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一首歌謠彼木山

二人進了洞房,喜娘命随行的丫鬟将花生、金勾等物拿來正要一樣一樣呈上并說賀詞,念天恩卻瞥了她一眼道:“出去吧!”

“這……”喜娘有些為難道:“驸馬爺,這禮還未成呢?”

念天恩心情極差道:“我讓你出去!”

喜娘忙點頭,帶着那些丫鬟們退出了房間。

念天恩冷冷看着蓋着蓋子的永和,道:“我給公主寫的因公主可看了?”

“看了。”那蓋頭下的聲音,略顯得意。

念天恩簡直氣不打一出來,質問道:“看了公主為何執意如此?”

那蓋頭下的聲音卻似有些困惑,又有些傷心:“難道只許驸馬愛一個丫鬟,便不許本宮愛驸馬嗎?”

念天恩冷笑道:“你會愛我?天大的笑話!你究竟想做什麽?”

卻見那永和一手掀開蓋頭,眼眶通紅眼神幽怨:“驸馬的心便是真心,本宮的心都是假的嗎?”

念天恩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永和強顏歡笑道:“驸馬只需和我喝了這合袌酒,給我一個名分,從此我絕不打擾驸馬。”

念天恩看着桌上的合袌酒,有些疑惑道:“當真?”

永和悲傷道:“絕不食言!”

念天恩端起酒杯就要喝,永和卻制止他永和勾着他的手看着他,念天恩便也勾着她的手,二人一同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念天恩放下酒杯就要往門口走去。

永和卻拽住他,念天恩搖晃着身子将她甩開:“你說過絕不打擾的。”

永和笑道:“的确不打擾,可是驸馬你現在喝多了,本宮怕你摔着。”

念天恩這才感覺不對勁,全身無力神志不清,他腳一軟趴在桌上,喃喃道:“你在酒裏放了什麽?”

“放了……”永和故作思考,而後恍然大悟道:“放了迷情粉。”

“你!”念天恩怒道,卻立即失去了意識。

“将軍?将軍?”永和用手推了推念天恩,見他毫無反應冷笑道:“迷情粉,你想得美?”

屏風後相秦緩緩走出來,臉上竟有些悲戚:“一想到這人要和你同床共枕我就……”

永和安慰道:“也就今夜了,再說只是演戲罷了!明日他什麽也記不得,或許還真的以為與我有什麽呢!”

相秦看了看他道:“這蒙汗藥有用嗎?”

“當然有用了,能蒙暈大象呢!”永和依偎在他懷裏:“你今晚怎麽來了?不怕皇兄……”

相秦看了眼念天恩道:“以後我都會經常來,這念天恩恐怕除了今夜,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房間了,我即便來,也沒事。”

永和點點頭,開心道:“嗯。到時候哥哥玩賜他一座府邸,若是我搬過去,咱們就可以過神仙眷侶的生活了。”

“不行!”相秦沉思道:“你不能搬過去,你肚子裏的孩子到時候會裝成早産,偏偏孩子是足月,這樣會引起懷疑,你就呆在這念府,我要來看你自然就來了。”

“可是……”

“好了,你便在這好好呆着,我弄完就回去了。”相秦三下五除二将念天恩的衣服脫光,一把将他提起扔在床上。

“那你要早點過來看我。”永和不舍道。

相秦抱了抱她:“你放心。”

“嗯。”二人依依不舍的告別。

大堂。

大臣們互相恭維着閑聊着,一片喜慶。

綠荷和念天卉左等右等不見念天恩出來,當下心一涼以身體不适退了席,宋君霖卻因着有宮廷禦賜的酒喝賴着不走了。

念天卉安慰道:“嫂嫂,其實沒什麽,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

說着念天卉自己都說不下去了,自己都無法接受的事情怎麽去勸解別人呢!

綠荷吸了吸鼻子道:“我不介意,畢竟她是公主,是唯一有名分的人,我……”

綠荷說着卻失聲痛哭了起來,她無法欺騙自己,當聽到宋君霖說驸馬是不可能再會有側室的,即便有,也只是侍寝的女子不能有名分,她強忍了兩天,終于抑制不住。

她并不是那麽在意名分,只是,只是她無法忍受以後自己的孩子也必須跟着公主不能自己撫養。不為什麽,就因為她的夫君是公主。

念天卉看着她,雖心疼,卻也無可奈何,只道:“嫂嫂,你哭吧!哭出來就好多了。”

這邊是強自抑制的悲傷,那邊是不能言明的孤獨。大堂內的喜慶,似乎與他們都無關。

這時堂內衆人卻聽得門外有些吵嚷,李弘遠皺眉道:“什麽人在外面吵鬧?”

有侍衛回道:“是幾個青樓女子。”

李弘遠問道:“青樓女子?她們來做什麽?”

侍衛答道:“說是來祝賀。”

程迎松扯着嗓子道:“叫她們自己在煙花地祝賀就好了,這裏也是他們随便能來的嗎?”

侍衛道:“是,這就将她們趕出去。”

李弘遠卻道:“讓他們進來吧!”

念一心忙道:“皇上,這不妥了,這青樓女子來歷不明,怕是有詐。”

李弘遠卻擺擺手道:“不礙事,朕的錦衣衛都在呢!便是武功再高強,也傷不了朕。”

說着沖侍衛道:“讓她們進來吧!”

侍衛領命而去,不一會就進來四個濃妝豔抹的女子。

四個女子一進院子,一股濃濃的胭脂味就撲鼻而來。

她們緩緩行禮道:“民女春月、夏風、秋霜、冬雪見過皇上,見過各位侯爺,見過各位大人。”

那些大臣們見狀,紛紛搖頭捂鼻。

李弘遠定睛望去,卻發現這幾個女子看起來是庸脂俗粉,但其用胭脂弄得誇張的臉下卻有着傾國容貌。

李弘遠疑惑道:“卻不知你們會什麽?”

四名女子同時道:“皇上想看什麽,我們就會什麽。”

李弘遠想了想道:“不如你們就載歌載舞,如何?”

四名女子相視一眼,點頭道:“是。”

“遙遠的彼木山,藏着曠世寶藏,你看那山頂上,有個守護之神,有天龍兒經過,問寶藏在何處,他卻笑而不答,再也沒有蹤跡,龍兒等了千年,卻仍等來無果。遙遠的彼木山,藏着曠世寶藏……”

唱歌的女子眼神極為空洞,看起來竟似乎靈魂已經去了歌謠中的彼木山。

歌很簡短,而且以歌謠形式唱着,在對才藝司空見慣的大臣們面前卻是如小兒科。

但全程有三人除外。

一個是李弘遠,他在思索這四個女子真正的目的,掩蓋真容,唱童謠。

一個是宋君霖,他突然想起爹的房間就有一張畫着彼木山的地圖,但只有一個角。

最後一個便是念一心,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竟然臉色有些蒼白。

朝臣們善于察言觀色,見皇上有所沉醉自然也不敢轟走這幾個女子。

李弘遠想了片刻,道:“來人,将這四人請回宮中。”

大臣們臉色大變,請回宮中,天吶!就這四個唱着小孩子都會唱的順口溜和她們這俗不可耐的長相?

可聖意難揣,也不敢揣摩,衆臣們也不敢說話。

這時李弘遠道:“朕乏了,先行回宮,諸位愛卿繼續。”

衆臣子連忙起身:“恭送皇上。”

待皇上離去,衆臣子也覺索然無味,紛紛告辭。

宋君霖一見,連忙躲起來。

雖然想去看看念天卉,轉念一想,還是回了府,有些事,只怕要查明白才睡得着。

宋君霖蹑手蹑腳來到宋之昀院中,突然想起來:“爹又不在,怕什麽!”

于是大搖大擺朝宋之昀房間走去。

此時一道黑影卻擋在他身前。

宋君霖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一身黑衣的李進。

宋君霖沒好氣道:“今日怎麽穿着黑衣了?莫不是要去偷東西?”

李進反問道:“公子深夜來将軍房裏做什麽?難道将軍回府了?”

宋君霖道:“要你管?我爹的房間我怎麽不能進了?我爹都沒說你說什麽?”

“不!”李進道:“将軍吩咐過了,任何人沒有他命令不能進他房間。”

李進這一說反而更确定了宋君霖心中的想法,這家中只有他和那群家丁,家丁是不敢進爹房間的,所以這條規矩就是用來限制他的,爹這麽擔心,那麽他曾經看到的東西定然是有秘密的。

這個秘密,說不定就是那首歌謠裏面的寶藏。

宋君霖又想到,彼木山?他記得那時那地圖碎片後面還有些文字,可惜當時他還小,根本看不懂,其實現在也未必看的懂,因為那些文字都是些古文,極難辨認。

此時李進冷冷道:“公子還要待到何時?”

宋君霖白了他一眼,雙手交叉于後腦勺:“這就回去睡覺,你慢慢守着吧!”

心道這李進除了和自己在一起其他時間恐怕都是守在這裏,要進去恐怕是很難,只能趁他不在,可惜這人防備心太強,若是莫文,一兩句話就能把他騙走了。

宋君霖嘆了口氣望着空中明月,喃喃道:“莫文,你何時回來啊?我和那個僵屍先生呆在一起都快瘋了!再不回來我抽你了!”

這時千裏外的軍營中一個身穿盔甲的男子莫名其妙打了個噴嚏。

一個看來是将軍的中年男子冷冷道:“受寒了就多喝姜水,不要傳染給別的士兵。”

先前那男子恭敬道:“是,将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