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

乖巧地去了瑞典的維多利亞，看着風格迥異的風景，慢慢調理着自己的情緒，她發誓，她還是更喜歡冷兵器一些。

爆炸還是給她留下了太多的震撼。

帶着适應良好的假腿，維多利亞順着街道走着，想着大福爾摩斯先生什麽時候會接她回去，然後她就收到了一封信，來自英國。

是那位吉姆尼所模仿的先生寄來的。

那是一卷帶子，裏面的內容分為兩部分，前半段是吉姆尼的死亡過程，後半段是他和夏洛克的死亡過程。

那位先生叫詹姆斯·莫裏亞蒂。

是有名的罪犯咨詢師，她聽過他的名字，知道他的能力，她不信夏洛克會死去，可是、可是那是詹姆斯·莫裏亞蒂啊！

維多利亞呆滞地看着停止播放的屏幕，裏面是夏洛克躺在血泊裏的模樣，看起來慘烈極了，皮開肉綻，她甚至能感受到那份痛苦。

“福爾摩斯先生，”維多利亞第一次撥通了大福爾摩斯先生的留下來的電話，“夏洛克還好嗎？”

“你知道了？”大福爾摩斯先生的聲音低沉，聽起來有些壓迫，“你現在收拾東西回來，應該能趕上葬禮。”

維多利亞站在雨幕中。

耳邊仿佛響着悲壯而恢宏的曲調。

眼前關于夏洛克·福爾摩斯的一切事跡，一一浮現。

“表情別變，”大福爾摩斯先生終究還是不忍看到維多利亞這副模樣，他那讓人擔憂的弟弟何德何能惹這麽一位女士的喜愛，而且他相信維多利亞比華生更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于是他搭上維多利亞的肩膀，湊到她的耳邊，“他沒死。”

維多利亞眨了眨眼睛，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可她還是悲傷極了，但是她看起來又沒有在哭，也許雨滴是最完美的遮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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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維多利亞上前。她走到夏洛克的墓碑前，擡手，纖細白嫩的手指，輕輕觸碰着深色冰涼的石板。

“希望你一切安好。”

維多利亞停頓了一會兒，她轉身，淚水滴落，又走回大福爾摩斯先生的身邊，他握了握她的手，給她些安慰，告訴她——她表現的很好。

而毫不知情的華生，流下痛苦的眼淚，他捂着嘴，把頭靠在瑪麗肩上，肩膀聳動着。

維多利亞一直盯着夏洛克的名字。

終于…還是…

維多利亞慢慢從大福爾摩斯先生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維多利亞皺起眉。

維多利亞輕輕地哭出聲。

維多利亞想，她承受不來。

維多利突然跑向墓碑。

維多利亞把白皙的額頭撞向墓碑的尖角。

維多利亞的太陽穴被撞擊。

維多利亞的頭上流下鮮血。

維多利亞發出痛苦的喊聲。

維多利亞扭動着逐漸發涼的身體。

維多利亞停下呼吸。

維多利亞·聖·裏格死去，與夏洛克·福爾摩斯在同一天死去。

“不！！！！”

華生跑到維多利亞身邊，他抱起維多利亞，痛苦太過濃厚，他覺得自己的心口被揪住，他的呼吸開始困難，眼前開始發黑。

“華生！”瑪麗守着絕望的華生，她知道這有多痛苦，正如她所經歷過的。

麥考羅夫特·福爾摩斯呆在原地。

為什麽？

大福爾摩斯先生不能理解，他明明已經告訴她，夏洛克還活着了。

為什麽？

雨淅淅瀝瀝地下着。

風吹過，帶着滲入骨髓的涼意。

遠在不知名的國家，一個人拆開了一封信，他維持了好一會而看信的姿勢。

他放下信。

他站在窗前，看着驕陽下，豔麗的風光景色。

他沉默了許久。

“再見。”

後來。

夏洛克一個人，走到他的墓碑前，如今是她的墓碑，那曾經被鮮血澆灌的土地，開出了一片随處可見的花朵。

麥考羅夫特專門讓人不要去清理。

夏洛克回想了一下剛剛結束的，華生的婚禮，又回想了一下，維多利亞璀璨的森綠色的眼睛。

他記得在校園裏的日子，他沒有把那些記憶删掉。

也許那是有用的。

夏洛克·福爾摩斯還要繼續他的人生。

但是他在記憶殿堂為維多利亞留了一個房間。

他和麥考羅夫特一起，解決了所有和聖·裏格有關的事情，還順帶處理了一下一個叫威廉姆和一個叫巴比倫的人的事情。

夏洛克還知道了在大洋的彼岸，有個人叫斯特蘭奇，那個人給他寄了封信，是維多利亞留下的明信片。

她讓他在她死後，送給他的。

明信片上這樣寫着。

【I love you so much that I lost mysel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