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面前站立了一個人，擋住了有些過于刺眼的陽光。
“龍馬君……”柔和的女聲，似乎帶着一絲顫抖，“我想跟你談談……”
绀野不用看都能知道是誰，龍崎的存在多少讓她有些不知所措，不僅僅是因為她和龍馬的發展，更多的是她曾經對龍崎顯露過的敵意。
龍馬擡頭看着龍崎，似乎是在等她說接下來的話。
“那，那個，我們可以單獨談談麽？”龍崎的眼神往绀野這邊瞟了一下，然後又低下了頭。
绀野正渾身不自在呢，這正好給了她逃跑的理由，趕緊起身想要離開，手卻被龍馬拉住。
回頭對上龍馬蹙眉有些不滿的臉，“你去哪？”
“呃……你們不是要談話麽……我回避。”
龍馬往回拉了一下，绀野便被帶回到長椅上，手被握的緊緊的，龍馬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命令式，“你坐在這裏就好。”
被龍崎看着，绀野實在很心虛，小小的掙脫着想把手抽出來，卻被龍馬更加堂而皇之的拉到他的腿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把玩着她的手指。
尴尬病快要發作的绀野只能把臉默默扭向另一邊，看不見就好了。
龍崎只是默默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許久才露出了然又悲傷的笑。
“我知道了，龍馬君。”說完笑眯眯的看着绀野，“祝你們幸福。”
“啊？”绀野僵硬了一下，回頭，“呃……謝謝。”
十分沒有底氣的道謝，绀野看着龍崎離開的背影，突然仿佛看到了自己，心中變得有些酸澀。現在的龍崎所承受的打擊，比那時的她還要大吧。
“你們倆……”還是忍不住好奇，绀野感覺他倆明顯發生過什麽，不然剛才就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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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馬沉默了一下，扭過頭不看绀野，“食物裏面，給我寫過信。”
她記得龍馬一直都拒絕了龍崎的便當沒錯吧……
難道是那次？绀野心中立刻回憶起那次促使她告白的送餅幹事件。
所以說龍崎那時候就已經……甚至先她一步？
良久，绀野才發出長長的嘆息。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她現在能夠跟龍馬在一起，已經是莫大的幸運。
青學的關東大賽又贏了一場，進入決賽。最後的對手是立海大。
才聽到立海大的名字，绀野就條件反射的抖了一下，那個……怪物雲集的學校。
網球部全封閉根本看不到訓練情況也就算了……光是比賽錄像，就夠可怕了。
她記得立海大蟬聯好幾屆全國大賽的冠軍來着……其實青學不管是輸還是贏，都能進入全國大賽了，但是估計沒有人想輸吧……
但是，不管怎麽看，青學的勝率都小一些啊……
绀野忍不住愁眉苦臉起來，如果在這裏輸了，其實也未嘗不是好事，大家能夠針對比賽中出現的不足，在全國大賽前努力訓練，去嘗試着克服，但是不排除輸了會有人喪氣信心和鬥志，反而在全國大賽發揮的更差。
凡事都是有利有弊，離比賽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今天绀野的心情更差了，曾經把龍馬眼睛弄傷的不動峰送來一盤錄像帶，是他們和立海大比賽的錄像。
不動峰完敗。
绀野無法相信連他們都打的有些吃力的不動峰居然會輸的這麽徹底。
把這個錄像放給正選們看以後，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想必是意識到了立海大壓倒性的實力，心裏都開始猜測青學的最後結果。
時間不等人，沒過幾天，和立海大的比賽就要開始了。大家坐在一起，臉上都是少有的嚴肅，他們明白，這是一場惡戰，不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他們很難有獲勝的希望。
不過老天幫助了他們，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比賽被宣布延期了。
大家幾乎是一同松了口氣，還好，還有時間補救。
绀野松了口氣的同時，眼神又開始不自主的找龍馬，卻發現龍馬不見了，直到他們集合準備回去了都還沒回來。
等了好一會，龍馬還沒回來，也聯系不到人，绀野看了下時間，和龍崎教練商量着她再去找找，龍崎教練帶着其他部員先回去。
“怎麽能把你們丢在這裏。”龍崎教練明顯不同意。
“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我再去附近看看。”绀野沖龍崎教練擺擺手，“等會我們會自己打車回家的。”
龍崎教練抿着嘴沉默半響，才召集部員收拾東西準備回去。然後對绀野說，“注意安全。”
绀野老實的點頭，等龍崎教練上車，迅速離開去看展示區的布局圖，然後去附近的網球場一個一個找。
那家夥，不會又去莫名其妙的挑釁誰了吧……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大了啊。
因為下雨停賽，觀衆和學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偌大的比賽場地此刻顯得格外空曠，绀野在雨中快速奔跑着，眼神在一個又一個網球場地中搜尋。
跑到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绀野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網球場找到了龍馬，只不過只有龍馬一個人，跪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龍馬？這是怎麽了……”绀野走近龍馬，想把全身濕透的龍馬扶起來，卻被他眼中的晦暗情緒吓了一跳。臉色陰沉沉的，像是經歷了什麽重大打擊一樣……
怎麽看都像是挑釁別人然後輸了的樣子。
仔細想想，作為第一單打的龍馬，怎麽想他的挑釁對象都應該是立海大的第一單打，真田弦一郎。
那個真田啊……绀野幾不可聞的嘆息，雖然在她看來，現在龍馬的實力已經足夠強，但是果然還是贏不了他吧，畢竟那個真田，還有立海大真正最可怕的幸村，那兩個已經是整個中學網球裏的頂尖人物了。
“龍馬……”绀野把手搭在龍馬的肩上，“回去吧。”
龍馬低着頭一語不發，兩人在雨中沉默了許久，龍馬突然緊緊的抱住绀野，頭深深埋在绀野的脖頸間，力氣大的仿佛要把绀野揉到自己身體裏面去，绀野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頭被擠的生疼。原本蹲着的绀野，不得不順應龍馬跪坐在地上，伸出手環住他，右手慢慢撫摸他僵直的背脊。
“我……輸了……”龍馬的頭埋在脖子裏，聲音低的有些模糊不清。
“恩……”绀野仰着頭看着陰霾的天空，默默抱緊懷裏的龍馬。
“我太弱了……”龍馬的聲音更低了，混在雨聲中快要聽不清。
“還有時間，你還會更強的。”第一次看見龍馬這麽脆弱，绀野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被揪起，被人一針針戳着，尖銳的疼。她印象中的龍馬，一直是強大的，自負的，不服輸的，那個真田到底是強到了什麽地步，能讓龍馬挫敗成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