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也是異能獸。”盲眼小孩從來都不叫她姐姐,也不用姐姐稱呼別人。

一開始大家都覺得這小孩仗着自己異能強大,驕縱沒禮貌。後來,偶然間才知道他姐姐死了。看着小孩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再也沒人跟他面前提起這些話題。

墨城那些異能者造的什麽孽,車隊裏的人或多或少也聽說了一些。醫療隊的人都挺同情這孩子的。受了那麽多罪,還能平靜地面對生活已經不錯了。

“就是能變得像馬那麽大,就是坐騎吧?還能幫忙運點東西。下次有機會你可以坐在它背上玩的。”卿卿對他說話都溫柔了一些。

“嗯。”小孩趁着沒人,幹脆就從口袋裏,拿出一顆蘋果來啃。他小口小口地吃着,很寶貴的樣子。直到把蘋果核都吞了下去。小孩才擦了擦嘴說:“卿卿,你是個很溫柔的人。可是,如果不想暴露你的木系異能的話,以後可別一看人家可憐就給人家送蘋果。”小孩突然換了一種語氣老氣橫秋的說着。

說得卿卿都徹底無語了。

小孩卻突然轉過身,沖着她露出雪白的牙齒。

“真可惜呀,明明都是木系異能,你就可以自己種蘋果吃。我卻只能為別人服務。好虧呀!”說着小孩就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着:“我們互相都要保密呀!卿卿。”

卿卿下意識地開口問:“你叫什麽?”

“夏曉草。我姐姐叫夏曉苗。我們不是親姐弟。都是在墨城附近的孤兒院裏長大的。我們還有個大哥。大哥說,等他找到工作就把我們接出去。大哥都說好了,周六就來接我們。我和姐姐可高興了。然後末日就來了。

我很幸運覺醒了異能,我姐姐卻沒有。我們很不幸地留在了墨城。我姐被送到我面前的時候,渾身都是血,我拼命地往她身上堆異能。可是,她的身體還是越來越冷,越來越冷。我救過很多人,卻沒能救活我姐姐的命。姐姐明明答應過我,我們就要有家了。沒有父母,我卻有哥哥姐姐,我們三個就是一家人。可是,什麽還不到3個月,就什麽都沒有了?我還是那個可憐的,眼睛瞎的孤兒。”

夏曉草幹巴巴地說着,連頭都沒回,就像是講別人的故事。

卿卿看着這個半大的孩子突然覺得很心疼。可是,卻連一句話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

有些人明明沒有血緣關系卻可以變得比親人更親近。有些人卻根本就不在乎血緣關系,也不再乎親人。說扔孩子就扔孩子,也不帶管他老媽媽的,說走就走都不帶回頭看一眼的。

卿卿和小草完全就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兩種人生。如果末世沒有到來的話,小草一定會和他的哥哥姐姐一起,過着很幸福的生活吧?

如果卿卿沒有穿越的話,還是會藏在家裏過着宅女的生活吧?她誰都不想見,誰也不想理。別人受傷出了什麽事她也默不關心。就那樣獨自一人被留在那所房子裏。說着一個人自由自在,實際上卻是自我放逐,被全世界都遺忘了。大概她死了都不會有人為她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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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你還吃蘋果麽?”卿卿忍不住開口問。她的聲音很沙啞。

小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過了很久他才悶悶地說:“再給我來兩個吧。我要給小白哥帶回去一個。”

“……”

左蓮跑來的時候,就看見卿卿在醫療隊的帳篷外面,正扶着夏曉草往狗崽子背上爬。

“傅卿卿,這狗是不是太高了點?安全不安全?你這狗不會咬人吧?你給它打過疫苗麽?”夏曉草驚魂不定地不斷提問。他個子太小了。爬上狗崽子後背,腳都占不到地,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

“沒打。”卿卿故意吓唬他,卻從始至終都沒松開過他的手。

在卿卿的帶領下,胖狗崽子緩緩地向前走着,速度比牛車還要慢。夏曉草那個半大的孩子卻一臉新奇地閉着眼睛感受着四周空氣的流動。他從沒騎過馬,連旋轉木馬都沒騎過。可是,這一刻,他好像得到了全世界。

左蓮看着他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末世前。人們可以安居樂業,沒有喪屍,沒有異獸,也沒有喪失人性的瘋子。大家都可以安全平靜地好好生活。

不知道為什麽,單單只是看着卿卿和那個盲眼的孩子,左蓮就有種想流淚的沖動。卿卿剛好一回頭,就看見了左蓮咧着嘴的沮喪樣子。忍不住吐槽她:

“小蓮,你有多想騎小胖?等小草跑完了借你騎一下?”

“就這麽說定了!把小胖借我出去跑一圈?我還沒坐變異獸兜過風呢?”左蓮吸着鼻子大聲吼着。聽起來還是那樣活力四射不帶一點陰影。

可誰又知道她的心底正在面臨着艱難的抉擇?

小草坐在狗崽子後背跑了一小圈就下來了。卿卿果然把胖狗崽子帶到了左蓮面前。左蓮自己爬上狗崽子後背之後,也拉了卿卿一把。

“我們去兜兜風吧!”左蓮喊着,就帶着卿卿跑出了營地。

外面已經沒有城市了,而是變成森林草地。一只胖狗崽拖着兩個漂亮姑娘在草地上一路狂奔。那一刻,左蓮已經快要死去的心,終于又再度複活了過來。

很久以前,左蓮曾看過一句話:“與魔鬼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魔鬼。”現在姐姐已經變成魔鬼了,還能想辦法救回來麽?還是說,她也會跟姐姐一起變成魔鬼?

不,她才不想變成魔鬼。不止她不想變,還要試着把姐姐也拉回來。

如果努力,一直不斷地努力下去,她是否能如願以償?

龍哥打獵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左蓮那傻妞帶着卿卿到處瞎跑兜風臉都綠了。然後,轉過身就狠狠地瞪了金泰一眼。“咱們車隊也是有規矩的。工作時間怎麽能瞎跑呢?”

金泰推了推眼鏡,很淡定地跟龍哥說:“我回去一定嚴加管教她們。”

左蓮還在瘋跑,金泰都要煩死她了。就沒見過心這麽寬的妹子。

為什麽你一個妹子非要做一些會引起別人誤會的,漢子們才會做的事?還帶着妹子坐變異獸去兜風,漢子都沒左蓮有創意??

☆、他是末世霸主21

? 卿卿和左蓮交往,夏曉草也是知道的。夏曉草本來就是個眼盲心不盲的孩子。剛開始來車隊,夏曉草還沒跟卿卿混熟的時候,還真沒打算跟卿卿說什麽。可是,等到混熟了以後,夏曉草真的開始喜歡她信任她了。再看卿卿跟左蓮湊在一起就忍不住了。找了個機會夏曉草這個小孩就把卿卿拉到一邊了。

“卿卿,你還是不要跟左蓮太親近的好。左蓮倒是沒什麽,可是她那位姐姐可是一點都沾不得!”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夏曉草還特意加重了語氣。

“沾不得?”卿卿忍不住看向夏曉草。

夏曉草忍不住嘆了口氣。想着他也吃了卿卿那麽多蘋果,幹脆幫她長長見識吧。

“你以為左靜文只是被徐默搶過去當小老婆麽?單單是當小老婆狗腿子這些人可活不到現在。你也看出來了吧?他們每個都很會行事,都很善于讨好別人。有人為了活命,手上也沾着人命不在少數。可是,左靜文卻不一樣。她跟徐默在一起越久,

徐默越是喜歡她,迷戀她。兩人個性也越是合拍。都喜歡血腥暴力。到了後來,反倒是左靜文看不順眼,叫徐默給弄死了。徐默如果不動手,左靜文就敢把那個人折磨到死。到現在,墨城的很多酷刑,可是左靜文想出來的。我也收到幾個人,哭着求我不要救她們。她們死都不願意回到左靜文的手裏。”

夏曉草說着眯起眼睛看向遠方,雖然他什麽都看不見,卻永遠都忘不了生命在手裏流逝的感覺。

“墨城裏誰不知道,徐默是邪惡的王,左靜文就是惡毒的王後。有的人真的可以為了活命堕落成惡魔。偏偏左蓮是個傻子。當初她要是不逃走或者被抓回去,保不準她的好姐姐就要親自對她下手了。左蓮卻偏偏帶着你們去救她姐姐了。不過也正因為這樣,我們這幫人才能活下來。”

夏曉草說這些一點情緒都沒有。他還是個不大點的孩子,用那雙盲着的眼睛無比平靜地看着傅卿卿。似乎這樣就可以證明,他沒有受過傷,他不在乎經歷過的那些痛苦。

末世籠罩着的墨城,毀掉的不是那些異能者的人性,就連普通人也被毀掉了。

包括眼前這個小小的孩子。就算逃出來了,他卻一直生活在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裏。

直到卿卿用手拉了他那雙冷冰冰的小手,夏曉草才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似的。他一摸手裏還是一個圓滾滾的果子。夏曉草忍不住咧着嘴笑了。

“卿卿,你也就只會種蘋果!”夏曉草嘴裏很嫌棄,卻把那顆果子握得緊緊得。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卿卿給的蘋果就成了他生命中最寶貴的禮物了。

“這不是蘋果,其實是蘋果梨。很稀有的種子呢!”卿卿說着,還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夏曉草那頭軟乎乎的頭發。

“……”夏曉草被她雷得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于是,幹脆就低着頭咬了一口。頓時,嘴裏就溢滿了香甜的味道。其實還是帶點蘋果味,味道卻很淡,但是水氣卻很充足。好吧,這真是蘋果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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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泰到帳篷裏一看,龍哥正在一臉嚴肅地吃着一顆黃色的果子。這果子顏色很像梨,形狀卻是蘋果型的。這又是搞什麽鬼,那個妹子異能又升級麽?不種蘋果改聯系嫁接了。金泰忍不住胡思亂想着,就見龍哥拿出一大包蘋果梨遞到他面前。

“你想辦法分給底下的兄弟吧。”

“……”妹子異能爆發了種的果子太多,吃不下才想着分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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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夏曉草提醒過卿卿之後,卿卿倒是沒什麽反應。直到幾天後,卿卿看見龍哥被左靜文堵在了樹林裏。才又想起了夏曉草告訴她的那些話。

左靜文一臉眼淚地看着龍哥也不知道說什麽?龍哥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然後錯身離開。

卿卿想起夏曉草低聲對她說:“我聽說左靜文是個精神系異能者,她可以讓任何人為她去死。不論男女,你做好不要靠近她身邊半步。”

卿卿很糾結這件事要不要跟龍哥說,自從聽了左靜文做了那些事之後,卿卿實在覺得這個女人很危險。用夏曉草的話說,那女人就像一條貪婪的蟒蛇,看得順眼的看不順眼的她都要絞殺吞進肚子裏。

一時間,卿卿忍不住又再次想起了龍哥是要被抹殺的。怎麽抹殺?被女人殺死?

水龍獸說時間還沒到。什麽時候時間才到抹殺龍哥的該不會就是左靜文吧?

卿卿胡思亂想着,到底忍不住找了機會跟龍哥透了氣。

龍哥聽着她的話并不怎麽在意。直到吃完一個蘋果梨才開口說道:“放心,卿卿。我知道那個女人的底細。她可藏着不少的秘密呢?”

說完龍哥轉過身去,他有點不敢看卿卿的臉。傻卿卿還在為他操心,拍他遇到妖精把他怎麽樣呢?她卻不知這十年來,他早習慣這些女人了。少不更事時,他的确吃過大虧。然後,打落牙齒往肚裏咽。可是,他慢慢就都習慣了。也知道怎麽對付這些女人了。

後來,什麽女人都見識過了。突然有一頭嗜血母狼可憐巴巴地往他身邊湊。他又怎麽可能不防備地任由她吸他的血肉?

他早就認定這世界沒人在乎他的死活。遇見水龍獸之後,他才發現老天大概都不想讓他活下去。要在特定時段清理了他。他卻從沒想過,這世上還是有個妹妹為他擔心,眼巴巴地跑來給他遞消息。

龍哥沒跟卿卿說多餘的話只是轉身便走。這些日子,他一直在後怕,生怕自己出事的時候會牽連到她。

可是,這一刻,他在前面走着,卿卿騎着那只胖狗崽子遠遠地跟着他。就算隔着這麽遠,他還是能感受到她的氣息,感受到圍着她周圍的那種綠色的生機勃勃的能量。

他是注定要冰封到死了。她卻是一顆種子,時機一到立刻能長成生機勃勃的樹。他們本不想幹。他卻覺醒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記憶。他上輩子欠她的,這輩子還了吧。定是他注定要死了,也要把她送到幸存者基地。

可是,這一刻,他突然就不想死了。

她都不想他去死,他為何要死去?

上輩子,愛而不得;這輩子倘若不死,他是否能對她表明心跡?

天道如何決定又跟他有什麽關系?何不為自己拼出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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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靜文發現龍哥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好對付。可也不是完全對付不了。至少,龍哥沒有特別排斥她。她說起徐默的一些事情的時候,龍哥雖然不一定都回答她,但是多少會聽點。只要聽她說話就好,她總是能慢慢地摸清楚他的想法,掌握他的喜樂,讓他在不知不覺中迷戀上她。

統帥極品的徐默都不曾逃脫出她的手掌心。一個冰系統帥級別異能者又能怎麽樣?男人還不是男人,到了末世都變成了野獸而已。而她左靜文就是這末世裏的馴獸人。

左靜文和龍哥就像是一頭母狼和一只虎王湊在了一起。左靜文想要的權勢只有險中得,殊不知她同時也是在與虎謀皮。

龍哥表現得太明顯了。左靜文很快就發現龍哥對徐默和那頭水龍獸很感興趣。出賣一個男人對左靜文來說根本就不是需要考慮的事。她卻很聰明地每次都帶出一點小心,用這件事吊着龍哥。

慢慢地,車隊裏就開始傳起龍哥身邊又得了個大美人的流言。原本對左靜文各懷心思的高階異能者也就此放棄了。當然也有不甘心的,暗中關注着左靜文和龍哥的動向。龍哥對待女人一向是當成衣服。什麽時候他要是不要了。有人接過來收拾殘局也不錯吧?到底左靜文可是一個大美人。

這些日子左蓮向發了瘋一樣練級。有空就跑去跟她姐姐談心。姐姐喜歡奢侈的東西,精致的美食。左蓮想辦法換給她就是。左蓮精神十足,就像是個小太陽。然而,她雖然讓左靜文感動。卻總也照不進她心底那道最深的傷痕裏。

左蓮跟着隊伍出去了三天,一回來,馬上就聽見車隊裏各路謠言鬧翻天。

聽到流言之後,左蓮馬上心急如焚的跑來找左靜文。

“姐,你怎麽能這樣呢?現在車隊都開始裏傳你和龍哥的消息了。有一大堆人都說你不正經,還有人找你在墨城的後賬。後面跟着那些墨城人已經開始向車隊請命了。他們要求公開審判你。”

“小蓮,你冷靜點,這麽激動像什麽樣子?”左靜文淡定地看着左蓮。甚至還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水。

結果卻被左蓮把水杯給摔了。“我不渴。”

左靜文索性給自己先倒一杯水喝。一邊喝還一邊批評道:“你呀,什麽時候都改不了這副聽風就是雨的性子。那邊鬧翻天怎麽了?讓她們去鬧。龍哥是不舍得讓我死的。”左靜文說着唇邊漾起了一抹誘人的微笑。

她笑得那麽美,可是這種态度卻讓左蓮很受不了。萬般無奈之下,左蓮忍不住沖着她姐姐吼道。“姐,你別傻了。與虎謀皮能有什麽好下場?并不是是個男人都會因為你的異能迷上你。如果,他是個太監,又怎麽可能愛你呢?”左蓮忍無可忍終于吐露出心中藏了很久的秘密。

“太監?你怎麽知道的?小蓮,你去試過了?”左靜文問到這裏,突然手抖了一下,杯子也掉落在了地上。

到了此時,左蓮也冷靜了下來。她揉了揉臉,忍不住用一種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看着左靜文。“姐,不管你變成什麽樣?也會有個人不在乎那些,會一如既往地愛着你。不是只有你能為我犧牲,我為了你也什麽都能做。哪怕是死,哪怕是不要尊嚴,哪怕是跪下來自取其辱。”

左蓮說完這些,就撩起帳篷跑了出去。她一直跑了很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些什麽。直到跑到空地上,看見卿卿在陪着盲眼的小孩騎一只長得很醜陋的變異獸。

那只變異獸可能是雞變異而成的。長得特別不好看,頭和脖子上的毛都禿了,看上去就像外星小怪物。

結果,盲眼小孩騎在雞背上,得意洋洋地問卿卿:

“我這只變異獸怎麽樣?比你這只狗漂亮多了吧?”

過了很久,卿卿才告訴他。“你騎在它的背上,就像一個國王。”

小孩頓時就笑了,一臉得意的樣子。卿卿的嘴角也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左蓮看着他們笑得那麽燦爛,卻連靠近他們的勇氣都沒有。?

☆、他是末世霸主22

? 左靜文不是沒有被左蓮打動過,也并不是沒有猶豫過。可是,左蓮到底還是不明白,末世之後的世界已經變成了狩獵場。

軟弱的人只會變成貓爪子下面的老鼠。小老鼠再怎麽拼命努力,貓爪子一下來就會把一切都毀掉。與其這樣徒勞掙紮,還不如另辟蹊徑從一開始就攀附着別人,站在食物鏈的上層。

所以,左靜文到底沒能如了左蓮的意。也不管左蓮是不是對她難過又失望。她還是走上了自己早已選好的那條路。

左靜文繼續勾搭龍哥,慢慢地把關于徐默的事情一點一點透露給他。同時也慢慢地試着掌控他。

當初,徐默因為受到水龍獸的意志影響沒少想辦法。左靜文知道這件事之後,反而找到了自己異能的使用方法——以弱控強,同化控制。

要控制比自己精神弱的對象很容易。難得是,要控制要誘導高階的異能者。在徐默不斷地反抗水龍獸的時候,左靜文實機上也是在徐默身上進行了誘導控制。左靜文就是這樣鍛煉自己的精神異能,再加上徐默不吝啬給她晶核,她自然就升到的高階。同時也可以說,左靜文就是最了解徐默那段經歷的人。

所以,左靜文真的說得出來。“末世的到來,只是為了清理一些與這世界不相容,影響整個發展的東西。”甚至,她也透漏了一些徐默被水龍獸控制的事。

龍哥一看,左靜文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也就不怎麽再虛應她了。直到這時,左靜文才發現她對龍哥的誘導控制失敗了。

左靜文本來就是在懸崖邊上行走。如果,她成功了的話,自然還可以當上王的女人,享受着俯視衆人的生活。失敗了的話,墨城那幫人正磨刀霍霍地正等着弄死她。所以,從一開始,左靜文就沒想過自己會失敗。她要活,她要比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活得都好。

左靜文第一次很沖動地跑到龍哥面前,不顧一切地抱住了他。

“難道你覺得我不美麽?”左靜文說這話的時候異能全面打開。不論是聲音和神态都充滿了誘人的魅力。

“你很美。”龍哥冷漠地說出了她想要的暗語。

“那你為什麽不喜歡我?”左靜文眼淚汪汪地問。

“低階異能者就不要在高階異能者面前玩鬼把戲。那個人如果不是真的喜歡上你,又怎麽可能被你得手?”龍哥說完向後退了一步,就側身走開了。

左靜文卻仍是保持着擁抱的姿勢。低頭一看,她的手臂上貼着一層冰。她根本就沒有沾到過他的衣角。其實不止是手臂,龍哥說得話就像是一支冰箭射穿了左靜文的心。她一時間也無法說出自己的感受。

徐默喜歡她,她知道。徐默曾經啞着嗓子說,“我們兩個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的被最愛的人欺騙,抛棄,毀滅了。所以,就湊在一起取暖吧?”

那個男人曾經愛着她縱容着她,在把她毀滅了以後。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只是說幾句話,就再次把她毀掉了一次。

“真是無情。我告訴你那麽多消息,你卻不理我了。可是最隐秘的那些事,我還沒有說?你難道不想知道麽?”左靜文看着龍哥的背影,露出了一絲甜美的微笑。

龍哥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回應她,一點猶豫都沒有。

左靜文幹脆咬咬牙。“我從一開始就發現了你的秘密。你是心有所屬,才不喜歡我的吧?怎麽辦?你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會出現細微的改變。很容易就被精神異能看穿了。”

龍哥這總算是停下來了。左靜文抓住機會,繼續說道:“你也需要擋箭牌吧。把自己最在意的人藏起來。我懂得你的心意。我替你擋着怎麽樣?”

左靜文聲音就像軟綿綿的棉花糖,她緩緩地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走了兩步之後,卻發現自己已經走不動了。

她低下了頭,然後驚悚地睜大了雙眼。她的腳已經化作了冰,并且冰還在繼續往她身上爬。

“我不會說的,我真的不會告訴別人。”左靜文慌亂地保證着。到了這一刻,左靜文才明白左蓮為什麽阻止她。龍哥真的會毫不憐惜的弄死她。

“我也不會再打擾你了。求你放過我!”

冰一直凍到了左靜文的膝蓋,才停了下來。左靜文的心就像自己的雙腿一樣的冰冷。

“你以為丢掉自尊和人性,屈服于命運,随波逐流地依靠着別人,就算是變強大?可到頭來,你也不過是依附着強者的一條蟲子。別人踩一腳就把你碾死了。你倒不如左蓮,面對命運她倒是敢拼一拼。你卻從一開始就放棄了。”龍哥這句話不只是在跟左靜文說,也是在對自己說的。他定是要拼到死的。

龍哥走了。左靜文驚魂未定地站在原地。她本來就是在營地外面“偷襲”龍哥。如果此時,墨城那幫人先找到了她。可以想見她得有多慘。想到這裏左靜文就更害怕了。她怕死,怕得厲害。

突然,草叢裏一陣顫抖,左靜文都要吓死了。只見一只怪鳥的頭從草叢裏彈了出來。

“壞鳥,壞鳥,你倒是走呀!”夏曉草着急地吼着自己的坐騎。這家夥太不聽話了。一點都不如卿卿那只狗懂事。

“原來是你?小夏,快來救救我!”左靜文說着再次異能全開。那只低級別的變異獸很快就沖着她走來。夏曉草拉缰繩都沒用。

沒辦法,夏曉草只能爬下了鳥背。他蹲下身,撫摸着左靜文結冰了的雙腿。“這我可治不了。我的異能也就只能治一些外傷。對異能造成的傷害,我實在沒法治。”

夏曉草那雙空洞卻平靜地眸子對上了左靜文的視線。

“那你把我帶回營地去吧。”左靜文不知不覺就用了命令地口吻。

“可是,我擡不動你!”夏曉草攤了攤手。

左靜文只能控制着那只怪鳥來駝她,夏曉草也是出了不少的力。左靜文的雙腿被凍住了,當然不能騎這只鳥。于是幹脆就趴在鳥背上。

夏曉草很無語地牽着這只鳥。他其實真是跑出來兜風的。結果卻鬧成這樣。

怪鳥走得很慢,夏曉草甚至還拿出了一支牧笛輕輕吹了起來。就像是傍晚趕着牛回家的放牛娃。

左靜文本來很煩他這樣慢。可是,這種時候,卻又不能亂發脾氣。雖然,這孩子原本就是她的下屬。她也曾對他又呼又喝,卻從來都沒傷過她。所以,左靜文還是挺相信夏曉草的。

左靜文不得不聽着夏曉草吹得不成調子的曲子。過度使用異能之後的疲憊慢慢地湧了上來,左靜文終于撐不住了,慢慢地合上了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左靜文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坐在一輛車裏了。她的手臂上綁着鐐铐,她的眼睛也是被蒙着的。

左靜文不禁顫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左靜文柔聲問道。

“省省吧。你的異能對恨你的人沒有用。”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你是白小生?”左靜文下意識地問道。白小生就是當初把夏曉草從墨城背出來那個小白臉。

“對,是我,白曉笙。我是10歲那年就被送到孤兒院的。我爸是個死刑犯,媽媽改嫁了。沒有親戚願意撫養我,他們都管我叫死刑犯的兒子。到了哪都有人沖着我丢石頭。還好我在孤兒院認識了夏曉苗和夏曉草兩姐弟。對了,今天很巧就是小苗十八歲的生日。我從懂事的時候起,就打算這輩子都跟小苗在一起了。我們說好了,等她年齡到了就結婚。我們要和小草一起組建一個新家庭。

末世之前,我剛好找了一個穩定的工作。收入不多,但是共小苗和小草夠了。我在大學時做了4年的業務員,才到了現在這種地步。我打算周六就把小苗和小草接到我們的新家。新家只是租的房子,可是卻是我一點點粉刷出來的。我相信在這所小房子裏,我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可是,沒到約定日期,我還在談一個大項目的時候,這世界突然就變了。四周的人都變成了怪物。我被一頭巨大的怪物吞了下去。我不甘心,沒見小苗小草就去死。如果我死了,要那兩個孩子怎麽活下去?”說這話的時候,白曉笙的臉突然變成了黑色。

他說得很平靜,就像在給左靜文講一個末世裏發生的故事。可是左靜文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甚至,随着白曉笙的敘述,她渾身的汗毛都根根立了起來。她手上的鐐铐也不對勁,似乎不斷地有電流刺激着她。

“我掙紮了很久,反抗很久,才活着逃出來。我跑到墨城,用自己的異能得到了徐默的喜歡。可是,小草卻告訴我,我的小苗是被人一刀一刀割死的,直到斷氣。”說道這裏,一股巨大的電流突然沖進了左靜文的身體裏。左靜文突然忍不住尖叫了出來。她實在忍受不了這種電流在身體裏的痛苦。

白曉笙看着她這樣,卻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笑得時候就像個瘋子。

“你很厲害。你愛你妹妹,可以為了她發瘋成魔。可是,你怎麽就沒想過,不是只有你有妹妹。你想出那些刑罰,同時也是用在別人的妹妹,別人的女兒,別人的愛人身上。你曾經把別人最寶貴的人活活弄死?憑什麽這樣理直氣壯地活下去?又憑什麽還妄想着控制龍哥,再建立第二座人間地獄?

這個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會發瘋,別人也同樣可以。我等待今天已經等了很久了。幾乎每一秒我都度日如年。我可以低着頭跪下來給你和徐默做走狗。就是為了,讓你也品嘗一下真正下地獄的滋味。你對我的小苗做了什麽,我就要對你做什麽!”

白曉笙的聲音很平靜,或許這一刻真的等得太久了,也太痛苦了。自從左靜文上車後,他一刻不停地跟左靜文說着話。同時不斷地用電流電她。白曉笙的異能根本不是分辨別人說得是不是真話。受到那頭異獸的影響,他的異能是雷電。他甚至不用接觸,都能感覺到那個人的心跳血液流動以及一些微小的細節。

在墨城裏,有那只水龍獸坐鎮,白曉笙只能忍着。跟着車隊離開墨城之後,面對龍哥,白曉笙還是只能忍着裝着。

直到此時,他終于不用繼續裝了。

他聽着左靜文的心在劇烈跳動着。知道她是真的怕了。可是,主菜他還沒有上。

既然她當初做得出來,就應該有足夠的心裏準備承受懲罰。

選擇堕落之初,她就應該想到會有遭報應的一天。

人人生兒有罪,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帶着與生俱來,無法洗脫的罪。

時候一到,人人便堕落行惡。

人皆有罪,罪不可贖。

“我主刑罰!”白曉笙的耳邊突然響起了那頭巨獸的聲音。

白曉笙突然意識到,他自以為他早已從巨獸爪下逃生,以為自由了,就因此而沾沾自喜。

那巨獸的意識從始至終都環繞在他的身邊,伴随着他的左右。

自始至終,他一時一刻其實都沒能逃脫過。

這就是他的命,他被那只巨獸選中,然後吞噬。

只是逃不脫又能如何?小苗早已經死了。

這一刻,白曉笙終于心甘情願地跟那股巨大的意識達成了同步。

“我主刑罰!”

一時間,白曉笙身邊火花四濺,天邊也開始打起了響雷,左靜文感覺到了危險,不斷地往門邊縮。

然而,這是在車裏就這麽大的空間,她還是被綁着,又能逃到哪裏?

原本後座上的人一直很安靜,左靜文甚至以為後面根本就沒人。此時,夏曉草卻突然探過頭到前面。

“哥,你怎麽了?”夏曉草的聲音很溫暖,車箱裏突然升起了一股綠色的氣息。正是這小孩的聲音一下子就喚醒了陷入迷茫的白曉笙。

“我沒事。”白曉笙揉了揉自己的頭。“倒是你,小草,離開車隊,你會想念那個女孩吧?你真的不後悔跟哥一起走?你要是想回去的話,哥就想辦法把你送回去。到時候,你就跟着那支車隊一起去北部幸存者基地。”

“哥,我要跟你走。我們才是一家人。”夏曉草說着就拿出一顆蘋果梨開始啃。“我才不需要蘋果梨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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