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要啊啊 (7)
別怕熱,還喜歡喝涼水。有時候還會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比如“冰淇淋、雪糕、冰果、大冰冰之類的東西。”
周易聽不懂,偶爾就會問媳婦兒那是什麽,然後媳婦兒就會一臉高深莫測地說,“我就是跟你說了,你也不知道是個啥,所以還是不告訴你好了。”
當初周易聽了這話,可就心塞得不行。媳婦兒居然連說的欲望都沒有,簡直是太欺負人了!
“今天晚上好好睡個安穩覺,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先去縣城,采買完東西,就立馬走。”蘇半夏接過周易手中的碗,說道。
“嗯,都聽媳婦兒的。”媳婦兒是老大,大事都媳婦兒做主。不過,既然明天就要走了,那是不是今天可以來點福利呢?(* ̄3)(e ̄*)
“媳婦兒,咱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以後還不知道怎麽樣,春宵苦短,咱們來點那啥呗?”周易厚着臉皮求-歡。
蘇半夏:“……”
她家小書生什麽時候變成厚臉皮的人了?連這個時候都不放過,她今天晚上還想好好休息呢,而且大姨媽就要來了,心情煩躁,不想親熱。
最後蘇半夏拒絕,“小日子快來了,心情煩躁,不想親熱,你還是老老實實睡覺吧。要是忍不住,那你就去書房睡~我不介意的……”
周易:“昨天不是剛來過?怎麽今天就不行了?”媳婦兒明顯就是敷衍他麽。周易心塞。
他現在還不知道,女人親戚造訪的時候是絕對不能惹,還要千依百順的順着。不然一個不小心,原本溫柔善良好說話的,就有可能畫風突變!
“呵呵,不行就是不行,不服來戰!”想做壞事兒,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怎麽說也得打敗我才行。
蘇半夏心中暗道,不過,周易這輩子麽?是沒指望了。所以他注定今天只能看得見,吃不着了。
周易:“……”
哇哇哇,他家媳婦兒又恐吓他了!腫麽辦?論打架,他根本就不是媳婦兒的對手啊,就是他使出吃奶的勁兒,也是必輸無疑,根本就沒有打的必要。
何況他哪裏舍得打媳婦兒,疼愛還來不及呢。所以還是老實睡覺吧,不然連媳婦兒就要把他趕到書房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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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周易承認自己剛體會到了樂趣,現在是食髓知味,有點停不下來。囧o(╯□╰)o
“媳婦兒,時候不早了,咱還是睡覺去吧。”周易最後只能這麽說。
算你識相,不過,蘇半夏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告訴周易一些東西,比如大姨媽期間她不能招惹的事情。
“記得以後我小日子要來跟來了的那段時間,一定不能惹我生氣,還要溫柔體貼,最好是順着我的想法。
那時候的我,比較容易煩躁,生氣。所以最好都是依着我,不然我也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麽事情。”
在那個特殊的時間,指不定一點點的小事情,就能把她惹毛,因此還是警告一下周易比較好,省得周易撞到她的槍口上,遭殃。
周易張大嘴巴,成了圓圓的“o”字型。
啊啊啊啊!為什麽會這樣?他腫麽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事情?媳婦兒不會是在忽悠他吧?周易深感懷疑。
“不要懷疑我說的任何事兒。我說的都是有科學依據的。”所以不要懷疑姐,姐只是個傳說。蘇半夏忍不住裝-逼。
周易:“……”
他家親親媳婦兒好像又變身了!好可怕ヽ(*。>Д<)o゜每個月總會有那麽一兩次,為什麽會這樣!
☆、60|
蘇半夏可聽不到周易在心中的吶喊,反正今天周易是沒有幸福可言了。
洗白白睡覺覺咯~n(*≧▽≦*)n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又談論了一番這件事情。将近二更天(晚上十一點)才慢慢睡着。
……
然而,事情總是不能順着他們的意願發展。
此刻,屋子外面還有着昆蟲的叫聲,本來是寂靜的夜晚,蘇半夏卻從睡夢中突然驚醒了過來。
蘇半夏感覺自己現在渾身不對勁兒,細細感受了一下,腰部有些酸疼,應該還是大姨媽來了。忽而又感覺不對,剛才她明明好像聽到了其他的聲音。
方才從夢中驚醒,明明不是因為大姨媽來了,身體難受的緣故,而是由于聽到了其他的聲音。蘇半夏凝神靜聽,等了一會兒,卻沒有察覺出什麽不對勁。
也沒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
邊上的周易還在熟睡,原本蘇半夏是不打算把周易弄醒的,不過她心中卻越來越恐慌,忍不住,就想把周易也叫醒。
“周易,周易,快醒醒……”蘇半夏搖着周易的胳膊,輕聲喚他。
“嗯~”周易發出一陣呓語,明顯還沒有完全醒來。蘇半夏再接再厲,“快起來,快起來!”
“啊!出了什麽事情!!!”周易唰的一下被驚醒!整個人坐了起來,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兒,比如着火了之類的。
蘇半夏:“……”
小書生反應好大,吓了她一大跳。
蘇半夏拍了拍自己的小心髒,感覺心髒跳動重新平緩下來,才說話。
“你快聽聽,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聲音?”
“啊?什麽奇怪的聲音?”周易有些摸不着頭腦。一下子被媳婦兒叫醒,他還沒問媳婦兒發生了什麽事情,非得把他叫醒。
蘇半夏見周易不懂,解釋道,“我剛才睡覺的時候,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從睡夢中驚醒了,但是醒來仔細聽卻又聽不出,你也來聽聽……
我這眼皮直跳,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大晚上的,大家都睡覺了,能有什麽聲音。”周易聽了媳婦兒前半句話,還沒有特別的反應。待聽到她最後這一句的時候,才整個人一個激靈,瞬間就清醒了一大半。
周易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
他們現在要離開晉江縣城的話,就必須先去晉江縣,才能離開。他們現在可是在安王要打成王,必經之路上。
天哪!該不會他這烏鴉嘴,真的說中了吧!!!
而就在此時,突然村子裏響起了此起披伏的狗叫聲!仿佛是有陌生人來了一般。當初他們搬來的時候,村子裏的夠看見他們,也會朝着他們吼。
待時間久了,這村子裏的狗才跟他們熟悉了,之後便不再亂吼亂叫。
“媳婦兒,咱們趕緊悄悄的起來,我也有種不祥的預感,咱們起來,悄悄的看一看。”周易抓住蘇半夏的手,說道。
“你也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麽?”看來她的直覺還是很準的。“那我們趕緊起來,也別點燈,摸黑去去看看。”
村子裏好多人家都有養狗看門,這會兒蘇半夏當然已經聽到,好多狗在此起彼伏地叫喚。“汪汪汪!汪汪汪!”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兇悍。
“媳婦兒你先随着,我先去看看。”這天都沒亮呢,還是他去看看的好。
“嗯,你去看看。”蘇半夏身上不舒坦,也就不勉強去了。瞧見周易的身影消失在屋內。
黑暗中,蘇半夏睜着眼睛,思緒亂飛。
“不行,還是自己去看一看比較放心。”蘇半夏心中擔憂,不去看個究竟,心中發慌。索性就起身去看。
剛穿好衣裳,走到門口,周易腳步踉跄,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媳婦兒”,周易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發緊。
趕緊咽了一口吐沫,潤了潤嗓子,安定了一下,才道:“媳婦兒,遠處好像有人過來了,而且還是好多人!”
他細細瞅了,盡管天還沒亮,他看的不是十分清楚。但是可以肯定,村子的另外一頭,應該是有好多人。
蘇半夏眉頭瞬間皺得死死的。“你确定你沒看錯?”說完也不等周易回答,就擡腳往外走,打算自己去看個究竟。她的視力很好,應該能看的更清楚一些。
“嘎吱”蘇半夏輕輕打開一條門縫,确定安全之後,才打開半個大門。
站在門口的蘇半夏凝神一看,果然,遠處原本沒有樹林的地方,現在是黑壓壓的一片,就跟突然之間飛來了一塊山林一般。
蘇半夏倒吸一口冷氣,那應該是人,很多人!而且那塊黑壓壓的人群,還在移動。那移動的方向,顯然就是他們這裏--大吉村。
“周易,我們趕緊離開這裏。那些人好像要往這邊來了!!!”媽蛋的,正常情況下怎麽可能大半夜的出現這麽多人,而且還悄無聲息的。
所以肯定是有大事兒發生了!
“我們必須趁着那些人還沒有過來的時候,就離開,不然很有可能會遭殃。”雖然不能确定那些人到底是幹什麽的。
但是來者必然不善!這點蘇半夏能感覺到!
“說不定就是你說的安王的軍隊!”這種情況很有可能!所以現在唯一的選擇是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無論安王是燒殺搶掠的,還是愛民如子不拿一分一毫的,他們都應該避遠一些。
“嗯,我們馬上就走。”周易慌慌張張地就跑去牽馬車。
兩人速度很快,加上昨天晚上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放在馬車廂裏,現在只是趕個馬車就能走。所以這些事情,只需幾個呼吸之間。
“我們趁着那邊人還沒有過來,趕緊走。”蘇半夏把大門鎖上,就上了馬車。
馬車的顏色是青黑色,在夜裏很不顯眼。蘇半夏很慶幸當初選了這麽暗的顏色,天知道她當初只是為了耐髒,才選的這個顏色。
“媳婦兒,那我們往那邊走?”周易不能自己确定,遂問蘇半夏的意見。
蘇半夏閉眼思考,“我們不能往晉江縣走了,只能趁着夜色從東南方向走。”那些人是在東北方向,他們不能往西南方向去。
那樣只會自投羅網,也不可能回頭去東北方向,所以只能選擇西北跟東南兩個方向。但是西北那邊多山,他們趕着馬車,不宜行走。
東南方向地勢要比較平坦一些,所以蘇半夏就選擇往東南方向走。那群人離他們還有點距離,他們安全逃走的可能性應該挺大的。
別問她為什麽不是安安分分地守在家裏?說不定人家只是路過呢?
她只是知道,遠處的那群人,讓她很不舒服。而且還有一種心悸的感覺。這是她特有的感覺,每當危險來臨的時候,她總是能察覺出一二。
“好,就往這邊。”周易輕輕揮了一鞭子打在馬身上,嘴裏也沒敢發出聲音。可是即便是這樣,這馬卻很貼心地跑了起來。
馬車在夜色中奔走。
呼,周易心中松了口氣。暗嘆!還好媳婦當初非要買輛好的馬車,不然今天還真不知道怎麽辦。
這馬車當初可是足足花了二十兩,這可比當初在李家村的時候買得好得多了。這一輛馬車,都能買以前的三輛了。
真是一分錢,一分貨。好貨不便宜,便宜沒好貨。這好馬車,配的馬匹也十分好。就比如說他們買的這馬車,匹配的馬都微微有些通人性。
所以現在趕起來,也格外地輕松。
可惜周易與蘇半夏都沒想起來,軍隊行軍打仗,還有斥候,也就是先前部隊這個事情。
……
另一邊,“王爺!末将有事禀報!”來人是安王的親信蔚起,騎着馬停在安王的馬車前,馬車雖然大,外面看上去,卻很簡單大氣。可見安王,并不是追求奢華,揮霍無度之人。
蔚起身為安王的心腹大将,自然對安王心性品行了解。他覺得安王是一個能成大事的人,所以甘願為安王驅使。
王侯将相寧有種乎?
出身泥腿子的蔚起不甘心!他倒要試上一試,不然豈不是白白在這個世間走了一遭?
“說。”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情感波動。此聲音的主人,正是蘇半夏與周易口中的安王!
安王爺年過三十,面容冷靜,聽到下屬的禀報,不慌不忙,字吐了一個字。
“斥候來報,前面有一輛馬車像東南駛去。不知該如何處置?”蔚起簡單彙報,等待自己的上司下令。
“嗯?”安王原本眯着的眼睛,唰地睜開,然後輕飄飄地吐出一個字,“殺”。
天還沒亮,就趕馬車,說不準就是看見他的大軍了。這次采取的策略是突襲,絕對不能人讓人壞了事情。寧可錯殺,也不可放過!
即便是有這個可能性,都不行。一切的萬一,都要扼殺在搖籃中!他這次狠了心造反,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蔚起得了王爺命令,又轉述給身邊的一個士兵,士兵騎着馬向前疾馳。
☆、61|
“嗖!嗖!嗖!”三支箭矢破空射來,這聲音在寂靜的夜晚,聽在耳中,讓人心驚膽戰。
周易還不知道後面有人朝着他們放冷箭,專心致志趕馬車。
“不好!他們在後面放冷箭!”
箭矢破空之聲傳來,蘇半夏驚呼!
他們只是逃個命而已,有必要這樣嗎?
還非得把人射殺,滅口了不成?
媽蛋的!
“哼!”蘇半夏一聲冷哼!想射殺他們,還得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抽出左手握着的樸刀,也不怕箭矢射中,起身跳上馬車頂就要以刀擋箭。
周易原本是不知道狀況的,聽了媳婦兒的話才知道,後面有人在放箭。
還沒來得及害怕,就完全被媳婦兒的英姿給驚到了!媳婦兒縱身一躍,就躍上了馬車頂,好厲害!
周易目瞪口呆中!
此刻,三只箭矢轉瞬而至!
“叮叮叮!”的三聲,在周易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半夏揮刀解決掉了那三支飛來的箭!
半只箭尾落到他的身邊。
周易已經不能言語。
呵呵,看來他以後在家中是威武不起來了,注定當一輩子的妻奴!
剛才這一幕,再次刷新了周易對蘇半夏的認知。以刀斬箭什麽的,好酷炫啊!
“愣着幹什麽?馬車能趕多快就趕多快!”蘇半夏一回頭就看見周易盯着她看。
現在這麽要緊的時候,居然給她愣神,簡直作死!
這會兒那些人已經發現他們了,這架勢還要滅口!所以根本不用管揮舞馬鞭驚動別人與否!
他們現在才是真真正正的逃命!!!
蘇半夏在馬車頂上沒有下來,她現在必須守在這裏,以防他們再放箭過來!
好在出門的時候,蘇半夏讓周易把馬的耳朵用棉花堵了,所以現在馬兒才沒有受驚。蘇半夏很慶幸,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馬車是依舊穩當,不過速度卻加快了起來。驚醒過來的周易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馬兒屁股一陣刺疼,打出一個響鼻,馬上飛奔起來!
“再放!”從蔚起身邊過來的軍漢見一擊不中,眉頭緊鎖!心中暗罵,這幾個沒用的兔崽子,三個人一起放箭,還能射不中!簡直丢人!
王爺可是下了殺令,豈能讓前面的人如此輕易就逃脫?
不過這馬車上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同時接下三支箭矢。軍漢雖然震驚,但是更擔心事情沒辦好!回去之後沒有好果子吃!
所以對方即便是再厲害,也必須死!
三支箭矢一起放射不中,那就五個是個一起,他還就不行了!
軍漢說完之後,又從背上抽出身上背着的弓箭,自己也補了一箭!
“嗖嗖嗖!”破空之聲複又響起,這回弓箭手卯足了勁兒。
五個弓箭手,加軍漢自己的那支,一共六支!
若這回還射不中,真就可以找塊豆腐撞死了!
就是射中馬車廂,驚了馬也好過一個都沒射中啊!驚了馬還能給前面之人搗亂,然後他們趁機上去砍殺!
軍漢睜大眼睛看着事情進一步發展!
然後,軍漢:真是日了狗了!!!
那人怎麽這麽邪門?
這樣還躲得過?
軍漢眼睛賊好,只見刀光一閃,然後那人仍是安安穩穩地站在車頂上。
格老子的,居然又沒中!
軍漢還想叫人射擊,可惜馬車飛奔起來,那距離已經超出了弓箭能射中的距離之外!
“這可如何是好?”軍漢心中發愁!
他居然連這點小事兒都沒做到,“一群沒用的東西!連個人都射不中!”軍漢只能罵人出氣!
若是人家一直待在馬車裏,他們沒有射中目标也就算了,後面這會兒人家可是站在馬頂,明晃晃的靶子,居然還射不中!簡直,簡直……
軍漢心中憋悶……
“黑炭頭!你說誰呢?你自己射的那一箭還不是照樣沒中!”他們可都是軍中一等一的好手了。現在射殺目标沒中,只能怪目标太厲害!
當然他們也有一點原因,沒射中就是沒射中,這點不承認不行,總之是他們不如人家,這個他無話可說,但是這黑炭頭這麽說他們,他心中可就忍不住了!
不就是仗着在蔚将軍面前能說得上一點話麽?
有什麽好得瑟的?瞎哔哔個啥?
“你!哼!”被稱作黑炭頭的軍漢,竭力壓制住自己的怒氣。這會兒大軍要突襲晉江縣,可不能在這兒捅婁子。
不然就是蔚叔再維護他,他也得吃挂落!
“哼。”
黑炭頭雖然長得黑,但名字卻是叫蔚白。在叔叔跟前這麽久,自然知道輕重,轉身就去向叔叔彙報去了。
人沒殺了,還讓人給跑了。要是王爺發怒,那幾個弓箭手,自然吃不了兜着走。他有什麽好怕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挨罰。
且不說安王這邊是如何情況。
蘇半夏那邊可是安心了。
距離遠了,人家就是用遠程的武器,也打不着他們。
蘇半夏在馬車頂站了好一會兒才下去。
“媳婦兒,你沒事兒吧?”剛才形勢如此緊張,周易根本不敢出聲影響媳婦兒,生怕媳婦兒一個不小心,就中箭了。
他們才剛成親不久,絕對不能出半點的事兒。
“無事,只是在馬車頂上站得有點久,腿有點僵硬。”蘇半夏剛才面上雖然不露惬,但心中亦是緊張不已的。
坐回周易的身邊,手一松,才發現握着樸刀的手,整個都是濕噠噠的。小風一吹,手掌一片冰涼。
呼,蘇半夏松了口氣,總算躲過一劫。
雖然他們這樣沒有摸清就逃跑,有些不妥。但是蘇半夏怕到時候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媳婦兒等我們找到歇腳的地方,我好好給你按摩按摩。”周易心疼媳婦兒,若是剛才沒有媳婦兒,後果如何,他根本不敢想。
“嗯,不過我們要趕緊跑遠點才行,不然不安全。那邊十有□□就是安王的軍隊,想來明天或者後天,這仗就要打起來了!”
打仗就沒好日子過,蘇半夏鬧心。
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多好,非要争那一口氣。
當然蘇半夏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人家藩王這要是被小皇帝給削了藩,那就等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但凡想要活命的,誰會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滅亡,即便是不成功,也要蹦跶那麽幾回才行,至少他們争取過。
就是失敗,也死而無憾。
……
半月之後,戰火遍地。
當初蘇半夏與周易的猜測也被證明是對的,他們離開大吉村的早上,安王的軍隊就偷襲了晉江縣。
打了個縣城的守軍措手不及,堅持不到兩三日,就被攻破。
安王大軍駐紮晉江縣,搜羅糧草兵馬,準本再向前推進。
其他的藩王看安王反了,心中意動。這要是被安王給搶先謀反成功,他們豈不是要哭死?
就跟不想當将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一樣,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
但凡有點心智手段的皇子,自己心裏都有點小九九。何況這地了大位的是自己的侄子,親爹不把皇位傳給兒子們,反倒是傳給了孫子。
光憑這點,他們心中就咽不下這口氣!
更不用說現在皇帝侄子身邊的近臣,打起了削藩的主意,這不明擺着要他們的命麽?他們能坐等被殺才怪!
先帝其實有十幾個兒子,其中有幾個沉不住氣的,已經打起了清君側的口號,攻占有重要戰略位置的地方。
至于沉得住氣的老狐貍,則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着他們兩敗俱傷,最後不費一兵一卒,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這些不關周易與蘇半夏的事情,兩人當初沒能按原先定好的計劃去旬縣,逃命是胡亂奔走,早就已經迷路,不知身在何處。
只能沿着路,遇到人,就抓着問路,才尋着方向。
“這裏離最近的縣城就是晉江縣了,也就四五天的路程,其他的都遠着呢,兩位要是要去晉江縣,沿着那條道就行。”蘇半夏與周易好不容易找着了一個老漢。
老漢一輩子沒出過村子幾次,哪裏知道那邊正打着仗,以為他們是要去晉江縣呢。還熱心給他們之路。
“……”
難道他們走了這麽些天,還是沒有跑多遠麽?
蘇半夏與周易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見了無奈。
兩個人都不辨方向,這逃命簡直跟捉迷藏一樣!
“大爺,我們不去晉江縣,還有沒有其他大一點的鎮子,我們想去置辦一些東西。”那天逃得匆忙,常用藥品這些東西,都沒來得及置辦。
出門在外哪能少的了這個,蘇半夏決定找個地方采買些,不然心中不安。
“倒是有個鎮子,你們往那條路一直走就行了。大約也就兩三個時辰,很好找。”
馬車要走兩三個時辰,那可真是夠遠的了。兩人問清楚了路,謝過老漢,就沿着老漢指的路出發了。
天氣炎熱,好多地方已經幹旱。
“媳婦兒,我們去找點水喝吧?我們的水囊裏的水,都喝完了。”周易晃了晃水囊,發現裏面只剩了一點點的水,就提議找個弄點水。邊說還邊提起袖子擦腦門上的汗珠。
☆、62|怎麽是你
九月,戰火波及全國,各地藩王紛紛上演撕逼掐架的戲碼。
蘇半夏與周易只要到人多一點的地方,就能遇到很多逃難的人,以青壯年為主,其中還夾着一些老人兒童。
“媳婦兒,我們往別處走吧,前面的廟宇裏面歇了好些人。”周易說是廟宇還是擡舉了,其實就是一座尚有幾片瓦遮風擋雨的破廟。
周易遠遠地看着,就能感覺出來,這破廟絕對破敗得不得了。壓根就不是一個栖身的好地方,加之前面歇了好些人,周易不打算過去。
他跟媳婦兒一路上兜兜轉轉,不知道迷路了多少次,後來也就看開了,馬兒跑到哪兒就去哪兒。對于路癡來說,想要去目的地,簡直就是作死。
對于認路這種事情,周易深感無力。
最後只能安慰自己,放寬了心,權當好好享受一番說走就走的旅行。
蘇半夏聽了周易的話,說道:“走人少的路,現在流民多,我們得小心點。”人餓了之後,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
周易點頭,想要駕車離開。
不過顯然剛才他們的到來,已經引起了破廟中其他人的注意。
“快看,那兒有馬車!”小六子原來只是出來撒泡尿,沒想到看見轉角處出現了一輛馬車。一驚之下,不由喊出聲。
此刻正是傍晚時分,破廟裏的人都是打算今晚住這兒的。
一聽有馬車,腦海裏不進出現一個聲音,有馬,那就有肉。
一群餓着肚子的人,立馬沖了出來。
“快追上去,宰了馬吃肉!”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這麽一嗓子,頓時大家都激動了!他們這段日子以來可就沒吃過好東西了。
能駕馬車的,車上必然有好東西。衆人一擁而上。
“不好,快走!”
周易瞅見人群飛奔而來,立馬調轉馬車,狠狠地抽了一鞭子,馬兒吃痛,立馬撒開腳丫子跑了起來。
“別跑!停下來!!!”
“站住!”
……
類似這中的聲音不絕于耳。
馬兒聽了這些聲音,仿佛知道有人追趕它似的,速度又加快一分。
兩條腿的怎麽可能跑過四條腿的。沒過一會兒,追趕的人,就被遠遠地甩在後面。蘇半夏出了馬車廂,往後一看,絕大部分人都已經放棄,只有那麽兩三個人還在追趕。
這打劫的,還不死心啊。
蘇半夏心中想,仔細去看那幾個還沒停下的,這一看吓一跳,她在裏面看到了熟人。
“周易,我好像在後面看見認識的人了?”蘇半夏轉頭跟周易說。
“啥?裏面還有咱認識的人?”這就奇了怪了,他們認識的人本來就少,這裏還能遇到一個,挺稀奇。
“是誰啊?”周易好奇問。
蘇半夏咧嘴一笑,“就是那個當初被我們吊起來打的那個。”
卻發現周易還是一頭霧水,只好再解釋,“就是那個給了我們玉佩,換了五百兩銀子的那個!”
周易恍然大悟!
原來是趙家的公子爺--趙锃平!
“我們等一等他。”
周易沒有意見,人家好歹給了他們五百兩,不然他們現在肯定也是有上頓沒下頓的樣子。
“趙锃平,你快點兒!要是後面的人趕上來可就不好了。”周易喊了一聲。
後面的趙锃平聽見聲兒,立馬使出吃奶的勁兒,以八百米沖刺的速度,把另外兩個還在追趕的人甩在了後面。
到了近前,趙锃平喘着粗氣,“哎喲,哎喲,可終于追到你們了,累死我了!”
“快上來,我們先離開這裏。”
趙锃平識趣,手腳并用,爬上了馬車。
“你這是怎麽回事兒,如此狼狽?”周易問。趙锃平現在衣裳破破爛爛,比當初遇到的時候還可憐。
“此事說來一眼難盡,一言難盡啊。”趙锃平緩了緩,才繼續說道,“自從安王帶着軍隊攻打晉江縣後,城中大亂,破城之後大家都只顧着逃命。
我家乃縣中大富之家,有賊人就誣陷我家是成王的親戚,安王知道之後,就抄了我家。好在那時候我正跟哥哥在外面,僥幸逃過了一劫,只是家中父母卻慘遭殺害。
我兄弟二人無法,只能暫且逃命……”
趙锃平把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全部說了個遍,現在也顧不着遇到的是當初“欺負”過他的人了。
見到認識的人,他都快高興得哭出來了。
“那你二哥呢?”蘇半夏問。
“哎呀!我咋把我二哥忘了!”趙锃平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我能不能回去把我哥接來,那啥,我們可不可以跟你們一起走?”
蘇半夏無語,這是要帶上兩個拖油瓶的節奏麽?
“你認不認路,會不會趕馬車?”要是不會,帶兩拖油瓶幹啥。沒有好處的事情,蘇半夏是絕對不會做的。
“我認得路,但是我不會趕馬車,不過我哥肯定會!”他哥那麽英明神武,肯定會趕馬車!
蘇半夏:“……”
算了,好歹給過他們一筆錢,就帶上人家好了,不過一定讓他們少吃飯,多幹活就是了。
跟趙锃平說好在前面的山腳拐彎處彙合,兩人就趕馬車走了。
趙锃平回來之後,只見許多人看自己的眼神很不對勁,轉眼就想通了,估計是剛才他上來那馬車的原因。
不過卻沒人敢動手惹趙锃平,他們都知道,趙锃平有兩下子,要是搞不好的話,自己就是被揍的命。所以他們沒有輕舉妄動。
趙锃平找到自己的哥哥趙佑平,拉着哥哥直接往外走,當下也沒來得及跟趙佑平說些什麽。
“二哥,我們趕緊走。剛才那馬車的主人,我認識,他們說可以帶上我們一起走。”到了無人的地方,趙锃平才出口解釋。
“哥哥,你會趕馬車麽?”還沒等趙佑平說話,趙锃平就不停歇地問了這麽沒頭沒腦的一問題。
趙佑平:“……”
“從小到大,你看我趕過馬車沒?”
“額……這個沒有……”趙锃平結巴了一下,想了一會兒才确定說。
“那不就對了,咱家以前多的是仆人,哪裏用得着我們來趕馬車……”趙佑平想起曾經趙府的風光,現在卻只剩下他們二人流落在外,在外地經商的大哥還不知道怎樣情況,心中湧起滿腔的傷感。
“可是他們說要會趕馬車,才給帶上……”完了,欺騙了那個兇悍的魔頭,待會兒定沒有他們好果子吃。
趙佑平呆愣,他家弟弟什麽時候還有這種朋友了?他怎麽不還知道?那意思就是找個人趕馬車嗎?
算了,還是先過去看看他們怎麽說吧,手不定那女魔頭善心大發,礙着當初他給了五百兩的面子上,好心收留他們呢。趙锃平心中思量。
這段時間,兄弟兩個到處逃亡,可是過了一段落魄的日子,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能幫助他們的,怎麽都該抓緊才是。
于是兩人就按照約定的地方去。
天色已晚。
蘇半夏與周易在等人的時候,拿鍋煮了滿滿一鍋米飯。又架起一個鍋子煮了一鍋蛇肉湯,周易收拾獵物的功夫早已爐火純青,平日裏這些活,都是周易在幹的。
蛇肉肥美鮮嫩,周易狠狠吸了一口氣,真香啊!他家媳婦兒好像有種能力,任何食物在她的手中,都能變成美味!
周易覺得自己能娶到他家媳婦兒,一定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媳婦兒,先喝碗湯墊墊胃。”吃飯之前,先喝碗湯比較好,這事兒是周易在書上看到的,據說這樣比較養生。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