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上班
紀素心底裏隐隐的感覺到有點兒不對，她自行冷靜了兩天。
但是白天沒事兒的時候總是想翻手機看照片兒，裏面有他們去動物園的合影，她每次都見圖片放大，仔細的看融融，然後不小心的看看旁邊兒的頁弘文。
不能再這樣，紀素知道哪怕一點兒苗頭都不能有。
她盡量給自己找事情做，去市場，去超市，去海産市場，去瑜伽，或者找翻譯兼職工作，總之不能閑下來，她想平靜的回到正常的自己。
她沒有主動聯系頁弘文，信息也沒有發。可能他這幾天比較忙，也沒有跟紀素聯系。
正巧榮建安來了一個電話，紀素接了，“之前跟你說的來我公司做助理的事兒，考慮的怎麽樣？”
紀素完全忘了這件事兒，“助理？我做你助理幹什麽你不是有助理麽。”
“助理辭職了。”榮建安說話不急不緩，“新助理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上手工作也慢，以前你經常過來幫忙，現在能不能救救急？帶薪的，不白幹！”
紀素不太想跟榮建安有什麽瓜葛，這半年離他挺遠的，現在好不容易放下了，突然又去他身邊兒上班，會不會被人以為她還念念不舍的，“我們這關系有點兒尴尬吧，合适麽？”
榮建安聽得出來，紀素這次問“合适麽”，跟上次問的同樣的話，卻完全兩種感覺。上次“合适麽”，并不是問話，而是答案。那時候似乎正在煩惱龔璐的事兒。現在這句“合适麽”完全是一個問句，紀素可能擔心他們的關系對工作會不會有影響。
“沒問題，現在咱兩沒有什麽關系，你上班兒可以早下班兒接融融，不過早下班兒的話只能按照兼職來算薪水。你看怎麽樣？”
“薪水吧到是……我覺得我去你那兒上班兒不合适啊，我還是自己找吧不跟你參合了。我正看着翻譯的兼職，也不耽誤接送融融。”紀素有些想法又有些擔心。
上班兒現在對她來說是最合适的事情，白天可以完全忙碌起來，晚上陪着融融，這樣就不用太過在意頁弘文的事情。但是只擔心一點，跟榮建安距離這麽近合适麽。畢竟離婚一年多，他要找女朋友，就在她眼皮子底下……
怎麽說都覺得別扭。
“沒什麽，再說你找兼職不也是給人打工，跟給我打工沒有什麽區別，兼職的錢一分不少按時發放。只是兼職沒有五險一金，薪水按天算。其實要是一個月都來，薪水不比在職員工少，就看你願意不願意。主要我這兒助理走得急，招不到得心應手的過來銜接。要麽你暫時過來幫忙一兩個月，你的簡直也別耽誤，有合适的你再離開這兒，短時間裏不會有什麽影響。”榮建安認真的勸說。
他這裏确實缺人，而且新招來的也沒有人帶着熟悉業務，所以紀素是最合适的。都是給人薪水，給誰不都是給。
紀素其實本來就有點兒心動，這一勸說……“那咱兩關系保密，我每天三點半下班兒，周末不上班兒，其他時間都去公司，怎麽樣？”既然是兼職，那就提出自己需要休息的時間和可以工作的時間，“如果旅行和找我去有翻譯的活兒我還去，到時候再請假。”
榮建安稍微想了一下，“行，沒有問題。要是每天三點半下班兒的話，按照兼職日新除以小時，你大概一天能拿到一百五，算兼職的日薪比較高的。結算是按照周結，沒問題的話，明天就來怎麽樣？”
“行。明天早晨送完融融就去。”紀素終于答應了。
相對于和榮建安的相處，紀素更擔心她對頁弘文的想法。
所以暫時兼職一兩個月絕對沒有問題，甚至可以說這個工作幫了她大忙。
紀素第二天一早很早就起床，弄了點兒吃的就張羅融融起床穿衣服吃飯背書包。将他成功送到幼兒園之後，紀素開車前往榮建安的公司。
那公司她上次去是什麽時候來着？大概有小一年了吧。那時候榮建安生病要她去照顧。那上上次呢……記憶中好像是冷戰的那半年前。前半年好總去公司幫忙，後半年兩人冷戰她就再也沒有去過公司。
沒想到這次竟然是已正當的拿薪水的身份來做助理。
姑且不想以後的日子怎麽樣，不過現在有打發時間的事情，還有薪水可以拿，不做這個做哪個。
而且關系不公開已經是最大的幫助。
紀素早晨去公司人事做了登記，然後就拿着相關的東西敲開榮建安辦公室的門。
進去後榮建安說：“本來以前助理辦公桌在外邊兒，我把它搬裏邊兒了。你就用沙發那邊兒的桌子用就行，有事兒随時告訴我。”
“好。”既然正經的賺錢，那就要認真的工作。
紀素上午要來公司員工的登記資料看，希望她能将每個人都記得差不多。跟榮建安一個辦公室她一點兒都不覺得別扭，大概是因為結婚時間比較久，看對方就像看不見一個感覺。
因此她反而進入工作狀态很快，一上午幫了榮建安不少忙。
“幸好你來了，我輕松不少。”榮建安忙過一陣子對紀素說，“這幾天這些瑣事兒全都我幹，連一件正事兒都做不了。現在雜事兒交給你，我時間多多了。”
紀素也覺得是這樣。一上午她複印或者做公司用表格，或者傳達榮建安瑣碎的口信兒或者幫榮建安辦事兒別的事情。總之事情都碎的不得了，但是一上午卻不能閑着。
要是榮建安說時間多多了那肯定是真事兒。
榮建安收拾着手頭的東西，“中午了一起去吃飯。公司周圍開了很多新的不錯的小館子，以前你來的時候都沒有，我帶你去嘗嘗。”
紀素謝絕，“不用。老板跟助理一起吃飯總會有人說閑話，你去吃吧我帶飯了。我記得公司有微波爐，我加熱一下就行！”說着紀素從包裏掏出來一個飯盒。
“帶飯？”榮建安沒想到，“什麽吃的我看看。”他去了紀素的辦公桌，“好像挺不錯的啊，米飯才和湯，還有蝦，不錯啊！”
“謝謝。我去加熱。”紀素拿着飯盒面無表情的走出辦公室，沒有一句謙讓的話。
榮建安看着，覺得自己去外邊兒吃特別沒勁，所以跑到辦公樓頂樓，那裏有員工餐廳，是這裏每個公司的員工都可以用的餐廳。他去只能去那裏湊合一頓。
第一天過的很匆忙，紀素覺得累的要命。有做不完的活兒，還有傳不完的口信。
她總覺得自己做習慣了家務，帶習慣了孩子，對于公司這點兒活來說根本不在話下，結果這一天給她累夠嗆。盡管沒有多少體力活兒，但是一天下來還是很累。
第二天紀素照樣去了，卻被榮建安指出了點兒不滿，“來上班要是有工作服還是穿工作服比較好，這樣的變裝有些不搭調。要是客戶來就得你負責招待，這身衣服總是不太正式。”
紀素解釋，“平時不上班兒又不買工作服，突然來上班兒哪裏夠。昨天穿的回去都洗了然後就沒有換穿的。周末我去買兩身替換。”
“行，周末我跟你去。”榮建安說，“手頭這點兒安排是這個月的項目，你拿着這個去複印一下，幾個人就印幾份，然後裝訂好了，挨個發下去，今天你下班兒前做好了有問題沒？”
紀素接過來數了數頁數，“沒問題。公司多少人？”
“加你十八個。”
“知道了。”紀素拿着材料去另外一件大的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是給員工用的。是個通透的大屋子。藍色格子間一個接一個，每個人将自己的辦公桌布置的都不一樣。
而那些辦公用的機器在一面牆溜邊兒擺開，複印的，打孔的……
紀素就站在複印機錢搗鼓那個，她背對着一整間辦公室。第一天她翻看檔案知道，這裏的員工幾乎全都換了一遍。除了幾個是以前的老員工之外沒有一個認識的。
而那幾個老員工也不一定每天都能見得到，如果跑業務或者見客戶的話……總之她來了兩天了一個都沒有見到。
“新來的？”紀素身旁有人說話。
她回頭一看，是個小年輕。
“嗯。昨天來的。”紀素如實回答。
“哦，不熟悉吧？”旁邊兒那個小年輕男孩兒又說。
紀素看他大概二十出頭，可能剛工作沒幾年的樣子，但是卻一臉的傲慢。
“一開始不熟悉，多用幾次就習慣了。”紀素跟榮建安說的瞞着他兩的關系，因此現在就得有一個新入職員工的樣子，不能擺架子也不能有意見。
“行，那你給我把這個印五分再釘起來，我見客戶要用。”那男孩兒把文件放在複印機頂端。
紀素瞟了一眼，又将那個擺在一旁的架子上，“我做完手頭的事兒再做你的。”
“行！盡快啊！”他說了一聲就走了。
紀素看着他的樣子，努力的想這是昨天看的檔案裏的誰。
結果事實證明，紀素雖然看了很久，但是一個人都沒有記住。
榮建安的活兒看起來不多，但瑣碎的細節比較多。她需要将這十頁的東西挨個複印十八遍，之後整理好順序并且擺正了穿孔，最後用黑色長條固定邊框的東西将這些本子分別整理好。
分發完這些本子，已經将近三點半。紀素需要下班兒去接融融，而那個小夥子卻攔住了紀素，“上午讓你給我複印的文件呢？都等了一天了怎麽沒動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