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騙子。”他的眼睛很紅,裏面有液體在流動,“你們說女孩兒們都會喜歡我的,你們說我不用為這種事煩惱的……你們還說她會自己來找我的……”

“哈哈哈~”赤西塬木笑了,“小赤西還是個孩子呢,你不知道……”

“我不是孩子了!”他對着電話大吼,第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一伸手将手機扔了出去,狠狠砸在鏡子上,啪嚓一聲,鏡子四分五裂,破碎的玻璃渣灑了一地。

第一次沒有在他爺爺那裏得到想要的答案,第一次覺得和他爺爺聊不下去。

他不知道,他當然不知道白幽紫為什麽那麽讨厭他,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樣的事竟然能讓她對他如此冷漠。

他明明已經很用心很用心,他,他……

為什麽連他爺爺都要說他是孩子?他已經殺過生了,他甚至還間接性的殺過一個人了。他見過血了,那并不恐怖。

他會很多很多的事,他劍道很厲害,他彈琴很厲害,他數學很厲害……那白醬,究竟是讨厭他什麽呢?

“咦?小赤西?你在幹嘛呢?”一個柔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赤西愣了愣,不動。

“怎麽鏡子壞了?你沒受傷吧?”聲音已經近在咫尺。

赤西垂頭,将手撐在桌子上,“我沒事。”

那人看見了躺在玻璃殘渣中的手機,已經摔壞了,再看看赤西的樣子,大致能猜到他出了什麽事,心情不好。

“小赤西這是怎麽了?”他走到赤西面前,伸手擡起赤西的頭,眯着眼對他笑,“告訴哥哥,我能幫你。”

赤西真想一巴掌拍掉他托着他下巴的手,但他的素養不允許他這樣做,忍了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學長。”往後退了一步,垂頭道謝,“謝謝關心。我還有事。”然後,他想走。

結果剛走幾步就被抓住了手腕。

“等等,你臉上很髒,我幫你……”他不僅說,還伸手準備做。

赤西猛然伸手,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冷言,“藍層學長。”他手勁很大,大得讓藍層吃驚,他無法想象這是一個十二歲少年該有的力度,他有些吃痛地皺了皺眉,說了聲,“喂,小赤西……很痛耶~!”

赤西一愣,立即松手,彎腰道歉,“絲米馬塞(對不起),我……我先出去了。”說完之後,沒再給藍層說話的機會,迅速從他眼前消失。

藍層看了看自己被捏得通紅的手腕,已經開始發腫了。他卻越笑越開心,轉身看着赤西離開的方向,癡迷地道了一句,“哇~好man哦~看來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啊……”他笑得很甜,“哦,不,還只是小灰狼。”

離開寝室的赤西灰頭土臉的,默默走到河邊,擡頭張望對面的女生寝室。他已經知道白幽紫住在哪間屋了。

他還能隐隐約約看見屋裏面似乎有人影攢動……會是白醬麽?

沒看一會兒,女生寝室就開始躁動了,遠遠的,他聽見女生尖銳的叫聲,夾雜了一些蹩腳的日語,似乎是在和他打招呼。

慢慢地,人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站滿了走道,她們對他揮手示意,他清楚地聽到那些嘈雜的日語裏最多的是——撕ki大喲。(我喜歡你)和卡哇伊。(你很可愛)

這兩個詞也是他想對白幽紫說的。

“哎~”赤西嘆口氣,收回視線,躺在草坪上,張望着一點點變暗的天空。什麽時候,他的白醬能對他那麽熱情呢?

——————題外話——————

你們能一點一點見證赤西的變化。他的心路歷程…

☆、027 惡魔很孤獨

人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這話還真不假。白幽紫成天看着各種各樣的戲碼,白蓮花加公主病,還有一個只會談戀愛的腦殘。

雖然這樣說沈靜瑜不太地道,沈靜瑜和她沒仇沒怨,但沈靜瑜是真的腦殘,別人都說胸大無腦,這也不是空穴來風。沈靜瑜胸大,白幽紫曾經還不理解那種明明很瘦,全身上下都沒啥脂肪的女人,憑什麽就胸有脂肪?

後來白幽紫自行腦補了,可能是因為荷爾蒙,激素之類的分泌旺盛,要不然就是啪啪啪次數過多。

在上一世雖說沈靜瑜從沒坑過白幽紫,可她從始至終都不是很喜歡這個女人,因為她總覺得沈靜瑜水性楊花,啪啪啪的次數比她睡覺的次數都多。

說好聽點是她漂亮,經歷多,說難聽點就一表子。可她和表子還不一樣,她不為錢,她交的男朋友不全是有錢人,只有一個特點——帥哥。

沈靜瑜是一個典型的顏控,身材控。她喜歡又帥又高,還有幾塊腹肌的男人,用沈靜瑜那浪蕩的話來說,她喜歡那種一看活兒就很大的男人。

如今剛來華然沒幾天,沈靜瑜就交了一個男朋友,是個法國人,非常浪漫,看起來特別紳士,而且很會“做人”,和沈靜瑜剛剛在一起沒幾天就請了她們全寝室的人吃飯。還順帶捎上了他的法國朋友,正好三個,介紹給白蓮花,公主病和白幽紫。

嬌羞的白蓮花很逗老外喜歡,她又生得一副典型東方美女的面孔,于是她成功俘獲了原本是介紹給公主病和白幽紫的兩位外國朋友。

但這些老外真的是把中國人當傻逼整,特別把中國女人。在整個飯局上,他們時不時用法語交流,自以為沒人聽得懂,是,一般人能聽懂英語都不錯了,法語确實生僻了點。

但白幽紫嘛……

腦殘的男友說,“Frank,你比較喜歡哪一個?”腦殘的男友看來已經習慣了當着女人的面說一些下流的話,他面不改色,如果聽不懂法語的人會以為他們只是在讨論不關痛癢的話,“白裙子那個看起來像雛。”他指白蓮花。

Frank紳士地笑了笑,擦了擦嘴,回,“水肯定很多。”

另一個人插嘴,“我比較喜歡穿短褲那個。”他指白幽紫。

Frank說,“太冷了,裝逼呢。”

白幽紫當時差點沒噴出來,瞅了瞅那四個男人那麽能裝,她也就繼續裝下去了,裝出一副什麽也沒聽懂的樣子,繼續裝着逼吃着飯。

後面的內容就有些少兒不宜了,白幽紫慶幸自己看過法國的晴色大片兒,有些“專業名詞”才勉強聽得懂,她不得不佩服,這些衣冠禽獸,居然能吃着牛排,喝着紅酒,一邊讨論各種身體器官。

還面不改色。

他們應該特別喜歡這種當着無知少女讨論她們身體的感覺,一覺得別人傻逼,二能當面YY,用語言侮辱對方,不但不被對方察覺,還能得到對方的笑臉和認同。

比如Frank對着白蓮花說了一句話,用法語,“喜歡做ai嗎?”

白蓮花聽不懂,一臉疑惑,眨着大大的天真的眼神,清純可人的看着Frank。

Frank用中文解釋,“我問你,喜歡這裏的環境嗎?”他紳士的笑着,輕輕掃了一眼餐廳。

白蓮花斂眸,用她慣用的嬌羞小女人樣,點了點頭,回,“很喜歡。”

別說Frank了,就連白幽紫都差點噴出來。

然後Frank又問了一句,還是法語,“想要吃我的X嗎?”然後他又用中文解釋,“還想和我們再來嗎?”

配着這個問題白蓮花的表情特別到位,就像在回答Frank那句法語原本的意思一樣,她臉色微紅,含笑點頭,“想啊。”

然後四個法國人都笑了,白幽紫也實在忍無可忍,笑得比他們都傻逼。四個法國人面面相觑,笑聲戛然而止,齊齊看向她。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

白幽紫一邊喝紅酒壓驚,一邊擺了擺手,然後起身,大咧咧地擦嘴,看向剛剛說她裝逼的Frank說,“你的英文名是誰取的?”

Frank疑惑,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難道不知道沒文化的中國人會把Frank念成Fuck嗎?”然後白幽紫豎起中指,“Fuckyouare~!”(去你媽的/你他媽的)

Frank臉色一黑,拍桌子起身。身旁的人拉住了他,這個時候腦殘、白蓮花和公主病都蒙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是我裝逼還是你裝逼呢?”然後白幽紫用法語罵了一句髒話。

這一下四個法國人都懂了,估計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四個人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臉一陣青一陣紅的,很尴尬,又很生氣,還不好發作。

“小白,怎麽了啊?”沈靜瑜這個腦殘還沒看懂,疑惑地問。

白蓮花估計是看懂了,擦了擦嘴,起身點頭告別。公主病還端着架子坐在位置上裝公主。

“你男票說你……”那些話白幽紫還真說不出來,只是意味深長地從上到下把沈靜瑜打量一遍,咳嗽了一聲,繼續道,“都說島國人民變态,看來French也差不多啊。”然後白幽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從座位上扯起來,“跟我回去。”

沈靜瑜看了看她男友,那個法國人做了虧心事連忙撇開頭。

“還有你……幹嘛呢,趕緊走。”白幽紫又用另一只手抓住劉青青,粗魯地拉起她。把這兩個蠢女人連拖帶拉弄了出去。

從此以後,那四個法國人只要在校看到白幽紫都繞着道走。

後來白幽紫大致的給她們解釋了一下,讓她沒想到的是,公主病劉青青從此對她刮目相看,還給她取了一外號,見她就叫,“我的騎士。”

更沒想到的是,胸大無腦女沈靜瑜和那個法國人分手後,居然和Frank在一起了。她說,她喜歡在這個事上粗魯的男人,而Frank肯定很粗魯,而且很多花樣。

在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女人,都逃不掉一個作字。在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男人,都逃不掉一個色字。

男生寝室不是戲,男生寝室是天天在看戲。

十二歲的赤西展現出他與這些處于青春期少年的不同。

他們天天讨論哪個女的腿長,胸大,漂亮;過着分享美女,分享資源種子,過着一起撸管兒的生活。

十二歲的赤西摘月對這些東西毫不感興趣。他們聊天他就沉默,左耳聽右耳出,有時直接當聾子,成天戴個耳塞,後來室友以為他在聽色晴廣播,搶來聽後發現他居然在聽鋼琴曲;要不然他就看書,當室友以為他在看顏色漫畫時,搶來一看又發現他居然在看全英文版的世界名著,甚至連金剛經都看過;或者他就成天伏案塗塗寫寫,當室友以為他在自行意淫寫黃色小說時,湊過去又會發現他竟然在演算連他們的數學教授都看不懂的公式……

能沒代溝、能有共同語言嗎?

慢慢地,赤西變得很沉默,他沒有朋友,總是一個人上課,一個人打水,一個人吃飯,連能陪他的小小白也送走了。

他每日的愛好,每天的期盼就只有一個,黃昏時坐在河邊,張望對面的女生寝室,那一間可能會晃動白幽紫身影的寝室。

然後對着藍天長嘆口氣,默念一聲,“白醬…”

——————題外話——————

以前我有個同事的英文名叫Frank,後來他看到我就說,“我沒有英文名,請喊我中文名,謝謝。”

我回:OK…Fuck。

☆、028 與惡魔為友

有種喜歡叫沉默,而那種沉默叫暗戀。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默默跟在她的身後了,不遠不近的距離,裝作莫不在乎的樣子,裝作只是巧合。

陌生的中國,陌生的北京,這座校園也是陌生的,他獨自一人走在校園裏的時候經常會迷路,也經常會忘自己究竟要去哪兒,該幹什麽?

但,只要她在他的眼前,中國突然變得熟悉了,校園也不陌生了,連腳下的路都更加平順,最重要的是,他不用再考慮要去哪兒,幹什麽。

他很想和白幽紫說話,又很害怕聽到白幽紫說話。

有些話,白幽紫不經意說出,卻會讓他難過很久很久。

她說,你不要喜歡我,因為我永遠不會喜歡你。

她說,我讨厭你,很讨厭你。

她說,別碰我。

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讓他變得更為膽怯的理由,都是讓他更加自卑的原因。

不管他怎樣去聽鋼琴曲,腦中回放的始終是那晚白幽紫在北海次克號上彈奏的悲怆;不論他怎麽去讀名著,看金剛經,腦中所放映的永遠是她的身影,她的笑容;不管他怎麽投入的去解數學題,解出來的數字永遠是520……

濃烈的思念找不到可以宣洩的口子,他只能每日跟在她的身後,每日坐在河邊張望她的寝室。時間久了,白幽紫當然會發現,不僅是她,赤西摘月後援團也發現了,很多人都發現了。

走在路上常常被人指指點點,人們開始疑惑。

“你看,又是他們。我看見她的時候一定能看到赤西……”

“你說赤西每天坐河邊是不是為了看她啊?”

“他們是什麽關系呀?赤西君是不是喜歡她呢?”

白幽紫自然也聽到了各種各樣的流言,學校已經開始在傳赤西摘月喜歡她的事了。這天,白幽紫忍無可忍,繞開人群,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

還是來到了那條略顯破敗的小道,沒走太遠,她轉身回頭,站在紛飛的落葉中靜靜等他。

赤西愣住了,他很害怕白幽紫,他的身體想逃,可他的心不舍。他愣在原地,垂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不一會兒前方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他知道是白幽紫在靠近,他吓得無法動彈,血液開始上湧,沒有勇氣看她,更不敢說話,可他的臉已經開始紅了。

“喂~”白幽紫一說話,他就顫抖了一下,“你幹嘛老跟着我,你要跟到什麽時候啊?!”

赤西垂着頭,動了動腳,用腳不停擦着地上的一片枯黃落葉。

“你知道別人怎麽說嗎?”

赤西不說話。搖了搖頭。

“他們說你喜歡我,是嗎?”白幽紫往前一步,“把頭擡起來……看着我。”

深秋的季節有涼風吹過,冰涼的風撲在他滾燙的臉頰,他不敢擡頭,因為他害怕白幽紫發現他在臉紅。他幹脆彎腰鞠躬,道歉,“對不起,如果給你帶來困擾我……”

“那你喜歡我嗎?如果你喜歡我,我就困擾。你不喜歡,我就不困擾了。”

秋風掃過落葉,吹起白幽紫和他的衣角,小道上非常寂靜,赤西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垂在身側的手悄然擰緊拳,沉默了好一會兒,他回,“白醬……我在中國沒有朋友,我很孤獨,我只認識你,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白幽紫一愣。突然覺得自己這樣逼一個小孩兒實在太不地道了。她比誰都清楚,如今的赤西和那些青春期的少年根本沒有共同話題。

如果命運沒有偏差,如果她順從歷史。赤西該有一個好朋友,至少有她能陪他說說話,散散步。但如今她狠心地把他唯一的一個朋友剝奪了。

他肯定比曾經更加孤僻,更加不合群了。

曾經至少還有她在他的身邊教他,告訴他該怎麽和人相處。十二歲的小男孩,單純天真的像一張白紙,出門在外,異國他鄉,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他還是一個生活白癡,什麽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在他身邊潛伏着一個想把他吃幹抹淨的藍層,也不知道中國的憤青大學生,特別是男生有多麽激進。

更不了解,有多少人在策劃要怎麽把這只小白兔撲倒。又有多少人在算計他,想要利用他,甚至是想看他的笑話,看他無措,出醜。

白幽紫有些動容,呆呆地往後退了一步……他是赤西啊,十二歲的赤西,不是她想象中的惡魔。這樣對他是不公平的,但她又能怎樣呢?

照顧他?安慰他?保護他?甚至是愛上他?

“算了。随你吧。”白幽紫嘆口氣,轉身離開,走了不遠實在放心不下,停下腳步說,“不要相信藍層,不要和他接觸,不要和他說話,不要喝他給你的水,更不要可憐他。”

“嗯?”赤西不懂,擡頭疑惑地看着白幽紫的背影。

“你寝室裏,除了你上鋪的陳然,其餘的人你都留個心眼兒。”

“啊?”赤西更蒙了,白幽紫怎麽連他寝室的人都知道?連鋪位都這麽熟悉?

“啊什麽啊,如果你當我是朋友,就要百分之百相信我的話,然後照做……”側過頭,“懂嗎?”

“……哦。”

“還有,如果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別成天在河邊坐着,行嗎?”

赤西眼睛都亮了,壓抑不住興奮的心情跑到她身邊,對她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真的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白幽紫沒有回答,再說,“更不要成天在我後面跟着我,你可以和陳然做朋友,明白嗎?”陳然是個好人,雖然家境不怎麽樣,可為人忠厚,曾經幫過白幽紫好多次,這個人對她有恩。

赤西點點頭,“那白醬你把你手機號給我吧。”

白幽紫一甩頭,大步往前走,“我待會兒給你發短信。”

赤西撒腿兒跟在後面,“你知道我號碼?”

知道,她死也忘不了。那串數字,哪怕是現在她也倒背如流。

“你真的知道嗎,我的號碼是135588……”

“夠了,從現在起就別跟着我。”

“白醬你記一記,我的號碼是135588……”

“==”

“號碼是135588……白醬,你能背了嗎?白醬,我再給你說一遍,135588…。”

寧靜幽深的小道,飄灑紛飛的落葉,漂亮的少女大步走在前,清純的少年小跑跟在後,形成一幅青春洋溢的畫卷。

——————題外話——————

還記得你們曾經暗戀過的人麽?還記得那種心動的趕腳麽?

那真的是,你在時,你是一切;你不在時,一切是你。

☆、029 惹上華然一哥01

籃球場向來是女生雲集之地,而籃球隊向來是帥哥聚集之所。華然大學籃球校隊平均身高192,可以想象一下對于像白幽紫這種小個子來說是怎樣的天文數字。

你還可以想象一下當這些高個子圍繞在白幽紫周圍,把空氣堵得密不透風時的景象。

幾分鐘前,她走過籃球場,一枚極速飛來的“暗器”,精準地攻擊到她的後背,也好在是背,如果是頭的話,她的小腦袋估計當場炸開了。

而此時呢,她把這枚“暗器”坐在屁股下,仰頭看着圍繞在她周圍的“巨人”。沒一會兒脖子就痛了,籃球場的竊竊私語聲也越來越大。

籃球隊隊長是“F4”成員之一,是藍層的鐵哥們兒,就是白幽紫那天指的那個穿球服的男生。他此時正站在白幽紫正對面,剛剛道完歉,可他沒想到白幽紫這女人居然無視他的道歉,還盯了他一眼,旋即把籃球坐在屁股下了。

“喂,讓兇手來道歉。”白幽紫沒看到是誰打到她的,但她可以猜。

許錦程笑了笑,他很确定白幽紫剛剛沒看到是誰砸她的,她怎麽可能背後長眼睛,而在場的人也不敢亂嚼舌根,亂講話。

“是我,不信你問。”他往後退了一步,環視周圍籃球隊的兄弟。

“美女真對不起,隊長剛剛也是不小心的。”籃球隊的一幹人等全部點頭哈腰承認。

“或者,你可以問問觀衆。”許錦程側開身,讓出一條道,許多圍觀群衆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白幽紫注意到這些圍觀群衆裏還有李青青,這丫頭平時騎士騎士的喊她,一到這種時刻分分鐘把她給賣了。

除了這個,白幽紫還看到了站在籃球筐下的藍層,他正偏着頭,對着她輕輕勾了勾嘴角,那眼神,那表情在說,“是爺砸的,怎麽了?”

白幽紫垂頭,笑了笑,起身抱起籃球,慢慢走到許錦程身前,擡頭仰望這個巨人,許錦程身高195,白幽紫站在他面前就跟一小雞似得。在F4中,藍層是老大,但在華然,許錦程是大哥。

沒人敢得罪他,因為這貨有仇必報,他經常說的一句話……

張開嘴,白幽紫慢慢替他道出,“我許錦程有債必償。”不管這個債是恩還是仇,在這個上面許錦程是個相當有信用有威望的人。

“許隊長,那你知道我為什麽得罪他了嗎?”

許錦程一愣,他知道白幽紫口中的“他”是誰,可她怎麽确定的?

“你不是第一次見我吧,上一次開學那天,你和他打賭,藍層說讓我幫他,就算欠我的人情。你知道我怎麽回的嗎?”

許錦程這才記起白幽紫,怪不得他看着有點眼熟,而剛剛确實是藍層用籃球砸她的,而且很明顯是故意的,許錦程以為他的行為只不過是幫兄弟道個歉,僅此而已。

“我指了指你,說……比起他,我更想讓你贏。”白幽紫将籃球拍到他胸口,“所以,你欠我一個人情,說吧,準備償還麽?”所以,她那天指許錦程是有原因的,因為她知道許錦程的弱點,她知道總有一天這會很有用。

許錦程懵了,轉頭看了看藍層,他記得那天白幽紫确實指了他一下,而他确實也賭贏了。

“不想承認?或者不想還債?”

一聽白幽紫這樣講,純爺們兒許錦程毫不猶豫回,“開玩笑!說!你想怎樣?!”

白幽紫眼睛一亮,走出人群,走過許錦程,看向籃球框下的藍層,對着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說,“很簡單,用籃球砸回去。”側頭,又對着許錦程,她笑得陰險,“你幫我,把他給我砸倒。”

這一下不僅是許錦程,所有人都傻了。

心想這是哪兒跑出來,不知死活的丫頭片子,居然敢得罪華然的一哥。還一下得罪兩?許錦程要是把藍層砸翻了,她白幽紫還能走出這個籃球場嗎?還能在華然好好讀書嗎?

見過作死的,沒見過這麽作死的。

藍層站不住了,慢慢向她靠近,走到許錦程身邊,想替許錦程解圍,他拿過籃球,遞給白幽紫,笑了笑,說,“你來吧,我不動。”

白幽紫不接籃球,高傲地看着他,“你以為可以這麽簡單麽?我就要看你兄弟砸,我喜歡看平時穿一條褲子的兄弟,為了一些事大打出手。”白幽紫挑眉看了看許錦程,“我想知道是兄弟重要呢,還是許隊長的信譽重要。”

白幽紫接過籃球,一轉身又遞到許錦程面前。這個人,出名的京城四少之一,許家獨子,性格和流星花園裏的道明寺有一拼,嚣張狂妄,不過确實很講信用,許家原本是混白道的,卻因為這個性格很适合混道上的獨子拉黑了。

許錦程有一個幹爹,是香港黑道赫赫有名的名人。

今天這事本來和許錦程關系不大,可為什麽白幽紫要這樣考驗他呢?表面上她似乎是向藍層報仇,實質上她針對許錦程的意味比針對藍層還濃。

因為在上一世,許錦程為了他的信譽背叛了白幽紫,因為他的信譽對白幽紫見死不救。原本,在華然,在F4這個纨绔團體中,許錦程是白幽紫的朋友,她信任他,因為他的信譽,她佩服他……

但她永遠想不到,最後也因為他的信譽,判了她的死刑。

她是想考驗他,她想讓他現在就做一個選擇,也想通過這件事告訴所有人,對許錦程來說最重要的不是親人,不是朋友,是他所認為的信用,道義。

許錦程默默接過籃球,在地上拍了拍,片刻後問,“你叫什麽名字。”

“她叫白幽紫。”是藍層回的。

許錦程又看了看藍層,他們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最後許錦程對藍層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轉眼看向籃球隊的隊員,輕輕說了句,“清場。”

這話一出,就跟聖旨一樣,不用其他人動手,圍觀群衆聽話地散去了。群衆裏的劉青青看了白幽紫一眼,然後還對她笑了笑,特得意。

此時,所有人應該都認為許錦程要關門打狗了。一定會好好收拾這個白幽紫,然後随便捏造一個謠言出去。

藍層對着白幽紫挑了挑眉,很得意,他不認為許錦程會為了一個不重不輕的承諾對他動手,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兒。

“小白同學,給你一個選擇,是收回剛剛的要求乖乖滾出去呢,還是非要和我們對着幹?”藍層踱步走到白幽紫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白幽紫沒有理他,她看着許錦程,回想曾經……曾經,他明明可以把她從赤西手中救出,可他選擇了放棄。只因為赤西摘月一句話,而如今,她要把這句話原封不動的再送給他——

“許隊長,你想好了,是選擇朋友呢,還是你的信譽?是友情重要呢,還是榮耀?”

——————題外話——————

校籃球隊平均身高192一點不誇張,在我那個年代,都是這種身高,180的都是扯後腿,拉低平均身高的貨。

我想現在的校籃球隊平均身高是不是兩米了?求科普。

☆、030 惹上華然一哥02

曾經,許錦程聽完這句話後,只思考了幾分鐘,白幽紫在最後關頭的求救電話是給他打的,得到的卻是幾分鐘的沉默,和之後的轉頭離開。

赤西在日裏的時候幫助過許錦程,所以他欠赤西一個人情,而赤西讓他還的就是——不告訴任何人白幽紫的下落,不插手他與白幽紫之間的事。

所以,後來……白幽紫知道,景崇言得知她失蹤後一定在找她,可那一個星期,那如地獄一般的虐待持續了整整一個星期,沒有人來救她,沒有。

許景程一下一下拍打着籃球,空曠的球場“啪啪啪”回響着,沒一會兒,他一把握住籃球,轉眼看向藍層,說道,“藍哥……你,站過去。”

藍層懵了,目瞪口呆。

球場內一片寂靜。直到許景程再次重複,“站過去。”他指了指籃球筐下。然後撇頭,似乎是不好意思與藍層對視,“我有分寸。”

外表溫文儒雅的藍層終于毛了,一切僞裝卸下,幾步走到許景程身邊,他沒許景程高,但氣勢絲毫不下于許景程,留下的幾個隊員怕藍層動手,連忙上去攔住他。

“許景程,你他媽給我說什麽?!”藍層将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摘下,沒有眼鏡僞裝斯文的他看起來像只魔鬼。他面孔猙獰,怒火中燒,“你他媽就因為這個臭表子一句話?!讓我站在那被你砸?!”

白幽紫突然很想笑,她完全理解藍層此時的心情,因為她曾經也是這樣。不可思議,不可理喻。

許錦程又拍了拍球,平靜道,“我說了…我有分寸。”然後擡頭,看着他,“藍哥就幫我一回吧,畢竟我幫你很多次了。”

“幫你媽逼。”藍層已經開始爆粗口了,他知道許錦程講信用,可這是什麽事兒?就為了上一次白幽紫那不經意一句話,一個小小的舉動,放在今天,許景程就要用他手中的籃球把他砸翻麽?還不準他還手?擦,這事兒要傳出去,他臉面往哪兒擱?

而白幽紫也是算準了這個,藍層的弱點就是死要面子。他哪兒是打不還手的主?還是被自己的兄弟砸?讓他乖乖站着被砸?

但,現實是。在F4這個團體中藍層是老大,因為另外兩個也服他,但分開了,只放在華然的話,許錦程才是大哥。

見藍層罵罵咧咧,堅決不同意,許錦程只有動粗,他示意另外幾名球員,幾個身高整整有兩米的人幾下就把藍層圍在了中間。

“我操你大爺,許錦程!你他媽要敢對我動手,我們這兄弟沒法做了!”

但又如何呢?白幽紫比誰都清楚,她曾經怎樣哀求過,怎樣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可許錦程最後還是選擇了轉身離開,死守諾言。

好一個許錦程,好一個遵守信用的人,他在道上混得風生水起這個占很大一部分原因,所有人都想幫他,都想讓他欠人情,他是可以打空口支票的人,沒有人懷疑他的權威,他的信譽。

但有得,必然有失。而白幽紫現在就要讓他失去他曾經擁有的兄弟情誼。

僅憑一個藍層是絕對拗不過那幾個牛高馬大的籃球隊隊員的,沒幾下就被控制在籃球筐下,他一直在罵罵咧咧,平日裏的儒雅斯文全都不見了。各種各樣的髒話罵得比什麽都順。

“藍哥,你放心,我不會放過這個丫頭的。”許錦程看了看白幽紫,“但得讓我先把承諾履行了,她今天也別想走着出去。”在藍層對面站定,“我不會讓你平白無故受傷。”

白幽紫可不怕,還不忘提醒,“我說的可是打翻他,他沒倒地就不算履行了承諾。”

許錦程一愣,拍着籃球,回,“你們把他放開。”他技術很好,哪怕是攻擊正在移動的人也是沒有問題的。其實這事許錦程想得很簡單,他根本不需要用力,只消用籃球象征性的扔過去,藍層配合着倒地,就完美的解決了。不過……如果藍層不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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