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爸媽帶我回家的時候已經快開學了,這個新年我們在爺爺家度過的,許久沒見過的兄弟姐妹齊聚一堂紛紛表示想看我的鯉魚打挺,不期然的想起了殺生丸。
開學前卓悅來我家找我玩,準确的說是她玩我抄作業,畢竟一個寒假都沒見過面好多題我都不會做了又不得不做,爸爸沒阻止我抄作業但還是讓我開學後把所有的作業重新做一遍,“夭壽啦。”做兩遍不如我現在自己做。
“那你就自己做。”老爸把卓悅的作業全部收起來不知道藏哪裏去了,“老媽,還剩這麽兩天我怎麽做得過來啊。”
“慢慢做吧,盡力就行,前幾天我已經跟你老是打過電話了就說你生病了一段時間去日本治療了作業趕不上來”,我癟嘴“什麽病?到時候老師問起來穿幫不好了。”
“心髒病。”
我捂臉繼續趕作業,“那下學期是不是可以不上體育課了?最讨厭跑步。”
“我跟她說已經治療好了,所以你還是去上吧。”老媽笑眯眯的放下水果招呼卓悅“悅悅快吃點水果,小陽缺了些課好多地方可能不明白麻煩你跟她講解別讓她抄了。”
“好的好的阿姨,我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那阿姨就放心了,你們倆好好學習,我就不打擾了。”
卓悅一見我媽出去了立馬從床上跳下來坐在我旁邊,“快給我說說這次去日本有收獲嗎?”
我嘆氣把那幾個月裏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他親手送我回來的。”
卓悅的臉都吓白了,“就是指你每一次回來都是有生命危險?”
我點頭,“從這幾次判斷的話是的,也不排除以後會有變化吧。而且我發現兩邊世界的時間是不一樣的,也沒有規律可尋。”
上次我回來幾個月那邊世界已經過了百年了,這次一個月,我在那邊也不過才幾個月,具體的我不知道沒有日歷,但肯定不超過半年。卓悅的眉頭緊緊的皺着,“這是為什麽呢?”
“不知道,我懷疑是根據我與那邊的交集變化的,交集越多越密兩邊的時間就越同步。不過也有可能是我的每一次穿越都是有原因的,而時間就是一個點,我只有這幾個點能過去所以時間長短不同。”
卓悅的眉頭松開突然笑着看我,“你這腦子平時不動,沒想到一動就是這樣高深的問題。”我也苦笑,“不想不行啊,關乎自己的小命,啊,對了。”我從行李箱裏面把禮物拿出來,“這是我老媽送你的禮物,哈哈哈京東特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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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塞,死神手辦!姐姐愛死你了!”卓悅抱着我想親我被我一把推開,“這是我老媽掏錢的,要謝謝她去。”
“死神手辦在國內很少的,我相信日本的情況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謝謝你幫我去找。”
我傲嬌的偏頭哼了一聲,“那你要怎麽謝謝我。”
卓悅的眼睛轉了幾圈說“為了感謝阿姨的厚愛,我決定你的作業都要檢查一遍。”
我翻了一個快上天的白眼表示看不起她。
“其實我也給你準備了個新年禮物,你猜是什麽?”我臉色一變“不會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吧。”
“當然不會,再猜,你小時候很喜歡的。”
“小時候?殺生丸的手辦?我現在恨死他了,不想看到他。”
“不是不是,你能不能別想他們,想想自己。”
“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吧,再猜下去我只想要錢了。”
卓悅從身後拿出一個長盒子在我頭上敲了一下,“瞧你這出息。”
盒子很長不像裝書的,我拆開一看眼睛都亮了“竹笛?啊啊啊卓小悅姐姐愛死你了。”卓悅搖頭晃腦的表示那是當然,我把笛子拿出來愛不釋手的摸着,笛子通體烏黑光澤很好手感像玉石涼滑,笛孔打磨得也很光滑我吹了幾聲感覺音質非常棒,應該不便宜“多少錢?”
“談這些有什麽用,你還能給我錢?趕緊吹一曲兒讓姐姐聽聽我千挑萬選的聲音。”
我笑着說“遵命。”站起來靠在窗邊回想以前學過的曲子決定吹一首‘美麗的神話’,很久沒吹了但童子功是很難忘記的,幾個音我就已經很熟練了。
美麗的神話,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樣,有些東西明知不能靠近又美麗得令人向往。我的窗外是一顆兩人合抱的大榕樹,一年四季青蔥油綠。風乍起樹葉搖曳生姿我腦海裏浮出了殺生丸的模樣,可我不想看見他,閉着眼睛投入的吹演奏,身邊所有的雜音好像都消失了一般,我換了一首‘故鄉的原風景’也算是名曲,當年很是喜歡的。
一遍又一遍,這首曲子我吹了三遍,最後興奮的睜眼“這笛子真的太棒了,姐姐要——”我的聲音戛然而止,身邊熟悉的環境都消失不見,我站在一片開遍滿天星的草地上舉目四望沒有人煙。天藍地闊微風徐徐花開遍地,如果卓悅看到這樣的美景估計會流着口水咔咔咔的一頓拍,可我只有失望。
“我怎麽又來了?”我害怕看到殺生丸甚至想找個山頭跳回去又擔心萬一失效真的摔成殘疾那就真的死路一條了,我拿着笛子在手掌上輕輕敲打着,看了看景色有些審美疲勞了,天還亮着就想休息一下往林子裏走找了顆樹爬上去靠坐着繼續練習。
現在和這首曲的意境完全貼合了,我自己都感覺狀态比剛才好了一大截不知不覺竟然落下淚來。
“你哭什麽?”
我猛的睜開眼看到面前屈腿坐着一個黑衣男子,“我在下面喊你你沒反應我才上來的,你為什麽哭?”
我擦幹淨眼淚,“你覺得我剛才吹的曲子怎麽樣?”
那男子點頭,“雖然我從來沒聽過,但我覺得很好聽。”
“這曲子說的是家鄉,我的家鄉在很遠的地方。”
“哦,想家了,那就回去。”
“回不去,你是誰?為什麽在這裏?”
“我?我是黑鱗。聽說這林子裏有個妖怪,過來除妖的。”
“你是驅魔師?”
“非要算的話是和尚,我從大陸過來的,那邊有個說法是俗家弟子,師傅讓我過來歷練因為生活艱難有時候會收錢除妖。”
“大陸?明朝?你們皇帝姓朱嗎?”
“不是,明朝是那個朝代,你去過大陸嗎?”
我尴尬的笑笑,“沒去過,以前聽老人提起過說大陸有一個很厲害的皇帝叫朱元璋,是不是有這麽個人?你們現在是什麽朝代?”
“績朝,我國的開國皇帝叫績溪。”我聽黑鱗說了一下之前的朝代,與歷史上的中國完全不一樣,所以這裏的大陸也不是指中國?還是說這個世界的所有與我原本的世界都是不同的。
“大陸話你的名字怎麽說?”
黑鱗的臉終于有些笑意,他的牙齒長得細密整齊笑起來很甜,不說話的時候顯得寡淡相貌不算特別出衆,“鄭少司。”
我終于驚喜起來用中文說了他的名字,“鄭少司?”,“你真不是大陸人?你的發音是我來這邊聽過最标準的了,你很有語言天賦。”
我抿嘴笑着,“以前學過,我家裏有大陸人,不過現在不在這裏罷了。”
黑鱗了然的笑笑,“來得太久了都快忘記自己原本的名字了,你在樹林裏有看到妖怪嗎?”
我搖搖頭,“什麽樣的妖怪?我也剛來。”
“聽說有點厲害,受傷的情況下一揮手就殺了數十名兵士,我是被城主邀請過來除妖的。”
“我沒見到,你現在要去找他嗎?”
“不去了,也可能他已經走了。你呢,叫什麽名字?”
“蘇綿陽,大陸的親人替我起的名字,在我們那裏綿陽是個地名。”
“我以為是一種軟綿綿的羊”黑鱗又笑起來,他的笑就像有人在昏暗的房間裏開了一扇窗還升起了太陽,暖人心脾“你剛才吹的曲子很好聽,可以再吹一次嗎?”
“當然,不過我現在認識了你好像已經沒有了那麽濃烈的思鄉情緒了,可能沒那麽好聽。”說着我将笛子放在嘴邊吹了起來,曲調婉轉悠揚似哀似愁突,這曲的作者竟然就是一個日本人,也算是文化回歸了。
我和黑鱗聊了很多,用中國說他就是一個游歷高僧,雖然沒有光頭,他師傅是個實打實的和尚并且德高望重很有名氣。
黑鱗的性格有點天然呆即使開玩笑看起來也很認真的模樣,聽他說了大陸的許多事情,聽起來和中國古時候差不太多,民俗歷史飲食文化相差都不大。
天黑了下來,我在樹下用他的火石生了一堆火,他抓到一只兔子去河邊處理了說“今晚有肉吃,不用吃幹巴巴的口糧了。”
我看着兔子點頭,“來了那麽久,這是我第一次吃到肉,我連一條魚都抓不到。”
“魚?”黑鱗一邊烤兔一邊跟我說抓魚的技巧,都是他自己累積的生活經驗我聽得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這個酒肉和尚的生活經驗比我豐富太多了。
酒足飯飽我的興致又上來了,“你會跳舞嗎?”
“跳舞?倒是不太會。”
有篝火有音樂怎麽可以沒有舞蹈,“那就亂跳。”我吹着笛子圍着火堆胡亂蹦跶,以前學過兩年跳舞現在早忘光了,不能一直躺地上鯉魚打挺吧,他見我忘乎所以的蹦跶着也被感染了,兩人就圍着火堆搖頭晃腦的舞動着,黑鱗還會唱小曲兒,一唱一和的玩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