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這話是誰說來着？他記起了那是姚幺憐來A市出差，他為董超不靠譜的行為而內心裏感到些許抱歉，所以親自請她吃飯，算是小小彌補她風塵仆仆的到來。這話就是從她嘴裏聽到的。
那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吃飯，他對她的很多習慣都感到似曾相識，也是從那時起，對她産生了一種熟悉感。
她喜歡喝口味奇怪的果汁，并說那是讓人飄起來的的味道，吃辣椒會打嗝，喜歡爬山。兩人說話跳躍的思維方式，等等，這一系列的熟悉……
倏地，卓紹喆的腦子裏快速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似乎有什麽東西即将呼之欲出。
是什麽呢？他坐下來，細細凝神思索。
手上拿着的礦泉水無意識地在手上晃來晃去，沒有注意到剛才喝了一口水後，他并沒有把蓋子擰回去。等到清涼的水從瓶口濺出，灑在了他的左手腕上，他才回過神來，忙找來紙巾，把水拭去。左手上戴着的手表也沾了點水，他把手表摘了下來，擦去表面的水漬後，欲把手表戴回。
眼睛定在了左手腕上一道粉色的，有一指寬的疤痕上，因平常時都戴着手表，被隐藏了，這會清晰可見，心頓了頓。
這是半年前那一場車禍留下的，那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雖然警察都斷定為失誤，而肇事者也受到處罰，可他卻隐隐覺得沒那麽簡單。他也派人去暗中查過，卻也沒查出有什麽異常。這事也就這麽放下了。
車禍？他瞬間心頭大亮，站進來就沖進書房，拉開一個久沒用的抽屜，在裏面找出一張卡，這是一張手機卡。
卓紹喆把手機卡在手中摩挲了一會，又拿出了在使用着的手機，打開通訊錄，點開了姚幺憐的號碼，盯着看了半晌，清冷的臉上詫異的神色越來越重，最後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懷着驀名的情緒，把從抽屜裏找出來的手機卡裝進了手機裏，緩緩按了下開機鍵……
第 20 章
第二天，董超發現了卓紹喆的反常。
不可否認，卓紹喆一直是個工作狂。上班的時間很少見他會走神，而今天上午的會議上，他卻一連走神了好幾次。
董超帶着一肚子的疑問，熬到了會議結束。
等他整理完會議上的決策文件，端着茶杯踱進總裁辦公室時，卻看見卓紹喆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手裏拿着手機，一動不動，似在沉思着什麽。
他覺得奇怪走到他身邊，伸頭往他手機裏看。
卓紹喆手一縮擋住了董超看過來的視線。
董超哇哇叫起來：“紹喆，你有秘密，是什麽？”
卓紹喆不理他，收起了手機。
董超再接再厲地問着：“你剛才在半個小時的會議裏一共走神了四次，這很說明問題哦。”他探過身來，神秘兮兮地問：“說一下嘛，是不是因為女人？”
卓紹喆從頭到腳掃了董超一眼，看得他渾身發毛，正想問他看什麽。
卓紹喆說：“你對我的事這麽關心，你是不是喜歡我。”
‘噗’，咳咳咳，董超嘴裏正含着一口茶，被卓紹喆的這句話驚得全噴了出來，嗆得他咳個不停。
卓紹喆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窘态，一點也不同情他。
董超好不容易恢複過來，指着卓紹喆嚷道：“你想謀殺我啊？”
“我做什麽了嗎？”卓紹喆閑閑地問。
“你…你明知我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還說這種話，而且還是在我喝水的時候說，你這是存心害我。”董超一臉憤憤地指控道。
“既然不喜歡我，那以後就請你別再過分關注我的私事。”
“我，我那裏關心你，怕你一輩子找不到愛人，好心當驢幹肺。”
卓紹喆斜了他一眼，說：“你還是管好自己吧，你确定你找得到愛人？”
董超聽到這，可是得意得很了：“怎麽找不到，沒見我身邊那麽多女人圍着，随便我挑嗎？”
“你那不是愛人，你那是玩伴。”卓紹喆涼涼地說。
“我…我…”董超一時間無語反駁了。
卓紹喆翻翻了臺上的日歷，似下定了某種決心，問：“明天上午，我有什麽行程？”
“與瑞傑公司美方代表洽談。”董超快速回道。
卓紹喆淡淡地說：“把它推遲到後天。”
“為什麽？這已經推了兩次了，這次再推的話，瑞傑公司方面恐怕沒那麽多耐心了。”
“沒耐心就一拍兩散。”卓紹喆輕描淡寫道，好像那幾千萬上億的生意不過是兒戲般。
董超想了想還是說：“可是，後天是廣方建設竣工典禮，各級領導都會到場，你缺席可不太好”
“那就推到典禮後。”卓紹喆凝眉想了想說。
董超動了動嘴，想要說什麽，最終還是咽下了，卓紹喆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意改變的。
他比較好奇的是卓紹喆的去向，忍不住問：“你明天有什麽事嗎？”
卓紹喆簡單應了一聲：“嗯。”
“到底是什麽事？不需要我安排嗎？”董超的好奇心及八卦心又起了，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主。
卓紹喆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我明日會離開A市一上午。”
“離開A市？去哪兒？”
“M市。”
***
姚幺憐望着這間自己住了好幾年的單身公寓，有些戀戀不舍，三步一回頭，慢慢挪到了門邊，深呼吸了一口氣，伸手打了門，停頓了一下，提着行禮大步踏入電梯。
中午12點的車，錯過了就得等第二天了。因為從M市到T市每天只有一班車。
姚幺憐最終還是沒有聽卓紹喆的話，等他明天派人來接她去A市，而是選擇了風景優美的古城T市。
她喜歡節奏慢一點的生活，其實還有一點，她不願承認的是，她一直把腦海裏裝了四年的那人總是情不自禁地代入到了卓紹喆的身上。她怕整日見着他，腦子會更混亂，更解不開，所以，選擇不去A市，是明智的吧。
希望，明天卓紹喆知道她離開了，不要怪她。
沒有需要告別的人，也沒有懷念的人。
所以，姚幺憐沒有送行者。
她提着行禮，獨自坐在候車大廳裏，看着一幕幕或憂或喜的送別場面。
有依依不舍的戀人，有憂心忡忡的父母，有高聲歡笑的學子，基本上難見到一個孤身一人的。
除了姚幺憐外。
坐在開動的豪華大巴，看着不停往後退的街邊景物。
要離開了，姚幺憐默默地想，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回來。
再見了，M市！再見了，我的故鄉！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姚幺憐的沉思。
她打開手機，是一個沒有署名的手機號。
姚幺憐沒有按下通話鍵，陌生的電話，她不想接，此刻，沒有說話的心情。
不料，停了一會，那號碼又打了過來。
她接了起來：“你好，哪位？”
沒什麽精神頭，語調懶懶。
對方沒有出聲，但姚幺憐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見對方打通，又不說話，她蹙了下眉，正想挂斷電話。
“你辭職了？”程原東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姚幺憐沒想到是他，但以前不管發生過什麽事，都将過去了。
憑良心說，其實程原東對了她還是不錯的，追了她幾年，對她也算是長情的吧。
如果不是她的心思全被與她互通四年短信的那人占據了，她肯定已經接納程原東了吧？
如今要離開了，以後也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姚幺憐收斂情緒，認真跟程原東說起話來，她應聲道：“是啊。學長，真對不起了，走之前都沒能請大夥聚聚，你不會怪我吧？”
程原東聽她從開始接電話頹廢，到現在語氣開朗，心微微抽了下。
又趕緊收斂心思，順着她的話說：“可不許賴賬，你要記着你欠了一餐，以後是要還的哦。”
姚幺憐故做輕松地道：“好好，沒問題，等我回來就還上。”
程原東抓住了她話中的話，問道：“回來？你不在M市嗎？”
“嗯，現在在去外地的路上。”
兩人沉默了會，半晌，程原東的聲音再次傳來：“那事已經過去了，你沒必要離開的。”
“我不完全是為了那事才離開的，我想出去看看。”姚幺憐輕輕地說。
“你的離開，可也有我的緣故？”
“沒有，真的沒有。”姚幺憐連忙說。
程原東似不信：“我的追求困擾到你了吧？”
“學長，其實，我休假回來已經做好準備，與你好好談一場戀愛。”姚幺憐說出了心裏話。
程原東呼吸加重了，卻繼續等她後面的話。
誰知，等了半天也沒聲響，他不由喚了幾聲，才發覺，雙方的手機都已經挂斷了。
他又回拔了過去，卻聽到對方手機已關機的聲音。
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