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竟敢挑撥本王和皇兄的關系?

“哼,薛婉兒,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當着本王的面下毒!是不是王妃不吃這糕點,你準備讓本王中毒?”暴戾渲染的眼眸紅得似燃燒的火,燕王繃直的臉鐵青得如烏雲籠罩。駭人而又可怖!

薛婉兒渾身顫抖地跪在地上:“王爺,奴家沒有下毒,沒有下毒啊,奴家不知道怎麽回事,不知道......”

燕王站起身來,一腳踹了過去,“還敢狡辯!”登時薛婉兒只覺得襲擊胸口灼燒般得疼痛着,整個人狼狽地摔在地上,她哭訴着,爬過去抱住燕王的腿:“王爺,真的不是奴家做的,不是啊,也許王妃。王妃不是因為這糕點而中毒的......”薛婉兒抱着一線希望說道。

燕王将糕點投擲在地上:“吃了它!”

薛婉兒看了看燕王,撿起糕點狼吞虎咽地吃着,然後她笑着說:“王爺您看奴家沒有事,奴家......”話才說到一半整個人便跟着在地上痛得打滾:“痛,好痛!”

燕王攥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突跳:“來人,宣太醫!”他跨步過去,打橫抱起夢菲。夢菲蒼白的臉上沁出一層層的薄汗......

夢菲含恨地望着燕王,他可以用銀針先試毒的,可是他卻并沒有這麽做!而是把她的性命當做兒戲!

燕王沒有一絲愧疚地望着夢菲,他眯了眯眼眸:“本王知道你恨本王。”

“我......豈止恨王爺,我恨不得将王爺碎屍萬段!”夢菲虛弱地說着。可是語氣淩厲。竟是讓他的心微微一悸。

将她放在床上,他不屑地道:“哼,你有什麽本事将本王碎屍萬段。”

“會有那麽一天的......”夢菲開始喘着粗氣,腹部的陣痛一波波地席卷而來,像有刀在剜着血肉,一刀又一刀......痛,滲透着整個靈魂,夢菲的知覺只剩下痛,身子不禁蜷縮在一起。冷汗涔涔,卻是沒再發出嗚咽的呻吟聲,緊咬的下唇伸出一點點的血跡,

妖嬈的如盛開的紅梅,觸目驚心......

“那本王就等着!”

夢菲有氣無力地說道:“雁痕天,我和你水火不容情......”

燕王握住她的手腕把了把脈,當即冷了臉:“閉嘴!”說話只會讓她體內的毒素流傳得更快!

只是不用他說,夢菲已經暈厥過去了,望着她蒼白的小臉,面無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薛婉兒也已暈厥在地上,燕王站起身來,讓侍衛将薛婉兒送到了地牢!

※※※※※

洛雲軒

“主子,那薛婉兒為何要明目張膽地在糕點中下毒,莫不是被他人陷害?”若書不明所以,心裏思忖着,不可能愚蠢到如此地步吧。

諸葛茜茜揚唇笑道:“糕點是她親自做的,不可能讓人有機可乘,問題是出在她自個的身上。”

若書依舊是懵懂,“奴婢愚昧,還是不懂其中緣由。”

“你忘記她從我這裏讨百花露水的事情了麽。”諸葛茜茜眸光流轉,笑得好不惬意。

“難道那百花露水......”

“百花露水是沒有毒的,只是我在其中加了一味花汁,百年好合乃是用百花露水蒸煮出來的,霧汽滲透糕點,那花汁和薛婉兒做糕點的豆蔻原料混合在一起,就變成了一種慢性毒藥,我下得份量很輕,所以中毒之人并不會有性命之危。”

若書啧啧稱贊着:“主子果然高明,如此一來,太醫只查得出糕點有毒,根本不會想到其實問題是出現在百花露水身上!”

諸葛茜茜點了點頭:“不過呢,這次我沒準備讓薛婉兒去見閻王!”

“主子要為薛婉兒求情?”若書不懂,明明可以置她于死地的,為何.......主子的心思真是高深,她根本揣測不了。

揚了揚眉:“不錯,我們即可前往雅軒,先去探望王妃。”

雅軒

諸葛茜茜款款走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只聽到八公主說“三哥,那下毒之人絕對不能輕饒的,碎屍萬段都不足以洩恨,哼,居然敢傷害我三皇嫂,簡直就是活得不耐煩了!”狠厲的話語讓門外的諸葛茜茜臉色微微一變,扯了扯嘴角,揚起淺笑,若書已經上前讓門口的侍衛進去禀告,不一會兒,侍衛便請諸葛茜茜進去。

諸葛茜茜攜了裙裾,方才走進雅軒,擡眸,只見林骁以及燕王坐在桌上,雁櫻紫站在一旁。諸葛茜茜欠了欠身:“奴家參加王爺,參見林将軍,參見八公主。”

燕王大手一揮:“免禮。”

“謝王爺。”諸葛茜茜眸中盈滿着關心:“王爺,奴家可否去探望一下王妃?”

燕王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

諸葛茜茜低垂着螓首,從他們身邊走過,走向寝榻,只見夢菲躺在床上,眉心淡蹙,臉色蒼白,唇呈現着醬紫色,一名丫鬟正在為她不停地拭汗。

諸葛茜茜問着那丫鬟,“大夫怎麽說的,王妃沒事吧?”

繡雲望着諸葛茜茜,淡淡地說道:“多謝小主對王妃的關心,大夫說了,沒有性命之憂,好好調理幾日便可。”

諸葛茜茜緊蹙的眉頭舒緩下來,“那就好,你要好好照顧王妃。”話說得動情,看起來倒不像虛僞。

“嗯,奴婢會的。”

諸葛茜茜朝燕王他們走來,低聲道:“王爺,奴家聽說王妃是吃了婉兒妹妹的糕點才中毒的,當真麽?”

燕王冷哼一聲:“不錯,沒想到她竟如此蛇蠍心腸。”

諸葛茜茜眉眼一挑,“王爺,奴家有話要說,不知當講不當講。”

燕王瞟了她一眼,“說。”

“奴家以為婉兒妹妹是被人陷害,而并非自己下毒。”她擡眸望了一眼燕王,只見燕王眸子犀利,如刀一樣,輕扯着嘴角,正要繼續說下去,

卻聽到八公主說——

“糕點是她親親自做的,她是最有可能下毒的人!”

諸葛茜茜唇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淺笑:“八公主如果你要加害一個人,會這麽明目張膽麽,除非是亡命之徒,八公主,你以為呢?”語氣很是緩和,并沒有明顯的針對八公主,她深知,八公主是不能得罪的。

八公主秀眉一蹙:“這……你說她是被人陷害,你做何解釋?”回答不上來,便将問題推給別人,這八公主也倒是有幾分聰明。

諸葛茜茜來回踱步着:“婉兒妹妹雖然善妒,卻也不是蛇蠍心腸之人,倘若毒真是她下的,那麽她自身難保不說,還會連累整個薛家!”頓了一頓,繼續說道:“王妃得寵,後院侍妾難免嫉妒,可是若是為了争寵,而将自己性命置于不顧,這未免太說不過去……婉兒妹妹沒有害人動機。”

一番話,倒是說得十分明朗。

燕王道:“你方才說的本王也不是沒有想到,只是誰知道薛婉兒是不是欲蓋彌彰呢。”

諸葛茜茜颔首道:“王爺的顧慮果然很周全。”諸葛茜茜很聰明,不會當面反駁燕王的話,“只是……”

“說。”

“王爺是深明大義之人,一定不會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燕王聽着她意有所指的話,挑了挑眉:“你有什麽好主意,說來聽聽。”

諸葛茜茜眸光流轉,勾唇道:“我們不如親自問婉兒妹妹。”

燕王應允了諸葛茜茜的提議,讓侍衛将薛婉兒帶回雅軒,薛婉兒整個人趴在地上,喃喃低語着:“王爺,奴家是冤枉的,奴家是冤枉的......奴家真的沒有下毒......”

燕王冷冷地道:“既然不是你下的毒,那這毒又用何處而來,你倒是給本王說說看!”

薛婉兒哭訴着,滿臉污垢,狼狽不堪:“王爺,奴家不知道,奴家真的不知道。”

“婉兒妹妹,百年好合的一切材料都是你自己配置的是不是?”諸葛茜茜凝眉望着薛婉兒,眸中柔和。亞東陣巴。

薛婉兒淚如雨下:“是的,一切都是奴家親手做的。”

“你當真沒有下毒陷害王妃?”

“沒有,沒有,即使給奴家十個膽,奴家也不敢啊,姐姐你要幫幫奴家,奴家真的是無辜的!”薛婉兒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你做糕點的時候,可是有人在旁邊幫着你?”

“有,是奴家的貼身丫鬟箐月。”薛婉兒眸光一亮:“難道是她動了手腳.......”

諸葛茜茜走到燕王的面前:“王爺,據奴家所知,丫鬟箐月當年是伺候雨燕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諸葛茜茜的算計中。

箐月對自己下毒的事實供認不諱,而這主使人就是王府四妾之一的雨燕。

諸葛茜茜這一招借刀殺人,當真是用得巧妙,将箐月收買,再将全部罪名都推倒雨燕身上,送給薛婉兒一個人情,讓燕王刮目相看。

可謂是一舉三得。

“主子這招果然是高明!”落雲軒中,若書一臉欽佩,仰慕地望着諸葛茜茜說道。

諸葛茜茜笑了笑:“若書,你知道我為何要讓雨燕去死麽?”

若書搖搖頭:“奴婢不知。”

“你可還記得我剛來王府的時候,雨燕扇了我一耳光。”

若書點頭道:“主子比雨燕來得晚,那時候去給她請安,她将自己的花瓶打碎,卻說是主子你不小心,而後給了主子一個下馬威。”

“不錯,正是她的那一巴掌将現在的她送上黃泉路,哈哈!”諸葛茜茜肆意地狂笑着:“若書,你家主子是不是很狠?”

若書抿抿唇,才道:“奴婢覺得主子這麽做都是為了保護好自己,主子得寵,雨燕眼紅着呢,已經視主子為眼中釘了,主子現在不鏟除了她,

只怕她将來也會來害主子!”

諸葛茜茜莞爾:“若書,你真是深得我心!”

“能跟着主子,是奴婢的福分!”

諸葛茜茜笑了,“好,跟着我,絕不會讓你吃虧。”

若書扯了扯嘴角,心裏其實很明白,她現在已經抽身不出來了,知道諸葛茜茜太多事情,只能一心一意地盡忠于她,才能明哲保身。

夢菲覺得自己像一根在水中漂流的浮木,只想抓住點什麽讓自己攀附,似乎只有這樣才會覺得自己沒有被爹爹和娘親抛棄,她十分害怕心中的那種無助的孤獨感……

她堅強麽,也許吧,可是堅強的人,也可以脆弱的。

她不知道,此時的自己依偎在燕王的身邊,雙手緊緊攥住他胸前的中衣,将頭埋在他的腋下,睡得安穩,漂泊的心終于得到停靠,不用再流浪。

男子深幽的眸子暗沉了幾分,低頭,只見夢菲像一只乖順的小貓窩在自己的身邊,雙手毫不客氣的放在他的胸膛上抓住他的中衣衣襟,男子唇邊浮現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大掌覆上她一雙冰冷的柔夷,柔弱無骨的手,手指細細地婆娑着,感受那細膩柔嫩的感覺。

蒼白的容顏已經開始浮現着紅潤的光芒,只是那容顏似被一層銀霜覆蓋,顯得幾許清冷。蝶翼般的長睫覆在眼皮上,顏色如墨,微卷。墨睫在臉上投射下兩片陰影,菱唇褪去醬紫色,逐漸變得蒼白。

溫香軟玉,美人在懷,幽香萦繞。她身上的荷香不像是香料所致,而是一種天然的體香,猶然想起她沐浴的時候背上盛開的那朵血色蓮花,絲絲漣漪在心中蕩漾,內心掀起的奇妙感覺竟是讓燕王微微一頓,微微惱怒起來,燕王伸出手本想挪開她的手,卻聽她夢呓般地嘤咛:“娘......娘......不要.......”血花綻放,随波逐流,整條溪流都被染成駭人的紅色,是娘的血的,娘的血......

燕王勾了勾嘴角,他亦想到了自己的母妃,兩顆心,本不該有任何交集,卻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地靠攏在一起,他的心隐隐作痛着,長臂放在她削瘦的柳腰上,擁緊着她,仿佛只想尋找一絲安慰,而那雙夜眸呈現着一種不為人知的沉痛。

也許,他們都是同類人。

口幹舌燥,夢菲醒來睜開眼的時候,只見燕王的臉對着自己,清淺的呼吸噴薄在臉上,帶着幾分暧昧。

眉間升起厭惡,夢菲動了動身子,才發現他的大掌放置在自己的腰間,根本就動憚不得。

一雙犀利的眸子徒然睜開,借着照耀進鲛紗帳的月色,燕王見她一張小臉上滿是憎恨以及厭惡,他俯身,咬住了她的唇瓣:“在勾引本王麽?”說罷一個翻身,覆在她的身上。

夢菲臉色一變:“無恥,放開我,我要喝水!”

聞言,他居然是沒有在刁難她,只是低沉地笑了笑,而後身子一躍而起,翻身下榻,從桌上端過一白底藍花的瓷杯大步走來,夢菲坐起身,并未決定接受他手上的那一杯茶,而是準備自己去取,一只腳才剛放下床榻,便覺得下巴一緊,溫熱的唇覆蓋上來,緊接着一股冰涼的感覺滑入喉嚨,而夢菲來不及吐出,自然是全部咽下,她睜大着眼睛,渾身因為無力,根本無法反抗。而燕王口中的水又渡到她的喉中,一口又一口,帶着他霸道、強勢的味道。

一口水全部喂完的時候,只見夢菲眼睛瞪得和銅鈴一樣,燕王戲虐一笑:“本王從未親自這麽服侍過一個女子,難道王妃你不該榮幸麽,何以用那種殺人的目光瞪着本王。”

別過臉,夢菲冷聲道,“若是可以,賤妾只想把水吐出來。”

燕王臉色一冷,嘴邊那抹戲虐的笑容早已不複存在,冰霜覆蓋的臉,眸中燃燒着憤怒的火焰,怒火似要噴出而出,火與冰,兩種極端,在他臉上結合起來,只如地獄修羅,森冷可怖。

夢菲擡起袖子擦了擦嘴邊,而這一舉動無疑是惹惱了燕王,扣住夢菲的手臂,字字冰冷:“你在嫌棄本王!”

“為什麽不可以!”夢菲迎視着他的雙眸,盡管那怒火幾乎将人燒成灰燼,可是她無懼無畏。

四目相對,不是糾纏,而是一番較量。

燕王險些咬碎了一口銀牙,“你信不信,只要本王一句話,你晉朝明日就會血流成河、民不聊生!”

“除了威脅,可憐的燕王爺還會什麽呢!”夢菲冷笑着!

燕王驀然湊近着夢菲的臉,直視着她的眼眸:“本王還喜歡獵物乖乖地跳進本王的陷阱,然後看着它垂死掙紮,慢慢地、痛苦地死去。”

冷意一點點在心中擴散着,夢菲忽然覺得面前的燕王變得十分得可怕,他的話,意味着什麽,她揣摩不出,只是卻像一種暗示,一種危險的暗示。

看着獵物乖乖地跳進他的陷阱,是她麽,她是他的獵物?望着他眸中那一抹興味,只柔夷輕輕地覆在他剛毅的俊彥上,夢菲笑得傾城傾國

,勾起嘴角,呵氣如蘭:“也許王爺也是別人的獵物,卻不自知呢。”

“什麽意思!”燕王的臉更冷了,似雪如霜。

“王爺敢說皇上不想鏟除王爺麽。”夢菲嘴邊依舊含着笑意,眸中隐隐有着挑釁。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挑撥本王和皇兄的關系。”扣住夢菲手腕的手加重了力道。

夢菲蹙緊了眉頭:“賤妾說得只是實話,功高蓋主,沒有哪一代的君主不忌諱的,論文韬武略,王爺哪一點比不上當今皇上呢,王——”

“閉嘴!”猩紅的眸子,死死地盯住夢菲,渾身的冰冷氣息,連空氣都似凝結。

長睫扇了扇,夢菲低垂着眉眼:“賤妾不過實話實說而已。”

用力地甩開夢菲手臂,燕王天地可鑒地說道:“本王一心效忠天朝,從未有過任何圖謀不過的想法,你簡直是一派妖言!”

“賤妾只想說王爺是皇上的獵物,王爺的一切都掌握在皇上的手中,并沒有說王爺們圖謀不軌,王爺似乎想錯了。”無辜地眨了眨眼。

“你......”燕王眸中一片狠辣,拳頭握得咯吱咯吱作響,手背上青筋突跳:“以後不準再提及此事!!!”推開夢菲,燕王翻身上榻,兀自閉上雙眸。

夢菲坐在床沿,勾了勾嘴角,眸光閃爍着,卻是不知道在思量着什麽。

翌日早朝,林骁請示皇帝要求回邊關,皇帝挽留林骁,讓其過完中秋再走。畢竟再過一日,就是中秋佳節,林骁沒有拒絕皇帝的挽留,雁櫻紫已于今日清晨返回皇宮。

“林骁,怎生如此突然,本王也是深感意外。”燕王費解地問道,如今邊關局勢穩定,也不用急着回去。

林骁四兩撥千斤道:“皇城的生活到底不适合林某。”

“是不是因為八妹......”燕王心中有愧地道。

“不,與八公主無關,完全是林某自己的意願,此去邊關,也許八公主會跟林某一起去,當然得皇上首肯。”為消除燕王的顧慮,自然是和盤托出。

燕王眸子亮了起來:“當真麽,林骁你莫不是已經準備接受——”

“不是!”林骁堅決否認着:“林某只是為八公主的病情着想,并無他意!”

燕王嘆了嘆氣,林骁深深地望了一眼燕王:“皇上寵愛房貴妃,而房太師野心不小,似有意削弱皇上身邊的勢力,意圖謀反,上次的刺客也是和他脫不了幹系,你切忌要多加小心。”想鏟除他和燕王的人多了去了,一群奸佞之臣興風作浪,只顧着拉攏朝中勢力,光和忠臣作對。

後宮,妃嫔之間鬥得厲害,妃嫔的家族之間也鬥得厲害。

歷朝歷代,争鬥,是在所難免;陰謀詭計,是避無可避。

“嗯。”

林骁失笑道:“你一向應付得極好,想來我是瞎操心了。”

燕王拍了拍林骁的肩膀,只道:“好兄弟!”從小便是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所以他能應付自如。若是沒有心機和沉浮,亦不可能得到皇

上的器重。陰險毒辣,只是保護一種的手段。一切的脾氣,全部都是環境造就而成。

林骁亦笑了起來:“明日皇宮見!”遂騎馬離開。

燕王策馬狂奔,意氣風發地趕回王府。

夢菲在雅軒極其的不習慣,所以燕王離開後,就回到了朝華居,雖然知道他可能會大發雷霆,可是雅軒中全部都是他的氣息和味道,她只覺得自己窒息得難受。反正,惹惱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他突如其來的寵愛,明顯的就是不安好心。

朝華居才是自己的一方天地,在那裏,她可以盡情地釋放着自己。

因着身上的毒還沒有完全清除,夢菲便躺在榻上修養,睡,自然是睡不下去,夢菲便靜靜地看着書。

清晨的陽光很淡,透過梨花雕窗投射在烏金鑽地上。

窗外的樹枝上,傳來鳥兒清脆的叫聲,偶爾的夢會擡頭,望一眼窗外,只見窗外碧空如洗,萬裏無雲。

聽繡雲說雨燕被活活杖責而死了,那個曾經在祠堂裏對自己趾高氣昂的女人,已成為了一縷亡魂。

那毒當真是她下的麽,夢菲不想去深思什麽,畢竟,王府中的一切明争暗鬥,都與自己無多大的關系。

對于雨燕的死,也沒有多大的感觸,因為曾經作為殺手的她已經殺過太多太多的人,對于生命的消逝,早就已經麻木不仁了。

她向往外面的自由天空,卻是身不由己地被困在王府,像一只折斷翅膀的鳥兒,想飛,已經飛不起來。

要怎樣在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贏得燕王真正的寵愛呢......

夢菲凝眉深思起來,畢竟,早點得到他的心,她的計劃也可以早日完成。

只是沒想到燕王居然是如此難對付的一個主,也許比當今皇帝城府還要深,要得到這樣一個人的心,實屬不易啊!

輕輕一嘆,嘆出的是無奈和悲哀。

燕王爺回王府的時候,便聽到小厮禀告說是王菲回朝華居去了,燕王只是面無波瀾,一言不發地去了書房處理政事,一整天,都是沒有再出來。

而夢菲這一天也難得得清淨,直到夜幕低垂,華燈初上。夢菲站在窗戶邊,白衣飄飛,迎着一縷縷的月華,身上渡上一層銀輝,柔和的光

芒将她整個人襯托得極其純美,頭順及腰的長發垂在腰際,鬓前有幾絲狂亂地飛舞着,她像是不小心落入凡塵的仙子,望着天空靜靜地出神,側臉籠罩着淡淡的憂傷。

幾乎是一瞬間,心底徒然升起一股心疼,每次對她表現出不該有的感覺和悸動的時候,燕王的心情就會變得十分的狂躁,他站在她的身後,凝視她許久,夢菲緩緩地轉身,在見到燕王後,微微一楞,柳眉微蹙,面色冷然。

燕王扯了扯嘴角,低語:“到底哪一個才是你。”放浪形骸的,惡言相向的,楚楚可憐的,冰冷無情的,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方才,他仿佛看到了真正的她,身上不自覺地透露着一股憂傷,如煙,如雪,如風,如雲,也就是這種感覺讓他的心掀起了漣漪,從來不曾有過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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