吧?”
“……”
“我專情,不會婚內出軌,不會移情別戀,不會……”
“不不不,漂亮話誰都會說。”王寶甃道:“你鬓角有痣,感情不專,易招爛桃花,婚後易出軌。算命先生說的。”
“……”
“寶兒,我不會。”王西平牽她手道:“你明白我的。”
“我不明白。”王寶甃搖頭道:“你還說什麽永生活在煉獄裏,怎麽怎麽樣,巴拉巴拉一大堆。”
“我就說錯了一句話,你死活不理我。我媽說的沒錯,男人都是狗東西。”王寶甃道:“嘗到了一次肉,明白了肉香,死乞白賴的去求娶。哼,要不是這塊肉神經病,跑到狗嘴邊……”
“我才不是嘗到肉香。”王西平看她。
王寶甃撇撇嘴,才不信。
“我早就跟你求和了,你不搭理……”
“什麽時候?”王寶甃看他。
王西平戴着羽絨服帽子,勒緊了圍巾,就露出雙眼睛,沒說話的打算。
“你說不說?”王寶甃瞪他。
王西平看看她,什麽?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王寶甃摘掉他帽子,王西平又戴上道:“會發燒的。”
王寶甃把他推溝裏,“想跟我和好,沒門!”
“我撥你摩托車鑰匙,說你偷打野,就是這些了。”
“我靠。”王寶甃不敢置信道:“你把我連人帶車的扣到隊裏,你扒我家後廚,你給我開罰單,你三天兩頭來查我……”話沒說完,王西平悶着頭往前走。
王寶甃追上他問:“你在哪學的十八流幼稚橋段?”
“我想讓你注意我。”
“注意你什麽?注意你找我事?”王寶甃道:“小學生都比你……”轉念一想,又覺得很甜蜜,碰碰他道:“诶,現在不流行這種,女孩不吃這套。”
“吃哪套?”王西平問。
“現在流行壁咚,就是倆人吵架,男人別說廢話,直接親就好了。”王寶甃科普。
“我也不懂,網上是這麽教的。”王寶甃又解釋。
王西平點點頭,拉過她手揣自己口袋。王寶甃撞撞他,“現學現賣?”
王西平笑笑,勾着她脖子把她攬懷裏。王寶甃手伸進他羽絨服,環住他腰看他道:“王八蛋,我恨死你了。”
王西平吻吻她唇,咬咬她鼻頭,把她抱起來颠了下。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想我嗎?”王寶甃紅着臉問。
“想。”
“多想?”
“很想很想,想的心口疼,喘不過氣。”
“還有呢?”
“吃不下飯,睡不着覺,老是下半夜偷偷跑來。”
“還有呢?”
“不想說。”王西平別開臉。
“活該,誰讓你死撐!”
“我怕你嫌我以後沒本事……”
“還說還說,你煩不煩呀!”王寶甃咬他。
“昨晚上像做夢,早上我還擰自己臉了。”王西平笑道。
“臭流氓兒!”王寶甃嬌嗔道:“我是不是很好?”
“很好。”王西平紅着耳根。
“你臉紅什麽?想什麽呢。”
王西平看看她,趴在她脖子裏笑。王寶甃嗲聲嗲氣道:“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