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

在愉快的周末假期之後,他們回到臺北,繼續往常的生話,該工作的工作,該煮咖啡的煮咖啡。

在一個天氣炎熱的午後,安芸正躲在工作室裏吹冷氣,一邊心虛的幫某人特調拿鐵冰咖啡,準備慰勞他的辛勞。

一個穿着雪白蕾絲連身長洋裝,拿着一把白色蕾絲洋傘,穿着白色高跟鞋,過腰的烏黑長發披肩,态度高傲的年輕女子,緩步走進修車廠。

但一直沒人發現她。

她等了好一會兒後,不得不請清喉嚨,企圖吸引正躺在車體下改裝跑車的威爾森注意。

可某個男人依然渾然未覺。

那個年輕的小姐不甘心的又重重咳了兩聲,就聽到一個聲音問:“你要找誰?你的喉嚨不舒服嗎?要不要喝水?”

安芸端着她特調的冰咖啡要來給威爾森,卻看到一個一身白的長發女子站在太門口。

她不禁擡頭看一眼外面的天色,嗯,陽光燦爛。

她想,這應該不是阿飄……

某位千金小姐此時還不知道,她自認高貴優雅的穿着,竟然會被安芸給分類到阿飄去。

她只是用挑剔不屑的目光掃視了,端着冰咖啡,穿着黑色牛仔短褲、紅黑格子的短袖襯衫,及茶色涼鞋的安芸一眼,然後決定無視她,直接把她當作不重要的存在——背景板。

她熱切的目光,很快又落到車體下的男人身上……她是為了威爾森而來的。

安芸感覺到突來的訪客相當不友善的态度,不禁皺起眉頭。

這人是從哪裏來的?怎麽這麽沒有禮貌,感覺好差喔!

可看那個陌生的女人一直用很熱切的目光,盯着威爾森看,她也隐隐猜出陌生訪客的目标應該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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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他的朋友嗎?她心裏突然冒出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倒不是安芸小氣,認為威爾森不能有其它女性朋友,而是這個女人的态度實在很不友善,讓她覺得不太好。

可既然人家不理她,她也沒打算用熱臉去貼冷屁股,索性也不理她,迳自轉頭去叫威爾森:“冰咖啡調好了,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聽到她的叫喚,威爾森從車體下滑出來,他赤裸的精壯上身,馬上吸引住訪客過于急切貪婪的目光。

威爾森談然地接過安芸手中的冰咖啡,完全無視訪客的存在。

而遞過咖啡後,安芸就很自然的去擰了一條濕手巾回來,要給他擦讦。

正啜飲着冰咖啡的男人,并沒有接過濕毛巾的意思,反而用目光瞥了眼他的小女朋友,暗示性十足。

“你真的不柏懶死自己耶丨”

安芸無奈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認命的攤開濕毛巾,覆到他強壯的胸肌上,仔細為他擦起汗來,還順便擦掉他工作時不小心沾到的黑色機油。

他們之間的互動無比和諧、親密,讓某個被無視的千金小姐,憤怒得幾乎要瘋狂。

“威爾森……”一個掐細了嗓子,刻意想裝成娃娃音的叫聲,不甘的響起。

安芸打了個寒顫,好可怕的聲音。

她默默用目光向她家男友表示——您的品味真特別!

這戲谑不敬的暗示,換來他充滿警告意味的冷眼。

安芸的心不禁顫了下,連忙換上甜美笑顏,用極為谄媚的語氣說:“冰咖啡一杯夠不夠,還要不要續杯?”

在這種時候,某人今天的咖啡因攝取是否會過量,已經不重要了。

她只求那個小氣巴拉的男人,千萬不要記恨,不然今天晚上,她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看到他們兩個公然的打情罵俏……不是,是某個卑微的小助理,竟然這麽不要臉的糾纏威爾森,讓魏佳佳再也忍不下去,她用輕蔑的口氣對安芸說:“好不要臉的女人。”

安芸頓時感覺額上的青筋跳了跳,忍不住說:“這位小姐,你是不是跑錯棚了?你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為什麽她會有一種突然上演鄉土劇的荒謬感?

“什麽叫跑錯棚?你怎麽這麽沒教養!”魏佳佳繼續對她開火炮轟着。

安芸很不配合演出的想,這女人的口音怪怪的,她應該不是臺灣人吧?

然後她低下頭,試圖想分析出——問那女人是不是跑錯棚,和自己被指責沒教養之間,到底有什麽不得不說的關聯?

難道是她的中文沒學好嗎?還是這位小姐的腦袋真的太奇怪了?

嗯,在這種大熱天裏,還穿着一身白色的蕾絲長洋裝……安芸開始懷疑,這位不請自來的訪客,是不是從什麽療養院裏跑出來的。

她決定無視她……

看到安芸不理她,直接轉頭就要離開,魏佳佳有種被小看、被侮辱了的憤怒感。

“你這是什麽助理啊?招待客人就是用這種惡劣的态度嗎?連杯茶也不會倒,我會和你們蕭董說的。”她口氣嚴厲的指責安芸。

蕭董……好熟悉的稱謂,安芸馬上在她大腦的數據庫中搜尋,很快确認了——蕭董就是他們大老板的訊息。

可是董事長的客人,突然跑來他們這裏,是要做什麽呢?

“哼哼……”但魏佳佳只是冷哼了兩聲,一副“你沒資格和我說話”的樣子。

就在安芸考慮去倒杯茶給這個奇怪的客人,敷衍敷衍她一下的時候,威爾森開口了。

“你不去調我的冰咖啡,還站在這裏做什麽?連閑雜人等你都要管嗎?這麽雞婆。”

閑雜人等……安芸看到那個女人的表情突然發黑,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她強忍着笑,默默接收她家暴君非常扭曲的關愛,收下他的退場令,迅速撒離。

她想,就把那個神經病留給他應付好了。

她覺得,威爾森應該不會讓她太好過。

果然,十分鐘後,安芸忍不住八卦的天性,藉着送冰咖啡與熱茶晃到前面維修區偷聽壁角。

她聽到那個女人不停對威爾森說,她是特地來找他,她一直記挂着他,她找了他好久好久,她父親也很欣賞他等等等等……

但威爾森完全無視她,連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說,只是自顧自的工作,簡直把那位自稱魏佳佳的千金小姐給當成空氣了。

安芸還從偶爾會偏到她身上的炮火中,得知魏佳佳是澳門某位富商的獨生女,标準的千金小姐。

她是在西班牙的賽車炀上,對威爾森一見鐘情,之後就锲而不舍的,無所不用其極的,跟随在他身後,以嫁給他為終生目标。

看着她狂熱的樣子,安芸都不得不懷疑起,威爾森這次會幹脆的聽從醫生建議休長假,還跑回臺灣探親,除了休養舒壓的因素外,該不是也為了想躲避這個瘋狂的花癡,不是,是粉絲吧?

她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畢竟殺人是犯法的。

咳,好吧,她承認,看到有花癡纏着自己男朋友,還吵着說要嫁給他,感覺真的很差啊!

看着魏佳佳死命糾纏威爾森的樣子,安芸有種好想拿鹽撒向她,然後大喊“惡靈退散!”的沖動。

都說男朋友太優秀,真的讓人很煩惱啊!

可從那天起,安芸發現,惡靈魏佳佳還真的纏上他們了。

在蕭董的默許及配合下,魏佳佳每天一大早就會出現在修車廠,而且花招百出的想讨好威爾森。

可不管她怎麽做、怎麽說,威爾森從來不理她。

魏佳佳懷抱着失落痛苦的心情,依然每天來守護着她此生的最愛。

在過去兩年間,她就是一直承受着這種被心上人冷落的委屈與悲傷。

可她一直認為,總有一天,他會懂得她的!

他會知道她的委屈,他會因此後悔莫及,會更加心疼她、憐愛她,會知道她才是這世上最愛他的人。

他現在只是被那只狐理精給迷惑欺騙了!

看到對誰都冷冰冰、不耐煩的心上人,獨獨對那個又醜又蠢又沒用的小助理上心,從不會趕走她,任由她親近就算了,連聽到她說些沒營養的話,他也會回應她。

每天把安芸抓在他身邊,但只要她一接近,他就會散發出冰冷而強墊的氣場,威脅她、拒絕她,讓她心酸不已。

他只吃安芸做的早餐,只喝她煮的咖啡,甚至至只讓她為他擦汗!

浪費她為了讨好他,特別請來莸得米其林三星評價大飯店的主廚,為他制做精美的早餐,可卻被他嗤之以疆,連看都不看一眼。

她又從歐洲請來享眷國際的大師,為他精心調制上等的咖啡,可他也喝都不喝上一口。

更別說,她想要為他擦汗了!

更叫她傷心的是,他與安芸不但每天同進同出,竟然連晚上都住在一起!她怎麽能夠忍受,這麽一個不要臉的賤人,纏在她的威爾森身邊!

要不是之前威爾森悄悄放了長假,一聲不響就跑到臺灣來,硬是讓她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人,又怎麽會讓那個小賤人趁虛而人。

還是爸爸幫她打聽到他跑回臺灣度假,接了蕭董的案子幫他改裝跑車。她在收到消息後,馬上風塵仆仆地追來臺灣,又憑着家裏的關系,找上蕭董幫忙,打聽他的下落。

她這才知道,他在這間修車廠裏。

可才分離幾個月的時間,威爾森就被安芸給纏上了!

她絕對不能接受這種狀況,威爾森是她的,誰都不要想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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