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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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煙是知道孕檢室的。
前幾次他路過那裏，看到過裏面的醫生讓孕婦掰開腿，讓很大的儀器探入其中，檢查那裏能不能讓孩子順利出生的。
他也要躺在上面嗎？
任由賀霆衍讓所有人參觀他那裏。
不堪和屈辱的滋味，湧現在霍煙的心口。
霍煙劇烈地掙紮起來，被賀霆衍狠狠攥着的手腕，傳來手腕火辣辣的疼痛。
疼麽？
他疼的痛徹心扉，痛到極致，痛到麻木。
可最讓他疼的難以忍受的是賀霆衍冷漠的眼，快要将他那顆心捏碎似得。
“賀霆衍，我求求你，別讓我躺在那上面，你不是想要讓我捐獻臍帶血麽，等孩子出生之後，我答應你好不好？我一定會給溫謹之捐的，別讓我進去……”
霍煙死死地攥着賀霆衍的衣袖，眼眶泛紅，墨色的發絲如今顯得淩亂，他驚懼的望着賀霆衍，哭的快要昏厥似得。
賀霆衍冷漠地盯着他，“霍煙，你終于承認了，你懷孕了，對嗎。”
霍煙痛苦地點頭，“嗯。”
賀霆衍捏着他的肚子，看着霍煙恐懼的模樣，“孩子多大了？”
霍煙渾身發冷，“三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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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霆衍似笑非笑，撫摸着霍煙的小臉，“霍煙，你瞧你現在多老實啊，你要是總是這麽老實該有多好，可惜啊，你這麽老實也沒用，晚了，你早幹嘛去了，我給你機會讓你說，你卻不說。”
霍煙小聲地說道，“我知道錯了，你就看我陪着你兩個月的份兒上，以後我不和溫謹之置氣了，你讓我做什麽，我乖乖做，哥，求求你饒了我吧。”
賀霆衍聽到霍煙喊着他叫哥。
回想起小時候的霍煙，抱着他的胳膊，一口一個哥哥，叫的別提有多麽甜了。
好看又精致的小玩意，追在他身後面，他越看越覺得喜歡。
可是就是這麽可愛漂亮的小玩意，心機頗深的欺負溫謹之、設計奶奶與他争執，還背地裏和厲薄川糾纏不清。
當初的賀霆衍有多麽喜歡霍煙，如今的賀霆衍就有多麽厭惡霍煙。
賀霆衍冷漠的望着霍煙哀求的眼，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看着霍煙難受倒在地上的模樣，“別這麽喊我，你不配。”
霍煙被打的臉頰偏了過去。
他心髒疼的快要碎了一般，指甲狠狠地陷入掌心之中，也無法抑制住那顆心的疼痛。
他疼的精恍惚，疼的快要昏厥。
明明賀霆衍曾經那麽喜歡他，明明賀霆衍親口誇贊我的弟弟最是可愛的。
明明賀霆衍說過，這輩子都會喜歡他。
可是結婚兩個月，他們即便是做過在激烈的情事，他可無法讀懂賀霆衍的心。
因為賀霆衍壓根不喜歡他，賀霆衍只愛溫謹之。
他現在對于賀霆衍唯一的作用，就是能給溫謹之治病。
霍煙的眼裏滿是絕望，“賀霆衍，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求奶奶讓你把我娶了，我好後悔啊。”
賀霆衍瞪着他，陰森極了。
霍煙後悔了？後悔沒有嫁給厲薄川是麽？
賀霆衍攥着霍煙的手腕，硬生生拖着霍煙進了孕檢室，進來後，毫不憐惜的将霍煙拎到檢查床上。
醫生看到霍煙哭哭啼啼的模樣，了然極了。
很多人過來這裏，都是哭着快要昏厥似得模樣，接受不了這個羞恥的檢查過程。
醫生面無表情的把需要檢查的器械都準備好。
霍煙一眼就看到長長的鉗子似得東西，下意識的以為，那個玩意要伸進他肚子裏。
他臉色蒼白，恐懼極了。
這種東西伸進去，孩子還能保得住麽。
霍煙用盡全力的求饒着，“賀霆衍，我陪着你這麽多年，我們一起從小長到大！難道比不過溫謹之麽？你要我的臍帶血，我同意給你了，我什麽都給你了，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
他覺得那顆心，痛的快要讓他窒息似得。
淚眼模糊，看到賀霆衍冷漠的面容，他愈發痛楚。
賀霆衍眼冰冷，“你配和謹之相提并論麽？謹之那麽善良，而你呢？心機頗深，害的我們家不得安寧，奶奶被你驚動了幾次？你打了謹之幾次？霍煙，你有什麽資格哭呢？”
“……”
賀霆衍看着眼眶泛紅的霍煙，“你是我的東西，我想怎麽弄你，怎麽弄你。”
霍煙哭的快要窒息一般。
他是人！不是個動物！
可是賀霆衍把他當做一個研究品似得，讓他上了床，被幾個醫生品頭論足。
醫生壓着霍煙，把霍煙的褲子脫下來，面無表情，內心毫無波瀾。
他從醫這麽多年，什麽病人沒有看到過啊，不過男人懷孕，确實是他見到的第一例。
不過那個鉗子，是用來夾着棉花團用來消毒用的，并不是伸進肚子裏的。
可霍煙不知道，他只看到醫生拿着長長的鉗子，朝着他大腿塗抹着，冰冷的觸感讓他背脊彌漫着寒氣。
想到很快，那個長長的鉗子就會探入其中。
只是想一想，霍煙就快要昏厥似得痛苦。
“賀霆衍，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什麽都可以做……賀霆衍。”
賀霆衍卻面無表情的盯着他。
他哪能讓醫生真把霍煙裏裏外外摸了一遍，哪怕他再不喜歡霍煙，霍煙也是屬于他的，怎麽能讓外人摸來摸去的？
他不過是想要吓唬霍煙一下，省的霍煙以後再說謊。
霍煙從眼角不斷落下的眼淚，将枕頭打濕。
躺在床上的他，就像是個脆弱的小兔子，沒有任何還擊的能力。
屈辱極了。
賀霆衍俯身盯着霍煙，伸手擦了擦霍煙的眼淚，“霍煙，你知道錯了沒有？”
“知道了，我真知道錯了……”霍煙紅着眼睛，“我就不應該嫁給你！”
賀霆衍氣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捏死霍煙。
可又看着霍煙哭的嗓子嘶啞，像是被折斷翅膀似得模樣，壓制着火氣，斂去情緒。
賀霆衍擡眼看着醫生正要伸手觸碰霍煙。
下一瞬，他眼陰森，攥着醫生的手腕，眼冰冷，“還不快滾出去！誰準你真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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