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佐助一愣，有些疑惑的開口：“你也是……兇獸？”
“兇獸什麽的，不要用那種過時的說法啦，”遙撇撇嘴，“現在的我們和人類沒有什麽區別不是嘛。”
怎麽可能沒有區別，他可是親眼見過瞳的拟獸狀态的，即使是現在，每到滿月的時候，他都需要用寫輪眼來抑制她，不然瞳就會像那天一樣，變成一個嗜血而殘忍的怪物。
“看你的表情，好像不怎麽認同我呢，”遙摸着下巴思索了一會，“吶，告訴我，你成為這孩子的主人多久了？”
“……”佐助的視線移到瞳身上，她也眨着眼正看着自己，“差不多……兩年吧。”
“也就是說，你見過她的拟獸狀态了？”
佐助沉默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
遙頓時露出有些驚訝的表情：“窮奇的拟獸狀态可是相當可怕的，一般人類都無法接受吧，你居然……沒有丢下她？”
語氣裏帶着濃濃的不可置信，仿佛看到窮奇的拟獸狀态後抛棄它是理所應當的事一樣。
佐助被她的話噎了一下，頓時有些無言以對，其實他當年也是試圖丢下她的，覺得這種危險的生物無論如何都不能留在身邊，但是在知道兇獸不被認定的主人接受就會死亡後，他還是把瞳接了回來。
只不過這些話沒必要告訴這個人就是了。
“嘛，不管怎樣，你能夠接受這孩子真是太好了，”遙的臉色微微黯淡下來，“兇獸一族的數量越來越少，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遇到同類了。”
……很多年？
佐助下意識的看了看她還有些青澀的臉，不自覺的就問出了口：“你……多大？”
“啊，你怎麽能問一個女孩子的年齡！”遙翻了個白眼，“像我這麽青春又有活力的美少女當然是永遠的十六歲！”
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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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說其實遙看起來都沒有十六歲，但是聽她的語氣，絕對是已經超過了，而且超的還不少。
聽到遙說她的年齡，完全沒聽出她的畫外音的瞳眨了眨眼舉起手：“瞳今年也有十五了诶。”
“十五啊，”遙笑眯眯的揉捏着她軟綿綿的臉頰，“是嗎，你長的可真慢吶。”
雖然她自己好像也差不多就是了，不過在裝嫩方面倒是一等一的好用呢。
瞟了一眼臉色有些黑的佐助，遙伸出手把瞳緊緊抱在懷裏，然後蹭了蹭：“再借我抱抱我就還給你，眼神別那麽兇嘛。”
“……”佐助的手下意識的握緊成拳，聲音低沉的問，“瞳說她十五……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啊，”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有什麽不對嗎？還是說因為她長的慢，你把她當成小孩子對待了？”
“……”被她一語戳中，佐助頓時整個臉都黑了下來，所以瞳實際上是和他同齡的女孩子？但是他卻看到她身體那麽多次，而且還跟她同床共枕了兩年？
“啊哈……”注意到佐助複雜的表情，遙掩着嘴低低笑了一聲，眼睛有些狹促的彎了起來，“難道說，我說中了？”
佐助頓時被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好啦好啦，我還有事，真的要走了，”使勁揉了揉瞳的臉，遙在她的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才念念不舍的把她往佐助的方向推了推：“瞳，再見啦。”
瞳點了點頭，遙笑眯眯的朝她晃了晃手，身影瞬間就從他們眼前消失了。
寂靜的森林裏頓時只剩他們兩個人，瞳眨了眨眼，一如既往的露出笑容向佐助撲來，似乎是想要摟住他的手臂，佐助的腦中卻突然像有誰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已經十五歲了。
她跟你一樣大。
幾乎是下意識的，佐助往旁邊微微側了一下身體躲過了她，瞳頓時撲了個空。
“啊咧？”瞳有些沒反應過來，仰起頭看了一眼神情複雜的佐助，又不死心伸出手追逐着他修長的手指，佐助迅速把手背到了背後，然後沉下臉盯着她：“以後，不要随便碰我。”
“……啊？”瞳有些茫然的睜大了眼，卻不明白佐助為什麽突然變了态度，“瞳……做錯什麽了嗎？”
“……”佐助緩緩呼了口氣，有些煩躁的用手捂住了臉，“你沒錯，是我的問題。”
他太想當然了。
一直以來，因為瞳的外表就是十來歲的樣子，他從來沒想過詢問過她實際上多大，倒不如說，這種事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類。仔細想想，他根本一點都不了解瞳的事，他所知道的，都是瞳每天在他耳邊反複念叨的。
“佐助，是因為剛才瞳阻攔了你嗎？”瞳有些無措的看着佐助略顯陰沉的臉色，“遙她……”
“夠了，別再說了。”冷冷的打斷瞳的話，佐助一想起遙剛才狹促的笑就忍不住蹙起眉，簡直就像被她窺探到了自己的內心一樣，這種被看透的感覺莫名的讓人覺得……十分不爽。
回到大蛇丸的基地中，把沒能交換成功的卷軸丢給大蛇丸的時候，他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一點一樣，一點都沒露出驚訝的表情，只是勾起嘴角接過卷軸：“泷忍村實力如何？”
“不堪一擊。”佐助面無表情的回答。
“是嗎，”大蛇丸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以你的實力，确實是屬于不堪一擊的範圍內呢。”
“你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吧。”佐助語氣低沉的問。
“佐助這麽想的話，我也無法否認呢，”大蛇丸的視線落在明顯有些情緒低落的瞳身上，“你們……吵架了？”
不，不對。大蛇丸在心裏腹诽着，說什麽吵架，明顯就是佐助單方面做了什麽吧。
“……沒有。”
丢下兩個字，佐助轉身拉開門離開，而瞳跟上佐助的腳步也不像從前那樣輕快活波了，簡直就像腿上綁了千斤重的鐵一樣，看起來十分沉重。
佐助沒有對大蛇丸提起瞳的年齡問題，也對大蛇丸隐瞞了他們在森林裏遇到遙的事，盡管他知道大蛇丸對尋找那只兇獸有着強烈的執着。遙能對他坦白身份估計是有瞳在的緣故，平時的她一定是僞裝成人類混跡于人群中吧。
回到自己的房間裏，佐助把草薙劍放到桌子上，然後去拿幹衣服準備去洗個澡，剛打開衣櫃的門，他的手就頓在那裏，有些黑線的回頭看向背後沉默的拉着他的衣角的瞳：“放手。”
瞳癟了癟嘴，意外的沒有聽從他的命令，搖了搖頭低聲說：“不要……”
“……”佐助的表情變得不耐煩，想要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扒下去，但是兩年前想要這麽做的他失敗了，現在他依然失敗，瞳的手緊緊的抓着他的衣角，紋絲不動。
簡直就像是在嘲諷他這兩年并沒有任何成長一樣，在實力強大的瞳面前，他似乎永遠都趕不上她的速度，也達不到她的力量。
就像兩年前他離開木葉之前，自信的去挑戰那個男人，卻發現自己和滅族那晚的他比起來似乎毫無長進，他看不見自己和那個男人的實力差距，也看不見自己和瞳的實力差距。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從來都無法對瞳造成任何威脅，倒不如說，永遠都只能一味的應付瞳的攻擊而已。
沒有任何事比抓不到目标更讓人感到絕望了，這種絕望就像是回到了在木葉的那天，他憤怒的沖過去想要殺了鼬——用自己最為得意的千鳥，卻被鼬輕易的躲過一樣。
沉默的低頭看着打定主意不放手的瞳，佐助的眼神沉了沉，變得陰戾起來，體內的查克拉沿着經絡漸漸往左手流去，然後漸漸在指尖彙聚。
瞳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眼底的殺氣，因為她甚至都不敢擡頭看佐助現在是什麽表情。
自己沒有聽他的話，他一定很生氣吧，要做點什麽事讓佐助開心才行。
啊，這麽說起來，佐助在什麽時候是開心的？
瞳回憶了好久，才發現佐助似乎從未開心過，也未曾對她露出過笑容，比起容易滿足的她，佐助似乎更多的時候表現的孤傲而冷漠，除了讓自己變強以外，好像對什麽事都沒什麽太大的興趣。
這樣的他……真的因為什麽事會開心嗎？
瞳苦着臉想了很久，都沒能想出答案，而她卻已經感受到佐助身上傳來的壓迫感了，他一定是生氣了，趕緊想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等等，自己在什麽時候是最開心的？
瞳恍然大悟的“啊”了一聲，然後果斷伸出手，在佐助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把抱住了他有些細瘦的腰，感覺到他身體瞬間的僵硬和想要掙脫的動作，她的手收的更緊了，把臉深深的埋入他的胸前：
“佐助，瞳最喜歡你了！”
沒錯，如果佐助能這麽對她說的話，一定是她最開心的時刻了！
“……”佐助想要推開她的動作頓時停住了，沉默看着自己胸前圓圓的小腦袋，左手彙聚的查克拉在瞬間消失。
他靠在衣櫃上有些無神的望向天花板，然後伸出手攬住了她的後頸，輕輕撫摸着瞳柔軟的頭發，漆黑色的眼眸中什麽也看不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