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紫竹是子都
躺在床上的紫竹,上半身衣服已被兌去。露出優美起伏的曲線和健康完美的肌理。
他的頭上、臉上、身上、手臂上,各個穴位都被插上細細長長的銀針,密密麻麻像刺猬似的。
書琴沖到床邊,憂心如焚,伸出顫抖的手來想去碰紫竹,卻又不敢碰。
“紫竹,你還活着嗎?”
床上的紫竹一動不動,毫無反應。
書琴十分氣憤,轉過頭來,問給紫竹紮針的三人,“你們在做什麽?為何要用針紮他呀?”
雪容将她拉過來,豎起食指在唇邊,“噓——”讓她噤聲。
原丘子讓素蘭繼續為紫竹紮針,輕聲對她解釋道:“師侄不必憂心,我們沒有害他的意思。他得的是失憶症,我們正在給他診治。效果好的話,也許能讓他恢複原來的記憶。即便是不能完全恢複記憶,我們也可以讓他的智商快速成長,不再是如今這般模樣。”
書琴聽他這樣一說,将信将疑,擡起頭來,用詢問的眸光望着師傅。
雪容肯定的眼神,微笑着點點頭。随後着拉她,退出房間,讓素蘭和原丘子繼續給紫竹治療。
舒芹看着原丘子和素蘭,在紫竹的身上紮着銀針。如果失憶症真能像他們說的那樣治療,豈不是太簡單了?二十一世紀的醫療手段,難道還比不上他們?因為在現代,凡是進醫院,首先便是各種化驗加檢查,然後又是各種手術加藥品,最後治療效果還不一定是好的。真是勞命又傷財。
雪容和書琴來到寂靜的院子中。
月光遍地,清清亮亮,已經過了三更天,皓潔如銀的圓月已偏西。
薄薄的秋霧在他們身邊萦繞,書琴身着單薄的睡衣,雙手抱臂,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雪容輕嘆一聲,将她嬌小的身擁抱在懷中。
書琴緊緊依偎在他微涼的懷抱中,将面埋在他的胸前。雪容的體溫比平常人稍低,雖然沒有太多的溫暖傳遞給她,但他的懷抱能給予她,無人能及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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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琴,你可知紫竹原來是誰?”雪容輕聲問道。
“紫竹就是紫竹啊,還能是誰。”
于是書琴将她知道的故事,向雪容細述了一遍。
雪容聽完後,噗哧一聲笑了,“原來小琴如此好騙,一個漏洞百出的故事便将你騙住了。”
書琴仰起小臉,疑惑起來,“紫竹的家仆就是這樣跟我講的,呃……好吧,我承認我笨。難道師傅知道紫竹原來的身份?”
雪容點點頭,黑色的眸光在她驚詫的小臉上,輕輕滑動,“他來自鄭國,家庭顯貴,在鄭國是有官職,大王非常寵他,五年前失去記憶,這些都沒錯。但是紫竹的家仆沒有完全跟你講實話,因為紫竹即是享有天下第一美男子美譽的公孫子都。”
“什麽?紫竹是公孫子都?天下第一美男子?”
書琴驚得跳了起來,臉上的表情從驚疑變為花癡,看到雪容緊盯着她的臉,又略顯羞澀。
“嗯,你知道他的故事?”雪容面帶微笑,看着她有趣的表情。
“不知道!”書琴搖搖頭,突然将一張羞紅的小臉埋到他的胸前,小聲說道:“如若讓我來評價誰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非師傅莫屬!”
雪容聽到了她的話,黑色的眼眸波光微瀾,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卻似不想去她向确認什麽,題歸正轉,“小琴想聽公孫子都的故事嗎?我暫時只跟你一個人講,不可告知其他人。”
書琴擡起臉,露出燦爛的笑容,認真地點頭。她最喜歡聽師傅講故事了,雪容的嗓音低沉,付有磁性,講故事的時候特別輕柔,娓娓道來的過程,是一種享受,讓她無法抗拒。
舒芹聽到雪容告訴書琴,紫竹即是古代十大美男之一的公孫子都時,也是大吃一驚。以前在網絡上專門搜索過十大美男的資料,她還記得一些。
公孫子都,周朝末年,春秋時期鄭國人,原名公孫阏,本姓為姬,與周王同宗,字子都,是鄭國的宗族子弟。為鄭國公族大夫,春秋時期的第一美男子,武藝高超,相貌英俊。
《詩經》有雲:“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意思是說,一個男子本來跟某少年有個約會,可是他等啊等等啊等,心上人美少年沒有見到,卻見到了一個愚驽蠢笨的傻瓜。在這首詩裏,可以看成,子都是衆多鄭國年輕人夢中的白馬王子,和假想的約會對象。他們都以能見到那位帥名滿全國的子都為榮,為了能見他一眼,甚至不惜呆呆的苦等幾個小時,由此便可以想象出,當子都未見而見到蠢夫的時候,他們會有多麽的悲傷,哀怨和惆悵了。
《孟子·告子上》:“至于子都,天下莫不知其姣也。不知子都之姣者,無目者也”。意思是:全天下沒有人不知道子都的英俊美麗,如期不知道子都的人,就是不長眼睛的人。
子都與颍考叔争車的故事,給後人留下了一個“暗箭傷人”的成語。
公元前712年夏天,鄭莊公假借周天子之命,與魯國和齊國一起,發兵讨伐許國。
發兵之前,鄭莊公在宮前檢閱部隊,發派戰車。老将軍颍考叔和青年将軍公孫子都,為了争奪一輛最漂亮的戰車吵了起來。颍叔考是一員勇将,他不服老,拉起戰車轉身就跑;子都長一張帥氣臉蛋,向來都是別人捧着的,哪裏受得了別人來跟他争?于是,子都拔起長戟飛奔追去。等他追上大路,颍叔考早已不見人影了。本來挺小的一件事,沒想到公孫子都就此懷恨在心。
到了秋天,鄭莊公正式下令攻打許國。鄭軍逼近許國都城,攻城的時候,颍考叔奮勇當先,爬上了城頭。公孫子都眼看颍考叔就要立下大功,心裏更加忌妒起來,便抽出箭來對準颍考叔就是一箭,只見這位勇敢的老将軍一個跟鬥摔了下來。另一位将軍瑕叔盈還以為颍考叔是被許國兵殺死的,連忙拾起大旗,指揮士兵繼續戰鬥,終于把城攻破。鄭軍全部入了城,許國的國君許莊公逃亡到了衛國。許國的土地被并入了鄭國的版圖。
雪容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夜空中輕輕飄蕩,繼續講着動聽的故事,書琴的雙眼瞪得大大的。
雪容講後面的故事,與舒芹在網絡上看到有些出入。
鄭國雖然滅了許國,但是,鄭莊公不開心,因為颍考叔死了。
颍考叔的屍體上有一支箭,從後背一直穿到前胸。那友箭,應是從後面射過去的,并且是鄭國的箭。這支箭射得如此準确而且如此有力,一定不是普通士兵射的。即便是最善射的射手,也無法從城下将城上的人射穿,其力道不是驚人,而是太驚人,沒有刻骨的仇恨,是做不到的。
沒聽說過颍考叔有仇人啊。鄭莊公為了給颍考叔報仇,便把案子交給聰明過人,善于分析的祭足。祭足多方調查,最後确定是子都放的箭,可惜沒有證據。
于是莊公讓所有參加攻打許國的将士,拿出豬,狗,雞等祭品,由巫師領着一起詛咒射死颍考叔的兇手。
詛咒三日之後,鄭莊公率領諸位大臣去颍考叔靈前祭奠。忽然見一人,蓬頭垢面,走到鄭莊公面前,跪在地上哭着說:“臣考叔先登許城,卻被奸臣子都冷箭射死。”
子都先前便聽說,鄭莊公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精神壓力巨大,如今又出現鬼魂附體講話的事,便更加受不了精神折磨,神經錯亂以後便失去了跡影。
“小琴,小琴。”雪容講完紫竹的故事,書琴的思維還沉浸在故事中。雪容叫她兩聲,才悠悠醒悟。
“師傅,你确定紫竹就是公孫子都?你以前認識他?”書琴心中還存有一絲疑惑。
雪容的黑色眸裏,稍微閃動了一下波光,想了想,緩聲道:“你忘了?我也是鄭國來的,自然見過名滿全天下的第一美男啦!哈哈!”
“是哦。”書琴相信了他的話,随後又想到了一些問題,“那他以後能恢複記憶嗎?有幾成把握?”
雪容搖搖頭,“我覺得不能恢複以前的記憶了。他腦神經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壓制,或者說是封印住。現在的他就如同新生的嬰孩,所有的思維都要重新建立。”
“哦,這樣啊!”書琴聽着他的話,似懂非懂,點點頭。
雪容擡頭望向他和紫竹卧房的窗口,口中輕輕說了一句:“如今這般,或許是更好的!”
書琴沒聽清他在說什麽。
“師傅,你剛才說什麽?”
“沒事,我們上去吧!師兄和素蘭給他治療,差不多該結束了。這兩天沒睡好,真累!”雪容岔開話題,滿臉倦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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