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要啊啊 (2)
裏邊。那船老大是死是活,蘇半夏這個下手之人也不清楚。不過受了傷,沉入河中,這十有□□,是活不成了。
現在留下人家老母親,獨自一人生活,也真是怪可憐的。
唉,蘇半夏在內心嘆了一口氣。只能怪船老大什麽活兒不好幹,偏偏幹起了打劫的營生。
善惡終有報,當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景,蘇半夏可不是舍己為人的人。對于收拾了船老大,她沒後悔。
只是對這頭發花白的老人家,很是同情。
所以拿了二十兩,打算神不知鬼不覺的給這個老人家,算是一點補償。怎麽說,她也應該補償一點。
作惡的是她兒子,跟她有沒關系。
二十兩銀子,一個老人過日子,想來也是能夠過上好長一段時間了。
若是以後有機會,她再來瞧瞧。要是情況不好,她再給送點銀子好了。
“來,這雙鞋子還是我這兩天新做的,你們拿着。以後渡河可要小心點,別貪玩兒。”老人家顯然是以為周易是貪玩,才把鞋子弄到水裏去了。
周易無語,不敢吱聲。艱難地伸出雙手,從滿是皺紋的手上接過了鞋子。“老人家,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不客氣。來着都是客,一雙鞋子而已,能有啥?這天色不早了,你們趕緊趕路去吧。”太陽快下山了,老人家好心提醒。
“老人家,我們是別地兒過來的,晉江縣城那條路怎麽走?”蘇半夏不打算敲開第二家了,誰知道到時候敲開門,出來應聲的是哪個。索性就直接在老人家這兒問清楚。
“去縣城的路啊,這個簡單,你們就一直順着前面這條路,一直走,然後看見一條分岔路之後,選左邊的那條。後面遇到分叉路口,都選右邊的那條。
現在天色不早,若是你們腳程快,應該可以在天黑之前進城。”
“多謝老人家。”周易與蘇半夏道謝又告辭之後,就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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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關上門的那一剎那,蘇半夏還聽到了老人家念叨她兒子,怎麽還不回來。
蘇半夏囧,拉着周易,趕緊離開了這個令人難受的地方。
至于她留在門裏邊的銀子,老人家一關上們,或者再去開門的時候,總能看到。
“媳婦兒,我們快走吧。”周易三下五除二地換上鞋子,就跟蘇半夏說道。其實這鞋子周易有點不想穿,這可是船老大的鞋子啊!
原本想着跟那黑·船老大,再也不會有什麽瓜葛了。沒想到現在自己腳上穿的,直接是人家的鞋子,真是天意弄人!
即便是再不想穿,為了離開這個地方,周易還是僵硬地把鞋子穿上了。鞋子有些大,周易穿着有些不舒坦。
蘇半夏正好走在周易的後面,聽見周一的鞋子“踢踏”響,從包袱裏拿出碎布條,遞給周易,“你的鞋子太大了,把這些布條塞進鞋子前面。”
如果現在手裏有姨媽巾,也可以用姨媽巾來當鞋墊。蘇半夏心裏暗想。
周易接過布條,塞進了鞋子裏,穿上之後,才覺得好受了些。
一路上,兩人腳步飛快,“你說,那船老大,究竟是死是活?”周易心中忐忑,忍不住問。
蘇半夏皺眉,“這我還真不還知道,其實這船老大殺人越貨這事兒應該沒少幹,所以就是死了也沒啥,就是可憐了他的老母親。”
哦,還有在後面的趙锃平。在他們口中說來,船老大是回去接趙锃平去了,這要是船老大出了什麽事故,就是趙锃平的事兒了。
真是栽得一手好贓。蘇半夏忍不住給小書生點了一萬個贊。
其實周易可沒有故意這麽說,純屬是半真半假,摻着說的。蘇半夏以為這是他故意為之,還真是高看了周易。
周易就是一個有點單純的小書生啊,哪裏是個心機婊?
兩人一路上緊趕慢趕,認路本領超常發揮,終于在關城門之前,進了晉江縣。
這會兒正是酒肆飯館熱鬧的時候,不過蘇半夏與周易二人可沒先去找吃的。
他們兩直接打聽了縣裏最大的當鋪,又問清楚了當鋪的行情以及東家,确定當鋪東家姓趙,趙老爺家中有三個兒子,最小的兒子叫趙锃平之後,就直接去了當鋪去。
當務之急,是把錢弄到手了再說。
到手之後,才是萬無一失。
這到了新地方,到處都要花錢。原本蘇半夏身上還有一百兩銀子的,剛才在船老大的母親那裏花了二十兩,現在蘇半夏身上只剩了八十兩。
他們還要在晉江安家成親,免不了花上一大筆。錢這東西永遠都不嫌多。
蘇半夏拉着周易在角落商量好了說辭,才放周易去要錢。而蘇半夏本人則是在當鋪門口轉悠,以防萬一。
原本蘇半夏是想要自己去的,但是周易卻說,這事兒交給他。對于周易來說,媳婦兒做的事情已經夠多的了。
他好歹是個七尺男兒,總不能處處都依靠自己的媳婦兒。周易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就自告奮勇去了。
已經對好了說辭,周易還是很有信心的。何況屬于高危人群的媳婦兒還在門口看着呢,有事兒喊一聲就行。
“這位公子,您說這是我家三少爺把這塊玉佩給您,讓您用這玉佩換五百兩銀子的?”小夥計見面額太大,就喚了掌櫃的出來。
掌櫃的結果東西一看,心裏一驚,作為趙家當鋪的大掌櫃,他自然知道這塊玉佩。東家有三個兒子,每個兒子都有一塊這個玉佩,據說還是趙家的家傳寶貝。
而現在居然落到了一個不明人士的手中,掌櫃的眼睛一眯,目光審視,看了周易半響。也沒有看出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這位公子雖然看着不是有錢人,但還是氣質幹淨,不像是壞人。
錢掌櫃百種心思在肚子裏轉了一圈,才開口說道:“小貴子,去庫房取五百兩銀票過來。”轉頭又對周易說道,“公子,您等一等,銀子馬上就拿來。”
不管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這塊玉佩他都必須留下來。
“您慢走,慢走。”錢掌櫃給了銀票送周易走的時候,十分熱情,一直送出了店門口。
周易走出大門,心中松了一口氣。事情還挺順利的。
站在大門口的錢掌櫃,轉身低頭對身邊貌不驚人的夥計大牛吩咐,“去,跟上那位公子,記得不要讓人發現了。到了什麽地方落腳,全都給我報回來……”
☆、45|
周易走在前面,根本不知道掌櫃的背後動作。在門口看見蘇半夏,就道,“搞定了。我們走。”
蘇半夏心中一喜,五百兩銀子到手,這幾年都不用擔心銀子啦,好開心。
“沒遇到什麽事兒吧?”蘇半夏問,這畢竟是拿着人家貼身玉佩去取錢的。說不準人家要刁難,“當鋪裏有沒有問什麽特別的話?”
“這個倒是沒有,掌櫃的笑眯眯,态度特別好。還親自把我送到門口了。”周易回想了剛才在當鋪中的所見所聞,确實沒有特別的事兒。很正常。
“那銀票你看了麽?是真還是假?”銀票那麽複雜,蘇半夏根本不會看,只認得面額是幾兩。所以這種事情還是要問土著·小書生。
周易微微一笑,“是真的,我看過了。”若是假的,他也不會這麽高興的出來了。媳婦兒還真是細心。
“沒錯那就好,我們先離開這裏。再去找個住的地方。”小書生确認銀票是真的,蘇半夏才真正松一口氣。
這“不義之財”得來,真是快!難怪那船老大要幹這營生,簡直是無本的買賣啊!銀子到手,全都是賺的。
蘇半夏與周易二人在前面走,還沒發現他們身後有人跟随。
跟蹤他們的大牛是個其貌不揚的人,身形瘦小,動作靈敏,在人群裏一站,根本就找不出來的那種。
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錢大掌櫃見多識廣,心裏缜密,這才派了人上去跟蹤。
在錢大掌櫃看來,這玉佩離了三少爺,那肯定就是有事兒了。現在只見到玉佩,沒見到人,說什麽他都應該小心點兒。
他這邊留了後手,以後就是出了什麽事兒,也不會措手不及。剛才來取銀子那位公子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他不能肯定。
索性直接派人跟蹤了。
“這店裏你們先守着,我先去一趟趙府。”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他先去東家家裏探探虛實再說。
錢大掌櫃拿了個精致的小匣子,慎重地把玉佩放在了裏面。這可是東家家裏的傳家寶,他可得小心點。一個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估計他這大掌櫃就做到頭兒了。
這玩意兒可是值個幾千兩。賣了他都不夠賠的。掌櫃的心裏暗想,他這一趟活計,做得還真危險。不過富貴險中求嘛,他要是不上進點,估計一輩子就只是個當鋪掌櫃了。
要是那位公子是個不好的,拿着這玉佩直接去別家的當鋪,拿到的絕對比這要多。幸好,幸好。錢大掌櫃摸着胡子,慶幸。
心裏卻更加說不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了。
算了,還是早點去東家家裏看看再說。聽說三少爺出去訪友去了,也不知道回來了沒有。不過想來這玉佩都已經回來了,人應該也回來才是。
倒黴蛋·趙锃平,現在确實是在回家的路上,身上身無分文,問了許久,才找着回家的路。
趙锃平拿出吃奶的勁兒趕路,差點沒進得城來。現在站在趙府的大門前,熱淚盈眶。瑪德,他終于回到家裏來了。
論起這趟出門遇上的事兒,簡直就是一部心酸的血淚史啊!
趙锃平被折騰來折騰去,又落了水,加上一個勁兒地趕路,身子昏昏沉沉的,要不是有股意念支撐着,他早就倒下了。
這會兒一到了自家大門前,虛弱的身子再也不堪重用,趙锃平眼前一黑,身子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這一幕,正好被從趙府出來的錢大掌櫃瞧見。
“三少爺!”錢打掌櫃經常見到趙锃平,對趙锃平很熟悉,見大門口前面倒了一個人,上前一看,沒想到是他家三少爺,不由驚呼出聲!
三少爺竟然昏倒在家門口!這事情必然是小不了了,原來三少爺身邊的小厮随從,居然一個也沒!
錢掌櫃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轉身沖自己帶着的下人喊道,“快進去叫人,說三少爺在門口昏倒了!”
蘇半夏自然不知趙锃平給的玉佩,是值個幾千兩的,她在現代的時候,本來就不是有錢人。最多看玉特別好看,肯定值點錢之外,其他的根本是一竅不通。
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想到,那塊玉佩居然這麽值錢!
要是她知道了,說不定還真得猶豫,是不是要把這玉佩拿到趙家當鋪去。這要是拿到別地兒去賣,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可惜蘇半夏他們不知道。
其實蘇半夏與周易兩人,也是間接的被趙锃平給小坑了一把。趙锃平當初可沒說那玉佩這麽值錢,而是一個勁兒的勸解他們拿到他家的當鋪去。
呵呵,人家趙锃平小混蛋,也是有智商的。
……
說回蘇半夏與周易這邊。
兩人對晉江縣根本就不熟悉,所以只是亂逛的節奏。
原本蘇半夏是沒注意到後面不遠不近地墜了一個人,還是替周易買鞋子,無意間回頭,一不小心就看見後面有個小個子的男人,離他們挺近。
不過那人神态自然,像是只是同路而已。蘇半夏起初也沒在意,但是一路走來,她就發現這人一直跟在他們後面。
蘇半夏特意帶着周易拐了幾個彎兒,人還是不遠不近的跟着。他們若是走得快了,後面的這位也不着急,但過了一會兒之後,蘇半夏又看見了那人。
等到他們走得慢了,後面那人更慢。彷佛是故意保持着距離一般,卻從來不走在他們前面。若不是蘇半夏無感靈敏,換成另外一個普通人,都不會發現。
蘇半夏眼睛一眯,一直跟在他們後面,卻又從不都不走在他們前面,怎麽看,怎麽想,這人都有問題!
“我們去前面賣胭脂水米分的地方看看。”蘇半夏喊住周易,示意周易停下來。
周易心中納悶,媳婦兒向來就不愛擦胭脂水米分啊,今天怎麽想起來逛胭脂水米分的攤子了?難道媳婦兒只是以前不喜歡,現在突然喜歡上了?
“哦哦,好。”女人的心思變得可真快。周易心中感嘆,嗯,以後還是得多買點姑娘家喜歡的東西去讨媳婦兒歡心才是。
蘇半夏一邊假裝選胭脂水米分,一邊在周易耳邊輕聲說道,“後面有個人,好像一直跟着我們,怕是有什麽問題,我們小心點。”
“有人跟蹤我們”周易心裏一驚!聲音不由得大了起來。
“噓,小聲點,不要打草驚蛇。”蘇半夏提醒,萬一惹了後面的人注意,就不好了。
“那……”周易邊說,邊想往回看。
“別回頭,你不要管他,我看着就好。等會兒自然點,我再看看這人到底是不是沖着我們來的。”若是他們停下來,那人也跟着停下,就說明真的有問題了。
蘇半夏停在胭脂水米分攤前,做最後的确認。
周易梗着脖子,想回頭,又不能回頭,樣子很怪異。
“噗”蘇半夏一個沒忍住,就笑開了。小書生剛才那姿勢,真的是好僵硬,好醜啊。
蘇半夏笑完,才對周易繼續道:“等會兒……如此這麽般,這麽般如此,可要跟緊我了。”
被人跟蹤了,周易挺緊張的,聽完媳婦兒的吩咐,瞬間就安定了下來。媳婦兒真是好厲害,在這種時候,都面不改色,還能笑出來。
實乃女中豪傑也!
周易歪着頭,目前兩人一起相處了這麽久,好像從來都沒有事情能夠難道媳婦兒。除了認路,媳婦兒好像對這個天生的就不行。哈哈。
蘇半夏與周易商定玩計策,随意地挑了一盒胭脂,付完錢就離開了。
後面跟着的大牛,根本就沒發現對方已經察覺了。在他看來,前面那個男人,先是跟一個年輕的姑娘彙合之後,就開始逛街,而且還是亂逛的那種。
顯然剛才是女的想要買點胭脂水米分,然後拉住了男人,停下來在攤子前面選胭脂水米分。至于兩人自家之間的暧昧舉動,大牛覺得是兩人在調·情。
唉,這女的可真不自重,當街就能跟男子調·情。長得還挺漂亮的,怎麽就這麽想不開呢,大牛心裏奇怪。
突然想起,在店裏的時候,掌櫃的好像給了這男的一筆銀子,當時大牛并不在跟前伺候,所以具體事情,他也不清楚。
當然,若是他在那男人面前路過臉,掌櫃的也不能把他派出來跟蹤了。也不知道什麽事兒,還要掌櫃的叫人來跟蹤。
大牛心裏滿腹的疑問,不過面上卻是淡定得很。無意間地瞥向那兩人,才發現兩人已經付完錢,打算離開了。
大牛神情一凜,慢慢地挪着腳步,跟上去。
哼,果然不是好東西。蘇半夏鎖定了那人的氣息,想要知道他的舉動,更加容易了。
“走,我們去那邊……”
前面人群湧動,彷佛是有什麽熱鬧。裏一圈,外一圈地圍了許多人。而蘇半夏占着自己身形玲珑小巧,拉着周易往人多的地方鑽。
大牛還以為人家是去看熱鬧的,瞅見前面那兩人剛開始還只是站在外圍,只不過眨眼之間就進了人群。大牛心中有點焦急,人一多,可就不好跟了。
急急忙忙找了一圈之後,果然,那兩人已經不見了。
怎麽辦?怎麽辦?跟丢了大掌櫃指定的人!回去之後還不知道掌櫃的怎麽收拾他!大牛急的原地轉圈圈,滿頭的大汗。
大牛平日裏也是做過這活計的,對于這事兒算是頗有心得,從前也從未有失手的時候,沒想到今天就栽了個跟頭,把人給跟丢了。
大牛欲哭無淚,只能感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媳婦兒,你說剛才跟着我們的是什麽人啊?”兩人剛進城也就半個時辰左右,在這裏可是人生地不熟,能惹到什麽人家?
周易忽然靈光一閃,“該不會是,當鋪吧?”他們今天也就去了當鋪,弄來了五百兩銀子。說來,人家派人來跟蹤好像也合情合理,他可是拿着當鋪少東家的貼身玉佩呢……
蘇半夏拉着周易進了一個無人的巷子,躲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這個角落正好外面看不到。
“應該是這樣沒錯,除了當鋪,不可能還有其他人。”兩人窩在角落,身子有些緊貼。隔着布料,蘇半夏感覺到了周易硬邦邦的身體,有些不自在。
周易這會兒正是擔憂着呢,也沒注意到媳婦兒有些反常。“那我們怎麽辦?”
“咳”,蘇半夏往後退了一步,才道,“我們才到的這兒,也不可能明日就離開。我們今日才入的城來,見過我們的人極少。
至于那當鋪掌櫃的,也只見過你一次,現在他派出來的人把我們跟丢了,沒能找見我們落腳的地方,以後再想找到我們可就難了。索性明天我們找個僻靜,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住着。”
“待采買夠了生活用品之後,就少出門,見過我們的人少,被發現的幾率就小,等我們修養生息夠了,就離開這地方,令尋個落腳的地方。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
光憑當鋪的話,想找到他們也不是那般容易。再加上他們不是本地人,就更加難找了。
“嗯,一切都聽媳婦兒的。”媳婦兒這麽膩害,都聽她的決定好了。相比起來,媳婦兒好像比他經驗豐富。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什麽聲音?”他們躲的這個角落僻靜,突然蹦出聲音來,蘇半夏小小的驚了一下。
“呵呵,媳婦兒,那是我肚子餓了,在叫。”囧。
周易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今天這麽晚了都沒吃飯,他的肚子早已唱起了空城計。
只是剛才在街上,人聲鼎沸,蓋住了肚子叫喚的聲音而已。唉,周易心中嘆息,他在媳婦兒面前,估計已經完全沒有形象可言了。
什麽不雅的情況,都被媳婦兒看見了。囧。
“走,趁着這會兒店鋪還沒關門,我們先去成衣店換身衣裳,換身裝備,人家再尋我們,可就更不容易了。”說完,就拉着周易往外走。
周易感受到自己的大手,被媳婦兒的小手包裹了半只,那溫溫熱熱,光滑細膩的觸感,十分的舒坦,惹得周易有些心猿意馬。
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大街上想入非非,周易心一凜,然後暗自唾棄。俗話說,飯飽而思淫-欲,他這肚子還餓着呢,就開始思淫-欲了。真真是……咳咳
兩人入得成衣鋪子,各買了一身衣裳。蘇半夏選的是月白色的襦裙,裙子的下擺及邊緣繡了藍色的小花紋,簡單大方,清新自然。
那料子摸着也是極好,看着就高大上,果然穿在身上即涼快又舒坦。
而周易看見她選了月白色的,立馬就決定買同款。幾下之後,小書生穿着與她同款的,衣襟、下擺及袖子,一圈兒都是藍色的,腰帶則是用黑線鎖了邊。
頭上又戴了一頂黑色的書生冒,滿滿的都是書生氣息。
人靠衣裝,沒想到小書生一打扮,便這般好看,星眉朗目,俊俏非凡。自家老公長得好看,蘇半夏心裏也是甜滋滋的。
周易亦然。跟媳婦兒穿情侶裝神馬的,簡直太舒爽了!
“不錯,這樣我們兩個站在一起還挺搭的。”蘇半夏還沒意識到,他們兩人穿的是情侶裝。
周易抿了抿嘴唇,想要抑制住自己的笑容,奈何這會兒實在是開心,忍不住。
“真是傻樣兒。”一副傻不愣登的樣子,但是好可愛,蘇半夏忍不住有點想上手“把玩”。
“兩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這衣服穿在兩位身上,簡直是絕了!”掌櫃的做了多年生意,一張嘴甜得不行,好話不要命地蹦出來。
“好啦,好啦。不用再說好話了,這身衣服,我們要了便是。”這身衣服有點小貴,加起來也要七八兩銀子,這衣服掌櫃的挂在店裏許久了,都沒賣出去,心裏也是着急。
這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挑人。現在見到他們兩人穿的好看,哪有讓這生意跑了的道理。就是哄也要把這生意哄到手。
“哎,好嘞。客官兩身衣服,外加帽子香囊,抹去零頭,一共是八兩銀子。”終于把這衣服脫手了,掌櫃的笑得合不攏嘴。
雖說這衣服不好賣,但是這一賣出去,就足足賺了一兩多呢。沒想到今天關門之前,還能做到一筆大生意。
蘇半夏與周易為了不引人注意,找的成衣鋪子也是那種不太顯眼的。所以這家成衣店的生意不是特別的好。
“老板娘,這附近可有什麽好吃的吃食,給介紹一下。”蘇半夏給小書生使了個眼色,周易正直勾勾地盯着媳婦兒呢,自然接收到了媳婦兒的暗示。
摸出銀子去付錢。這銀子還是媳婦兒在路上塞給他的,足足有二十兩。雖然相比五百兩是九牛一毛,但是周易還是很高興,這可是媳婦兒給他的零花錢呢。
就是這衣服的價格實在是有點貴。若是買了回家自己做,不知能省下多少銀子。不過這個也就是周易心裏想想,這真要買布回去做,那縫衣裳的人,也還得是他。他還是不讨苦吃了。
至于那五百兩銀票,周易早早就給媳婦兒了。銀子這東西,還是交給媳婦兒好,何況本來就是媳婦兒出的力。便是以後就是他賺錢了,也是交給媳婦兒收着。
而且,銀票放在媳婦兒身上,絕對比放在他身上安全。
蘇半夏其實不挑衣服,也不愛買那貴的衣服。只是今天需要變裝,只能忍痛買了。在她眼中,有這錢,還不如多買幾斤大米呢。
錢貨兩訖,蘇半夏與周易在老板娘熱情的聲音中走出了鋪子。兩人換去有些破舊的衣裳,這會兒走在路上,就是大牛在這兒,也根本就認不出這兩個是他要跟蹤的人。
這會兒蘇半夏可變成了少婦的裝扮,而周易則是書生打扮。按着衣着,一看就是有錢人家。
兩人尋着老板娘指示,去尋吃的。好在沒有什麽七拐八拐的,蘇半夏與周易二人,十分順利地就找着了地方。
此刻正是飯點兒,大堂裏只有一兩張桌子是空着的,可見這家店,生意不錯。
蘇半夏暗自點頭,作為一個吃貨,越是有人排隊的地方,越是要吃。因為那種地方,絕對不會讓人失望。
“哎,兩位客官你們好,快進來坐。”夥計是只有十五六歲,長得白白淨淨,人也十分機靈,見蘇半夏與周易兩人的衣着,便知道是個有錢的,立馬熱情招呼。
“小二,雅間帶路。”不是他們浪費,實在是這城裏還有人想要跟蹤他們呢,他們必須得小心謹慎,還是坐雅間最好。
“雞鴨魚肉各來一份,再來個湯,加幾個時令的小菜。”周易開口。素了這麽久,餓了這麽久,他好想吃肉22233333333。
他知道媳婦兒也想念肉的味道,在林子裏待了那麽長一段時間,可是饞死他們兩個了。
“再來兩碟牛肉。”蘇半夏補充,飯館裏各種食物的香味,把她肚子裏的饞蟲全部都給勾了出來,蘇半夏忍不住流口水。
而且牛肉是她最愛的肉食,百吃不厭。特別是鹵過的牛肉,切成薄片,再蘸點醬油跟醋,簡直就是人間美味。
蘇半夏不吃別的,只吃這個,就能吃個二三斤。
“好嘞。”小二重複了一邊,又問,“二位要不要來點酒?”雞鴨魚肉,菜品這麽好,應該來點酒才是。
“這倒不用,就按我先前說的就行。”周易喝酒就臉紅,他自認為這是他的短板,所以輕易不喝酒。
且不說蘇半夏與周易這邊兩人是如何大快朵頤,趙家那邊可是亂成一團了!!!
☆、46|1100101010101010
趙夫人年過四十,保養得卻猶如三十多歲一樣,平日裏很有威嚴,但這會兒見到小兒子倒在家門口,一下子就慌了。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滴了?”趙夫人坐在床邊抹淚,一聲聲的痛哭。都說父母愛幺兒,趙家一共三個少爺,趙夫人最疼的就是趙锃平。
結果現在最疼愛的兒子昏迷不醒,趙夫人不淡定了。
“行了,行了,別哭了,三兒臉上潮紅,額頭發燙,估計只是燒糊塗了而已。何況現在大夫正看着呢。”趙老爺實在是受不了自己夫人哭哭啼啼的樣子,這大夫還在呢。
三兒子身上又沒有別的傷,只是生病,想來不是大礙。趙老爺原本還沒歸家,聽到消息說三兒昏迷不醒,立馬就趕回了家。
“趙老爺、趙夫人,少爺只是風寒引起的發熱,待我開個方子,抓了藥煎服下,明天一早準能醒了。”趙家是個有錢人家,請的大夫自然是城中數一數二的。
孫大夫就是最厲害的一位,把了一下脈,就去書桌前寫了方子。交代好了注意事項,小藥童接過診金,就離開了趙家。
得了孫大夫的準話,趙夫人才松了口氣,理智回歸,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才對自己的丈夫說道,“老爺,也不知道三兒這趟出去,到底遇着了什麽事兒,弄得如此狼狽。
而且原先跟在身邊的小厮竟然一個都沒有。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這具體如何,還得等三兒行了才能得知,你現在瞎想也沒用,且放寬心,今晚不許一整晚都守在這兒。”老夫老妻了,趙老爺知道趙夫人的性子。
若他不說話,他妻子是鐵定要守着兒子,等着兒子睜眼的。趙老爺對此很無奈,這三兒子,簡直就是跟他争寵的一般。
一不留神,妻子就能被三兒子“拐走”。
“知道啦,這都多少歲數的人了,還跟小孩似的。”趙夫人心知肚明,破涕為笑。好在小兒子只是發燒,并無大礙,趙夫人的擔憂就去了七層。
“老爺,錢掌櫃說有事禀報。”青松是趙老爺身邊的得力助手,一般這些事兒都是由他來禀報。
錢掌櫃找他幹什麽?趙老爺心中暗自納悶,就對青松道,“請錢掌櫃去議事廳。”
“夫人,我還有事兒,先走了,你在這兒好好照顧三兒,可別忘記用膳。”趙老爺臨走之前,還不忘囑咐夫人。
“哎呀,快去忙你的事兒吧,這兒還有我呢。”趙夫人忙把趙老爺推了出去。
議事廳。
“剛才還多虧了錢掌櫃,才能這麽快發現我兒,趙某在這裏謝過。”雖然是自己的手下,但趙老爺該有的禮儀不會少,總歸是他首先發現的,該當這個謝字。
“老爺客氣了,我來還是其他事情要說。”錢掌櫃就一五一十地把今天發生的事兒,全告訴了趙老爺。
其實他原本來的時候,趙老爺并不在家。所以這件事情,就沒往上報。只是打聽了消息,說是三少爺還沒有歸家。
“這,此事可當真?”趙老爺又問了一遍,想要确定。
“千真萬确。我還叫了當鋪的夥計去跟蹤,看人是在哪兒落腳。”錢掌櫃把自己的安排說了出來。派了人之後,他就來了趙家,現在還不知道大牛已經跟丢了人。
“嗯……”趙老爺沉思,“現在是何情況還不能确定,待我兒醒了就能知道了。今日真是多謝錢掌櫃了。若是那邊有了消息,盡管派人來通知。”
無論結果是什麽,先把人找着了,等兒子醒了,看兒子的說法,再做決定。
趙老爺與錢掌櫃又坐着聊了幾句,錢掌櫃把握着尺度,差不多就告辭離開了。臨走的時候,趙老爺讓青松備了一份厚禮。
錢掌櫃收到謝禮,樂滋滋地拎着東西走了。他一個大掌櫃,其實一個月掙的錢也就幾兩銀子。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希望這次能入趙老爺的眼,可以有機會再往上提提。
至于蘇半夏與周易,兩人吃飽喝足,滿桌子的狼藉,差點把進來收拾的小二給吓着。
小二:“卧槽。看着兩個穿得頂好,是個有錢人的模樣,怎麽跟八百年沒吃過飯似的。就兩個人,都能把整桌子的雞鴨魚肉全給吃光了!”
這是小二的心裏話,小二迎來送往,早就練就了表面功夫。就是顧客再怎麽難纏,都不會在臉上露出來。何況他只是有點驚到了而已。
其實這兩位客人,只是吃得桌子上有點狼藉,不算什麽。
“小二,這店裏可還有客房?”周易腆着肚子問。話一說完,忍不住打了個隔,周易不好意思的捂住嘴。今天吃的實在是太飽了,一下子就吃撐了。
轉眼看媳婦兒,才發現媳婦兒居然一點兒事兒都沒。他記得他家媳婦兒吃的可比他還多啊。沒道理他這兒打嗝,媳婦兒卻無事啊。
難道是媳婦兒的胃比他還大?不可能,他家媳婦兒比他還瘦小呢?周易百思不得其解,只能郁悶地跟小二搭話。
剛才在成衣店,已經打聽好了的,這家飯館,其實也有客房來着,只是比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