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愛已走火入魔03 (1)
廠房內一切就緒。
劉子欣被随意扔在地上,幾個男人将她團團圍住,眼神裏盡是難以掩蓋的色欲,眼下的美人兒是不多得的貨色,今天路安也說了,晚上他們會有一頓豐富的“大餐”。
這頓“大餐”可沒讓他們失望。
路安坐在一張歐式沙發上,奢華的沙發與廢棄髒亂的廠房格格不入。今天他放下了一頭齊腰的金色長發,碧藍的眼睛時不時瞟一眼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劉子欣。
他優雅地伸出右手,接過手下遞來的雪茄。翹起修長的腿,懶懶地靠在沙發中,輕輕抽着雪茄,不急不躁。
路安的家在英國是貴族。
他的父親愛上了一個中國的女人,後來放棄貴族的身份移民到了中國。生下了路輕和他。
而路安本是中英混血,可在他的身上卻很難看到中國人的影子。他是白種人,皮膚雪白,有一頭象征着貴族的金發,一雙碧波藍眼,高挺的鼻梁,精致小巧的嘴。
曾經還因為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到中國人的特征傳出過風言風語。說他是他的爸爸和英國皇室亂搞後的産物,為了保證皇室的尊嚴,她媽媽才裝作懷孕,秘密産子。路安的身世衆說紛纭,向來是上流社會茶餘飯後讨論的一個焦點。
但還來不及驗證呢,他的爸媽便雙雙離世,兩姐弟相依為命,走到了今天。而有今天的成就,還确實少不了英國皇室對他們的幫助。
路輕是他的姐姐,比他大十二歲,如今路家的産業全靠這個女強人一手支撐。但這個女強人有一個弱點,就是路安。
她把他當作自己的兒子在寵,在愛。
路安從小也沒有吃苦,他的性格就比藍層要乖張許多,屬于比較典型的豪門纨绔子弟。抽煙喝酒,吃喝嫖毒。他樣樣都來。
對于不值錢的婊子,他向來穿褲子走人,沒什麽好感。
在他眼裏婊子都是勢利下作的東西,誰有錢往誰身下鑽,沒什麽自尊,虛僞又肮髒。
“把她給我弄醒。”随着他的命令,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潑遍了劉子欣的全身,一個激靈,她醒了,第一眼就透過人群看見坐在沙發上的少年。
他一頭金色的長發,像絲綢一樣垂下,非常好看。再一擡眼,那雙比藍天還透徹的瞳孔映入眼簾。
路安的特征很明顯,她就是沒怎麽見過也能一眼認出。
而路安,是藍層的人。
她萬萬沒想到,第一個出手整治她的竟然是藍層。她以為她向白幽紫透露秘密的事被顏王知道了,她早做好了迎接一切厄運的準備。
只是,在看到路安的這一刻她仍然很驚訝。
她一直以為,和顏王那夥人相比,藍層他們充其量算是豪門纨绔。卻沒想到……慢慢從地上坐起,她将圍着她的男人掃視了一遍。
那猥瑣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什麽,她今晚将難逃厄運。
“劉子欣?”掐掉雪茄,路安慵懶地換了一個姿勢,微微眯眼,饒有趣味地盯着她,“金房的表子,據說還是處呢……”擡眼,看了看衆人,“你們信嗎?”
“哈哈哈~臭表子,你騙誰呢!”衆人一陣唏噓,各種污言穢語從嘴裏迸出。劉子欣垂下頭,想着應對方法。
她能怎麽辦?手機已經被沒收了,她沒法求救。
“女人被上過多少次,我能驗證出來。”路安站起身,同樣身為華然籃球校隊的他有一米九的個子,他平時又注重健身,身材比例非常迷人,是一個活脫脫的衣架子。他慢慢退去奢華的皮草外套,理了理精致昂貴的襯衫,一步步向劉子欣靠近。
“今兒就算便宜你了,臭表子。”擡眸,示意手下,“把她的衣服給我扒了。”
另一邊,許錦程收到了一條短信,是一張照片,下面附有地址,他把照片放大一看,整個人都傻了。
這是劉子欣。
看起來已經不省人事。而圍着她的男人顯然不懷好意。推掉手裏所有的事,他帶着一夥人立即趕往事發地點。
那在五環之外,他從所在的市中心趕過去的話……至少也需要一個半小時。
但願,不要出事才好。
廠房外,屋頂上,一個暗色的身影隐匿着,透過廠房殘破的屋瓦,葉生還在繼續監視。他是光影的上忍,身手極其了得,如果劉子欣抵抗不住折磨要把事情供出來的話,他能在這個位置,幾秒鐘內便要了劉子欣的性命。
沒一會兒,劉子欣就被人七手八腳地剝得只剩下薄衫,修長的大腿裸露在外。男人們的目光更是炙熱難耐了。
“臭表子。”路安一腳跨在她的身側,彎腰伸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擡頭,“說吧,藍哥的事……是不是陰謀?是你策劃的,還是另有其人?”
劉子欣咬唇,一臉委屈,動人的雙眸中有隐忍委屈的淚水,看得周圍的男人心跟貓爪似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如果你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就應該了解我是迫不得已的,我……”
“啪~!”一個耳光下去,毫不憐憫,直接将她抽翻在地,等不到她喘息,路安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将她擰了起來。一路扯,一路往前走,劉子欣疼得哇哇大叫。
“你他媽以為我是藍哥嗎?爺千辛萬苦等了你一天,不是聽你編故事的。”一邊說,一邊扯着她的頭發,連拖帶拉走到沙發前,一把将她甩了上去。
伸出右手,掐住她的兩腮,左手一伸接過下手為他遞來的玻璃瓶,瓶中有不明的透明液體。
“如果是你想上位,我他媽得絕了你的後。”玻璃瓶裏的東西,女人喝了将此生不孕。劉子欣特別熟悉,就連味道都還記憶猶新。
“免得過段時間,你挺着大肚子來威脅藍哥。”這一點,赤西想到了,慣常使用下流手段的路安也想到了。他之前只是沒告訴藍層,這世間人心險惡,和女人做完後得逼着她們喝藥,不然哪一天就給你上演一出嫁入豪門婊子上位戲法。
這些下流肮髒的手段,他可是了如指掌。
掐着劉子欣的嘴,将玻璃瓶中所有的液體全部灌入,一滴不剩。
劉子欣猛然掙紮,可她的力氣怎麽能和一米九的路安相比?掙紮無果後只能承受,帶着刺激味道的液體進入口腔,流入喉嚨,時隔三年,她再次嘗到了這個味道,藥液灌完後,路安松開手,她轉過頭使勁咳嗽,咳得眼淚直流。
“咳咳咳~”她一邊拍着胸口,一邊思考。還能逃得了麽?
不過,看來……顏王還有一個強勁的對手,這一下,他們的下一步計劃被擱淺了。藍層不可怕,可怕的是他這個朋友,路安。
“我不覺得你這個臭表能有這麽大的勇氣。敢算計我藍哥,還敢讓自己做視頻女主角,我猜……你背後一定有靠山。”猛力掰過她的頭,“告訴爺,爺就放你一條生路。”
劉子欣搖頭,聲淚俱下,“真的沒有,我是無辜的,我真的是無辜的,求求你放過我……”她不怕死的。只不過她得這麽演。不然就太奇怪了不是嗎。
“據說,金房的表子都能做演員,那個花姐不就是麽?你演,你接着給爺演。”
劉子欣越哭越厲害,凄厲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來回回蕩,聞者傷心,就連在場的幾個男人都為她捏了一把汗。
可路安是誰,懷疑全世界的人。
她越是哭,他對她的恨意越是濃,話也不說了,跨上腿,直接拉開拉鏈,扒下劉子欣的衣物,進入正題。
路安不是中國人,那是外國人的尺寸。再加上他粗暴無禮,毫不憐香惜玉,将此事當成了對劉子欣的折磨,一遍又一遍地淩辱。
她,從來沒這麽痛過。
哪怕那日服過藥的藍層也不及他一半粗暴。突然覺得藍層算是一個非常溫柔的男人。而此時她身上的路安才是真正的禽獸。
一個長得非常貴氣,有一頭漂亮金發的衣冠禽獸。
她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小,可這一次的淚,卻是真的了。
“你他媽說你是處女?!”路安本來就早熟,十五六歲時就閱女人無數了,劉子欣真實情況如何,他在第一刻就知道了。
越是做,他越疑惑。
陰謀,很明顯的,這是陰謀。
用初夜騙取藍層的同情心,讓他對劉子欣放下戒備,讓他以為自己強暴了一個單純可憐的女孩兒。
其實呢……
“麻痹臭表子,你被上過多少回了?!”他做着都直惡心,連忙退出,扯起她的頭發,提到面前,“據說還一直裝呢,要繼續嗎?”在他面前裝處,裝清純的女人多了去了,他雙手都數不過來。
事已至此,劉子欣不想再說什麽,只是看着面前陰冷男人輕輕勾着唇。
“殺了我吧,是我想上位,想嫁入豪門。”顏王、藍層,誰都不是好惹的。看來,豪門中人,都是同樣的殘忍。
藍層有這樣的朋友,改變也不過是一時半會兒的。人以類聚物以群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是這個意思。
“還不說是嗎?”路安優雅地從沙發上撐起身,整理了下着裝,披上皮草外套,捋了捋略顯淩亂的金色長發。瞬間恢複一身貴氣,他就像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男人,那頭金發漂亮至極,劉子欣越是看越是覺得可悲。
好看又怎麽了,骨子裏和她一樣肮髒。
出來混,遲早也會還。不還給她,也會還給其他人。
誰,都別得意太早。
三環路上,一排黑色的車隊正在狂飙。強大的轟鳴聲,猶如野獸的咆哮。許錦程已經給劉子欣打了無數個電話,通了,但一直無人接聽。
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緊緊攥着拳,心想,若有人敢傷害這個女孩兒,他一定會剝了他的皮!讓他不得好死!
路安身穿一件雪白的皮草外套,金色的長發在輕輕飄搖,他右手叼着一根煙,碧藍修長的鳳眸微微下彎,怎麽看怎麽貴氣。
他慢悠悠地走到一邊,伸手示意,“兄弟們,還等什麽呢,給我上。”話音一落五個男人蜂擁而上,全圍在了那張華貴的歐式沙發邊。
路安走到攝像機旁,饒有趣味地觀察欣賞,“你不是喜歡做女主角嗎?爺今兒就讓你過過瘾。”
“不要!不要!路安,你放過我,我都說了,我剛剛全都招了!你放過我,求求你……我不會再去纏着藍層的,我發誓,我……”她無助的聲音被一陣陣淫靡的聲音所掩蓋,她開始尖叫,求饒的話慢慢地變成了——
“路安!你不得好死!你今天不弄死我,我會讓你血債血償!”哀怨的尖叫如同冬夜裏游蕩的女鬼,路安聽得哈哈大笑,他根本不會把這麽下作的女人放在眼裏。
“敢算計我藍哥,就要有被虐的覺悟。”
劉子欣的這一生怎能用悲慘來形容?她打小便是身不由己。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她想她是被拐賣出來的,自從有記憶開始,他就被人安排到各個地方,過着乞讨的生活。
她還算幸運,人販子見她長得好看沒有把她打成殘疾,想着長大了還能用她賺點錢。還曾記得七八歲的她就拉着殘疾的孩子走遍了大街小巷。
那些孩子也是被拐賣來的,拐賣出去的孩子幸運的能進一戶好人家,至少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有些被拐賣的孩子就進了“丐幫”,每個城市裏還真有這樣的組織存在。
丐幫組織,會把很多孩子打得殘疾,她就親眼見過一個才五歲的孩子被割了雙腳,從此只能在地上爬行;她見過剛剛被拐進來不聽話的孩子,過不了幾天絕對就調教好了,那些人可不管什麽,直接打殘。
當祖國的花朵淪落到最殘忍肮髒的地方,長大了便成了罂粟。他們被折磨着長大,看慣了殘忍和世态炎涼。
最開始的孩子都有幻想,爸爸媽媽會找到他們,警察叔叔會解救他們,熱心的叔叔阿姨會對他們伸出援手;可是呢,當希望一步步走向絕望。
他們淪落到大街小巷,過着乞讨的生活,要不到錢還會被打。他們髒,他們殘疾,他們面目猙獰,來來往往的人對他們避之不及。
他們也會被分配一個父母,只是這些父母只負責調教他們,禁锢他們的思想。在這種地方呆上超過半年的孩子,基本上都傻了。
你們有沒有遇到過,在街上看到身患殘疾的孩子沿路乞讨?有誰會去問帶着他們乞讨的父母是不是真正的親生父母?
不知算不算幸運,劉子欣的“爸爸”和他們的小組織鬧了矛盾,她和另一個小男孩被“爸爸”帶着連夜逃走,一路逃到了黑坪縣。
在那裏,她度過了這輩子最最快樂的時光,在那裏有像天堂一樣的地方,她有了一個家——黑坪縣果園福利院。
回憶着曾經,絕望中帶着幸福的淚水從眼角滑落,身上的折磨已經讓她麻木,她抽泣着,早已不指望能夠出現奇跡,她的生命裏永遠沒有救世主。
所以,她才沒有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她才那麽努力的,在廢墟中泥沼裏掙紮。她做過很多壞事,傷害過很多人,可是……那時候都是她身不由己。
她将圍繞在身邊的男人一一掃過,然後認命地閉上雙眼。她不會忘記今夜,有生之年,她一定會讓這些人血債血償。
就在這時,廠房外傳來一陣汽車駛來的聲音,接着是越來越近嘈雜淩亂的腳步聲,路安一愣,這聲音一聽就知道來者不善,廠房內其他的男人也聽見了,皆頓了頓,剛一回頭……
“砰——”随着巨大的踹門聲,從屋外瞬間湧入黑壓壓的一群人。他們手中拿着鋼管,或者長刀。他們人數頗多,是路安的三倍有餘。
男人們慌慌張張地穿好褲子,齊齊站到了路安的身邊。
廠房內的氣氛頓時嚴肅了。直到許錦程的出現。本來還劍拔弩張的兩夥人看到彼此的老大時都尴尬了。
許錦程和路安,是兄弟。
著名的京城四少,華然的F4,誰不知道?
這……還能火拼嗎?
“路安?”本來還準備把對方大卸八塊的許錦程在看到路安的一刻就示意大家把武器收好。
“是你啊……”路安笑了笑,慢慢走向許錦程,“我說哥們兒,你怎麽來了?”
說到這,許錦程立即想起了他此行的目的,想到了那張照片,于是轉頭将破舊的廠房內掃視一圈兒,“我來找人。”
路安一愣,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你該不會是來找那個表子的吧?”這語氣明顯有問題,大家一聽面面相觑。
許錦程愣了一下,回,“她叫劉子欣。”
“哦……”路安點頭,“對、對,是叫這麽個名字,怎麽着?哥們兒你的妞?”說着舉起右手,輕輕一個示意,站在他身後的男人散開,劉子欣已經穿好衣服,可樣子仍然及其狼狽,衣服也是殘破不堪的,沙發旁還散落着許多被撕爛的殘布。
發生什麽,很明顯。
“如果是許隊長您的妞,真不好意思……我把她給上了。”路安的語氣聽起來特別欠扁,充斥着豪門公子哥兒的放蕩不羁,許錦程一聽,立刻火大了,一轉身,揪住路安的衣領。
“要打架啊?”路安不慌不忙,随他擰着,“為了一個表子?”他偏着頭,“您沒告訴我啊,您沒告訴你這個哥們兒,你什麽時候有妞了,是嗎?”
許錦程垂眸,松開了路安。是的,他沒給任何人說他認識劉子欣。因為他答應了她,要保守秘密的。
今天這事,又是在路安身上發生……一起玩兒了這麽多年的兄弟,他只能忍了。無奈地嘆口氣,與路安擦身而過,走到沙發旁,脫掉外套,披在劉子欣的身上,然後彎腰抱起她。默默地轉身往外走。
但,他的內心是很火的。
路安竟然踐踏侮辱了他心中的公主。他曾發誓要保護她的,懷裏的人看起來那麽脆弱不堪,那麽楚楚可憐,用那麽委屈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正等着他伸張正義。
可是……
路安本就是這麽個人。他比誰都了解。強搶良家婦女什麽的,多有發生。更何況他并不知道劉子欣是他想要保護的女人,他能怪誰?
這件事只能作罷。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不追究,不代表路安也會罷手。
“等等。”路安晃晃悠悠地走到他的面前,堵住去路,“原來是你……認識她啊。”語氣陰陽怪氣,聽得許錦程一頭霧水。
“我是認識她,怎麽了?”
“你不知道她算計藍哥嗎?”還是本就是你策劃的?後面這句話路安忍住沒問。可他的臉色已經非常陰冷難看,“我今天是在幫藍哥,審問這個表子。你要插手嗎?”
抱住劉子欣的手一緊。他垂頭看了她一眼。
“什麽事,你問。”但他既然抱起了劉子欣,就絕對不會放手。更不可能袖手旁觀。
路安見這麽多人也不好把事挑明了,想了想,回,“總之你不能帶走她,我和她的事還沒完。”
劉子欣一聽這話,微微顫抖着,抱着她的許錦程立馬感覺到了,垂頭溫柔地說了句,“你別擔心,只要有我在……就沒人敢傷害你。”
“喲~”路安嘲笑着,前段時間他就聽說許錦程為了信用和藍層反目的事,但他一直不在意的,男人之間沒那麽多小肚雞腸,只不過路安從小和藍層的關系比較鐵,平時走得更近。
前幾天他還在查藍層身邊有誰和劉子欣有關系,查了半天沒查到什麽,今天卻殺出一個許錦程,還一副劉子欣是他女人的樣子……他怎麽從沒聽說過?
這裏面絕對有問題。許錦程會不會知道藍層的事?難道是因為他讨厭白幽紫,設計想要拆散他們嗎?但路安剛這麽想,又覺得不對。許錦程的為人他非常清楚,這種手段他一定是做不出來的,更何況,此時看來他這麽喜歡他懷裏的女人,又怎麽可能用她去勾引藍層?
路安靠近許錦程,小聲耳語了一句,“你知道她勾引藍哥嗎?你知道她也和藍哥做過嗎?”
許錦程一驚,懷裏的人搖了搖頭,小聲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勾引他,是他強暴我……”
“你他媽臭表子,你再敢亂說,我撕爛你的嘴!”路安雍容華貴的臉頓時一變,顯得無比猙獰,說着就要上手,許錦程連忙往後退,擡眸瞪他一眼,那眼神是在警告。
許錦程也不是傻子,和藍層相識這麽多年,自認為強暴這種事是絕對不會發生在藍層身上的,但……懷裏的劉子欣也不像在說謊。
“路安,你人沒我多,動起手來對你沒有好處。”許錦程撂下這話轉身就走,留下面色冰冷的路安,靜靜地站在原地。
片刻後……
“等一等。”他再一次叫住了許錦程,語氣恢複了淡然,走到許錦程身邊,低語道,“你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有人通知。”他如實說。
“是誰?怎麽通知的?”
許錦程沉默一會兒,覺得告訴他也沒什麽問題,于是從兜裏掏出手機,翻開那張照片。路安接過一看,先是垂眸想了想,然後頓時瞪大雙眸,轉頭四處張望。
媽的,有人跟蹤他。可是他把四周看了一圈兒,還跑到廠房外找了一圈兒也沒發現有其他人的痕跡。
最終,他讓許錦程走了。既然連輪女幹的手段都用上劉子欣還守口如瓶,既然有人跟蹤他,那人還沒報警,而是通知了許錦程。
就說明,劉子欣背後果然是有其他人的。
而這個人,很厲害。
路安掏出手機,撥通藍層的電話,藍色的眸中閃爍着如星的光芒。他張口,篤定道——
“藍哥,有線索了。”
……
金房的VIP包廂中,赤西一直蹲在魚缸旁逗着魚缸中的食人魚。時不時嬉笑出聲,身後的葉生把今晚發生的情況一一彙報,除了這個,他還偷拍了劉子欣被輪的視頻。
可赤西,似乎對這事不感興趣。但能看出他的心情很不錯。
“赤西大人,我們要不要把路安對劉子欣施暴的視頻傳到網上去?”
赤西站起身,拿了一片肉,搬了一根凳子,然後踩在凳子上,向魚缸內投食物。食人魚蜂擁而上。能聽見“嗞嗞嗞”咀嚼的聲音。
“有什麽用?”他在回答葉生的問題,“路安本來就是臭名昭著,又有後臺,就算被抓進去,幾天就會出來。風聲一過,什麽事都沒了。”
路安和藍層不一樣,藍層有軟肋,因為他喜歡白幽紫,想和她結婚,才那麽害怕負面視頻暴露,影響訂婚;而路安呢……他怕什麽?
“路安這小子很聰明,我怕他會壞了我們的事。”
赤西又挑了一塊肥肉扔進魚缸,“放心,壞不了。”他看着魚缸裏激起的漣漪發呆,愣了愣,嘆口氣,“只是他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兒……”想起純白的劉子欣他面露同情之色,“黑多一。”(好殘忍)
轉身,從凳子上跳下,從懷裏掏出一個人偶娃娃,開心地拿在葉生和顏王面前晃了晃,問,“可愛嗎?”
葉生和顏王對視一眼……赤西大人的思維跳得太快。
兩人連忙點了點頭,附和,“好看,好看。”
“是白醬送給我的吶~聖誕節禮物!”然後他轉着圈圈,蹦蹦跳跳地走到沙發旁坐下。将人偶舉到頭頂,他笑眯眯地,心情大好的他還哼起了日裏國的童謠,稚嫩的聲音在包房中輕悠悠地飄蕩。
慢慢地,歌唱完了,他小心翼翼收回人偶娃娃,垂頭看向顏王。
“我想讓你認識認識我的白醬。”他要回東京了,但這段時間白幽紫怎麽辦?他擔心她,想知道她的近況,可是……他不能讓人去跟蹤監視她,不然被發現了白醬會罵死他的。
那要怎麽辦呢?
“你想辦法和白醬成為朋友。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保護她,知道嗎?”頓了頓,他不放心,“但千萬不要監視她。”新月的事件他還銘記于心,那樣的白幽紫他才不要再次看到。
“你要用心的和她成為朋友。”他強調“心”這個字,“真誠的,懂了嗎?”
這輩子顏王都沒有用心和誰成為過朋友,更別提什麽真誠了。這個任務對他來說比殺人可難多了,但旨意難為,他愣了愣,垂頭應答,“哈一!”
赤西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怕顏王不懂,再提醒了一句,“她讓你去死,你就得去死那種哦~”
“……哈一!”
白幽紫記憶力超群,不管多久遠的事只要靜下心想一想都可以記起。她最近在整理日記,這是一本未來日記。
擡頭的日期不是昨天、今天,而是還沒有發生的未來。
她想,有些大事必定還是追随着原定的路線在走,比如她和赤西相遇的那天,赤西轉校的那天,或許她被下藥,與赤西發生關系的那一晚也會發生在同樣的時刻。
而最近,即将有一件大事發生。
她救了顏王。
如果沒有猜錯,這事是赤西一手安排的。
在上一世,明天晚上她與朋友狂歡到夜裏一點,剛出酒吧不久,就遇到了一起聚衆鬥毆事件。大路上全是持刀棍的混混,為了避開她走了一條小路。
而在小路上,她遇到了受傷的顏王。當時她自行把顏王腦補成鬥毆事件中受傷的混混,熱心的她對顏王伸出了援手,和沈靜瑜兩人同心協力送顏王回了家。
送回家後還碰到了另一個男人,白幽紫一直也把他當作混混來看,這人還和沈靜瑜談了一場戀愛,也是許久之後,白游紫才知道她救的那個男人是大名鼎鼎的顏王,是北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而和沈靜瑜談戀愛的那個混混……不,不是混混,據說他是顏王的得力手下,但為人真的很混賬,因為他害死了沈靜瑜。
她還記得那人的名字——葉生。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和花季少女沈靜瑜。但情場老手,放蕩的沈靜瑜就偏偏栽到了他的手上。
這一世,所有的一切還會再次來過嗎?
白幽紫突然覺得很有意思。順着命運的安排往下走,深陷其中的同時卻可以把自己當作看戲的人。或許真的可以發現很多上一世不知道的秘密。
或許,她還可以改變沈靜瑜的命運。
次日一早,果然收到沈靜瑜邀約的電話,白幽紫沒有拒絕,去了記憶中那家酒吧,同樣是淩晨一點才結束。剛出酒吧門,遇到了同樣的聚衆鬥毆,畫面慘不忍睹,沈靜瑜被吓得拉着白幽紫就跑。一直跑了很遠,拐進一條漆黑的小巷兩人才敢停下腳步。
小巷深處傳來一陣陣沉重的呼吸聲,空氣裏有隐隐約約的血腥味。白幽紫垂頭笑了笑……安排好的一切就在前方等着她。
神經大條的沈靜瑜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跟着白幽紫的腳步往小巷深處走。這是一條老胡同,斑駁的牆上恍若時光流逝而過,走着走着白幽紫慢慢頓足。擡起頭,犀利的目光穿透黑暗。
前方五米處有一個凹角,顏王正坐在那裏,退伸在外面,曾經白幽紫并沒有看到,還踩到了他。
而這一次……
緩緩走過去,站在那只腳邊,順着腳一路看上去,看到滿身是血的顏王。他長得特別美,有一種老北京的味道,屬于那種典型的東方美人兒。
“啊!”沈靜瑜驚叫一聲,當碰到顏王那雙充滿殺氣的眸時,立即伸手捂住嘴。她悄悄伸出手,扯了扯白幽紫的衣角,小聲道,“小白,我們……我們趕緊走吧。”
白幽紫一遍又一遍地打量着他。和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曾經,她與顏王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她永遠想不到這是經過設計的。
突然有一種被騙的感覺。
但是,如果顏王真的是光影成員,這一切又是赤西的命令,其實顏王也只是在執行任務罷了。他是沒有錯的。
她所了解的顏王,是那個很美的旦角,他渾身的胫骨比女人都還柔軟,一颦一笑間魅惑動人。而且,他話很少。
少得不可思議。
“咳咳咳~”顏王沙啞地咳嗽幾聲,對白幽紫伸出了那只滿是鮮血的右手,努力了半響,才緩緩說了句,“救我……”然後,“帶我回家。”
是的,就是這兩句話。她記憶猶新。
“咳咳咳~”顏王還在咳嗽,看起來傷勢很嚴重。白幽紫在他身前蹲下,上一世,她問的是,“你還好嗎?需要去醫院嗎?”
但是,顏王說他不能去醫院。
所以這句話省了。她直接問,“告訴我,你家在哪兒?”
顏王看着眼前這個格外淡定的少女,覺得不可思議。若是常人遇到這種情況,反應應該和沈靜瑜一樣吧?而白幽紫,渾身上下所透露的鎮定自如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态度,就像,就像……她早早知道有人在這裏一樣。
顏王伸出手,白幽紫聰明地接過,架着他的胳膊,費力地把他從地上扶起來,沈靜瑜見狀也立即上前幫忙。
然後顏王好不容易才吐出一個地址。很熟悉。
接下來的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模一樣。白幽紫有一種被按了倒退鍵的錯覺,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熟悉的布置,說着差不多的對話。
不過,上一世的她很傻,因為是才來北京,沒見過顏王,也很少聽說。只知道他能住在這麽昂貴的別墅區肯定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和他相識很久才知道他是暗色的老板,還是金房幕後的BOSS。後來她聽顏王說過,金房幕後還有另一個老板,康三少。
所以……其實康三少和顏王也是認識的。
沈靜瑜正在客廳休息,顏王傷口剛剛處理好,以前白幽紫在這個時候已經準備和他告別了。可如今嘛……
“你是誰啊?”
“盛清風。”
顏王的本名很少有人關注,北京市很多人聽過他的外號,別人對他的稱呼也是外號,所以他的名字早已被鼎鼎大名的“顏王”給取代。
上一世的她也是不知道的,不知道盛清風就是顏王。
“你就是那個唱貴妃醉酒的盛清風?”
顏王很詫異,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丫頭知道他的本名,盛清風這個名字,連他說出來都覺得非常陌生。
他坦誠的點了點頭。
“我聽過你的戲。”她說。
顏王一驚。他唱戲那會兒都是好幾年前了,她怎麽可能聽過?而且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怎麽會對戲曲感興趣?
可他沒問。想必是聽的影視資料。常年不說話的他也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道謝,“今天……謝謝你。”
白幽紫淡淡笑了笑,然後站定身姿,挺直腰板,剛剛起了一個範兒的時候,顏王就看呆了……她是要……她竟然……
“海島冰輪初轉騰,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那冰輪離海島,乾坤分外明,皓月當空,恰便嫦娥離月宮,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廣寒宮,啊,廣寒宮……”
熟悉的語調,熟悉的歌詞,白幽紫竟然能背,還能唱,就連表情動作都非常到位。這……對于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簡直太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