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不愛我,我會瘋03 (1)
這一世的命運是不一樣的,比如她竟然能和上一世的情敵做好朋友,好閨蜜。柳千葉就是她生命之中的一個變數,而這個變數讓她很欣慰。
柳千葉不是矯情的人,她最初就是看不慣白幽紫的矯情才與她為敵,可那次體育課之後她發現原來自己一直誤會了白幽紫,她不是性格矯情,她是身體矯情,沒辦法,這不能怪她。
所以,自從那日白幽紫跑步暈倒之後柳千葉就對她的印象改觀了。慢慢地願意和她接觸,接觸下來發現白幽紫和她簡直太對味。
關于白幽紫不能劇烈運動這件事是個秘密,她覺得這個特征挺危險的,在這一世知道的人不多,除了景崇言她任何人都沒有再說。
柳千葉也只是以為她身體差,不适宜運動。
兩人在家裏的後花園聊了兩小時,柳千葉提議去她的學校華然看看。既然是去學校還順便打了赤西電話,約他出來。柳千葉和赤西的關系也很好,畢竟高三時期她給赤西當了一學期的中文老師。
還曾一度讓白幽紫以為她被柳千葉替代了。可現在看看康三少,她覺得柳千葉這一回是栽到了狼窩裏,好說歹說康三少才同意她去華然,還派了好幾個保镖跟着,生怕他的寶貝出了一點差錯。
康三少一直把柳千葉送上車,一而再再而三吩咐叮囑幾個保镖好好照看,還給柳千葉規定了一個回家時間。
白幽紫看得嘴角直抽搐,期間看了景崇言好幾眼,突然覺得還是他的景大叔好,以前她還認為景崇言已經管得夠多了,可如今看看柳千葉,和柳千葉相比較她完全是屬于敞放式的。
車內,白幽紫問了柳千葉一個問題,“千葉,康三少對你好嗎?”看起來很好,太好了。不過總覺得柳千葉并不是很快樂。這個問題白幽紫也是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問的。
柳千葉笑了笑,點點頭,“很好。”
白幽紫沉默了一會兒再問,“那你喜歡他嗎?”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柳千葉轉頭看着窗外,一直沒有回答。
車外,康三少看着她們的車從眼前消失都沒有回過神,視線久久收不回來,景崇言無語地盯他一眼,轉身往屋內走。
“老景……”他的語氣出奇的平靜,但這種平靜裏透着嚴肅,景崇言停下腳步,等着他說話。
“如果以後我出了什麽意外,你要替我好好照顧葉子。”做他那一行,看上去很威風,沒人敢惹,其實那一行很危險,仇家多,意外多。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人能算到自己未來的命運。
景崇言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沒有說話。
“我是費盡心機才把她弄到身邊來的。她家裏的事全是我一手策劃……所以,我要負責。”回過頭,康三少的表情很認真,“現在很多人都知道,我康三少寵愛一個女孩兒,我怕有人打她的主意。所以才這麽小心翼翼。但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他走到景崇言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幫我好好照顧她。”
“好。”景崇言回得篤定,但加了一句,“不過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是第二個你。”言下之意,他不可能像他一樣,用他那種方式方法去對柳千葉,想要柳千葉繼續像公主一樣活着,被寵着,只能他自己來。
來到華然的柳千葉很開心,她伸展着手臂,仰起頭奔跑在操場上,冬日的暖陽斜斜傾灑在她的身上。她就像一只在陽光下飛舞的蝴蝶,美麗又可愛。
白幽紫牽起她的手陪着她一起跑,歡聲笑語在寧靜的校園回蕩,身後不遠處跟随的保镖也被這兩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兒逗得移不開視線。
白幽紫看着湛藍的天空,笑得格外動人。
青春真好,活着真好……
她沒跑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累了。青春的魅力差點讓她忘記自己不能過度運動。在體力上她沒法和柳千葉拼,只能撒開手走到一邊坐下休息。
“白醬。”剛坐下身後就傳來赤西的聲音,白幽紫一驚,回頭去看,才發現其實赤西早早便來了,他一直靠在足球門框邊,雙手随意地插在褲兜裏,夕陽照射在他清爽的黑發上,形成潋滟的金色光芒,輕輕甩動間甚至能看見像星星一樣的光點在他身上灑落,然後鋪在他的腳下。
他就是這麽随意的一站,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透着普通人不會有的高貴,整個人自帶閃光技能。
他是一個讓人心曠神怡,神魂颠倒的少年。
白幽紫被他這個攝魂奪心,撩人心弦的技能正面攻擊,受到了幾百點生命值侵害,一時之間竟然回不過神。
赤西慢慢向她靠近,坐在了她的身邊,“白醬,你的身體似乎不太好。”
這句話把白幽紫的神思拉回了現實,她垂下眸,又在下一秒沉靜了。思緒回到上一世。
在上一世,因為她和赤西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所以很早時赤西就知道白幽紫劇烈運動後會被迫進入深度睡眠。
她這個“特技”後來被赤西運用得淋漓盡致的。
現在想起來,其實赤西從一早便滿肚子的鬼胎。
“沒啊,我身體好得很。”她才不能再讓他發現什麽端倪,挺了挺胸,“只是不喜歡運動。”
赤西回頭,看向在操場上的柳千葉,此時她正在和一只不知道從哪兒跑來的小黃狗玩。
“我記得有一次白醬跑完步後就暈倒了呢。”他說得雲淡風輕,仿佛只是在和白幽紫随意聊天。
“才沒有暈倒!我那是太累了!睡着了!”她習慣性反駁,話剛說完就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她怎麽就這麽二逼呢!
赤西紅潤的唇微微一揚,淺笑出聲,“哦?這樣啊。”頓了頓,眨了眨眼,這一眼眨得天真可愛又魅惑動人的,“……真好。”
“什麽真好?”白幽紫回頭,盯他一眼,“我這樣還好呢?”
“啊?”赤西回頭,與她對視,疑惑地皺了皺眉,旋即又明白了,轉頭指了指操場上的柳千葉,解釋道,“我是說……她真好。”
白幽紫轉頭,看向柳千葉,此時柳千葉正在給小黃狗喂吃的。
“比白醬可有愛心多了。”赤西調皮地笑着,“白醬不喜歡狗,還不準我養狗。”
白幽紫哼了哼,她哪兒是不喜歡狗,她只是不想讓他舒坦罷了,不過說到這兒她想起了那只小薩,“那只狗呢?你送到哪兒去了?”
“白醬很關心?”赤西又回頭看她一眼,“如果關心的話,我可以帶你……”
“我才不關心呢,關我什麽事兒。”白幽紫撇過眼,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赤西笑容漸深,目光動容地看着她,“騙人。”你明明就很關心,而且很愛狗。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都要裝出一副冷漠的樣子,對他也是呢。
明明沒那麽讨厭的,明明還偷偷吻過他的吶。
這時柳千葉看到赤西了,立即朝他跑了過來。赤西也站起身,面帶微笑,楚楚可人。
“小赤西!”柳千葉很熱情,跑過來就給了赤西一個大大的擁抱,“好久不見!”然後比了比他的頭,“我們小赤西長高了呢!才半年就長這麽高了,你以後要長成巨人的!”
呵呵。
白幽紫笑了笑。
是,赤西十二歲時不到一米七,十四就一米八了。這小孩兒不知是吃什麽長的。忍不住轉頭看了赤西一眼。
曾經,是她對他那麽熱情。所以他愛上了她。而如今呢,柳千葉一直對他很熱情,很友好,很關心。
如果柳千葉能繼續呆在赤西身邊說不定還真的可以逆轉什麽,只不過康三少的出現實在是讓人倒胃口。
但,事已至此,她和柳千葉又成了好朋友,她并不是很想把柳千葉推給赤西那個小惡魔了。不然以後,被吃肉喝血的就是柳千葉。
她不能這麽害她。
于是,走上前,打斷兩人的聊天,生硬地站在了他們中間。挽過柳千葉,拉着她就往前走。
“我帶你去參觀我們的萬花林。”
赤西看着她們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小赤西!趕緊跟上啊!”柳千葉回頭,對他招了招手。
赤西默默跟上去,走在白幽紫左手邊。一路上白幽紫和柳千葉有說有笑,赤西只負責回答問題。他喜歡聽她們聊天,他喜歡聽白幽紫說話,她的聲音是那麽清澈婉轉,比歌聲還動聽。
“小白,我沒在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欺負小赤西啊?”
白幽紫一愣,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有,她似乎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的欺負他呢。
見白幽紫沉默了。柳千葉回頭問赤西,“她要是欺負你,你告訴我……”見赤西葉沉默了一下,她提醒,“小赤西是不會撒謊的,對吧?”
赤西的笑羞澀可愛,讓人心軟,更多的是心亂。
“我其實……挺喜歡白醬欺負我的。”說到這,他擡眸看了一眼白幽紫,發現白幽紫竟然也在看他,然後他連忙轉眼,不知所措。
“哈哈哈~”柳千葉仰頭,爽朗地大笑着,“小赤西還是這麽可愛!”
而白幽紫臉已經黑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啊?還有人喜歡被欺負的?所以說她之前做的那些是幾個意思啊?弄巧成拙還是怎麽着?
白幽紫一直盯着赤西,目不轉睛。赤西被她看得不敢擡眼……被偷了心的孩子,卻像一個小偷。
白醬正在看着他呢……他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麽?
“小赤西,你的耳朵怎麽紅了?”柳千葉嘻嘻一笑,“該不會剛剛說了什麽吧?”她故作疑惑,“你說什麽了?我怎麽沒聽見,要不再說一遍?”柳千葉早知道赤西喜歡白幽紫,高三的時候她每次給他補習,聊得最多的話題卻是白幽紫。
而現在,他們依然保持着聯系,聊得最多的話題,依然還是白幽紫。
“你別亂說,他還小。別往歪處帶啊!”白幽紫拉了拉柳千葉的胳膊,讓她別瞎參合,順便找準這個話題,切入她想說的主題,“我有男朋友了,而且我們要訂婚了,赤西一個孩子懂什麽。”
這個話題起得很好,成功的把柳千葉的注意力完全轉移了,接下來的時間裏不停的在和白幽紫聊關于藍層的事。
白幽紫把他們最初怎麽被反對的,藍層和她怎麽抗争的大致說了一下,聽得柳千葉對藍層豎起了大拇指。
白幽紫也是越說越有勁兒,主要她也想說給赤西聽,想借機告訴他,她和藍層的感情很好,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都讓他別打她的主意。
赤西全程聽得非常認真。神色平靜看不出任何不尋常的地方,柳千葉起初還時不時注意觀察他的表情,發現赤西這個小孩兒在感情上果然單純的跟白紙一樣,他對白幽紫肯定和她一樣只是單純真摯不容侵犯的友誼。
當然,除了柳千葉,白幽紫也在默默觀察,越是觀察她發覺赤西和上一世是一樣的。十二歲時還是個完全不懂男歡女愛的少年。他不可能對她有不單純的想法。白幽紫還記得,在赤西十四五歲的時候都還不知道什麽是啪啪啪呢……
那個時候還是她給他解釋的。
白幽紫想找個時間讓藍層見見柳千葉,或者見見家長什麽的,聽景崇言說他已經在和藍家商量訂婚的事情了,但最近藍層似乎很忙的樣子,還成天心不在焉的。
難道他不想和她訂婚麽?她的這個要求是不是已經強人所難了?她下午藍層發了一條短信,到現在他都還沒回,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對于她的消息藍層絕對是秒回。最近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冬日夜晚,涼風瑟瑟,景家別墅裏溫暖如春。
景崇言正在整理畫室,康三少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玩兒手機。柳千葉被白幽紫霸占了一天,他對此怨聲載道。
“我說景總,你幹嘛給我們安排兩個房間啊。”他抱怨,“一個就夠了。”頓了頓,“我不管,我今晚要和小葉子一起睡覺。”
景崇言正在抱着一幅齊人高的畫,探出一個頭,說了句,“不行,你們必須分開睡。”
“為什麽啊?!”康三少放下手機,愁眉苦臉,“你憑什麽管這個?這是我的私事,私事!”
“影響不好。”說罷,他輕輕将畫放在牆角靠着,拍了拍手,轉身又去挪另一幅。
“什麽影響不好?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家小葉子今年十九,也成年了。”
景崇言瞪他一眼,“我家小白未成年。”
“你家小白,你家小白。”說到這兒他就鬧心,“你家小白真麻煩,沒看出我這兒正在熱戀中麽,霸占葉子一整天到晚上也不物歸原主,她這是想幹嘛啊?打架啊?”
放下最後一幅畫,景崇言脫掉身上的髒衣服,“柳千葉是小白的同學,而你和柳千葉這關系在小白那兒是不正常的,你別影響她。”
“我們正不正常關她、關你什麽事兒?!”康三少從沙發上起身,恍然大悟,“你該不會害怕小白多想你們之間的關系吧?”他意味深長地指着景崇言,“怕對號入座?”
景崇言又懶得理他了,轉身出門。
“喂,你等等,別一到關鍵問題就沉默。你倒是說說,你真打算和那周什麽玩意兒的結婚?”
景崇言嘆口氣,“那個字念yu,火光的意思,不懂去翻翻字典,在五百六十二頁,左邊第四排。”這還是曾經白幽紫告訴他的。
康三少一路跟着他,“你什麽意思啊?歧視我沒文化兒是吧?我告訴你,我家小葉子可是海大的高材生。”
“我家小白是華然的。”
“我、我家小葉子今年拿了獎學金的。”
“我家小白能背新華字典,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得、得得,你家小白流弊,你現在就和我杠上了是麽?但她流弊又怎麽了,不馬上訂婚要嫁給京城四少的藍大公子了麽。我告訴你,那時候可不是什麽你家小白了,那是藍家的小白!”
景崇言猛然頓步,停了片刻回了句,“那是訂婚。結婚的事……也得我同意。”
“你憑什麽不同意啊?藍大公子多好,這門當戶對,人家又情投意合,你有什麽理由不同意?”
景崇言轉身,走到康三少跟前,盯了他半響,氣勢壓得康三少往後退了一步。
“怎麽着,你要打架啊?”他再往後退,“我告你……我不和你單挑,咱們有本事出去,你以一敵十怎麽樣?”
“你今晚還想和你家小葉子睡覺麽?”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了三樓,來到了白幽紫門前。康三少一愣,立即閉嘴,乖乖點頭哈腰。
景崇言冷笑着,轉身敲門,應聲後将門打開,康三少立即湊過去,看見白幽紫和柳千葉正坐在床上一邊看電視一邊聊天。
“小白,讓千葉下去睡覺了。”
白幽紫一聽立馬不樂意了,抱住柳千葉胳膊不放手,還警惕地看了看笑得跟一只大尾巴狼樣的康三少一眼。
“不行,她得跟我睡。”
景崇言走進屋,“不行,我在樓下給她準備了房間,還有……你不是有事要和我聊麽?”
對,對哦。
白幽紫松了松手,想到了孤兒院和藍層的事,這兩件事都不能再拖,而柳千葉也看了看康三少,自覺地從床上下去了。
“小白,你們聊,我正好要去睡了。”說罷,她與景崇言禮貌告別後便走了出去。
屋內瞬間就只剩下他們二人。白幽紫突然覺得有些緊張,氣氛似乎有點嚴肅。景崇言關掉電視,站在她的床尾,正好與她對視着。
白幽紫立馬爬了過去,擡起頭又開始賣萌,雖然沒哪一次管用,但她總覺得景崇言其實更吃這一套。
“言大叔,咱們商量個事兒呗。”見景崇言輕輕勾了勾唇,不算笑,意思是,“說。”
“放過果園孤兒院一命,怎樣?”
“你想做慈善麽?”他轉身坐在床邊,兩人的距離更近了,“我可以以你的名義開一個慈善基金會。”
“不是,我就想幫果園孤兒院。我有個朋友是從那兒出來的。我想幫幫她。”
景崇言皺了皺眉,他多麽聰明多麽敏感,突然就想到了什麽,“朋友?”他回憶,“是不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皮膚白白的,眼睛很大,年齡顯小,看起來和你差不多大。”
白幽紫一愣,立馬拍了拍景崇言放在床上那只手,“沒錯,就她。我朋友。”劉子欣。那張彙款單就是劉子欣的她已經确認好了,她朋友查出彙款時間後,白幽紫就讓他調了監控,确實是劉子欣彙過去的錢。
“你朋友?”景崇言冷笑,“你确定?”
白幽紫覺得氣氛不對,“怎、怎麽了?準确來說她是我室友。”
“你室友?”景崇言接着看她,這眼神看得白幽紫發毛。
于是她開始思考,既然景崇言知道劉子欣,就證明這兩人見過面了,見過面……他們上一世就見過面,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哎,等等!
她好像明白了什麽,眼睛越瞪越大。
上一世,才開始她并不了解劉子欣,甚至還和她做過一段時間的朋友,後來發現劉子欣和她做朋友完全是為了接近景崇言。她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她居然用心養出了一個白眼兒狼情敵,她怎麽能不讨厭?後來就和劉子欣開始有了矛盾,慢慢看清劉子欣白蓮花的品質。
所以在這一世,她才那麽惡心她。
“言、言大叔。她該不會為了讓你放過果園孤兒院做了什麽吧?”
“還好。不算什麽。”不過一些小伎倆,想要被潛而已。只不過劉子欣現在的道行在景崇言面前還嫩了點。
各種偶遇,各種邂逅,花樣是層出不窮的,變化也是詭計多端的,演技也一流,景崇言之前沒想這麽多,更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但白幽紫一說這個,聯系起來看答案就非常明朗了。
“索滴斯內~!”白幽紫猛然從床上起身,原來如此啊!在上一世她就知道劉子欣想方設法要爬上景崇言的床,差不多就在這個時候,結果不純粹是為了錢,是為了她的孤兒院!她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嗎?!
靠,這麽一想,她突然覺得劉子欣這人挺有原則的。她做什麽事都是有原因的啊!
所以,很多事不能去看表面,還有很多隐藏起來的真相。而那些真相她在上一世不知道的,說不定在這一世都能發現呢!
或許因為這一世她已經不愛景崇言了,而劉子欣也無法利用她,以欺騙她的感情靠近景崇言,白幽紫突然對劉子欣的印象大大改觀。
“言大叔,你看人家小女孩兒多麽努力,這是為了報恩豁出去一切的節奏,你不感動嗎?你不佩服嗎?你還要侵占那家孤兒院麽?!”白幽紫站在床上一邊揮動着手臂,一邊演講。景崇言卻一臉嚴肅的罵了她一句,“我說白幽紫,你這什麽三觀?”說着一把握住她的腳腕,猛力一拉,直接把她拉翻在柔軟的床上。
她摔得四仰八叉,景崇言起身,一副要好好教育她的樣子,“你怎麽能覺得這些手段是值得佩服的?我以前怎麽教你的?你還有道德觀念嗎?”
白幽紫一聽,完了。老古董,死板的景崇言被她給召喚出來了。
“你們華然這都什麽學生?你成天都和些什麽樣的人混在一起?恩?”
白幽紫扶額,突然覺得孤兒院這事兒被她給搞砸了。
“那是家什麽孤兒院,教出些什麽樣的人?”景崇言只要一指責起她,教育起她就是滔滔不絕的,“她就是知道我們的關系,肯定對你使用了威逼、利誘,有意圖的接近,現在你看看,把你影響成什麽樣了?”
白幽紫翻身,用被子捂住耳朵,她不要聽,她不要聽,她不要聽……
但——
“起來,站在那邊,背靠着牆。”
嗚嗚嗚~白幽紫那個苦啊,景崇言那個狠啊,把她連拖帶拉扯到了牆角,用古老的方式對她進行教育。
面壁思過。
背挺得筆直,必須死死貼住牆壁,貼了十分鐘,又被命令翻一面兒,換腳尖額頭貼上。都說黃金棍下出好人。
在十四歲之前白幽紫都還是挨過打的。每次一到這個姿勢,景崇言都會拿起他的黃金棍對着她屁股一頓抽。
童年的陰影不堪回首。而她現在已經是二十六歲的白幽紫重生回來的,心理陰影面積已經無以複加了。
但能怎麽辦?反抗麽?對景崇言的畏懼還是有的,畢竟這如父如兄,更何況她還有求于他。
“言大叔,你不會打我吧,人家都是大女孩兒了,不能使用暴力了。”因為面對着牆,她看不到身後的景崇言在幹什麽。生怕他拿起拖鞋又開始抽她。
白幽紫還記得她被打得最慘的一次是在十歲的時候。那次她背着景崇言和幾個小男生去河裏游泳,那條河裏淹死過很多小孩兒,她曾經也差一點出意外,可那時候哪兒是知道怕的年齡,再加上白幽紫從小調皮,三番五次屢教不改。
她永遠記得當時的場景,景崇言那年才二十歲,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年輕又帥氣就像從童話故事裏走出來的英俊王子。
可一下車,童話破碎了。他一邊飛奔一邊蠻狠地脫掉西裝,扯掉領帶,等不到旁人的阻止,鞋都沒脫,直接跳進了河裏,把她擰起來,提回家就是一頓痛K。
屁股被打得三天坐不了板凳。當時她還嚷嚷着要告景崇言用家庭暴力,要打110。
不過那次是真的被打痛了,之後她便再也不敢偷偷摸摸去河裏游泳,也是那次後景崇言每個星期都會親自帶她去游泳池裏游泳。
所以,從不喜愛運動的她才能學會游泳,而且還游得很好。很久之後景崇言對她說過一句話,讓她明白了景崇言的苦心。
他說,“你難道不知道你劇烈活動後有危險麽?和那些人去河裏游泳,出了事誰能救你?”
那年她十二歲,聽了那話,再也不背着景崇言做“危險”項目。
景崇言是關心她的,他是她的嚴父。雖然很少寵她,抱她,親她。可是他對她的愛,她從來沒有懷疑過。
上一世如此,這一世同樣。他或許不太會教育孩子,但他的每一份用心白幽紫都懂。
“從今天起,不準和她來往,要是被我發現……”
“好了好了,我不了,我不了。”白幽紫認錯向來是積極的,轉過頭,笑呵呵地看着景崇言,“可是你不要遷怒孤兒院,要不這樣,我給你寫一份關于黑坪縣度假村開發的策劃書,我保證不會讓你有任何損失,行不行?”
景崇言冷笑一聲,“策劃?你還能寫這個?”和每一位孩子的家長一樣,發現孩子有自己不知道的能耐時,總是會抱着強烈的好奇心,和期待。盡管景崇言表現得很冷淡,但白幽紫知道只要她寫,景崇言絕對會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看的。
既然這樣,就好辦了。
“兩天時間,你給我兩天的時間。”她可是二十六歲的白幽紫,畢業後景崇言還贊助她為她開了一家投資公司的。小小策劃案,她随手拈來。
景崇言看着她,半響後點點頭。其實關于黑坪縣的度假村開發項目不是他在做,這種小項目,他大抵了解一下,簽幾個字,也不會過多幹涉。可今天發生這事兒……他還得好好把之前的項目策劃仔細審閱一遍。
“言叔叔,你期待我的表現吧,我超厲害的哦~”白幽紫不要臉地對自己豎起大拇指。
“早點睡覺。”景崇言說完這話,一轉頭,唇角隐隐浮現一抹笑意。
……
北京這個城市,總是蘇醒的格外早,天還未亮,昨夜的塵埃繁榮還未完全落盡時,如蜘蛛網覆蓋着整座城市的交通就已經開始陷入繁忙。轎車一輛一輛呼嘯而過,公交站臺邊站着提着早餐的上班族,他們裹着厚重的大衣,站在寒風中等待公車,白領女性那精致的妝容下也無法掩蓋昨日未散去的憔悴。
北京這個城市,總是沉睡的格外晚。當天幕已經黑透,當最後一般地鐵呼嘯而過後,還有背着吉他慢慢從地鐵道裏走出的流浪歌者,天橋邊,街道上,北漂着為夢想努力的人,用歌聲唱着他們的心酸與執着。
這裏霓虹刺眼,這裏高樓林立,這裏格外繁華,這裏也殘酷冰冷。
這裏世家豪門甚多,你比我有錢,我比你有權。在繁雜的上流社會中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消息便能在瞬間傳遍。
關于白幽紫和藍層之間的婚事已經流傳而出。雖然還未曾得到官方證實,有心之人便已傳得繪聲繪色。
景藍兩家,強強聯盟,這一下又有好多人偷偷嘆氣了。
金房的豪華包廂裏,角落的臺燈下一個少年蹲在沙發上,身體蜷成一團,手中捧着一本古老的看不清封面的手劄。
他的出現和這裏的裝飾格格不入,卻又因他的出現把這裏所有的晦暗點亮,他身上的貴氣将此處襯托的像豪華又古老宮殿。
沙發旁的小桌子上擺放了幾張藍層和劉子欣擁抱的照片,是剛剛顏王給他送過來的,他只看了一眼,就扔在了旁邊。
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從進來到現在已經有兩個小時沒有說話。葉生和盛清風就安靜地站在一邊恭候着。他們猜想,一定是藍層與白幽紫之間的傳聞影響了他的心情。
雖然赤西從始至終沒有告訴他們為什麽要拆散藍層與白幽紫,但他也沒有隐瞞,時不時總會莫名其妙就冒一句“白醬”,那種傾慕之情難以言表。
也只有在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盛清風才會覺得他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兒。
終于,赤西慢慢合上了手劄,再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懷中,無力往後一靠,擡眸看着不遠處的盛清風,半響後,說道,“幾年前你犯了一個錯,做為懲罰被服用了消音散,對吧?”
盛清風垂頭,恭敬地回,“實在慚愧。”
他的嗓子不是意外,是來自風影的懲罰。消音散是風影七十二味毒藥中的一種,一經服用,長期有效。嗓子會變得沙啞難聽,而且每日說話字數一旦超過限制就會如同火燒火燎般難受,所以平時他不說話,除了赤西指令難為,他是不會說一句話的,幾年下來久了也就習慣了。
其實醉生夢死這味藥也是從風影中一味毒藥演變而來的。在中國僅有金房一家,絕對找不出第二家擁有的。
赤西剛剛看的手劄,就是風影七十二味毒藥的詳解。風影是個古老的組織,可以追溯到一千年前,而且這七十二味毒藥其實都是從古老的中國帶到日裏大和民族的。裏面很多藥已經失傳,正在緊密研發中。留存下來的僅有二十六味。
“我後悔了。”赤西突然從沙發裏起身,“我不要把藍層趕走。”笑了笑,純真可愛,“我要玩兒死他。”
葉生和盛清風了然的對視一眼:赤西大人果然是生氣了。
“你們知道麽,剛剛我在手劄上看到一味神奇的毒藥。”風影七十二味毒藥手劄是絕密文件,像盛清風和葉生這種級別的人是不會完全了解的。
“這個藥有個很美的名字,叫南柯一夢。它能減少異性之間的吸引力,讓男性不舉。相反呢,它會加強同性之間的刺激。在中國古時候,有龍陽之好的皇帝經常會用這個藥調教訓練男寵,長期服用會讓男人變得很女性化,不管是身體還是大腦。”看到這個的時候他都興奮了。
這不是為藍層量身定做的麽。
“赤西大人,您的意思是?”盛清風有些吃驚,這個小孩兒怎麽能如此心狠手辣?風影的毒藥一個比一個狠毒,他居然想用這劑藥搞殘一個青春少年麽?
盛清風聯想到了自己,曾經他也是受害者,消音散毀了他的夢。那段時間他曾無數次想過自殺。可風影不許。他不能壞了忍者的身份,才隐忍了下來。
當一個歌者,一個懷揣着夢想,想一輩子唱戲的他,在那一刻生活變樣了。風影成員不該有夢想,不該有身份,所以風影就連他平時說話的權利都要剝奪。
藍層可能面臨的厄運讓他感同身受,他于心不忍。
“赤西大人,我覺得我們之前的計劃足夠讓他……”話沒說完,赤西就随手扔了一本故事會給他。
盛清風捧着書,不明白赤西的意思。擡起頭疑惑地皺眉。
赤西轉身坐回沙發中,抱着雙腿,偏着頭可愛地對他笑着,說了句,“我想聽故事,你給我念故事聽。”
!
盛清風一愣,遭了,惹赤西不高興了。
他清了清嗓,喉嚨已經有微微不适。但赤西要聽故事,還能有什麽辦法。翻開故事會第一頁,慢悠悠地念了起來。
大概念了半小時,他的嗓子越來越啞,喉嚨裏的血腥味已經很明顯了。只是讀個書,他額頭的細汗就已遍布。
赤西随手拿起身邊的相片,揮手示意盛清風停下。
“先把這幾張照片發到華然的內網裏。提醒他一下,別讓他那麽得意。”
葉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