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摳門長工乃七夜
這時龔常青推門而入:“宋公子說長工什麽呢?”
宋君霖忙道:“沒什麽沒什麽,這醒酒藥也要錢吧?多少?”
龔常青板着臉道:“瞧您說的,我又不是鐵公雞,這點東西家中常備,哪還要什麽錢啊!宋公子您真要算,那這躺我的床可也得算錢。”
宋君霖簡直是怕了這個財迷:“行行行,我不算,我不算。”
說着将念天恩扶起來喂他喝下醒酒湯。
宋君霖嘆氣道:“你這個樣子也不能回去。你現在好好睡一覺,我去和卉兒說一聲,叫她們不要擔心。”
念天恩點點頭。
待宋君霖離去,龔常青也下了樓,只見他朝院中黑暗的角落走去,低低說着什麽。
念天恩不料喝了這醒酒湯頭疼欲裂,他無力喊到:“長工,長工。”
見沒人理他從床上爬起來,晃晃悠悠的走了幾步,最後一個踉跄趴在窗戶上,見龔常青不時點頭與空氣交談,不免笑着喊道:“長工,你在和誰說話?”
龔常青臉色大變。
這時一個黑影已經站到念天恩身邊,明晃晃的劍擱在他脖子上。
念天恩醉醺醺道:“怎麽喝了醒酒湯不醒酒,反而還越來越暈了,還看見幻影了。
那黑影就要動手卻被龔常青握住劍身。
那黑衣人見龔常青手上的血,冷冷道:“龔七,你要救他?”
龔常青回道:“他現在還不能死,況且,他喝醉了,什麽也沒看見。”
黑衣人冷哼道:“沒看見?此刻我站在他身邊他不是一清二楚?”
念天恩卻是轉過身看着龔常青疑惑道:“長工?你一直在和誰說話?我頭好疼啊!”
龔常青忙将他推到一旁:“路三,我保證他什麽也不知道,明天他就會忘了這些。”
念天恩掙紮着扒着龔常青道:“長工,你到底在和誰說話?”
龔常青一掌拍在他肩上,念天恩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那被喚作路三的人卻道:“龔七,你難道不知道門主的脾性?若是這次任務出了問題,我們誰也活不下去。”
龔常青點頭道:“我以性命擔保絕對不會出亂子。”
路三冷哼道:“失敗了我也不能活,要你的性命幹什麽?”
龔常青道:“若是我能拿到門主要的東西呢?”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找到了?”路三思索片刻收回劍:“好,既然如此我就信你一回。”
路三正準備從窗口離去,突然回頭道:“我希望你不是因為情分才救他。”
龔常青道:“我們身為七夜門門生,何來情分?”
“那就好。”路三丢下三個字瞬間消失在黑夜中。
龔常青看了看躺在地上昏睡的念天恩,嘆氣道:“你真是頭疼的不是時候。”
念天恩翻了個身,嘴裏嘟嚷道:“再來一杯!”
龔常青搖搖頭,單手将他提起扔回床上,道:“不要裝了,你都看見什麽了?”
念天恩悶哼一聲,摸了摸後腦勺揉揉肩道:“長工,你下手真狠,原來你也是武功高強之人,比起君霖,恐怕也不相上下吧?”
轉而認真道:“七夜門是什麽?都有些什麽人?”
龔常青冷冷道:“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救你一次,可不能救你第二次。”
念天恩無奈道:“我之前真是頭疼,你的醒酒湯太厲害了。”
龔常青得意道:“那是必須,我的東西能不好嗎?”
念天恩又道:“你給我的那個玉玺錦盒又是什麽?龔常青,你身上到底都有什麽秘密?”
龔常青笑道:“你怎麽不懷疑我是在害你?”
念天恩長舒口氣:“你若要害我,今日也不必救我。”
龔常青卻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這結論不要下得太早,或許你對我而言,真的還有用。”
念天恩道:“七夜到底是什麽?他叫你龔七,那你便是排行第七的人了?”
看龔常青并不想回答念天恩又道:“我結交的人各種各樣,想了解七夜也不是難事,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親口告訴我,還有那玉玺錦盒之事。”
龔常青看了眼窗外明月,嘆氣道:“文人就是喜歡刨根問底。”
念天恩反駁道:“人人都喜歡刨根問底。”
龔常青道:“七夜門是江湖上最近才成名的暗殺組織,七夜的排行便是按照入門的順序來的,就像你聽到的,我排行第七,入門最晚,所以七夜除了對我下達命令的路三,我誰也不認識。”
“他向你下達了什麽命令?你們門主要你拿到什麽?”念天恩直接切入正題:“你接近我和君霖的目的是什麽?”
龔常青卻只回答後面的問題:“路三只叫我接近你,沒有要我接近宋君霖。”
念天恩循序漸進:“那好,接近我的目的呢?”
龔常青看着他沉默了一會,道:“你這就問的有點多了,我不會說的。”
念天恩想了想道:“若是今後我不再同你往來,你是不是就任務失敗了?”
龔常青點點頭:“可以這麽說。”
“後果呢?”
“執行下一個任務。”
“什麽任務?”
龔常青一字一句道:“七夜若是被人識破身份,就必須将一幹人等全數抹殺。”
念天恩驚道:“你什麽意思?”
龔常青面帶笑意:“就是念府,宋府,都要遭殃。”
念天恩氣憤得用手指着他道:“你!”
龔常青将他的手推開:“所以我才不讓路三殺你,若是今晚你死的不明不白,明日念家就會被血洗。”
念天恩這才注意道龔常青手上的血,關切道:“你沒事吧?”
龔常青搖搖頭:“這點小傷,比起過去可要輕上百倍。”
念天恩好奇道:“你過去是做什麽的?”
“不過是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龔常青說的雲淡風輕,卻讓念天恩心中又是一陣難受,也不再糾結七夜的問題,只道:“那玉玺錦盒呢?總該給個解釋吧?”
龔常青道:“那就是個賀禮,省得你們總覺得我是個摳門的老板。”
念天恩卻懷疑的看着他。
龔常青嘆道:“你沒注意看那上面的雕刻花紋吧?”
念天恩點點頭,最近焦頭爛額的,誰有閑功夫研究那上面的花紋。
龔常青笑道:“我們中原文化悠久,也走過多次變革,以你的才學若是仔細看看,就會發現那上面雕刻的花紋是幾千年前的文化産物,也就是秦朝遺物。”
念天恩疑惑道:“秦朝遺物?我要它做什麽?留着豈不是太過危險。”
龔常青道:“不危險,這個東西現在誰還知道,從表面看也不過是個錦盒,就算有人認出來,一個錦盒又能代表什麽?難道說你是秦朝後裔,想反陳複秦啊?都幾千年的事情了,誰管這個。你只管留着,以後子子孫孫流傳,也是件不得了的古董。”
念天恩不疑有他:“這麽說,你還真是費了番心思。”
“那是自然。”
念天恩道:“那你可還有別的寶貝,給我瞧瞧。”
豈料龔常青臉色大變,忙搖頭道:“那不行,我也得留給我的子孫。”
見龔常青立馬恢複財迷的掌櫃,念天恩終是釋然一笑:“長工,你還是你。”
龔常青道:“對了,最近可能會有大事發生,你最好呆在家裏或者宮中,哪也別去。”
念天恩恨恨道:“要我禁足?”
龔常青道:“你如今就假裝什麽也不知曉最為明智。因為會接近你的,不止我一個人。”
念天恩道:“你什麽意思?”
龔常青道:“想保住念府上下的性命,你就必須将此事爛在肚子裏。”
念天恩冷冷道:“剛說你一如往常,馬上就變了,真不知哪個才是你。”
龔常青笑道:“哪個才是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是我,長工。”
“好了,長工,我要睡了,明天還得和荷兒解釋清楚。”
“我看你現在挺理智的,怎麽早上會跑去喝酒?”龔常青不解道,末了不忘加了句:“喝酒也不到我這喝。”
念天恩一陣苦笑:“唉!這些天事情太突然,我一下有些害怕,想逃避。”
“不過好在現在想通了。”龔常青笑笑:“你就好好睡吧!天亮了我叫你。”
念天恩連連打了幾個呵欠。
龔常青剛到自己的房間,剛點的油燈被一股劍氣熄滅。
龔常青立即回頭,只見一神情冷漠的妙齡女子拿劍指着他:“龔七,你的事我聽路三說了,你難道想背叛門主?”
龔常青笑了笑拿起桌上茶壺倒了杯水抿了一口:“你來的真快。”
那女子道:“我是處決者,若是門人有異心自然要立刻解決叛徒。你分明是動了異心,今日必死無疑。”
龔常青卻道:“你回去告訴門主,我加入七夜不過是與他各取所需,不要用門主的身份來命令我。”
“你!”那女子手一晃,手中一把劍竟變成了三把劍。女子執劍襲來,那劍在黑暗中竟然亮的刺眼。
龔常青卻好不在意,一手點燃油燈,另一只手反手一握便将劍握在手中,龔常青看着手中劍冷笑道:“不過是障眼法,也敢在我面前擺弄。”
那女子惱怒用力一抽,卻抽不回自己的劍。
龔常青用手指将劍折斷,又順勢一扔,劍尖不偏不倚的插在女子眉心。
龔常青又抿了口茶,道:“連我殺人特征都不知道的人,也敢來制裁我,門主啊門主,你可真是越來越糊塗了,竟派這等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