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心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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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霆衍！”
“賀霆衍！”
霍煙歇斯底裏喊了賀霆衍的名字好久，卻沒有任何回應。
他跌跌撞撞的跑過去開門，可腿根流出來的血跡，黏膩在地板上，讓他踩到後腳底發滑，又一次摔倒。
“唔、唔……”
霍煙疼的臉色蒼白，躺在地板上，不斷地劇烈抽搐。
他知道賀霆衍厭惡他到極點，可不知道，賀霆衍竟然如此狠心。
霍煙剛開始還有力氣敲門，可是到了後面，連哭的力氣都沒了，只是一個勁地打着寒顫。
陰冷潮濕的房間，讓他有些發燒，又做起了噩夢。
他夢中又回到那一年的聖誕節，天空下着鵝毛大雪。
父親向來吃苦耐來，從不會早早收攤，直到他蹦蹦跳跳的去找了爸爸，爸爸才抱着他，取出來冰糖葫蘆遞給他，“霍煙，乖，爸爸做最後一個，就回家。”
霍煙有些記不住了，當時自己是怎麽回答的。
意外發生的那麽突然，還沒等到收攤，一場車禍來臨，父親被送到醫院搶救。
肇事司機是賀霆衍的父親，罪名是酒駕。
警察來找他們，問他們願不願意私了，在病床上的爸爸，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不顧全家人的反對，同意私了，但是條件是，讓他嫁給賀霆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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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煙坐在椅子旁邊，看着他們懵懵懂懂，也不明白心率畫成直線代表着什麽，他悄悄地摸了摸爸爸的臉，可爸爸卻再也沒有任何回應，冰冷的觸感，凍得他有些害怕。
在殡儀館裏，他第一次看到笑的溫柔又優雅的媽媽，第一次如此面目猙獰。
“我才三十五歲啊！我還有大好的年華！”
“我什麽要幫你們霍家養拖油瓶！這是你們霍家的種！”
霍煙看着媽媽在殡儀館大吵大鬧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媽媽，其他親戚們，平時對他笑得格外溫柔，那一刻也像是母親一樣對他冷漠。
隔了一周後，他被賀霆衍的奶奶收養，帶回了賀家。
奶奶有些古板、冰冷、甚至有些看不起他。
霍煙只能笨拙的哄着奶奶，時間久了，倒也習慣了奶奶的辱罵。
奶奶挂在嘴邊的就是，“要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那條命，我們賀家才不會要你這種兒媳！”
“你賣力讨好我也沒用，我就是讨厭你！”
霍煙一直以為奶奶很讨厭他，卻沒想到，在他剛剛滿結婚年齡時，是奶奶主動提起，被所有人遺忘的婚約。
賀霆衍的父母起先是不同意，但奶奶和爺爺不由他們拒絕，以死相逼，才讓賀霆衍娶了他。
霍煙躺在地板上，眼淚順着眼角簌簌的掉。
他不會離婚的。
無論如何也不會。
那是他爸爸用命換回來的。
霍煙肚子疼的厲害，哭的格外可憐。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門被賀霆衍推開。
賀霆衍臉色陰郁，盯着倒在地上的霍煙，語調冰冷，“你鬧夠了沒有！你又哭又鬧的，隔壁鄰居都以為我在家暴你，你可真是太有心計了！奶奶親自打電話，詢問我是不是欺負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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