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好渴,要死了呢~”

這個時候阿治就初現惡劣性格了。真是讨厭,我可不想要一具屍體的陪伴。我心裏這樣想着,趴在地上摸索過去,然後整個身體#單純地OK附在他的身體上。

我用手指撫摸他的臉部,這是眼睛,鼻子……找到了!

唇與唇這此時裏距離別再為零。删了好嗎彼此的熱氣交纏在一起,我感覺自己可以保持着這個姿勢直到死去。

他的呼吸在放緩,可是那顆跳動的心髒卻越來越劇烈的活動。

他的身體還是有溫度的,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個還在母體裏的胚胎,依戀着這份來自他的溫暖。

單純的舔了果凍,嗯果凍很軟。

顫抖,輕微的顫抖。阿治還是個含羞的花苞,如果長大會是怎樣的綻放呢?

我閉着眼,沒有去看阿治的眼神。他的眼神會是怎樣的呢?是憤恨和倔強嗎?或是幽深的黑暗,是真正的深海見不得一絲光亮。

對不起,我早就毀掉了。阿治你不是親眼見過嗎?

人的口腔壁上有小腺,所以會分泌唾液。這還是我在一本廢書上看到的,但這種不帶圖畫的書籍很快就被父親當成燃料了。

就是說阿治反抗了,然後我又反回去。(你們懂得,呵呵)

紅豔的唇就像偷摸了母親珍藏的口脂,像一朵清晨沾着露水的紅山茶花。(脖子以下我沒寫呀!如果這算車,我就删掉了。很好,删掉了。)

好美啊,好想永遠珍藏。

就像前前任老大所做的那樣,将它遠離自己的主人,制作成标本泡在福爾馬林裏,永遠成為屬于自己的珍寶。

但我更愛它的顏色和溫度,以及它主人那顆跳動的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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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懂得啦)為了不浪費珍貴的水源,我像吃廉潔的麥芽糖一樣把它扯回來。

唾液哪有什麽味道,書上說是糖果的甘甜。看來全是騙人的假話,難怪會被扔在垃圾桶傾倒在貧民窟裏。

貧民窟裏的一切都是不被需要的,失去了價值就成為廢物。

“活下去,抓住一個東西活下去。”我在他的耳邊說出這句話,然後翻滾下來躺在身旁。

我記得當時看見一只遠離它主人的手,就豎着夾在縫隙中。好惡心,千萬別掉到我的臉上。我又回到剛才溫暖的位置,禁锢着他的手。

“不要松動,否則萬劫不複。”

就在這個時候,它掉了下來。感謝我吧,否則為了報複,我會把那個東西甩在你身上。

後來我們見到了久違的陽光,第一次知道異能者的存在。

原來我們被抓進貧民窟後,發生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暴動。

在人們逐漸變冷的血液中,還留着一絲的熱血。基因的延續,是一種原始的本能。人們拿着手中可以作為武器的東西,走上大街沖向這棟建築。

據說那個人是真的想把我們當成豬仔賣掉。肉質細膩又多汁,是種稀罕物。

民衆的力量是可怕的,無數的攔護者被憤怒的貧民踩在腳下。他們就像洩洪的潮水,頃刻之間就可以沖垮任何存在。

最終這場暴動,由一個不屬于這片天空的人阻止。

他一拳砸在大樓之上,就像是螞蟻對大象的無用攻擊。但頃刻間,崩塌的聲音,哭叫的聲音全都混擠在一起。

政府的人員被驚動,這是他們第一次将高貴的腳底踏在貧民窟的土地上,他們用渾身的香水味刺激着人們的鼻子。貧民窟的人們也終于知道這座法外之城,居然存在着規則之內的人。

我回家的時候,滿身是血的父親抱住我。他的顏色染濕了我的裙子,原來他的紅色是溫熱的。我低頭看着自己的衣服,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真好,是一條新裙子。

我的這條新裙子上沾滿了灰色的條痕和人為潑染的紅色,就像一朵美麗的大麗花綻放在上面。

我就像一只雀躍的小鳥,在我的父親身旁轉了一個圈兒。

“父親,你看我的新裙子。”

父親看着我也笑得很開心,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笑,也是最後一次。

“是啊,新裙子!”

他又用力地抱緊我,用他粗糙的大手撫摸我的頭頂。

“下一次,我一定讓你離開這裏。”

第二天,政府人員撤走,異能者接手貧民窟,那把椅子又坐上了一個人。

最近父親一直教我如何辨認品質最佳的花朵。

他将山茶花收割,放在店門口出售。生機勃勃的花朵,給貧民窟帶來了一絲生氣。這裏的女人甚至男人,哪怕是不吃飯也會買一朵放在床頭。因為光是看着美麗的它們,就又可以活下去一天。

我撿起父親當做廢物扔在地上的山茶花,輕輕地吹了一口氣,妄圖将花上看不見的灰塵吹掉。

就在這時,阿治從我家門口經過。我拿着山茶花奔跑出去,扯住他的衣角一把将花塞到他的手裏。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花,一直注視着我沒有說話。是因為陽光的緣故吧,他的黑色眼睛變成了褐色。

我記得我跟他說,“你叫什麽呀?”是的,那個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太宰治。”

“那我就叫你阿治好啦。阿治,你找到那個東西了嗎?”

“沒…沒有。”

他當時是這樣回答我的,我記得自己不知天高地厚說了一句非常俗套的話。

“不管遇到多可怕的事情,看到美好的事物就可以活下去,就如同這朵花。”

我記起來,那天我給他的就是朵白色的山茶花。

不可能的,那個爛人只不過是來嘲笑我的,嘲笑我最後居然做了自己最讨厭的人。

“你要當我的男朋友嗎?”

那個時候,大家很流行男女朋友的叫法。這樣打架打輸了,還可以有一個幫手。

阿治雖然看起來瘦弱,但身上還是有點肌肉。我因為父親的緣故,沒有人敢欺負。所以這種彼此獲利的聯結,是最恰當的。這是我對阿治是否接受友情的試探,最終我成功了。

阿治看着我,仿佛在看平生從未見過的東西。他嘴角輕微地綻起,褐色的眼睛裏有了光。這種微笑母親曾經教我多次,但我總是學不會。

難道這就是天賦嗎?如果阿治選擇當藝伎,肯定是會成為最美的花魁。因為他的笑比手中的白山茶還要嬌豔,就像母親推崇的大和撫子。

我仿佛看到一朵快要凋謝的花,它擡頭看了一眼陽光又殘喘活着。

“你要多笑笑。”

“好啊,女朋友。”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吃了糖果,原來微笑是甜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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